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能平白在外留宿一夜。
谢桑扛着灭顶的困意在十一点钟从周存声的怀里醒来，他将她困在怀里，她稍一动，他就会醒来，每次醒来，就会抱得更紧，“不准动，今天哪儿都不能去。”
“不回去申姨会问的。”
“你就在外面陪朋友。”
什么时候她还轮得着申嘉歆来管？
谢桑并不知道，她所提到申嘉歆的每句话，都是在堆积周存声对申嘉歆的仇恨，那恨越来越重，早已不是她求情能够解决的。
谢桑没能剖析周存声的想法，她想要尽力做到全面，谁都不受委屈，仅此而已，“我明早还要回松江，行李还在泰禾呢。”
对待周存声，谢桑的脾气足够好，还要一句句的哄着，可他不是孩儿，哄是哄不好的。
“明早再回去拿，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吗？”
谢桑掰着他箍紧腰间的，“我不吃这一套，以后又不是没有会见面。”
她好声好气，周存声非但不听，还扣住她的腕，暗暗发力，“我就要来这一套，你吃不吃？”
“松开。”谢桑被他折腾的头疼。
“我明早送你回去。”
这话亏他得出来。
“你疯了吧？”
谢桑抬脚轻轻踢他，“快放开，等年后还能见面的。”
前几次是预料的偏差，这一次，周存声清楚，再见面，谢桑可就不会是这么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指不定要冲上来给他两巴掌。
预料到了那天，他心脏开始隐隐作痛，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使得谢桑都不忍心，她抬头吻他那双悲伤的眼睛。
“别这么看着我，弄得我好像要抛弃你一样。”
谢桑一鼓作气起身，将周存声的挣开，迅速穿戴好，要在十二点之前回去才能够解释得清楚。
巷子外铺满了雪。
还不到一夜的时间，这里已经被冰雪覆盖，在夜里看去同样美不胜收。
周存声不能走远，便将谢桑送到巷子尽头。
零下十几度的气温里，他抱着她，整整十分钟，一言不发，肩膀和头顶都落了许多雪，谢桑一边帮他挥雪，一边捂热自己的去暖他的脸颊，“周存声，你怎么像个缺爱的孩儿一样？”
周存声闷着气儿，像是要流出泪来，“我本来就缺，从就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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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气温与夜间一样寒凉。
院中的湖面结着一层薄薄的霜，窗子上也有霜花，屋顶上的雪被扫下来，掩埋住台阶。
谢桑在雪里踩了两脚，忽然怀念在周家的童年。
那时有周存声，有云善，还有孟诀，大年初一是最幸福的一天，如今看来，只有凄凉而已。
秀姨知道她要走，给她多装了些吃的，申嘉歆也只是将她送到门外，没往场送。
难得去往场的路不赌，顺利抵达。
飞降落松江已是午间，谢桑感到筋疲力尽，顺道去将乐崽从云善家接回去，倒头便补了个觉，醒来竟下起雨来，无处可去的状况下，便留在家中收拾行李。
打开行李箱，拿出其中一件羊绒毛衣抖开，冷不丁的，一份的卡片掉在地上。
那不是她的卡。
可她知道是谁的，卡片很薄，密码写在背面，握在中冰冰凉凉，卡片边缘锋利，没什么重量，可给她的感觉像是收下了申嘉歆的棺材本。
申嘉歆为什么要执意拿出这笔钱，谢桑不能明白，她的迷茫很短暂，仅仅一周时间。
这笔钱的用处便发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