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桥惊一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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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怀莲莫把电话挂断, 了江应天一会儿要过来的事，徐烟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昨天让自己等他电话是…为了什么。
“你们今天是本来约了要出去玩的吗？”怀莲莫把手机递还给徐烟, 笑着猜测，“所以你昨天才会临时回家来？”结果却发现自己祖母生病了，临时毁约。
徐烟握着手机“嗯”了声，坦白道, “我们本来约好周末去嵩山看雪。”
“嵩山？”怀莲莫眉轻皱了下, 却只是问, “那怎么没跟祖母？”
“您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劝我去，可您生着病呢, ”徐烟道, “我就算去了也一定会一直担心您, 所以就跟江先生改约别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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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莲莫闻言笑, “怎么就那么肯定祖母会同意你跟他去？”
徐烟：“……”难道不是吗？
怀莲莫笑笑没再这个, 叮嘱徐烟, “去让阿姨准备茶和水果吧，江总估计很快会到。”
不定人已经在家门口了呢。
而江应天大概也是明白自己这点伎俩不可能瞒得过怀莲莫，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他车子已经进了百花庄园。
和他来提亲那天一样，徐烟等在台阶下，不同的是，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江应天从车上下来，先迎着她过去，曲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就让你不要在外面等, 怎么不听话？”幸好看着穿得暖些。
完，看徐烟脸上神色不大对，用掌心贴了贴她额头，柔声问，“敲疼你了？”
徐烟抓他手下来，对他摇摇头，“不是。”
只是看到跟在他身后提着大包包补品的司机犹豫着没开口。
“让祖母他老人家等久了不太好，”江应天反手牵住她的，趣，“你这个主人也不先请我们进去？”
“……”徐烟被他这句主人成功逗笑，紧张的心稍松懈了些，也握住他的手。
先唤了阿姨来接司机手里的东西，才带着江应天往屋里走，“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来？”
“来探望病人，肯定不能空手来，”江应天笑，“更何况还是自己未来太太的祖母。”
短短的时间，徐烟好像已经开始习惯他嘴里自己的太太身份了。
……
江应天和徐烟走到电梯那时，对端着托盘走近的管家颔首，伸手接她手里的东西，“我来吧，您去忙您的。”
来者是客，更何况还是家里未来的姑爷，管家觉不妥，要拒绝，听见徐烟了句，“徐妈，就让他拿吧。”
管家只好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江应天，转身离开。
直到两人四周没人了，江应天才低头问徐烟，“发生什么事了？心神不宁的？”
徐烟诧异，没想到他竟然会看出来。
“很明显吗？”
真想揉揉她脑袋，可惜手里有东西，江应天遗憾。
只能看她轻笑声，，“就差在脑门上帖大字报了。”
徐烟：“……”
她挽着他手臂上电梯，等门关上，才对他声道，“怎么办？你刚挂了电话后，祖母猜到我们今天原本约好出去玩的，结果因为她生病没去。”
江应天知道重点在后头，等着她继续。
“我本来以为祖母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不同意我去，可是刚刚…”徐烟迟疑道，“我发现我好像想错了。”
“…祖母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
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就像当时在藏品展上，怀莲莫可以一眼看出来徐烟对江应天有好感一样，她自然也能看懂自己祖母的一颦一笑。
知道她的笑何时是真的开心，何时是有所隐瞒。
反观江应天听见这个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徐烟意料。
她量他平静的神色，“你都不惊讶吗？”
江应天低声道，“不惊讶。”
“设身处地想，要是我是你祖母，在知道自己孙女跟刚交往不久的男朋友要出去玩两天一夜，也会生气。”
他又解释，“不是生你的气，而是生我的。”
看徐烟似乎还是不太理解，他再道，“虽然我们两个都知道就算一起在外面过夜也不会发生什么，但你祖母肯定不会这么想。”
“在她看来，你虽然已经成年，但一直以来被保护的很好，而我又是你第一个喜欢的男人，还比你年纪大的多，任谁听到我要带你出去，都不会觉得我只是单纯想要带你去看雪。”
好吧。
虽然他确实也没那么单纯，但至少不像他们想的那样。
他是很想发生点什么，毕竟他是个正常男人，而她也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只是现下她的心病才是对他来最重要的事，而这些，如果他没猜错，她祖母和姑姑约莫只知道从到大她不爱跟人相处，并不知道她严重到不能跟人做那些…太过亲密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他想来接她时亲自见怀莲莫的原因。
毕竟，主动提前招呼和阴差阳错的先斩后奏…虽然他并没有斩成功，但无论怎么，都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
江应天示意徐烟按楼层键。
而徐烟原本下意识要挨上3的手，又及时缩回来。
因为听他如此解释，她才后知后觉想到这一层面。祖母和姑姑只知道自己不爱跟人相处，并不知道她根本没法同人亲近。这么个误会，祖母会不会为难他？
徐烟担忧的一双眼睛瞅江应天，“我不应该跟祖母这个。”
在祖母问自己今天是不是有约会的时候，她就应该直接“是”，然后转开这个话题，而不是老老实实的把一切全盘托出。失策。
只是，她以为祖母和自己一个想法，已经认定了江应天这个孙女婿，所以昨天还收了江家聘礼的事。
江应天看她懊恼皱成一团的脸，失笑。
逗她道，“乖乖，快按电梯吧，不然你先生的手要断了。”
徐烟闻言才想起来他手里托着东西，忙按下电梯，只是等电梯往上运行走的时候，适才反应过来，他刚手要断了的前面是“你先生”。
……
电梯门开，徐烟心下敲鼓一样。
到怀莲莫门边，江应天在徐烟敲门示意前，俯低身子跟她耳语，“一会儿祖母什么你都只管听，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担心，也别逆她，一切有我在。”
徐烟看了他眼，点点头。
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听见里头应声，才把门推开，让江应天先进去。
“祖母，江先生过来看您了。”
江应天跟着唤了声祖母。
怀莲莫和颜看过来，“只是着凉感冒，还烦劳江总亲自跑来一趟。”
徐烟听着这声江总，心里鼓敲的更急了。
她佯装淡定，想伸手接过江应天手里的托盘，被后者偏手躲开，“我来就好，放哪？”
徐烟本想指怀莲莫旁的床头柜，转而一想，指了指窗边的茶几。
怀莲莫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隐隐喟叹口气，心道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其实徐烟只是自责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祖母误会他对自己“不怀好意”，毕竟两人就算从那天藏品展来算，也就认识了半个多月而已，关系正式定下来不过一个星期。
以祖母来看，肯定是因为他仗着比自己年纪大，才哄骗她——
“烟烟。”
“嗯？”徐烟思绪被断。
“江先生这会儿过来，肯定也还没吃午饭吧？”话是在问，可也没想听他回一下，紧接着道，“你去跟阿姨一声，记得加几道淮港菜。”
阿姨在家里做的又不是一两天了，哪需要她去交代这些。
徐烟知道，祖母这是要支开自己的。
她去看江应天，后者显然也一直在注意着她。对她柔柔笑了下，微颔首示意她照做。
徐烟不想惹祖母生气，也担心自己在这里会像刚才一样，弄巧成拙，现下只能相信他。遂应了声，转身心带上门出去了。
怀莲莫没张口请江应天坐，后者便就以晚辈身份乖乖站着。
屋子里有短暂的安静。
直到听见外边电梯门叮一声响，怀莲莫才抬手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江应天照做。
他背对着身后的窗，端坐在沙发上。因逆着光，脸被身后日晕勾着一圈模糊的影。
人是静的。
一个在商场单枪匹马摸爬滚了一辈子的人，一个自跟在父母身边因见惯了尔虞我诈，心思总比别人多一层的人，两两相对，便都能把对方眼里的东西瞧个八.九不离十。
徐千影喜好亮堂话的习惯约莫是随的怀莲莫，只见她看着江应天开门见山道，“听令尊前两日从国外回来了？”
江应天早料到这个，沉着应对道，“是。”
“周四那天回来的。”
怀莲莫没作声，半晌才道，“哦，周四。”
又问，“今天是周六了吧？已经过去几天了？”
江应天垂着眼，没话。
怀莲莫看着他，摇头，“那天你来提亲，我就猜到你九成是没跟你父母过这事，但看出来你对烟烟的诚意，我也以礼相待，给足了你诚意。”
“我看在烟烟对你也是好感有加的份上，给你机会，但江总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我们烟烟是配不上你们江家的门还是入不了你们江家的眼？到现在，你没一声带她去见你父母的事就算了，甚至你父母到现在都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你事情做到这份上，还算闷不吭声把她带出去过夜？”
卧室里，静的出奇。
江应天在这静里，异常沉默。
看着像是无话可，又像是在思索着如何解释这一切。
“江总，”怀莲莫没耐心再等，冷着眼看他，“你不，可是因为十五年前烟烟遇到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