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科幻灵异 > 欢迎来到古古怪怪惊悚盒子 > 正文 第251章【31号盒子】坏胚
    “这回不虎了,仙仙。你们都长在福沙啊,算老乡了啊,关系不错吧。”

    “她在福沙关南,我们在关北。”

    “你又撒谎,关南是她师傅老炳最早的住所,那会儿还没她。你要不想,那就听我。你、虎和仙仙早在福沙就认识,感情很深。今年你们先后来到云阳市,在洗浴城打工,期间,你们老板,老徐和仙仙勾搭在了一起你眼神又虚了一下,坤。”

    “不许你这么侮辱仙仙!”

    “好吧,那我换个思路,你们老板,老徐看上了仙仙,想要占有她,或者已经占有了她,或者还用了一些别的段?坤,是哪一种?”

    “哪种也不是。”

    “你谎的时候,眼神都会一飘一飘的。我知道你介意仙仙,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

    “从你进来已经撒了三个谎了。我接着,你们知道仙仙的事后很气愤,从拍到的画面看,徐四虎刚露面,虎就直接袭击了他,用的这把这把西瓜刀,在肚子上连扎了两刀,你没动,你是把风的吧?”

    “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们办案的时候,最怕哪种嫌疑人吗?不是那些成天犯事儿的流氓,他们折腾不出什么动静儿。我们最怕的是生瓜蛋子,像你们这样的,年纪轻轻、焉不出溜儿的,一犯就犯个大的重的。还特别能跑,一跑就跑的贼远,我们追出云阳市以后线索特别少,好多就都让他们跑没了。”

    “你跟我这些,我也听不懂。”

    “你和虎都很喜欢仙仙,不过你看得出,仙仙喜欢的是虎,所以,你一直包庇隐瞒他们的行踪,帮他们争取时间。像我刚才的,他们一旦跑到市外,我们可就真的没辙了。如果跑回福沙,那人山人海的地儿,我们也没那警力去找。”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你再问,我也不知道。”

    “软,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能跑回福沙吧?徐四虎一报案,我们立刻就把市里的车站都封了,他们跑不出去的。”

    “”

    “我刚的那些,是不是基本都猜对了?至少**不离十吧?其实你挺义气的,到现在也没,好多嫌疑人二次传唤,很快就撂了。

    “我没什么好的。”

    “我就有几个事儿想不明白,你帮我解答解答吧,反正你了,也不算你背叛他们,毕竟你也没提供什么重要线索。行吗?”

    “你先问。”

    “行,第一个,仙仙为什么要改造自己的身体?有那个必要吗,你们都决定去替她扎人了。”

    “徐四虎抓了仙仙的师傅威胁她,她不回来,就要弄死老炳。”

    “她和老炳师徒一场,感情这么深?这个你不用回答,第二个,改造是谁出的注意?”

    “仙仙,她自己提出来的。她要继续留在洗浴城,救出她师傅。”

    “哦,所以,为了再次被徐四虎”

    “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徐四虎?是他毁了仙仙!”

    “你冷静一下,如果这里面徐四虎也有错,我们一定会纠他的则、问他的罪。”

    “你们纠他的则、问他的罪?连你们局长都是他的常客!”

    “你都知道,还有什么可问的?我们不过都是替他办事的。”

    “坏胚!你们都同流合污!”

    “第三个问题,例行、再问你最后一次,仙仙改造后,有没有登记?他们有可能逃到哪里去?”

    一个年轻执法者冲进审讯室。

    他调整一下警徽和帽子,稍息立正,大声地向审问我的执法者汇报道:“报告!我们刚才在河边工厂的路附近,发现嫌疑人行踪,已击毙嫌疑人不是!嫌疑械xian,抓捕嫌疑人hu,正在押送途中,报告完毕!”

    审问的执法者回头瞥了我一眼,他朝年轻的执法者挥挥,示意他出去。

    那年轻的执法者敬礼后,颠着碎步出去了,审问的那个也跟着出去了。

    不知道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竟虚掩着审讯室的门,让我有会听到两人在门口的谈话。

    “详细,你们怎么找到的嫌疑人。”

    “我们摸排了他们可能会路过的几条路线,结合嫌疑xian的特点和特性,这种半人半的械比起全械,体更容易发烫发热,对水和温度的要求更高。”

    “我们在工厂旁边背阴的路找到他们时,嫌疑xian,基本已经处于报废状态,hu正在偷工厂的饮用水帮其降温。”

    “嫌疑人体能这么差,为什么还要开枪?”

    “当时,工厂的易燃易爆危险物都在他们附近,如果直接过去抓人,嫌疑人反抗,很容易引起事故,所以我们才选择击毙。嫌疑xian死后,嫌疑人hu主动投案。”

    “嗯,你们做的很好。一会儿人送过来,给徐老板挂个电话,就告诉他一死一生,叫他过来接人。哦,提前把热茶备好。”

    “是!”

    稍息立正,脚步渐行渐远。

    审问的执法者推门而入,他里拿着张照片。

    他走到我跟前,皱着眉头:“你看我什么来着,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了,你的兄弟正在来的路上,这事儿基本就算了了。那个,再最后和你确认个事儿,你是想看现场照片,还是想听我念出来?”

    我盯着他里的照片,一想到那上面,或许就是仙仙临死的样子,我的眼睛,就像发烧一样的灼热。

    执法者:“那我给你口述吧。仙仙脖子后金属牌子的序列号是不是x,xhk,re?”

    尽管十分不想在他面前表现,但我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知道,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仙仙的尸体,但这串序列号,已经代表了那就是她。

    记得仙仙改造后,回到洗浴城的那天,我们在悬空长廊上,抱头痛哭。

    仙仙撩开长发,露出脖颈子上的金属牌子,上面刻着xhkre。

    仙仙吸着鼻子:“x是仙仙,h是虎,k是坤,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我不会给别人看的。”

    那时,我和虎都很担心她身份的事情,问她,为什么还要冒险去登记。

    仙仙的回答简简单单,像是在安慰我们,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们听后又哭又笑。

    审问的执法者,还在不停地向我确认。

    我一边嚎啕,一边大声喊出当时仙仙给我们的回答——

    “是!她就是她,她就是情有义、光明正大的福沙第一美女,仙仙!”

    当警车开进院子,一声声的警笛声由远至近,我方才如梦初醒。

    冲出审讯室,跑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像要就此夺路而逃。

    院子里,闪烁着摇摆的警灯,树木、草叶和远处的暮霭,都被染成了那种令人不安的颜色。

    刚从车上下来的执法者,都在角落里抽烟、打喇憋。

    其中两个绕到车后面,从后备箱里搬出一个黄黑色的裹尸袋。

    那袋子外面,洒了好大一块深色的液体,可能是油之类的。

    袋子看起来沉甸甸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我想起上一次背仙仙的时候,她的身体依然柔软又轻盈,像一只受过伤的蝴蝶。

    一想到仙仙,我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因为我能回想到的,都是还鲜活的她。

    而不是我听见的、已死去的她。

    两个执法者搬着裹尸袋,像拎着一袋过年的年货,从我身边走进没有廊灯的执法局里。

    在片刻的擦身中,我闻见一股熟悉的香气,那是属于仙仙的香气。

    我知道,她在和我正式的诀别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我才把目光,再次投向院子里停着的警车。

    在灰暗的警车后座上,还有一个辨别不清的人影。

    他被另外两个执法者从后门里拖出来,逆着车灯、呆呆地站着。

    我走过去,模糊的影子变成了两周未见的虎。

    他还穿着逃亡时穿的衣服,身形比先前更加单薄。

    我有些不怪他了,他这么瘦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保护的了仙仙?

    否则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重逢了。

    我凑近喊他:“虎”

    虎转过头,他的眼球械地转到我的方向。

    我感到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是我,坤。”

    虎眨了眨眼,艰难地“仙仙她死了坤。”

    我:“我知道,我看到她了这不怪你虎。”

    虎:“仙仙跑不动了,她身上特别烫,马上就要炸了似的。我带她躲进一个工厂的后门,想弄点冷水给她降降温。我让她靠在一个桶后面坐着,我去里面偷水,结果执法者就来了。”

    虎发着抖。

    那两个执法者又过来了,一个轰我,一个拉住虎的铐,往执法局里拉扯。

    其实他根本不必拉扯虎,虎已经像个半死的人了。

    他向前蹭了两步,惊觉执法者在拉他,忽然神经质地舞足蹈起来。

    他挥动着胳膊,向我拼命扭着身体喊:“我看到执法者就投降了,我立刻就举起了,想让他们看到我们都没有武器!但是!但是!他们直接向仙仙就开枪了啊!”

    拉着虎的执法者,腾出一只,去抽他的嘴巴,另一只使劲把他往局子里拖。

    执法者大声斥责:“闭嘴!告诉你闭嘴!”

    但虎还在高声地冲我喊:“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仙仙一直在,我们什么也没做错,不要跑啊”

    虎最终也被执法者拧送着,推进了没有廊灯的执法局。

    一个端着枪的执法者,问另一个执法者:“这到底算人还是算械啊?”

    另一个执法者:“应该算械吧?”

    第一个执法者又问:“那械犯法了,能用人类的法律判吗?”

    另一个执法者想了想:“之前警长,他们都不算人。”

    第一个执法者最后问:“这个奴隶可是人,打死的是器人,怎么判?”

    另一个执法者想了想,答:“你关心这个干嘛?反正他也等不到法律来判的那天。”

    他们在我身后收起枪,披着暗下来的暮色走了。

    我独自茫然地站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再没有一个执法者过来骚扰和审问我。

    因为他们的离开,我成了一个一无所用的废物。

    我走出执法局的大门,沿着大路不停地走。

    我想,是该走回洗浴城,还是走回车站,还是走回市里任何一个地方?

    这些地方,被我一一排除。

    我已无处可去。

    在遥远的太阳落幕处,那里像极了福沙的景色。

    我想起三人偷跑回福沙的下午,我们背着仙仙,攀上了一个寸草不生的丘陵。

    在丘陵的最高处,我们看见了一片无名的大海。

    那时,阴云散了,海平面上一片明亮刺目,反射着人间的春日,好像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