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孟良继续滔滔不绝,刘四海一摆,打断了他的话。
“老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知道你想开个啥罐头厂了。
这儿,我给你一把伞,你打着回去,以后,都不要来了。”
苏桃和这位老同志的理念一对比,他才知道,苏桃的心有多难得。
本来还没下定的决心,因为这老同志的话,可算是下定了。
孟良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四海,也不去拿那伞。
“不是!刘厂长,你是有啥意见吗?
没事,你跟我,你别看我年纪大,其实我是个特别容易接受别人意见的人。
你要是嫌工资太少,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刘四海一拎着礼品,一扶着孟良,把人送出门。
然后,把礼品放在孟良身前。
“我不去帮你,是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帮苏老板办罐头厂了。
如果你的罐头厂能开办起来,那咱以后,也算是竞争对了。
所以,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老哥哥,你以后就别来了。”
虽然这话刘四海以前也对孟良过,可这次他的态度十分坚决,以后孟良来,他都不会给孟良开门了。
孟良拿着伞站在雨里,也忘了撑开。
很快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木然的看着刘四海关上门。
等回过神来,孟良赶紧上前敲门。
“不是,刘厂长,你听我啊!
我那罐头厂是真的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办,你开开门,咱再仔细。
外头这么大的雨,你也不好意思让我这老人家淋雨不是?”
这次,不管孟良怎么敲,门都没开。
刘四海也没有再应声,就像不在家一样。
孟良敲了半天,被雨淋透了,也想明白了。
搞不好苏桃和刘四海早就通过气了,这段时间刘四海一直不表态,就是在吊着他。
是和苏桃一块在耍他玩儿呢!对,只有这个可能。
不然,咋那天刘四海态度那么坚决,这一转眼就改口了?
好啊!亏他还看准了天气,特意来给刘四海唱一出苦肉计。
原来,他这戏是唱给苏桃看的。
孟良一时恼羞成怒,把里的伞砸在门上。
“我跟你刘四海,别以为你跟苏桃能落到啥好处。
苏桃做做饭还行,开啥罐头厂是一窍不通。
在首都这地界,你们没有人脉,还想开罐头厂?
简直是做梦,哼,我等着你转头来求我那天”
骂了一通,孟良还嫌不够,拎起里的东西就要继续砸。
刚一动,就被人给拦住了。
“哎哟哎哟,老同志,你这是干啥?
跟啥过不去,都别跟钱过不去啊!
快,快放下。”
一个瘦的跟麻杆儿一样的男人走上前,一拦着孟良,一给孟良打伞。
没有肉的脸上只剩一双眼珠子亮的吓人,这会儿眼珠子毫不掩饰的盯着孟良里的东西。
“老同志,你来找刘四海,是想开罐头厂?”
孟良这会儿可没啥好脸,不耐烦的用拐杖顶开那男人。
“关你啥事?你还能帮我跟刘四海情不成?
赶紧滚开,别在这儿碍事。
这东西是我买的,我就是砸了也不愿意给你。”
那男人也不恼,只是看着孟良笑了笑。
“别啊!老同志,你好歹听我把话完。
刘四海当初来这儿住,还是我给找的房子呢!
我三婶子二舅子五大爷的儿子,当初是在刘四海底下干活。
刘四海要来首都,他就帮着了一嘴。
家里人一打听,就托到我这儿了。
所以,我确实算认识刘四海。”
听那男人这么,孟良忍下些火气。
“那,你有把握能服刘四海帮我开罐头厂?
要是能,这儿的东西你都拿去,我还给你一千块好处费。”
那男人看着地上的东西,咽了咽口水。
上前两步,拉着孟良走到一边。
“不是我,老同志,你别被刘四海给骗了。
他当初从罐头厂辞职,事可没那么简单。
是他自己辞职,其实是被开除的。
人家是看着他在罐头厂干了大半辈子的份上,给他留了点面子,才在外头这么的。
但我那亲戚在罐头厂干活啊!他清楚这里头的门道啊!
我呢,实话跟你。
我那开了一个的罐头厂,专门帮人加工罐头。
这段时间,不少来找刘四海的人,最后都去了我那。
你看,你要是愿意。我也能帮你加工罐头,还免去了你自己开厂的风险。
咱们这价钱嘛,自然就好”
孟良皱着眉头,将信将疑的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似乎也看出孟良的心思,一拎起地上的礼品,半拉半拽的把孟良带走了。
七拐八弯,带着孟良到了一处院子。
院子不,左边是一排平房,右边是一个四合院。
男人带着孟良进了平房,里头,器正轰轰隆隆的忙活。
地上污水横流,架子上已经摆了不少罐头。
边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包装。
孟良皱眉,显然是对这环境不太满意。
“你这是啥罐头厂?这就是个作坊。”
男人也不在乎孟良这轻蔑的语气,拿起一边的罐头递给孟良敲。
“咱这跟大厂比不了,可做出来的罐头一点都不比那些大罐头厂差。
你去供销社看看,那里头的罐头是不是跟我这一模一样?
就是因为作坊,所以本钱不大,价格便宜,但利润不。
你要做啥罐头,只要跟我这一声。
我啥都能给你做出来,至于销路,就是你自己去想了。
当然,你要不乐意,我也不逼你。
你也看见了,我这儿压根就不愁生意”
孟良看着那轰隆的器,和满地的罐头,心里头动了动。
在口味上他可能不占优势,但同样都是罐头,他要是比苏桃的罐头便宜,人家肯定更愿意买便宜的啊!
而且,这儿只是帮他加工。
罐头的口味还是他自己来把控,他就不信,同样都是红烧肉罐头,他比苏桃便宜一半,还干不过苏桃。
行,苏桃拉拢刘四海,他也不怕。
孟良回过神,看着那男人露出一个笑。
“这事,咱两细。”
男人心知肚明,示意孟良跟他进屋。
“走,屋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