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的比预定时间晚。
周存声挨个送走一些老股东与长辈，回到办公室，面容惆怅，不冷不淡，“今早有什么重要电话和预约吗？”
“都不是要紧的，都推掉了。”
“那就好。”
在家族企业里，周存声最烦那些人的拉帮结派，时不时就要拖着他吃饭，借此来攀谈关系。
在这方面，孟诀一直是他的得力助。
孟诀吞吞吐吐一阵，又交代了谢桑那通电话，“还有桑桑给你打电话了，我没接到，你要不要回过去？”
原本还疲惫着。
听见谢桑的名字，对周存声来，是连上了电，立刻又恢复了作用，他把接过来，对着那条未接来电，掩着睫毛，神态反复。
“下次她给我打，你直接进去给我就好。”
孟诀有一愣，“这样好吗？”
他真敢这样做，第二天就能上那些老家伙的批斗会。
“不好。”周存声直言不讳，“但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事。”
不过一年。
孟诀亲耳听到这话，不由又想到他当初轻而易举将谢桑的生命放弃的样子，那也是周存声，这也是，可为什么会截然不同？
正想着。
周存声的电话便给谢桑回了过去。
很可惜。
没接到就是没接到，再打回去，也迟了。
见他蔫蔫地放下，孟诀提心吊胆，“桑桑没接？”
“关了。”
不过是一通没被接起的电话。
却让周存声比丢失一笔大单还要难过，他拿起外套，没做逗留，“我出去一下，其他事下午你帮我处理。”
“可以是可以。”孟诀不得已提醒他，“周叔不是让你专心公司的事，被他知道了”
“你不我不，他怎么会知道？”
这么多年了。
周存声还抱着侥幸的心态，让孟诀一时无法反驳，“那你早点回来”
他人走出去，什么也不回答。
更没告诉孟诀。
这一趟走，他便要隔天才回了。
谢桑现在的剧组所在地不远，开车五个时便能赶到，只为那通未接的电话，周存声便冲动地赶了过去。
什么都不想，只为问问她，打那通电话有什么事。
哪怕她是打错了。
能见她一面，也是值得的。
独自驾车赶过去，一下午的时间，到达已接近傍晚，周存声按着地址找到剧组所在地。
江君在里面等待，见到他，又拿出标准的狗腿子作风，“您是路过？早我一定提前去外面接您。”
“不是。”周存声目标清晰，“我找谢桑。”
这名字却让江君为难了下，“桑桑，不在这儿。”
－
因为一通电话，他们恰好错过。
孟诀接待着谢桑，他对待她倒不用像对待周存声那般，需要心翼翼做人，在谢桑面前便随性许多，还主动承认了错误。
“早知道这样我就接你那通电话了。”
谢桑喝了口他递来的茶，不太好的口感，很涩，“无所谓，只要等到他，当面谈就当面谈，没什么区别。”
“你真的是为了梁求的事？”
“不然呢？”
如果不是有所图，她根本是不会来见周存声的。
这点孟诀也了解。
两人安静坐着，从白日等到黄昏，又到傍晚，孟诀处理好了头的事，中途还接了云善的电话，回头去看谢桑时，她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窗外。
那表情。
像是当初坠楼后重伤被救活，清醒着坐在医院床头望着窗外的样子。
孟诀呼吸一窒，不由得为她感到可惜，“桑桑当年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之后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