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深处有什么 > 第99章 靡它(14)
    童嗣深吸一口气, 强忍怒意, 微笑着看向霍桑:

    “你把我女朋友拐到哪里去了。”

    邹昕彤一听, 赶紧卖萌, 把老冰棍杵到童嗣嘴边:“我手机没电了, 正好碰到霍组长,就同他一起逛了逛, 别生气嘛, 来, 吃口冰棍降降火。”

    童嗣一把抢过冰棍, 随手扔到垃圾桶里:“虽然这边气温居高不下,但这是冬天,吃冰的, 身体不想要了?”

    “对不起嘛,我错啦。”邹昕彤撒着娇,双手揽住童嗣的腰,把嘴凑过去,“来,亲亲, 不气不气~”

    童嗣那个心暖的像暖宝宝, 哪来的气,看到邹昕彤的瞬间就不气了,但面上还得端着,觉得不能轻易放过这不长记性的。

    得亏这次有霍桑在,不然她要真出点事, 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我先把你送回基地,给手机充好电,待那里不许乱跑,我还有点事要处理,等我回去。”童嗣冷冷道。

    他边着,边从口袋里掏出粘满口香糖的录音笔扔到霍桑手里:

    “你恶不恶心,粘我一手,我差点当场吐出来。”

    “情急之下,没办法,手边只有口香糖。”霍桑接那录音笔的时候,还特意戴上了手套。

    童嗣翻了个白眼,拉过邹昕彤:“我先把这不让人省心的带回去,你在这里暂时接应下薛斐的家人,务必提醒他们不要太过声张,一会儿祝队会过来,麻烦您稍后和他碰头。”

    霍桑点点头,清理好黏录音笔上的口香糖,算先找个餐馆听听有没有录到什么有用信息。

    录音笔充好电,开,里面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薛斐同卢仕朝的谈话声。

    这个时候,卢仕朝的声音听起来还没有什么异样。

    一阵杂音后,里面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但是的是当地方言,且闽南语又是出了名的难听懂,可以,霍桑一句也没听明白,他甚至有种掉到了外国的错觉。

    他环顾一周,觉得周围似乎没有能帮忙翻译的人,因为其中内容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否会牵扯出有关冥婚的惊天大秘,索性只能按兵不动,等祝玉寒他们来了再做决定。

    眼看着离薛斐父母到达永安的时间愈来愈近,却始终未见祝玉寒的身影,霍桑频频向门口望去,焦灼感霎时涌上心头。

    他给祝玉寒了个电话,那边电话接起来,只有奇怪的“沙沙”声,却并未有人应答。

    无奈之下,霍桑想到,很多人出国旅游都会在手机上下载一个语言翻译器,以便不时之需。

    那么会不会有方言翻译器呢?

    他开手机商店,输入“方言翻译器”。

    别,还真有。

    二话不,霍桑立马下载了这软件,安装好,开,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没有人注意他这边后才匆匆躲进卫生间,将录下的方言播放给翻译器听。

    当方言翻译成普通话后,那血淋淋的字眼横占了整个手机屏。

    “准备好了么?没时间了。明晚就是你大哥的头七了。”

    “不要等到明天,我们要先将她的头发取下,对,同上次一样,连同头皮一道剥下,一根根收集太麻烦了。”

    就连从警多年的霍桑,听到这样几句丧病的言辞从一个将近百岁的老太太口中出,都觉毛骨悚然。

    她不断强调,没时间了。

    原来恶魔露出爪牙,只是时间问题。

    他再次拨通祝玉寒的电话,想要通知他这件事,而那边,依然只是无望的“沙沙”声。

    太奇怪了。

    给童嗣过去询问情况,而童嗣却他们祝队没在基地,但是傅怀禹在,还悠闲地坐在一楼大厅喝茶。

    霍桑烦躁地点点眉心,在原地踱来踱去。

    他再次掏出手机给警局技术部的人去电话,让他们帮忙查一下祝玉寒的具体所在位置,但没一会儿便得到技术部警员的回复,那声音,俨然漫上一丝焦急:

    “霍组长,我们查祝队长的具体所在位置,但是显示不在服务区,无法定位。”

    警局的定位系统可谓是只要你不逃出地球,哪怕你躲到东非大裂谷的谷底它都能给你详细定位出来,但这一次,却是不在服务区无法定位,难道他跑到外太空去了?

    霍桑长长叹一口气,似有无助感,他迷茫地望向对面的圆环形土楼,看到那根发了霉的黑色木制电线杆依然碍眼地伫立在那里。

    以及顶端鲜艳的红点,像一只妖异的眼睛,死死凝视着众人。

    霍桑瞪大眼睛,突兀想到,这里安装了信号屏蔽仪器,土楼旁边的不会屏蔽手机信号,只会对其余电子仪器造成定向干扰;但其他地方就不好了。

    那么祝玉寒会在哪里呢?

    ————————————

    下午四点五十分左右,永安土楼底下出现了几个极其不和谐的身影,个个人高马大,满脸煞气,往那一杵,一个个就跟黑铁塔一样。

    过往游客瞧着他们,窃窃私语。

    也不怪游客夸张,三四个西装革领的墨镜男往那一站,难免令人联想到电影中黑帮火.拼的场景,生怕殃及自己这无辜池鱼,都躲得远远的。

    在这几个西装男中,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纤瘦,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扮的也极其休闲,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满脸稚嫩,但却一副领导派头。

    旁边依偎着一位年风姿绰约、风韵犹存的女人,穿着精致洋气,如果不,没人会相信这是两个孩子都成年了的妈。

    霍桑走到几人身边,那文质彬彬的男人见了,伸出手同他握了握:

    “警察同志,辛苦了。”

    霍桑也没心情同他们寒暄,直切主题道:

    “我刚才用录音笔录下了他们的谈话,大概内容就是这一会儿差不多会动手,你们上去之后不要太过张扬,领了人就走,我们这边要绝对保密,不然我们也会很难办。”

    那男人点点头,推了下眼镜:“您放心,我们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霍桑又看了那几个手一眼:“都是文明市民,有事自会有警方替你们解决,请务必牢记。”

    男人笑笑:“您笑了,道理我当然懂,带他们来也只是以应对突发状况,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您既然不能保证我妹妹的绝对安全,我自然也会采取相应的处理手段,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动手的。”

    得到薛斐大哥的保证后,霍桑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自己还有事要去处理,先走一步。

    薛斐的大哥薛茗元再次礼貌地同霍桑握了握手,接着对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轻声了句什么,便带着他们以及那个漂亮妇人上了楼。

    红绫相绕,喜帖相对的家户十分扎眼,薛茗元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那个传中近百岁的老太太,穿着老旧的衣衫一动不动地坐在外堂。

    或许是敏感的直觉,那老太太觉得这几人来势汹汹,绝非善类,忙颤巍巍站起身。

    只是屁股刚一离开躺椅,便被其中一个男人按下,那男人冲她笑得怪桀:“老太太,人在做,天在看,您什么也不要多管,只管好好想想,怎么跟阎王爷赎罪吧。”

    薛茗元没理她,径直走进狭窄的卧房。

    闷热的空气几乎饱和,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

    喜气洋洋的卧房,美丽犹怜的女孩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双手紧扣静悄悄地躺在床上,身下是绣着“囍”字的红床单,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流下,那样子,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

    为什么而痛呢?

    因为嘴巴上杂乱细密的针脚?

    不,好像不是。

    那是来自挚爱之人的背叛与残忍地对待么?

    好像也不是。

    旁边站着一个男生,穿着老土的格子衫,手中拿着一把刀尖弯弯锋利而银亮的刀。

    而这把刀,即将穿过她的秀发,从额顶一直到后颈,齐齐剥下她的头皮,将她精心保养的乌黑长发交付于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甚至不曾见上一面的男人手中。

    尽管薛茗元多次同霍桑保证不会动手,但就在他进房间的一刻,看到自己曾经美丽又高傲的妹妹一张漂亮的脸蛋被这个禽兽弄的乱七八糟,那张能言善辩的巧嘴被红线紧紧缝起,永远的失去了往日的伶俐欢活。

    一念之差,她就要这样悲惨地过完一生。

    紧随其后的女人看到此情此景,惊呼一声“斐”,只觉心中钝痛无法言喻,大脑嗡嗡地响,心脏跳得很快,几乎要超负荷,血液倒流,直冲头顶。

    她用力呼吸着,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接着,眼前一黑,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一个西装男眼疾手快扶住了女人,焦急喊了几声“夫人”,见无果,便背起女人冲下楼,招了辆人力拉车紧急赶往就近医院。

    “我他妈杀了你!”薛茗元,一个满身书生气,温润如玉的男人瞬时暴怒而起,将那个手持尖刀几欲进行下一步的男生按倒在地,夺过他手中的刀,对准男生的喉咙高高举起——

    “薛先生!请您冷静!”倒是那几个看起来颇没耐心的男人跑过去,忙按住薛茗元的手,从他手中拿下刀子扔到一边踢得老远。

    “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他妈还是人嘛!对自己的女朋友做出这种事!对我妹妹做这种事!你他妈还是人嘛!”薛茗元揪起卢仕朝的衣领,将他的脑袋狠狠按在地上。

    后脑勺磕在木地板上,卢仕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后一阵温热,疼痛感重重来袭。

    他慌乱地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嘟哝着“放开我。”

    床上的女孩声抽泣着,她想什么,但被缝死的嘴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即使事已至此,她还是在心中哀哀呐喊着,乞求他的大哥放过自己的男朋友,不要这么粗暴的对待他。

    听到哭声,薛茗元将卢仕朝拖起来扔到那几个手怀中,紧接着跑向床边,看着自己的妹妹。

    虽然时候两人经常架拌嘴,经常同母亲抱怨着把妹妹宠的太无法无天,但看到自己的妹妹变成这副模样,心中最后的那道防线在一瞬便崩溃瓦解了。

    洪水冲塌了堤坝,以拔山盖世之势腾腾涌来。

    也不知是被喂了什么药,薛斐浑身动弹不得,但意识却非常清醒,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怀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种任人摆布的惧意却哭诉不出来,只是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紧紧抱着她的男人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斐,不怕,哥哥带你回家。”

    着,薛茗元抱起薛斐,在一众手的开路下,绕过还在门口哭天喊地的老太太,着急忙慌地跑向医院。

    一身红服,如同一朵摇曳的红莲,在这沉闷暗着的天色下,开始渐渐失去她原本耀眼的色彩。

    在她嘴巴被缝上之前,在她感受到迷.药在身体中发酵之际,她没有问那个将她变得如此悲惨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甚至一句怨言也没有,只是轻轻了句:

    “我好困,阿朝,过来,我想靠在你怀中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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