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雀奴 > 正文 第126章 无处遁
    也是凑巧,傅九襄今日出城跑马,在城门口遇见了细柳营的两位副将,这两人之前跟着他去了一趟幽都,也算是有点交情,一行人便约着出了城一同赛马。

    围着郊外的枫叶岭畅快地跑了两圈,傅九襄见跟在后头的青山神情郁闷,下马时他将中的马鞭往青山身上扔去,“我寻思着是我回了烛都被人放了鸽子几日未回信吧,怎么,你如今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是看中的姑娘被人抢了?”

    青山一听此话,更是异常哀怨地看着傅九襄,瞧吧,瞧吧,瞧吧,自古男子多薄情!

    苏公子可真可怜啊!

    公子肯定是晓得了自家主子要娶王妃了,所以才迟迟不回信。

    “怎么了这是,这样看着我?咱们北疆的规矩,我可不会抢你看中的姑娘啊!”

    青山忍不住出声道:“主子,您既然都要娶亲了,日后也没必要再缠着苏家大公子了,主子您若已经负了苏家大公子,便不要再负了未过门的王妃了!”

    “你什么?”傅九襄听得一愣一愣,他挠了挠耳朵,“你我要娶亲了?”

    “什么!”跟在后头的两位副将齐声惊呼,“定北王你何时娶亲?此等天大的好事也要瞒着我等,实在是不够意思!”

    “没”傅九襄来不及解释,眼睁睁看着那两人旋风似的上马跑远了,成了云层下的两道黑影。

    傅九襄一脸茫然地望着青山,他在风中凌乱地问道:“本王何时要娶亲了?”

    “郑伯的”

    “不是,郑伯,你从哪儿听来的我要娶亲了啊?青山那子今儿就像是魔怔了,认准了我就是有个未过门的妻子,义正言辞地骂我是负心汉!”傅九襄大咧咧地坐在正厅太师椅上,气的连喝了三碗茶。

    郑伯心翼翼地候在一侧,在傅九襄喝完了中的茶水后,赶忙将茶壶推到了他眼前,“王爷您要再喝一碗茶吗?”

    傅九襄气得不行,“我是水牛吗!”

    “今儿也怪不上青山,青山那子老实敦厚,没什么心眼。”

    “他那是没什么心眼吗!他那是缺根筋。”傅九襄起身,气的在正厅乱晃。

    “主子!”正巧这时青山从外头奔了进来。

    傅九襄抬脚就想踹他,青山左闪右躲,他找急忙慌地道:“主子,主子,宫里来人了!陛下身边的福鹤公公来了!”

    “福鹤?”傅九襄立马站定,他赶忙往外走去,边走边问道:“福公公从不出宫,他怎么来咱们府上了?”

    “的也不知道,远远见着宫里头的车驾迎出去,才发现是福公公。”青山挠头,他深知早上自个儿犯糊涂弄错了事情,害的主子在外头闹了笑话,此刻见着傅九襄心里头就犯怵。

    “臭子,给我老老实实滚到马厩去刷马!”傅九襄踹了青山一脚,“去把千山给我叫过来,让他跟我进宫。”

    “哎。”青山老老实实地离开了。

    “王爷!”长廊的尽头,就见福鹤颤颤巍巍地快步往这边走过来。

    “福公公,外头天寒地冻,您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得吩咐下头人出来找本王啊,陛下那可离不了人伺候。”傅九襄搀扶着福鹤往屋内走去。

    “王爷,老奴这趟出宫就是陛下的吩咐,陛下嘱咐了不得走露风声,老奴这才亲自来亲王爷进宫!”

    “宫里头出什么事情了?”

    福鹤神情凝重,“陛下让王爷您尽快进宫,多的老奴也不清楚了。”

    傅九襄一听便知事态严重,他抱拳道:“本王这就进宫!”

    “丞相,不好了!”

    苏朗仪书房内,一名常年在外游走的心腹突然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他跪在苏朗仪跟前沉声道:“昌隆柜坊出事了!”

    苏朗仪皱眉,“昌隆柜坊能出什么事?”

    “凉州的昌隆柜坊被查到了官银。”

    “什么?”苏朗仪起身,大怒:“一群蠢货!”

    他问道:“凉州的太守是何人?”

    “凉州太守乃是鲍泓翰,前年从凉州十三城之一的上阳城察举而上来的太守,地方官员,同咱们烛都没什么干系,咱们在凉州的人级别不够,凉州太守亲自带人查封的昌隆柜坊,咱们的人根本来就不通风报信,眼下凉州进出戒严,那边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废物!”苏朗仪面色铁青,他厉声问道:“昌隆柜坊中为何会出现官银?查清楚了没有!”

    “查清了”跪在地上的那人不敢抬头,他低着头道:“是早先两位殿下前往幽都赈灾时被盗的那批银两,不知为何流到了咱们柜坊中”

    “公子,四殿下的信。”松童轻轻脚地进了书房,将角门传进来的信放在了案几上。

    苏知玺正在练字,他连看都没看那封信一眼,就道:“你念给我听听,眼下不想看东西。”

    松童利落地拆开了信封。

    “此番事成,先生功不可没。”

    “就这一句?”

    “殿下信中只此一句。”

    苏知玺放了紫毫笔,将写好的‘忍’字揉成了一团,扔进了炭盆中,“四殿下如今办事愈发狠辣不留情面了。”

    “公子您不早就知道了吗。”

    “方才你路过丞相书房,可听到了里头的动静?”

    松童将傅乾安得信叠好,交给了苏知玺,“好大的动静呢,的只是从廊下经过就听见了丞相骂人的声音,只怕这次丞相是真的动了大气。”

    “可不是呢。”苏知玺发出了一声轻笑,他嘲讽地道:“苏家的钱袋子出了事,苏朗仪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这几日苏朗仪怕是没工夫管我了,松童,下午去大夫人那边一声,就我病得严重在府中怕过了病气,搬去城郊别院养病去了。”

    “若是丞相问起来呢?”

    “就我冬至前会回来,旁的估计他此刻也管不上了。”

    苏知玺将傅乾安的信照旧丢尽了火堆中,明亮跳跃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漆黑的眸子中映着别样的光彩,让他的心、段遁无可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