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笑了一下，便让贺敛发不出火来了。
他应该体谅秦柏廷才对，秦柏廷成了这个样子，约莫是不想见人的，他们突然过来，本来就很打扰。
多等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可正经事，还是不能忘。
“周存声在不在你这儿？”
贺敛算是开门见山的。
孟诀原本是想寒暄两句再问，他倒是直白，秦柏廷也没隐瞒，微愣了下，便指了指房间里，好像在，人在里面。
贺敛跟孟诀对视一眼。
“原来是真的？”
这是在对谢桑猜测的准确率而讶异，贺敛完又看向秦柏廷，“他真在你这儿，在你这儿干什么？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找疯了。”
秦柏廷一脸无辜，换做从前，他一张嘴，便能怼回去，如今只有用表情回答。
“得。”
贺敛闷着一口气，“我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着，他快步走进去，孟诀没跟上，反而留在院子里，有些茫然地看着秦柏廷，问他，“陪在你身边的姑娘呢，为什么不让善善来陪你？”
秦柏廷张嘴，用口型告诉他，“我很好。”
因为很好，所以不需要云善的怜悯和陪伴，下面的话太长，他用演示了番，明白孟诀还是看不懂，只好又在上将想的敲打出来。
“你跟善善，还好吗？”
趁着贺敛不在，院子里又没有人。
孟诀可以替云善争取，“我跟善善马上就要分开了，你如果喜欢她，她会来陪你。”
多余的话，秦柏廷没有多，只是微笑着摇头。
他是想让他们不要离婚，也是不想让云善来陪，又怕孟诀不懂，他敲下一串字，“我已经对不起善善，你别再对不起她。”
就算这么明了的给孟诀看了，他还是不懂，想要再问，房间内却传出响动来，是贺敛的呵斥声，含着些怒气。
孟诀跟秦柏廷一同看去，一同过去。
秦柏廷走得有些慢，到底是假肢，不是真正的腿，他用得不是很习惯，察觉到这一点，孟诀刻意走慢了一些，停下来等他。
因为残疾，所以秦柏廷更加在意周边人的眼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注意到。
房内有很浓的药味。
秦柏廷要用药，周存声也要，他喝的还是中药。
刚喝下了苦药，便被赶来的贺敛臭骂一顿，贺敛指着周存声的鼻子，气得掐着腰，“你你一声不吭跑到这里来，我们都还以为你一个人躲到哪里去了结自己了。”
周存声欲哭无泪。
又有些想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干嘛不接电话？”
贺敛是气极了，又被周存声这个嬉皮笑脸的样子弄得心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老婆呢，怎么还跟时候一样，动不动就玩消失？”
这次的确是突发奇想。
赵宜媛反常的纠缠，谈家的压迫，松江的一切都让周存声喘不过气来，他又忘不了秦柏廷一身伤痛时的落拓，这才突然跑了过来，想要开导秦柏廷一番。
却不想，他自己才是真正想不开的那个。
贺敛这么骂，周存声便认错，“是不是赵宜媛去找你了？”
“她不找能行吗？”
贺敛的气消了些，“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还不得她这个做妻子的承担。”
如果他的妻子还是谢桑，他怎么也舍不得一下子消失这么久，跑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躲赵宜媛。
“我知道了。”周存声很清楚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等我收拾收拾，马上就回去。”
着周存声便要起来，又被贺敛按下去，“算了，都这么晚了，我也累了，明天再走。”
他也有耍无赖的时候，不仅要留下，还要住在秦柏廷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