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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玉喝了一杯茶，将华生抄录的无相法身给了尘之后，便拿着锁子铁甲满心欢喜地离去。</p>
在她看来，要不了几天，她也能跟弟弟一样，去征服问天峰了。</p>
或许秋风起时，自己的肉身和修为都能再上一层楼。</p>
华玉离开了佛堂，了尘和白须老僧捏着里的佛经却发起呆来。</p>
因为华生写的经文果然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内容，如此看来，华生真的是从梦里得到了诸佛、诸菩萨的传承。</p>
两人这些年不知道看了多少佛经，到眼界之宽广，无论是了尘和白须老僧，世人很难跟两人相提并论。</p>
直到两人看了华生抄录的这份无相法身的经卷，才发现原来修道竟然还可以跟佛门的肉身之力结合起来。</p>
若是真的有一日能修行到第九重圆满，怕是真的可以单凭肉身之力便能涅槃飞升。</p>
只可如华生的那样，修炼此法门需要一些灵药，其中两味更是难得一见。</p>
如此看来要想修炼到圆满之境，果然需要克服重重障碍，一是要有顽强的毅力，二来还得缘巧合，找到那破境需要的灵药才行。</p>
以两人看来，虽然不是最繁复难学的法门，但是却算得上云起寺的珍藏了。</p>
白须老僧看着了尘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师弟将此经文抄录一份，然后于藏经楼里收藏，待有缘之人将此法门传承下去。”</p>
了尘点头应道：“自当如此，师兄但请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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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寺有了华生，想来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寂寞了。”</p>
白须老僧指着问天峰的方向道：“我倒想看看他，是如何征服那深渊之下的一切了。”</p>
了尘想了想苦笑道：“在征服那深渊之前，还有一件麻烦事在等着他，师兄我们要不要帮这孩子一把？”</p>
花了片刻的工夫，了尘把华玉的关于华生未婚妻来自书院一事，跟白须老僧了一遍。</p>
然后皱着眉头叹道：“便是秋日华生筑基，书院的天之娇女怕也看不上他，他那左腿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p>
白须老僧闻言怔了怔，皱眉沉思了半晌，才静静地回道：“他在山道上遇到困难，你能上前帮他拿下背上的重剑吗？”</p>
“不能！”了尘摇摇头。</p>
“那不就结了？何为缘份？难不成五百年前的一场风雨，便能修来五百年后的一场姻缘不成？”</p>
白须老僧静静地回道：“随他去，只要书院不伤害华生，你都不要出。”</p>
了尘一愣，他没料到师兄竟然不闻不问，把一切的因果都还给了华生。</p>
想想也是，自己只是华生的师父，并不能替他担起世间所有的风雨。</p>
想到这里，禁不住苦笑道：“看来我虽然出世，却依旧放下弟子的尘缘，实在惭愧。”</p>
白须老僧淡淡一笑：“出世入世，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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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的华玉捧着华生抄录给他的无相法身在认真地诵读，领悟。</p>
经过昨天</p>
的药草淬体，让她第一次感受到身体里多了一丝跟从前不一样的力量，她知道那便是自己的肉身之力。</p>
便是不运转真气之下，她的力量也比往日大了许多。</p>
这个惊喜让她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跟华生一起去征服那座有着三千级石阶的问天峰。</p>
这才是她此行来看哥哥的最大惊喜。</p>
跟这个惊喜比起来，即将到来的纳兰秋雪顿时显得不那么重要了。</p>
或许，哥哥的伤腿终有一天能恢复如初。</p>
倘若华生将无相法身修炼到第九重圆满，只怕比凤凰山的长老还要厉害几分了。</p>
“纳兰秋雪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p>
望着漫天的雨雾，华玉轻声地道，眼里已经没有之前那种为哥哥感到痛惜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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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峰上，今日的华生有些凄惨。</p>
便是按照师父的法门用心看路之下，回为漫天的雨雾，导致石阶湿滑，让他吃尽了苦头。</p>
特别是在接近峰顶的时候，背上的铁剑渐沉。</p>
脚下的石阶打滑，便是浑身金光的华生，也摔倒不知不知道多少回，身上不知道增加了多少伤口。</p>
双已经磨破，丝毫不比第一日登山要轻松多少。</p>
对于华生来，眼前的这点困难还不至于让他惘然绝望，事实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p>
当他念诵佛经之后，身边四周便响起阵阵嘶吼和惊叫声，然后如果冬日的积雪遇到了春天里的骄阳，刹那之间化为一道雪入融入大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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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子不语怪力乱神！”</p>
即便他是一个不能视物的盲人，但是他有佛法护身，周身有无相法身的灵气波动，世间的妖物便无法近其身。</p>
要做到这一切，并不需要他取出降魔之剑去山间乱斩一通。</p>
“难不成，整个问天峰便是一座巨大的法阵不成？”</p>
华生看着身后弯弯的山道，心想还好自己跟师父修行了一些佛法，否则被你们一叫岂不是扭头便往山下而去？</p>
难不成以后刮风下雨的日子都不要修行？</p>
低头看着伤残的左脚，想着这些年的种种苦难，到眼前却成了老天赐予他最珍贵的礼物，</p>
默默地站在山顶，四周依旧是茫茫的雨雾，睁开眼睛也只能看见身前的三尺之地。</p>
连凉亭里的白塔也笼罩在浓浓的雨雾之中，连塔身的蝌蚪文都被雾气包裹了起来。</p>
默默地取下重剑，华生将随身带着的馒头拿了出来，就着壶里的凉水，先填饱了肚子，再接着往山下而去。</p>
妹妹今日看了一天的佛经，估计在家等着他，有很多话要问他。</p>
像师父的那样，自己昨天登山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不管是不是奇迹他今天还是要继续。</p>
昨天没有摔跤不代表今天不会摔，昨天没有流血今天还会继续。</p>
或许，只有等他将无相法身修行到第三重，或者第四重，才能轻松征服眼前这座问天峰。</p>
可是从师父的口气看来，似乎自己只有先征服了问天峰，才有资格接着</p>
去往另一处接着修行。</p>
难不成跟神庙一样，也是一处可怕的地方洞穴不成？</p>
吃完最后一片馒头，喝光了水壶里的水，华生拍了拍，站起来往茫茫四周大吼了一声。</p>
无相法身加持之下，声如蛟龙穿过重重雨雾，往远方的而去，不一会从远方传来阵阵回响。</p>
仿佛在向他证明，你来过这里。</p>
“我便是奇迹，所以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它变成奇迹！”</p>
完这句话，华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白塔，背上降魔剑，迈步往山下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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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杂院时，妹妹已经在屋檐下点灯笼。</p>
看着浑身是血的华生，华玉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好好的么？难不成今天下雨的原因？”</p>
华生低头看着身上的血渍，又抬头看了一眼华玉。</p>
华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气得往厨房里走去，嚷嚷起来：“还好，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一大锅热水和药汁！”</p>
华生咧着嘴笑道：“放心，我死不了，最多痛上几天，总不能因为雨天便躲在家里不去修行。”</p>
厨房里传来华玉的声音：“你别吓后，以后这样的雨雾天气，我可不去陪你疯！”</p>
华生也懒得跟他解释，而是收好重剑，脱掉身上沾满了血渍的衣服，老老实实钻进了浴桶之中。</p>
随便一声杀猪的声传出，华玉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让你昨天夜里笑我，活该。”</p>
虽然生不如死，华生还是觉得比第一天好了许多，至</p>
于那割肉的刀，少了一些，也没有那么要人命地痛了。</p>
这才是他开始征服问天峰的第三天，却已经遇到了三种不同的情形，虽然让他痛不欲生，却也有一种征服之后的成就感。</p>
或许，明天会有一个好天气。</p>
泡了药浴吃过饭，当两人坐在客堂守着一盏孤灯的时候已是戌时。</p>
华生看着华玉，静静地道：“妹妹要明天跟我去爬山么？师父今天有没有将铁甲给你，有多重啊？”</p>
完轻轻地揭开裹在上的布，看着敷上药草的伤口，自言自语道：“但愿明日有个好天气。”</p>
华玉看着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不重，也有六十斤啊，差不多我背着自己去爬山了！”</p>
眼下的华玉还没有完全长开，依旧生着一副少女的模样。</p>
虽然已经金丹修为的她，看上去也没有多重，六十斤的铁甲对她来，要去征服三千级石阶的确是一个不的挑战。</p>
华生闻言一愣，随后笑道：“看来师父是花了许多心思了，再轻一些没啥效果，再重一点估计你也爬不上去。”</p>
华生明白妹妹跟自己的目标不同，自己是拼了命地修炼，而妹妹修炼只是为了往后破境渡劫的时候顺利一些。</p>
再多的道理他现在也不出来，妹妹能跟着修炼在他看来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p>
怕是凤凰山和书院，就没有一个女子不怕吃苦来修炼佛门肉身法门的。</p>
“你已经爬了三天，有</p>
什么感觉，来听听。”</p>
华玉一想到自己就要去爬那座大山，不由得感到恐惧。</p>
华生想了想道：“刚开始有些难，不过妹妹才背负六十斤的重量，你又是金丹修为，自然不会像我这样狼狈。”</p>
“然后呢？我若是熬不过去，是不是可以往回走，不用继续了？”华玉皱起了眉头。</p>
“怎么可能？便是明天下雪，我也得继续”华生摇摇头道。</p>
“妹妹最多下雨的时候不用去，还有就是，爬山太累的时候，可以试着闭上眼睛，用你的天眼去看路。”</p>
华玉一听傻了，忍不住问道：“你又胡什么，我哪来的天眼，难不成你有？”</p>
“你明白什么叫天、地、人吗？”华生心将上的布条包好，抬头看了她一眼。</p>
华玉一愣，指着门外的天空笑道：“那不是天么？”</p>
华生看着妹妹笑了笑，静静地道：“一到五岁的孩子，能感应天道的真谛，却不能拿为己用，这是天人。”</p>
“五岁到十二岁，能看见凡人不能看见的灵异，是为地人。”</p>
“十二岁以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也有一是闭上了天眼、地眼，是为凡人。”</p>
华生静静地道：“这才是我的天、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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