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她也不想再去,直觉中,自己护送王墨出城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到头来,不过是把自己往况茗轩嘴里送。
现在,她谁都信不过!
如果可以,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两天,然后,离开这里。
京中到处都是况茗轩的眼线,所以顾穿不会再在里面晃悠。为了躲避况茗轩,她只能委屈自己躲在城郊的破庙之中,风餐露宿。
只有两天,忍忍!
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只是委屈你了,孩子!”
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顾穿的严重露出慈爱的光芒。
这或许,就是母性天然的光辉。孩子,总是心头的一块肉,怎么都割舍不了。
明天就是日全食的日子,她已经决定了,腹中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停下。就算是离不开这里,就算要隐姓埋名在这里过一辈子,她也不可能让孩子出一点差错。
“咯咯咯咯”
此刻正值黄昏时分,破旧的庙外,突然响起了鸡鸣声。看了看中干涩的馒头,顾穿心中有了决定
从草堆上站了起来,顾穿走到了破庙之外,果然看见在庙外有一只肥硕的老母鸡正在觅食
“真是上天赐给我的晚餐啊!”
着,顾穿是摩拳擦掌,脚步轻巧地向正在低头吃着虫子的老母鸡走去
“咯咯咯咯咯”
察觉到有人靠近,老母鸡是立即警地跳了起来,扑腾着翅膀闪开了老远
“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扑了个空,却更加激发了顾穿的斗志,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老母鸡,誓有捕捉到它不罢休的决心。
却不想,这老母鸡仿佛是背后长了眼一般,她一靠近,立马就跳得老远,任凭顾穿费劲了心思,却是无法靠近它分毫。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到最后,老母鸡仿佛是在挑衅她一般,在远处看着气喘吁吁的她,兴地鸣叫着!
“真是累死我了!”
不仅没捉到母鸡,顾穿自己还累得个半死,她总算是体会到了何为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她本来是想靠体力取胜的,但是既然硬来不行,她就只能智取了
“样!这下我看你还怎么跑!”
指只是轻轻抬了一下,三两句念完咒语,顾穿干脆叼了根秸秆坐在草垛上悠哉地看着老母鸡。
或许,鸡也是有智商的。看着顾穿停了下来不追自己了,老母鸡也感觉到奇怪了。在原地呆立了半晌之后,开始决定继续出去寻找它的食物
咚!
刚走出两步远,却被一道无形的墙给挡住了,直接就撞了回去。或许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老母鸡继续不甘心地往外走去,却依旧是相同的结局
几次尝试之后,老母鸡终于是崩溃了,开始在原地疯狂地打着转。半个时之后,终于是体力耗尽,身体一个僵直,然后,就晕了过去!
“样儿!我让你璟瑟!”
这下,是轮到顾穿璟瑟了,看着已经是双脚朝天躺在地上的老母鸡,她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将老母鸡给拧了起来
“让我想想要怎么吃你呢?”
杀鸡这种事,她还真的没有做过。而且现在她怀着孩子,做这种血腥又残忍的事好像不是很好吧
要是以后她的孩子遗传了她的暴力,那还真的不是些什么好事
“你做什么呢?还我家的老母鸡!”
犹豫间,操着浓厚乡音的女声想起。
顾穿回过头一看,之间一围着围裙的大婶拿着把菜刀走了过来,走起路来雷厉风行,卷起了一大片尘土。
有杀气!
顾穿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拧着老母鸡拔腿就开跑
“放下我的母鸡!姑娘你有有脚的偷我家老母鸡干啥?”
毕竟是农村妇女,风里来雨里去惯了,这脚劲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妇人三两步就追上了顾穿,拽着她的力道和很大
怕拉车间伤着了孩子,顾穿只得停了下来,回过头满脸通红地看着妇人
“大婶,我不是故意要偷你的鸡的。我吃点馒头没事,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她需要营养啊”
其实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做个偷鸡贼,她只是想给孩子好好补补身体,仅此而已。却不想,人生第一次偷鸡却被捉了个现行,真的是让她好不尴尬
“姑娘你倒是早啊!做母亲的心情我很能理解的。起我家那孩子,我真的是好多年没见过了”
母亲心中都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一提到孩子,妇人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已经是不见了,徒留满目的感伤
孩子总是母亲的共同话题,看见妇人现在的样子,顾穿心中生出了一抹同情,心知妇人对自己已经没了敌意,干脆是放心地和妇人聊起了天。
“算了,先不这些了,姑娘你饿了吧,去我那里,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妇人勉强笑了笑,收起了中的菜刀,拉着顾穿的,就往自己家里走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
刚刚还被像贼一样地追杀,现在却成了空座上宾客,这转变之快,让顾穿有些足无措
“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刚刚不也了吗,就算你是个大人能挨饿,那也不能饿着孩子啊!别废话了,再我锅里炖的汤该干了”
憨厚地对着顾穿一笑,妇人加快了脚步。
“老头子,快出来迎接客人!”
人还未走到屋子,老妇人就已经扯开了嗓子往屋内喊道。
“哪来的客人啊!”
不多久,里屋就走出来一位健壮的中年男子,眉目间带着些许英气。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一抢的中年大叔!
“我在外面碰见的一位姑娘,还怀着孩子。别废话了,我先进去洗把脸,然后把锅里的汤盛起来,就可以开饭了!姑娘你先坐会儿!”
完,老妇人就利索地往厨房走去,当然,没忘了接过顾穿里一直拧着的老母鸡。
都到了人家家里了,顾穿也不拘谨,干脆就这么坐了下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很简陋,除了最基本的摆设之外,再没了其他多余的物品。可是,她看的出来,大叔和大婶都活得很开心。幸福,本就和金钱地位无关,重要的,只是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
她想要相守的那个人,却根本不懂得这个道理,将她越推越远,最终心如死灰。
“姑娘,你打哪里来的?”
见顾穿衣着光鲜,气质出尘,大叔也是很奇怪,她怎么会到这荒郊野外来
“京城。”
友善地对着大叔笑了笑,顾穿道。
“京城啊!”
听到京城这两个字,大叔的表情变了变,然后,干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
“姑娘生的好生标致,倒是挺像”
“你这死老头子,哪有这么和一个姑娘家话的”
大叔话还没完,妇人就已经端着汤走了出来,对着大叔嗔怪道。
妇人已经洗好了脸,一张上了年纪却依旧是风韵犹存的脸就这么露了出来。之前妇人脸上很花她没看清楚,现在这么一看,妇人在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大叔看起来也是气度不凡的人物,只是两人为何会沦落到此,她确实也不方便多问。
“好好好,是我不好”
宠溺地看了自家媳妇一眼,大叔笑呵呵地道。
“真是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
顾穿看了看两人,眉目间突然多了些惆怅。
相濡以沫,的不过就是如此吧。如此平淡的幸福,对她来,却成了奢望
“丫头,什么羡慕。你家相公呢?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这里?”
为顾穿乘了一碗鸽子汤,妇人随意地问道。
顾穿顿了顿,不知道该些什么。相公?她的孩子,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没有父亲
“哎呀,我肯定是错话了!姑娘你别介意!”
察觉到顾穿脸色不对,妇人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聪明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没事,我有孩子就够了!”
这个世界人,哪里有那么多两全其美?
这个孩子,对她来都已经是恩赐了,她哪里还敢奢求再有爱情
“对啊,孩子!我的孩子”
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妇人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人这一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能揭开的伤疤,一触碰,悲伤便逆流成河。
“大婶,你先别哭。我虽然不会安慰人,可是我是个很好的听众,有些事憋璟心里确实难受,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与我听听。”
眼见着妇人落下泪来,顾穿倒是有些足无措
都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却为何她看见女人落泪也会乱了脚呢?难不成,她真是投错了胎?误得了这女人身?
“就是啊娘子,你这么哭下去,没药吓坏了人家姑娘,人家可是有身孕的人啊!”
中年男子见状立马是责怪起了妇人来,另一只却是从旁边取过一条帕,体贴地为妇人擦起了眼泪。
“姑娘见笑了”
妇人勉强对着顾穿笑了笑,继而又换上了一副愁容,眼波流转间,尽是伤心绝望
“我见着姑娘也合我眼缘,也不像是个坏人,更何况,你也要为人母亲,了,应该更会懂得我的心情。”
妇人婉婉开了口。
不知为何,顾穿总觉得,有一个惊天大秘密,就要展露于世了
“我本来是京城一管家姐,十五岁那年,遇见了我相公,一见倾心。相公家中亦是大户人家,这门婚事,自然是得到了两家人的应允。本来是天作良缘,奈何我肚子不争气,成亲三年了也没怀上孩子。”
想到那段往事,妇人的眼泪,又不禁是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