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在名著里HE[综名著] > 正文 第55章 洛丽塔
    “实话,我觉得你太鲁莽了宝贝,就算你想把那该死的玩意儿消灭掉,也不用亲自出马,你就不能请那些喜欢你的老师和大佬出面吗?不是他们也对挖人脑浆有质疑?要是我的话就不会这么做,就像那次玛丽莲那要跟我争谁先上台的时候我用‘油头’杰克逊把人压下去了一样。真的,你该学学我,不然一定会栽跟头的。”

    “别的好像你没栽过跟头一样,那天跑到研究所蹲了我四个时,最后抱着我哭了一晚上再也不去酒会的人是谁?咳,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洛莉,但这件事我必须要去做,前辈们只是有所质疑,但不像我一样坚定。没人会为一个自己不确定的猜测就和名满天下的诺奖大佬对着干的,我只能硬上。”

    “但是,你不是你还没有足够的理论和实践证据支撑吗?不是我,和人家那十分钟就能弄好的治疗比,你那些花样百出的长达几个月甚至几年的疗程当然不受欢迎咯,你就不能发明什么特效药或者打一针之类的?我相信你聪明的脑袋瓜。”

    “神经问题还有一丁点儿可能,但精神问题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这个一时半会儿不清楚,但是最起码我已经有了治疗方向,到时候也不是无话可。”

    “我还是觉得你太着急了,就算是我也看得出来你这次肯定打不倒敌人,只会自取其辱不用我提醒你之前遇到的事吧?这一次可是有录像在的,我十年的工作经验告诉我,一旦你在录像面前丢脸,那就一辈子都会丢脸。你真地能接受所有同事和病人都意淫你的脸蛋和身体吗?”

    “洛莉,这是对的事,所以我要去做。我这次不是为了打倒谁,也不是想炫耀自己的智慧,我只希望能有更多患者和患者家属产生怀疑,不要贸贸然因为他们的亲人失眠、暴躁就安排人切掉他们一块脑子!权威认知谬误,我要告诉他们这一点。我不奢求他们能立刻相信我,我只希望他们能抱有疑虑,知道切掉一块大脑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我只希望他们明白,如果他们重视被他们送到精神病院的人,对他们有爱,那就别剥夺他们思考的权力,别让他们成为一个精神上的残废。”

    “好吧,你总是无法被反驳的。事实上我很支持你,真的,我是,如果有一天有哪个闲着没事干的记者问我关于这个术的看法的话,我绝对会一字不漏地把你告诉我的那些事都告诉媒体。到底,我们两个里面我才是那个有可能得精神病的人,我也不希望未来有谁给我开瓢。”

    “哈哈哈,不会的,如果你得精神病,我会专门照顾你的。”

    “这种时候应该我绝对不会得精神病谢谢。如果你想赚我的钱,你可以卖给我一大堆屁用没有的保健品,而不是期待我突然变成疯子。”

    “我懂我懂,不可竭泽而渔嘛。”

    “竭、竭泽而渔?”

    “就是可持续发展的意思。”

    “哦,赤匪的玩意儿。”

    “好了好了,不了,我要再检查一遍演讲稿。你有空的时候别整天想着玩,趁着年轻多读读书,就当打发时间也好,无论以后你要在那个圈子里待多久,有内涵的人总比只有一张脸的人有优势。”

    “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全程跳级到博士毕业不还神乎其技地学了七八门语言真的萝丝,你是不是有什么不用睡觉也能保证精神的秘方?我绝对不会传出去,怎么样?看在从一起长大的密友的份上。”

    “别贫了,这样缓解不了我的紧张,我还不如去打半时沙包呼,不了,保佑我明天达成所愿吧亲爱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极端地试探自己的抗压能力。”

    “别这么,我为你感到骄傲,而且不久之后,那些被你拯救的病人和家属也会感激你的。早点睡吧,晚安亲爱的。”

    “晚安。”

    罗莎琳霍内克:“不,我对莫尼兹教授抱有最高的敬意。即使我完全否认‘额叶摘除术’作为一种治疗段的正当性和有效性,但在某些极端情况下,我不会轻率地评价是否必须对特定患者做这种术。让正在痛苦之中、以及让他周围的人感到痛苦的患者接受这种术,还是必须要接受医学范围内,我们现阶段确实没有一种正确的治疗方式使精神病患获得完全的康复——这两种选择,在特定的情况下,前者可能比后者要更好一些,但不一定更正确一些。”

    提问者:“这么,霍内克女士更多的是从道德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就像上世纪东亚的人都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宁肯活活痛死也不截肢一样?”

    罗莎琳霍内克:“不,不是这样,绝对不是。我承认,我对变得‘安静’的患者抱有同情,在一开始,这也是我选择研究这个方向的初衷——我希望能找出一种更无害的,没有后遗症的治疗方式来治愈他们。但是我是一个医生,我知道这一点,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不是以一个感性的评价者的角度,而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我确认这门术不能被称为一种治疗方式,事实上,我甚至不愿意称其为‘术’。如果诸位认真了解过那些患者的术后康复和状态,就会发现这不是一种治疗。”

    “第23页到第64页是我收集的数据和患者的联系方式,从结论中我们可以明显得出这个结论:在被摘除了一部分额叶后,被宣布病愈的患者已经再也无法获得一个健康的人所拥有的正常的精神世界了。额叶摘除术非但没有使患者痊愈,恰恰相反,它使那些患者永远丧失了被治愈的会。再优秀的医生也没办法治疗一个断病人的腱鞘炎。”

    提问者:“那么霍内克女士是认为比起切除病兆,用药物和谈话治疗的方式让病兆缓慢消失才是正确的治疗方式?您是否考虑过在我们国家,有许多患者正受着精神折磨,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来接受您口中的正确的治疗方式。”

    罗莎琳霍内克:“怎么让没钱看病的人得到治疗,那是政府的事;怎么最大限度地压缩治疗时间和治疗效率,那是医生的事。我提出这个问题,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同时也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很遗憾,我还在研究中,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研究是不够的。没错,我没有办法,目前看来没人有解决办法,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不代表可以规避这个问题的方式就是正确的。”

    提问者:“瑞士那边有回复您的疑问吗?”

    罗莎琳霍内克:“好消息是,他们愿意承认我提出的那些问题确实存在,并且明确表示了会再次进行术后追踪”

    提问者:“华盛顿的玛格丽特巴克夫人,您在纽约医学专科学院的介绍会中提到的被您用谈话治疗法和一些镇静剂治愈的具有暴力倾向的患者,她现在依旧没有复发的迹象吗?”

    罗莎琳霍内克:“是的,我可以毫不迟疑地,她已经完全痊愈了。事实上,这也是我想要强调的,对于我们目前已知的情况不严重的精神疾病,基本都能靠专业的谈话治疗和患者的配合回复康健,我认为这应该是心理学的范畴,和生物范畴有关,但不能粗暴地归类到生物范畴内。我认为我们是时候降低对‘疯癫’的恐惧了。这只是一种病,甚至都不是一种绝症,无论是医生还是患者都该抱有平常心,这才是治疗它最好的方式。”

    提问者:“心理学?喔,霍内克女士的意思是,额叶摘除术不仅没有起到治疗的效果,甚至和病症毫不相关?”

    罗莎琳霍内克:“不,人类心理精神和神经系统方面的问题确实和我们的大脑有关,这是毫无疑问的。我否定的仅仅是这种治疗方式的正确性而已,我希望做决定的患者家属能够明白他们应该为患者选择更无害、更正确的治疗方式,而不是将他们暴躁、抑郁的亲人送到术台上,让他们失去感到快乐的权力。”

    提问者:“事实上无论在任何阶段,你都是第一个获得利益的人,甚至在24岁这个过分年轻的年龄就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研究,有很多人怀疑你是如何走到今天的,请问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罗莎琳霍内克:“因为我又聪明又努力。下一个。”

    这场会讲持续了三个半时的时间,专业的不专业的,纯粹的不纯粹的,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被抛给在台上,穿着白大褂,打扮优雅得体,重点是很漂亮太漂亮了的罗莎琳霍内克博士。

    罗莎琳早知道今天自己会听到很多让她不高兴的话,但是既然已经有觉悟,那么她也做好了准备。

    气势不够演技来凑,面瘫脸和缓慢的语速是她用来伪装自己很自信很淡定的招数。

    倒不是罗莎琳对自己表述的一切没有自信,只是她第一次公开面对这种注定尖锐的诘问。她知道,一旦自己表现得有丝毫心虚胆怯,那么无论用再多的情真意切都没办法弥补回来。

    文化源流的不同让她这次面对的人不是能被“内敛”/“谦虚”/“示弱”给打动的人,那些患者家属或者患者本身也会更倾向于表现得更坚定有力的人的观点,所以为了让更多人相信自己,她必须要把自己伪装成那样。

    事实上她也成功了,一些受邀参加的患者家属也确实表现出了对“额叶摘除术”抱有质疑的态度。

    到底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否则她也不用在这方面花心思。

    罗莎琳相信最晚不过五年,五年后,拥有大量真实案例和实验数据的她哪怕一个字不都能让大家对这门术彻底失望。

    当初决定学医,避免有朝一日自己遇到缺医少药的情况时束无策的罗莎琳也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地就成为了20世纪最具有权威性的心理咨询专家

    一个位高权重的心理学会会长辛辛苦苦地捡起毕业后扔到脑后的知识,像个学徒一样学习外科医疗技术,在当时也是一个医学界的热点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