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隔壁，能够听到申嘉歆的话，她嗓门大，声又尖，字字扎心。
周存声真正理解她的，是他克死耀。
谢桑也过，申嘉歆第一个要送走的孩子，本是他，兴许是耀突然高烧，这才换了回来。
他沉着眸，处在沉静的空间中，听着隔壁的一举一动。
申嘉歆完那些，赵芙没再忍住气，拿起茶杯泼在她的脸上，可隔着口罩和墨镜，并没有真的羞辱到她，她拿纸巾擦干净墨镜上的水，视线内隔着一层茶色。
看到赵芙的脸孔被气到扭曲，她高兴得不行，“这就受不了了？”
“你既然没想着要好好养着耀，为什么要把它要走？”
“绝后患啊。”
申嘉歆当年年纪，却不代表心思单纯，“周康已经有个私生子养在外面，再来一个，谁知道会不会威胁我的地位。”
她的可恶之处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赵芙一忍再忍，“所以呢，我的耀在哪儿？”
“不知道，可能被我表哥他们处理了。”
那是她的孩子。
却被像垃圾一样丢掉。
赵芙气到浑身发冷，眼前昏黑，强撑着跟申嘉歆对抗，她还不能先败下阵来，“所以你就抱来了存声，当你自己的孩子，他又是从哪儿来的？”
“是他让你问的？”
申嘉歆笑得讥讽，“他就是我随抱的。”
“你也是这么告诉桑桑的？”
对赵芙而言，唯一有把握的便是这件事，“她傻，我可不傻，那是医院，是你想随便抱走一个就抱走的？”
“不然你以为？”
“你真以为能把所有人糊弄过去？”
在这部分，申嘉歆的气势稍微低下来，“你不是在问耀吗？管他干什么，他可不是个好东西，最会恩将仇报，你看看我现在就知道了。”
“关于耀，你还有什么可的吗？”
赵芙声嗓响亮起来，声音大，自然是压人的，“你知道自己已经犯罪了吗？我完全可以报警。”
申嘉歆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她将自己看作将死之人，没有任何期待，“你现在就可以报警，孩子是你给我的，出了事，我惯例葬了他，也不是我杀了他，你有什么理由？”
“你真当没人能治的了你？”
“当然不是。”
申嘉歆没有嚣张跋扈到那个地步，“我知道你们今天的意思，不只是为了问耀，其实还叫了周康吧？”
她也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蠢。
赵芙没有承认，“叫他做什么？”
“当然是抓我。”申嘉歆看透她一般，“我来只是不想让桑桑继续为难，她帮了我很多，尽管不怎么真心，我也感激，所以才回来，但并不代表我蠢。”
在来之前，她便通知了之前盘问绑架案的警察。
见完面后，周康敢出现故技重施，那就落个鱼死破，她倒是不在意，毕竟她什么都没有了，脸也毁了。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尽管来好了。”
拎起包，申嘉歆站起来，又变得居高临下，那么打量着再看赵芙，“你现在跟周家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打赌你也不敢把耀的事情出去，何必斤斤计较，再了，你不是又有了个儿子吗？”
“难怪你没有孩子。”
赵芙的情绪降下，不再激动万分，“这就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
这话该是能刺激到申嘉歆的。
可她耸耸肩，没半点过激之处，五官表情虽然藏着，但隐约，却好似有得意之色。
她大摇大摆地走。
赵芙坐着没动，怒气没了，却开始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