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
里面的氛围稍稍升起，燥热了些，周存声离开那片喧嚣，到窗口抽烟，辛辣的味道刺激喉咙，滑进肺里，他总算能缓口气。
肩上忽然搭上来一只，他微僵，转身去看，心中的一点暖意瞬间熄灭。
周庭书还是挂着那副不变的笑容，“怎么，你把我当成谁了？”
周存声直言不讳，“桑桑。”
“她以前也经常这么来安慰你吗？”
“现在不会了。”
不仅不会安慰，恐怕他在她面前受了伤，她都不会心疼一下。
这一点很是明显，周庭书也察觉了谢桑的冷漠之意，“我也是刚才知道谈家要来人。”
周存声低头抽烟并不想跟他多聊什么。
他们面儿上是兄弟。
客气礼貌，携相辅。
实则呢？
周庭书时候也欺负过他，诬陷过他，周存声自己，也从没把他当成什么哥哥，“无所谓。”
“妈对我很好，你不用觉得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字字珠玑，夹杂深意。
周存声夹着烟，茫然地看着周庭书的脸，他现在的笑容是虚伪的，从到大，周存声对他的感觉都很怪异，他有时像个真诚的大哥，有时却满是假意。
他至今没弄懂周庭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用强调这点。”
周庭书一脸被冤枉，“我怎么会是在强调，我是怕你多想，毕竟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跟我们无关。”
“无关？”周存声好笑着，“你时候我害你爸爸妈妈离婚的时候，可不觉得这是他们的恩怨。”
“那是不懂事，很多话我都忘记了。”
周庭书郑重其事的，“如果我真的过，我跟你道歉。”
“用不着。”
周存声推开他，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周庭书，轻轻推了他一把，却被出来找他的人看到，那样充满心疼又无奈的神色，是周存声从没有过的待遇。
“谈阿姨来找你了。”周存声灭了烟，不再理会周庭书，径直往前走。
与谈女士擦肩而过。
身后是她关心周庭书的询问，“没事吧，看你们怎么要吵起来了？”
周庭书摇摇头安抚她，“没事，存声心情不太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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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现场基本满座，有些来不了的，提前补上了其他人，还有些临时带上了家眷亲属的，场面不算，位中好几个谢桑都见过。
是她工作上认识的。
她抽空去打了个招呼，回去时周存声已经在位置上，他旁边坐的是贺敛，原本贺敛身边该是秦柏廷，人离世了，位置却没空下来，由其他友人补上。
贺敛正在周存声耳边低语什么，见谢桑来，便止了声。
这个场合是周存声唯一能跟谢桑维持表面夫妻关系的会，她刚坐下，他便将覆盖上去，轻声问：“你去哪儿了？”
“见云善。”
贺敛听见，却在那边阴阳怪气的，“上哪儿见云善了，她不是在换主纱吗？我分明看见你跟个男的在一块。“
周存声的劲重了下，谢桑吃痛，抬眸瞪他，不怕事地顶回去，“我先去见的善善，出来的路上遇到成恪，了两句话，仅此而已。”
周存声面色缓和：“他怎么也来了？”
“他在隔壁厅吃饭，碰巧而已。”谢桑抽出，侧身远离他。
贺敛是明白周存声为什么这么由着她的。
可他就是看不过眼，更瞧不上谢桑这么横，“傲个什么劲儿，这干出实绩了，话的底气都不一样了？也不想想哪来的本钱，真真是个白眼狼，你们那个圈子里，哪个敢像你这样给脸色看的？”
闻声。
谢桑被气得一僵。
周存声更是不愉地瞪了贺敛一眼。
他这么一句话，算是将他们之间那点见不得人的遮羞布给撕扯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