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有些想笑,但看见大哥和王妃都一副严肃的面孔,只好收住了自己的笑容接着道: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它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虽是蛇王,但是也没离奇到能口吐人言,与人沟通吧。
“这个我自有办法。”
又一次将黑弄醒,然后在黑发火前,顾穿指了指对面的两人,把自己置身事外。
“是他们要弄醒你的”
果然,愤怒的黑看着面前的人就要发火。要不是看见两人肩上若隐若现的“王”字烙印,它真的会上去咬他们两口。
这个烙印,是属于王家人特有的烙印。别人看不见,但是它却能看见。
因为多年前,王家一位祖先救了自己的父王,父王允诺会一直守护着王家,只要王家有需要,它们一族定当万死不辞。但是
这并不代表,自己美梦被打扰的怒火就会被平息。
所以
这无情的怒火,只能喷向了一点也不无辜的顾穿
“你要是没事将本王弄醒,本王一定咬死你”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她是真的没想到的,难道蛇王真对王家人这么尊敬,没法对他们发火就只能压迫自己?
她是那种会被压迫的人吗?
黑现在这么傲娇,是真以为自己收拾不了它么
她的巫术古籍里,有的是对付它的咒语,但是,她有必要和一条蛇计较么
“有事,对面的那两位王家人想要将你带回去。”
因为顾穿是用巫术将语言转换为蛇语让黑能听懂的,但是王青和王墨就这么见着顾穿在那里自言自语,完全
像个蛇精病一般。
“王妃,你还好吧”
王青心翼翼地问了问顾穿,他实在是不知道王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糊弄他们么?
并不打算将自己会巫术的事出,顾穿简单地敷衍了他们。
反正,他们又不是鉴谎专家
“我与黑特别投缘,所以我能与它沟通。现在,我来问它,如果它愿意和你们走,那就点头,要是不愿意,那就摇头”
一句话,听得王青与王墨两人是目瞪口呆。
让蛇点头,摇头?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但是,顾穿哪管稀奇不稀奇,直接就对黑起了话:
“你愿意跟他们走么,愿意就点头,不愿意就摇头。”
完,顾穿还是有些担心的,自己和黑又不熟,要是它真的和王家人走了呢。本来黑就是属于王家人所有,它要是要跟着两人走,自己是拦都拦不住。
虽才刚遇见黑不久,但好歹还算是患难之交,心中多少有些舍不得的。
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黑表明态度
只见黑高傲地抬起自己的头,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耀眼造成的错觉,顾穿竟恍惚间看见黑头上闪过一道金色的光。
金光过去之后,黑看了转过头看了顾穿一眼,然后对着对面的两人,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那画面太美,谁都不敢看
“够了黑。”
这条蠢蛇!摇一次就够了,这么一直摇,它也不怕头晕么
总算松了一口气的顾穿按住黑的脑袋,重新将它收回袖中,才对着王墨兄弟两人道:
“你们也看见了,黑不愿意跟你们走。要是你们想强行将它带走,我也不会阻止,只是”
顿了顿,顾穿才对两人笑道:
“它有多毒你们是知道的。它既然不乐意走,要是不心咬到你们谁,那可就与我无关了。”
也不管两人的脸色有多么难看,顾穿直接就往回走去。
走了两步突然又绕回来对着王青一伸:
“我为你查案的尾款你还没付给我。”
自觉地从腰间拿出银票,王青直接就给了顾穿五千两。
“谢谢王妃查出真相。给你王妃添了许多麻烦,这五千两,心意,不成敬意。”
对于突然到的五千两,顾穿可是毫不客气。既然他们有钱这么任性,那自己为什么不收?
有钱不要的那是傻子。
更何况,这个案子查的可不是顺风顺水,这点钱,连给况茗轩买补品都不够
“行了,两位自便吧。你们知道大门在哪里,我就不送了。”
背对着两人扬了扬,顾穿步调轻快地往西厢走去。
“王妃倒是挺有意思。”
虽是碰了钉子,但是王青眼里的赞赏之情,是藏都藏不住,这自然没能逃过王墨的眼睛。
“注意你的身份,王妃其实你可以有念想的女人。好不容易从这场争斗中脱身,你还想再卷进去么!”
对着王墨冷声完,王青便拂袖而去。
这个白金蛇,他一定还要想办法要回来。
也没去正厅用餐,顾穿与柳如璟还有唐糖三人在西厢简单地用餐完毕,与柳如璟了会话,便准备洗漱睡觉。
古代的生活真是枯燥无味,除了吃,就是睡,这与猪有什么区别。
本来顾穿是想和娘亲一起睡的,她真的好想在妈妈的怀抱里睡觉。
但不知为何,柳如璟竟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她。
为了母上大人的身体着想,顾穿只能在西厢随便找了个卧室,便随意地躺了下去。
本以为心烦意乱会很难入睡,但是,她真的太累了,不多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娘,起床榻了。”
温瑜一蹦一跳地进了房门,将睡梦中的她拉了起来。
“温瑜,让娘再睡一会儿。”
困得实在是睁不来眼,顾穿费力地抬起眼皮,下一秒,双眼又无力地阖上了。
起床榻困难户的悲哀,不是谁都能明白的
“娘,快起床榻,救我,救我。”
被温瑜拽的没有办法,顾穿只得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顽皮了,连让她睡个好觉都不行了。
正想拍拍他不听话的屁股,就见温瑜双眼含着泪继续对她道:
“娘,救我,娘快来救我!”
救什么救,温瑜这是演戏演上瘾了吗?
“温瑜,你要是想玩的话,去找唐糖姐姐。”
“娘,救我,救我!”
温瑜并不理会顾穿的,只是看着她,重复地着那句话。
顾穿这才觉得不对劲,想拉过温瑜问清楚,却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只是呼救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
“娘,救我”
“温瑜!”
顾穿大叫一声,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是满头大汗。
细细回想着刚才那个梦,那么真实的犹如在耳边的呼喊,让她越想心里越不踏实,难道温瑜出事了么?
回想起温瑜走之前的异样,她真的觉得自己太忽视儿子了,就算是后妈,都比她要上心!
她太相信羽泽,对于他把儿子带回岳罗国,她一直没有怀疑过什么,只觉得这是简单的父子团聚。
现在仔细想想,她好像根本就没有问过羽泽,他究竟带温瑜回去做什么
终于又写到温瑜了,这么可爱的宝贝
最近又长白头发了,好可怕
也不减更
顾穿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已是大汗淋漓。
“你没事吧?”
从噩梦中惊醒,还未回过神来,突然听见了床榻边况茗轩的话声。抬起头望向床榻边,果然看见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难道不是该躺在床榻上好好养伤么?
摸索着下床榻点亮了烛台,看着烛火映照下况茗轩惨白的脸色,她突然就有些心疼。
“你来做什么?”
大半夜地披头散发又面色惨白地站在自己床榻头,是要上演一出贞子么?
要不是自己胆子大,还真的会被吓得钻到床榻底去。
见她明显躲着自己,况茗轩也不在意,懒散地往床榻上一躺,才悠悠地道:
“既然你不来看我,那我就来看你好了。”
况茗轩躺下去的那刻,顾穿明显看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应该是压着伤口了,看来真是伤得不轻。
其实她不是不想去看她,是现在,越来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之前,她也许是恨他的母后害了自己的娘亲,可是,偏偏让她知道了爹爹害得他痴傻,甚至让他只能将大好河山拱让人。
男人的野心与抱负,她都懂。
更何况是况茗轩这样冠绝天下的人,本就应该坐拥这半壁江山。
现在两人之间世代的恩怨纠葛,没有办法两清,而且看起来,好像是自己欠他更多。她愧对于他,以至于不敢去见他。
况茗轩并不知道冷颜已经告诉了顾穿那件事,他醒过来的时候,冷颜已经不在旁边了。
他也一直以为她不想面对他,是因为自己母后害了她娘亲的事让她无法释怀。
此刻他过来,只是因为想她,想见她是否安好。
她退,那他就走向她。
“倒是你,是做噩梦了吗?”
他刚过来,就听见她大声呼喊温瑜的名字,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被他这么一提醒,顾穿才想起自己刚刚坐的噩梦。也顾不得那些间隙,直接坐到床榻头,和况茗轩起了那个梦。
“放心吧,只是一个梦而已,羽泽会保护好她的。”
看见她满脸担忧的模样,况茗轩忍不住用拇指轻轻抹平了她皱着的眉头。
但是这宽慰的话,明显没有用,反而让顾穿更焦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