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合久必分:总裁再追就犯规了 > 正文 第69章 合作而已
    一踏进松江地界便是缠绵雨水。

    一天到晚,不大不,闷成细细雨丝。

    周存声坐在大厦顶楼和秦柏廷吃饭,他扒了两口蘑菇汤便不动了,味甜,北方人不适应。

    扔下餐巾,他孜孜不倦地跟周存声复述,“我敢打保票,那个梁求肯定不会跟谢桑在一起了,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自己女人有过那种事?”

    窗上蓄起雨水,朦胧一层,缓慢流淌。

    透过玻璃,周存声看着雨雾中的高厦,每扇窗还亮着,他慢悠悠回神,掀开眼睫看秦柏廷,“我能。”

    秦柏廷一愣,发觉自己错话。

    “我没那个意思。”

    周存声也没真的生气。

    “叮”了声,他低头看,是谢桑,简洁的只有三个字:见一面

    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打。

    看来是要摊牌了。

    周存声拿起外套要走,秦柏廷拉他一把,拖着语气,“不是吧,这就走了,我就随口那么。”

    “现在还能,随你。”周存声没什么期待,谢桑在他底下翻不出来什么花,也正因如此,他觉得她可怜,很想疼她,但她不听话,他只能先让她服软。

    这模式并不舒服。

    “等结婚了,就不能了。”

    秦柏廷大惊失色,“结婚?这么快?”

    周存声穿上衣服,肩膀宽阔,以一身黑踏进雨夜里,“够慢了。”

    -

    他约了谢桑到酒店。

    那里视野不错,人工霓虹在雨夜里是绚烂的浪漫,拥挤中有一整片密集光晕,饱满地收入眼底。

    到达时谢桑已经站在阳台。

    周存声从背后抱住她,陪她一起看着国内的雨,是江南水乡的味道,绵柔、忧郁、漫长。

    在佛德时,谢桑常那里雨少。

    每次下雨都像是没见过雪的南方人一样稀罕,也是在那样的雨里,她跟周存声分。

    “是你告诉梁求那些事的吧?”

    她将他的拿开。

    周存声的笑容薄薄浮在面上,像外面的雨,他靠近,发丝上有雨水沾染的清冽味道,“我的,怎么了?”

    “你怎么那么龌龊?”

    她开口骂他。

    他却觉得开心,“我早过了,哪种人没什么意思,你就算跟他私奔了,我也有办法让你回来。”

    “就为了娶我给你养孩子?”

    他们之间有一道死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只有提到那个孩子,周存声才会像雨点落进江里,涟漪不断,“娶你是必须,那个孩子也必须养。”

    他握住谢桑纤细的腕,猜测她又是一整天没进食。

    “他叫尔恩,是个男孩子,很有礼貌,你会喜欢他的。”

    “你就不怕我给他下毒?”

    “你不会。”

    谢桑有多善良,周存声知道,他一只埋在裤兜里,掏出来,是一枚新戒指,在雨夜,散发出淡淡光芒。

    还是他的品味。

    谢桑很久没碰戒指这种东西,再看到,心还是猛地一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理儿。

    周存声送戒指永远是这么漫不经心。

    上一次在佛德时。

    他们饭后一起窝在沙发里,谢桑玩,他在一边抽烟,拿火时顺带从口袋拿出盒子扔给她,叼着烟:“看看。”

    谢桑瞥了眼,“今天又不是情人节。”

    他好笑道:“不是情人节就不能送你礼物了?”

    拆开才看到,那是戒指。

    再往前三四年。

    钱不多,工作不忙,周存声资金紧张,不愿向家里低头服软做寄生虫的时间段,他也会尽量做个好男友。

    谢桑盯着购页上某件物品看得久了。

    过不了几天他就会买回来。

    什么价位都一样。

    倒是她,把这些东西看得很重要,总是夸张地问他:“我们现在没什么钱,你怎么还乱花?”

    周存声是天骄之子,那里知道人间疾苦,很不在意,“都是些玩意儿,不值钱。”

    他跟谢桑话总要卡半截在心里,比如:“哪有你开心重要呢?”

    这半句他没。

    现在送礼物,谢桑再不会开心了,她极为冷漠问:“什么意思?”

    “戴上。”周存声不解释。

    “只是合作而已,用不着这些仪式。”

    他什么了?

    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合作了,周存声不求甚解,“真不要?”

    “不要。”

    谢桑摇头,直接拒绝,她的条件倒是在来之前就在心中列好了,“你要养那个孩子,我没有意见,你给我钱就好。”

    多直白?

    直白得残忍,在周存声心里划开一道口子,疼得无声,“这就是你的合作?”

    “我不可能对你有什么感情了。”谢桑没给自己留退路,也不给周存声留。

    得粗鄙简单一点就是——“我为钱,你为人,互不相欠。”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周存声平静至极,“以后的事,还长着呢。”

    谢桑比他还平静。

    “我不会对一个要我命的人有感情。”

    这一句下去。

    周存声眼里的自信就全消失了,他喉咙发酸,回想起他同意对谢桑开枪,没救她,她坠楼。

    这怎么可能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枚戒指能够翻篇的呢?

    谢桑没给他思考时间,“我只要钱,你要一个能照顾孩子的家庭,你要是接受,我们就合作。”

    “桑桑,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别这种话。”

    她皱眉,“我觉得恶心。”

    浑身都疼了下,那五个字化成五匹马儿,跑进他的胸腔里,将某个器官五马分尸,撕成碎片。

    周存声从来不愿意表达伤感,可现在,他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伤神,“不也藏不住。”

    谢桑厌恶这些,她来这儿是走投无路的谈判,“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不存在其他。”

    周存声很直接,敛了敛睫,“不包括睡觉?”

    “不包括。”

    他是生意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合作的意思。

    谢桑干脆利落,“如果答应,下部戏你投我,就这么简单。”

    “一定要这样?”

    “只能这样。”

    在良久的死寂中,松江雨水变为磅礴大雨,南方少有这样的雨,天地之间变得匆忙,飞延误,行人匆匆,车辆拥堵。

    周存声分明站在高楼之上,却仿佛被挤在匆忙人堆之中,根本没有选择,他又把住处的钥匙拿出来,“你搬过去。”

    谢桑防备地看着他。

    他一阵无言,“我花钱,你连这点回馈都不给?”

    钥匙被拿走。

    谢桑脚下生风,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房门被摔上。

    周存声望向窗外雨幕,悲观地想,他怎么会把这段关系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