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合欢宗小师妹修炼日常 > 第182章 谋略
    [她离开盛京城的时候是十六岁, 而今过去十年,她的容貌却只变化了两三岁,换了旁人自然不会以为林楚楚就是凌楚楚。

    何况凌楚楚当年在京中本就少有露面, 最熟悉她容貌的凌家人早没了,还记得凌楚楚的旁人最多觉得这两个名字相似。

    如宴太师这样少数知道当年凌楚楚代嫁内情的,再觉得这婉婕妤名字竟与摄政王前妻相似,感叹下这叔侄间的巧合罢了。

    毕竟容颜不老这种事情,在外人看来确实不可思议, 谁又能往两人本是一人的方面去想。

    可临王姜林不同, 夫妻缘分虽不深,也有诸多误会与矛盾, 但那半年他却是将她刻在心中的。

    她的身形容貌,她的微习惯, 她做各种表情时的情态……既是一生挚爱,摄政王自然不会认错人。

    若是接驾那日隔得远看不清, 那么今日靠近了, 则只需几眼, 他就确定这是他曾经的妻子。

    凌楚楚的否认,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撇清关系的欲盖弥彰。

    好了他会光明正大的娶她回王府, 她却悄无声息的跟着楼明韩离开,整整十年连个消息也不肯让他得知。

    他不知她平安与否, 不知她喜乐与否,不知她会不会记挂着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独守着王府,夜深人静时抱着那不多的回忆过活。

    一遍遍回忆自己是如何向心爱之人恶语相向的, 回忆她嫁给他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回忆他曾给她带去了多少伤害……有时又忍不住怀念, 有她在的日子是何等的温馨,想象若是那个孩子能留住会如何。

    然后随着年月愈久,愈无法接受旁人做他的妻子,也认命的默认了她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若是就如此两相分隔,若是她就跟着楼明韩在仙门过一辈子,那他也就认了。

    可她回来了。

    却做了他侄儿的妃嫔。

    她回到了凡间,宁愿给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子做妾,也不愿意做他堂堂正正的妻子,让他如何能够不怒?

    他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看着她腹中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他如何能够不嫉妒?

    看着她娇笑去哄皇帝,面对他时却是见了鬼般惊恐,他又怎么忍得住冷静?

    她越是后退,他越是生气,渐渐失却了理智。

    于是口不择言。

    “婉婕妤想不认,是非要本王把话都明白吗?”

    “妾身不明白摄政王想什么。”

    “想什么?咱们好歹也是做过夫妻的情分,久别重逢难道不能叙叙旧?”他冷笑,“婕妤的蝶骨最美,陛下有没有在您身后丢了魂般亲吻过?婕妤腹上的红痣,陛下是不是也爱去抚摸?婕妤……”

    “够了!”凌楚楚惊怒的吼出声来。

    “嘘……婕妤声些,若是让外人瞧见,可就不清楚了。”姜林忽然微笑起来,朝着她步步靠近。

    凌楚楚被逼到角落里,绝望从心中泛起:“摄政王到底想怎么样?!是想让我去死……唔……”]

    “师叔,要做就做,你别这样折磨人!”那吻结束时,楚楚几乎是咬牙切齿。

    之后的剧情,按照描述来,凌楚楚和摄政王是上了床的。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剧情不可能写到太具体的程度,若是不想假戏真做,那可操作余地自然是有的。

    纪灵当然想要,才会趁着亲吻的时机可着劲儿的撩拨楚楚。

    却就在他兴致盎然,准备将眼前白菜剥光了啃掉的时候,有剑刃抵在了他腰间……

    [摄政王本只想堵上她的嘴,哪知触及她的柔软便沦陷,忍不住想要攫取更多。

    凌楚楚初时被他的胆大包天吓住,回过神来时衣衫已然被扯下。

    摄政王姜林比起从前变了太多,而凌楚楚有过逸云君的温柔以待后,也早已不对少年时那段情抱有怀念,所以看着暴怒的男人,她心中没有柔情,更不确定她若是坚决反抗,能不能让他停下。

    他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就算染指了后宫妃嫔,皇帝也只能将苦果咽下去。

    所以若是动静过大惹来外人,他们此时的模样让人瞧见,死的只会是她,也只有她。

    但她不想死,她为了腹中的孩子忍辱负重那么久,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死?

    若他无情,反抗何用。若他有情,那就一次处理干净。

    最终,她半推半就由着他得逞,只求着他轻些……

    事毕后,摄政王满心柔情,欲要诉自己这些年的思念与悔意。

    然而他还未开口,凌楚楚已然满脸冷漠的坐起来:“摄政王想要的也得到了,还不走吗?”

    “楚儿,你这是何意?”姜林错愕。

    凌楚楚嘲讽的看向他:“王爷今日找上门来,不就是为了羞辱我的么,您的目的也达到了,莫非是觉得不够,非要将我身份大白于天下,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才满意?”

    她话中的意思令他震惊,姜林许久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楚儿,你当我是在胁迫你?”

    “不然呢,难道还是两情相悦不成?”凌楚楚讽刺,“您用强了得逞了,现在摆出这幅模样又何必?”

    “你若不愿,为何不?!”他又惊又怒又心痛。

    所以她根本不愿意,而是当做……

    “怎么?王爷进了储秀宫后是怎么警告我的?我敢大声呼喊让外人来,好好瞧瞧我是怎么被摄政王奸-淫的么?”凌楚楚冷笑,“左右王爷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当年新婚不也……呵……不过都是贪图我的身子罢了,你和皇帝又有什么区别……我怕死,不敢三贞九烈,不是如了您的愿吗……”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没有区别,不是逸云君,那么换了谁都没区别。

    她的话句句锥心,让摄政王浑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楚儿……”他想要拥抱她,却不敢靠近。

    “王爷下次再来吧,左右这深宫中我也逃不掉,您握着我欺君之罪的把柄,随时想拿我发泄,我又如何反抗得了……当年离开是我不识好歹,如今回来是我自投罗网……”

    摄政王抬起的手终究颤抖着放下去,一言不发的拿过自己的衣裳默默穿上。

    将要走出大殿时,他停下脚步想要些什么,终究是沉默着离开。

    什么都没用了,她不会相信他的。

    他以为是旧情难忘的重逢,以为是情难自抑的亲近,即便知晓如此是大逆不道却还是忍不住窃喜……在她而言却不过是强权威逼的奸-淫。

    夫妻半载,他一直以为她的柔顺是倾心是默许,却原来是因害怕而不敢反抗……他自以为是的可笑了整整十年。

    可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若非当年新婚之夜他那般粗暴,她又怎会惧怕他的那个地步。若他没有因一时误解伤她至深,他们本可以琴瑟和鸣一辈子。

    摄政王离开后,凌楚楚跌坐在床上,压抑地低声哭泣,泪珠断了线般滑落。

    离去后又心有不安,担心她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摄政王犹豫许久,到底是忍不住折返回来,看见凌楚楚哭泣的模样,更觉心如刀绞。]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演完了啊……”纪灵进了殿中,拿了手帕给楚楚胡乱的擦眼泪,“我被三师兄的剑抵着腰子陪你演戏都没哭呢,你哭什么哭……”

    “又不是我想哭的!这不是剧情要求的吗,哭那么久调整过来我不需要时间啊……”楚楚抽了抽鼻子,“还不都是师叔你的错,和你演戏三天两头都得哭……都演戏完了你还不走啊,宣政殿那边不是还等着你吗?”

    都是走剧情,和师父在一起每天都是么么哒,和师叔在一起平均一天哭一场。

    她都怀疑,当年要是没离开,虐-恋情深十年套餐齐活,就算是演的,她看到师叔都得应激。

    纪灵闻言低头看她,却瞧见她被扯开的衣衫,目光微有暗色,好歹才强迫自己挪开去。

    “去什么去,人家剧情里是真戏真做,干柴烈火快活了大半个时辰 ,我就抱着你躺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时间能对得上?”师叔没好气的道,眼角余光瞥见还在门外盘旋的长剑,又不自然的把声音收了收,“我你也劝劝三师兄,不要那么霸道,他凭什么霸占着你不放?啊,今儿我本该名正言顺……”

    “嘻嘻——”楚楚笑了起来,衣衫半解也不去整理,笑着跪坐起来,从后面倚靠在纪灵肩头,轻轻在他耳边笑语,“师叔该知道,师父不可能真捅你一剑的……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先快活呀……”

    她温柔的呼吸在耳边,淡淡的体香沁人心脾,若是不动念头又怎么可能。

    然而纪灵好歹忍住了,不为所动的坐在床边,哼笑声:“快活的是两个人,到时候只我挨,你倒是盘算得漂亮。”

    三师兄当然不会真的伤他,但……算了,几百年的铁树开花不容易,他暂且不争。

    时间还长着呢,光是凡间都还剩五十年,他着什么急。

    这王八蛋是没心的,这点既让人怨,也让人放心。

    楚楚见此,笑了笑,却退开去,默默的将衣裳穿上了。

    师父的剑,更多的是表达他的态度。可她若坚持,师叔若坚持,他不会当真伤了他们,甚至不会强硬阻拦。

    但是至少现在,有师父她已经很足够了。既然师叔有他的选择,她又岂会贪心。

    而且师父她还没吃够!

    ……不过,师叔虽然瞧着还是不正经的模样,却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

    [后续的事情发展很明显。

    凌楚楚入宫已成定局,以她的容貌没有淡化自己存在做个透明人物的可能,如此在乎腹中孩子的她也不可能会丢下孩子离开皇宫

    宫女病逝无人知,贵妃丢了胭脂都是大事,这就是宫中的模样。

    那么摄政王要保护她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捧到高位去。

    越高越好。

    在这点上,摄政王与皇帝叔侄达成了共识,而摄政王的意见是很有分量的。

    只是有言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在皇帝亲政前,摄政王和辅政大臣才是掌权的人,大司徒和太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大家各退些许。

    封了林楚楚为九嫔中位列第三的昭媛,仍封号为婉,赐居未央宫,独居主殿。而今昭仪和昭容位份无人的情况下,其实也就是实质上的九嫔之首了。

    但这对皇帝来远远不够。

    心上人身家清白出生官宦人家,还是仙门修行过的弟子,他要怎么对她好不可以?

    他她可以做婕妤,大太监劝着让他只封了美人。

    他要封她做淑妃,老师逼着他只封了她婕妤。

    而今他已然够让步,只想给她个九嫔之首的位置罢了,最后却只能封个昭媛!

    如今九嫔中无人超过她又如何,谁知道哪日,大司徒也好、其他勋贵也罢,就想塞个昭仪到他后宫来?

    到底——不过是因为他没有亲政罢了。

    心中不满的皇帝,选择了对辅政大臣们“雨露均沾”的意见置之不理,几乎是每日空了都留在未央宫,既有对凌楚楚的补偿之意,也有与辅政大臣们对抗之意。

    “楚儿,你放心,朕很快就会亲政,待你生下皇儿的时候,朕定会补偿你!”夜深的时候,他抱着凌楚楚如此承诺。

    凌楚楚只是温柔的微笑着,安抚他莫要气坏了身子,从不人坏话,也绝不会站到皇帝的对立面去。

    这时凌楚楚的身孕已有“四月”,胎像已经很稳固,皇帝隐晦的问过太医,得知轻缓些是可以同房的,看着怀中人美丽温柔的模样,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

    身怀有孕是最好用的理由,凌楚楚不会予取予求,但也不会让皇帝太难受——“陛下皆是为我才会如此,那我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我又怎么舍得陛下难过,只能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她越是这般善解人意,越是为着他全心全意着想,皇帝心中就越是对她又爱又怜。

    陪伴她时的真心,也逐渐从三分到五分到七分。

    她的容颜吸引他的目光,她的温柔抚慰他的心灵,但凌楚楚知道这还不够。

    皇家的男人,又岂会真正去为着女子算,就算皇帝能够十分真心爱她,又怎能保证不会变心?

    就算他不会变心,像摄政王那样十年了依旧痴恋她又如何,还不是不顾她的处境来折辱她,还不是凭借着权势对她为所欲为。

    凌楚楚在这深宫中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所以她费尽心思对皇帝好,却不肯交付半分真心,也想要将更多的安全感攥在手里。

    修仙界最让人有安全感的是力量;凡间最让人有安全感的是权力——是另一种力量。

    朝堂大事,她左右不了;但皇帝的心思,她掐在手心。

    借着温柔解语,她很容易从皇帝“无意”的抱怨中,得知近期朝堂的诸般事宜,也慢慢摸索着自己可能插手的地方。

    皇妃得好听,也不过是妾,又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在,哪有什么真正的安全感?

    除非走到那个最高的位置。

    而若是想要那个位置,首先就要帮助皇帝亲政,否则摄政王和辅政大臣都在宫外,她再有想法也是鞭长莫及。

    皇帝今年就要年满二十及冠,虽没有正式亲政,却是早就开始接触政务,也会处理些不太要紧的折子。

    一开始皇帝还是宣政殿和未央宫两边跑,时日久了难免觉得疲倦,又贪恋美人的温柔解语,索性让人将奏折搬到未央宫处理,大部分时间都直接在未央宫住下了。

    皇帝搬到未央宫处理奏折后,凌楚楚从不会去碰他的折子,然而无意间的话语,却总能给皇帝灵感,皇帝无意间对她越发依赖。]

    。

    剧情里,凌楚楚温水煮青蛙般侵入皇帝心中,令他从心灵上对她越发依赖,在政务上也会拐着弯儿的询问她意见。

    而在剧情外,情形其实是反过来的。

    有外人在时,他俩演得像模像样。

    没外人在时,其实都是褚河在教楚楚,什么事该怎么处理,该考虑哪些方面,可能涉及哪些人群,官员的话暗地里藏着什么意思……

    他愿意陪着她走完这个世界,也有能力帮她处理所有的事情,但他依旧希望她做强大而独立的凤凰。

    除却学习处理政务外,早晚楚楚还得跟着褚河学剑法。

    当初让剑宗的韶光教她剑法,是因他忙碌抽不开身,也是想着年轻人或许更能相处愉快。

    而今既诉了情谊,也默认了彼此的关系,他自然更愿意亲自教导她。

    ……不论哪方面。

    至于老四……他给过机会的。

    他知道他的徒弟和旁人不同,她不长情也不专情,却总愿意用满腔的真诚来对待爱她的人。

    她不适合同时与太多人纠缠不清,除非那些人是她毫不在乎的对象。

    他和纪灵,对她来都不是毫无关系的外人,不是双修后就可以随意分别的对象,若同时与她纠缠太深,对于道心还有待稳固的她而言并非好事。

    老四既然选择了暂且退让,他就不会再给出任何的机会。

    除非他不得不离开,又或者她不再需要他。

    。

    褚河命人将奏折搬到未央宫,从此每日下朝后都在未央宫处理政务,既不用两头跑,又能随时把徒儿抱在怀里,自然是过得惬意非常。

    然而皇宫就那么大,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宴太师等人,此事遭到了辅政大臣们的强烈反对,摄政王也对此“甚为不满”。

    但宴太师对婉昭媛好感度很高,既顾忌她仙家弟子的身份不愿轻易出现龃龉,也觉得林楚楚不会是惑君的妖妃。

    摄政王也不愿心上人遭到攻讦,表面上公正无私,却又道事关陛下声誉不可妄动。

    有这两人从中转圜,此事也就被压在皇宫内不曾外传。

    。

    未央宫内,平日里坐下不久就心思浮动的陛下竟能静下心来批阅奏折。

    婉昭媛跪坐在侧安静看书,隔上片刻向倒杯茶,除此外绝不会往陛下身上凑,更不会去看奏折半眼。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陛下起身想要离开,婉昭媛缓步走过去,低声细语了些什么,陛下竟放弃了离开宫殿的算,陪着婉昭媛在殿中走了走,又坐下去继续批阅奏折。

    辅政大臣们悄然在帘子后观察了半日,终于确定宫人描述并非作假。

    陛下竟肯上进了;婉昭媛安分守己,又能规劝陛下。

    大司徒挑不出毛病。

    尚书令笑眯眯的做和事佬,言道陛下情窦初开也能理解,既然不曾耽误政务,倒也不用矫枉过正。

    宴太师心中甚至生出些愧疚——昭仪的分位,林楚楚是配得上的。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偏偏被陛下的鬼话骗了。

    [没人注意到摄政王眼中的沉痛和复杂。

    那日她的话,让他知晓,她并非自愿跟着皇帝的。

    看着她心翼翼的在皇帝身边侍奉,他就忍不住想起当年……他以为的两情相悦与温柔以待,又有多少是她为了求生的心翼翼呢?

    ……可是这能怪她吗……错的从来都是他。

    他一面嫉妒与悔恨,一面暗下决心。

    既然她不做他的摄政王妃。

    那么那个位置,除了她又有谁配得上?]

    次月,秋季官员政绩考核,郑州节度使评为“中上”,随后调任金州节度使,兼江南道采访使。看似品级调任,手中掌管的兵权反而少了两万,却是从偏僻的郑州直接调到了离京城周边五州中的金州,岂可与从前同日而语。

    又次月,赵充容因妒生恨,意欲买通宫人谋害婉昭媛腹中皇子,证据确凿被入冷宫。

    婉昭媛受惊,陛下为安抚将其晋为婉昭仪。

    这时,凌楚楚怀有身孕“六月”。

    但实际上,凌楚楚怀孕已经八月了。

    楚楚摸不准这孩子到底是“早产”出生,还是“足月”出生,与褚河商议后,干脆将开始幻化胎果。

    胎果两月即可化为人形,若是时间正好最好,若是早了有褚河在也不愁藏不住。

    又两月,深秋时节,皇帝年满二十及冠,在这个时代算是顶天立地的成年男子了。

    但他想亲政远远没有那么容易。

    先皇驾崩时,皇帝不过十岁,他虽有皇太子的身份,处理朝政的能力却没有得到此前皇帝的认可。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摄政王与辅政大臣存在的缘由。

    想亲政得取得认可,否则还是乖乖做个傀儡。

    言官请奏陛下亲政的折子被压下去一道又一道,反而越来越多的大臣在各方示意下,上奏请求皇帝选定妻室大婚。

    [姜河幼年登基,没有经历过争夺皇位的厮杀,内心到底更为天真纯粹,没有纳妃拉拢大臣的意识,当然也没有要娶个母家强盛的皇后的意识。

    提及要封后,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最在乎的凌楚楚。

    虽然这点想法并不强烈,但他身边最让他想到的人,也就只有凌楚楚。

    然而大臣们递上的诸多人选中,有勋贵之女,有重臣之女,甚至有后宫两位诞下皇子的宫妃,却唯独没有凌楚楚,姜河翻来覆去的瞧着,总有几分不得劲。

    ——他们不提凌楚楚,不光是看不上凌楚楚,也是看不上他的真心。

    他堂堂天子,凭什么要受这种窝囊气?!

    偏凌楚楚也不生气,还微笑着替他分析,哪个姑娘长得好,哪个姑娘合适,淑妃生了皇长子,德妃才华出众。

    她也怀着孩子,她也才华出众!

    她怎么就不能为自己争一争?她不想做他的妻子吗?她来自仙家所以看不上他的皇后之位吗?

    皇帝心中不满,可瞧见她已有“八月”身孕的腹时,又不由得压下了所有脾气,问她就没有不甘心么。

    “陛下……”她揉着他的眉心,将他的头枕在她腿上,“我的好陛下,我从前只是不知世事,却不是傻子,您是皇帝,早晚要大婚封后的……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夫君,这就够了。”

    她背对着窗户,身上笼罩着层氤氲的白雾,让他看得呆了,忍不住起身搂着她亲吻。

    心中浓浓的愧疚又涌了上来。

    当初是他骗了她。

    他垂涎她的美色,又知她有法力不可强取,花言巧语骗得她留宿,博同情上了床占了她身子。

    骗她一生一世对她好,骗她从此以后就是她的丈夫。

    实则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身子,玩腻后再如何也没想过。

    可如今……他心悦她,想弥补自己曾经的谎言。

    “楚儿,你真的,不难受吗?”

    “我不难受,只要陛下心中有我,我就不难受。”她微笑着回答。

    皇帝心中愧疚稍减,想着日后定会更加好好对待她。

    却没有看见凌楚楚低下头去时,嘴角清浅的微笑,以及抚摸着腹时,温柔到渗人的目光。

    当天夜晚,皇帝半夜睡醒,身旁的床榻是空的,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惊觉疑惑枕边人去了何处。

    最后他在未央宫最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凌楚楚。

    她站在树木遮掩后的墙角,阴影遮蔽了全部的身形,那压抑的哭泣声其实很很,但是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姜河心中大痛,终于明白,她不是不难过,她只是不想他为难。

    她想做他的妻子,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做个可有可无的妃妾。

    只是她怕他为难,所以笑着不在乎。

    连难过的哭泣也只在深夜里,躲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可是,皇后凭什么不能是她?!

    她只是出生没有其他候选的贵女高,除此之外哪里都比其他人强。

    给凌楚楚晋位的事,在皇帝心里——现在不能叫皇帝了,在皇帝心里已然潜移默化的与他掌控权力的野望绑在一起。]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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