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年底，京华寒冷，碎雪纷飞。
各家有各家的忙碌。
周存声本想回了京华去贺敛那儿看看棉花，之前与朋友做了约定要常去看她，却失约了。
可到了京华，要忙的事情更多，要拜访的人见不完。
他在这样的寒冷下，身体迅速弱下去，经不得劳累，见过一批人便要停顿休息几天。
这样一来，更没有时间去贺敛那儿。
唯一能给予安慰的，只有连漪电话里描述的谢桑，她今天拍戏又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剧组的主演又怎么惹她生气了，听到这些，周存声几乎停止跳动的心才活络起来。
这次连漪一连好几天没打电话来。
周存声没沉住气，主动打了过去，剧组很忙，连漪在收工后才看到电话，打了回去，冷得在房间里直跺脚。
暖气释放的缓慢，她喉咙都在哆嗦，话时都不利索了些，“周哥哥，怎么了？”
“这些天怎么没打电话？”
连漪缩着脖子耸着肩，一开口，面前便是一团白气，“太忙了，收了工就直接睡了，没抽出空。”
“你戏份不多，哪有这么忙？”
连漪的戏份占比很少，算下来不过就是个女五号，这个角色也是谢桑帮忙争取的，她很珍惜，每场戏都好好拍，台词在前几天便逐字逐句的背下来。
可剧组那么多人，难免会有些波动。
“因为女主角出了点问题，姐姐就先把我的戏份挪到前面来拍了，每天戏可满了，我还要提前背台词，哪有时间打电话。”
连孟诀的电话她都没时间打，根本顾不上周存声。
周存声倒没想到是这样，“出什么问题了，会耽误进度吗？”
在一起时，谢桑出省拍一部戏，少则三五月，长则半年，一旦有意外耽误了进度，必然要半年之久。
周存声有私心，他不愿她离开这么久。
连漪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眼睛都快睁不开，“当然会耽误啊，而且那个女主角还不知道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姐姐她是投资方塞进来的，她做不了主，换不了人。”
今时不同往日。
谢桑的第一部戏是周存声投资，她想要选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自己作主，可在这个大染缸待久了，她也有弯腰服软的时候，没了周存声做靠山，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更不能耍脾气。
一想到谢桑要对一些飞扬跋扈的女演员低头，周存声便心疼得不行，那端传来了些杂乱的争吵声，连漪同样听到，她张望出去，“周哥哥，外面好像出事了，我先去看看，下次聊。”
周存声了然，“好。”
连漪收起出去，房外是刚收工回来的灯光组，剧组的人围在一起，看着隔壁最好的那间房，房里住的是女主角。
里面传来争吵。
连漪捕捉到其中一道声音，是谢桑。
连漪拨开人群过去，走到房门口，听到谢桑冷着腔调，平铺直叙道：“剧组不会为了你一个人耽误进度，如果你再任性下去，我们只能解约。”
戏开拍将近一个月了。
却没有一场女主角的戏让谢桑满意，她忍了许久，在前些天总算爆发，在片场吵了起来，那之后，剧组的进度便为一个人的脾气耽搁了下来。
今晚收了工，谢桑特意来劝，来求和，可惜她遇上的并不是一个好话的姑娘，偏就爱蹬鼻子上脸。
这么一来，谢桑便不惯着了。
对方以为是她唬人，没想到她早准备好了解约合同，还签了字，摔在她面前，“要么签了滚蛋，要么听我的好好拍，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