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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未寄谦和的名声在外, 却不代表吓唬不住人。
我本来不想搬出来秦未寄, 但这人张口谢, 闭口差点睡了我的, 让我胃里犯恶心。
但我没有和他再计较, 犯不上。
只要他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就能忍住还他几十巴掌的冲动。
片场拍摄设备出了些问题, 进度暂时逼停, 周空让我们回去休息几天, 他顺便让人补拍一下外景。
趁着机会我算在北京租个房子, 总是住在江陵那里被拍到了也解释不清。
秦未寄最近戏份少, 前几天就已经回市里了, 他一走我心里就觉得空荡荡的。
我与秦哥看着亲近了不少, 其实心里离得很远, 远到我已经不知道做什么来拉近我们的距离。
有时候闭上眼睛, 就是他坐在我床边的身影, 隔日如年, 像是分开了几辈子一样。
我回去的时候, 江陵还没有回来, 是赶上了他妈妈生日, 在那边要多逗留几天。
我的身边一离了人, 我就觉得浑身发冷, 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忽然觉得孤独感令人窒息。
我一直逃避自己的心理问题, 也有几年没看过心理医生。
我以为我已经正常了。
没想到一出现在秦未寄身边, 就觉得自己是在饮鸠止渴。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在英国时的颓靡。
白天我拉着窗帘睡一整天, 到了晚上却又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失眠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世界颠倒, 昏昏沉沉。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 已经晚上十点了, 我睡得晕晕乎乎, 半响才听到手机响。
拿起手机一看, 来电显示竟然是秦哥。
我忽的坐起来, 感觉汗顺着脸颊流进了脖颈。
“秦哥...”
手机对面迟迟没有声音, 我只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
“秦哥?”
秦未寄闷哼了一声, 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你来一下西山... 我发烧了... 得麻烦你带我去医院...”
我感觉腿脚有点软, 声音有点着急,“你还好吗?现在觉得怎么样?”
“有点难受...” 秦未寄喘息的声音变得微弱,“齐... 你来的时候心点... 别被 记者拍到了...”
我僵坐在了原处, 脸色泛着白, 忽然觉得全身无力, 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在发抖。
“好...”
我强撑着站起来换了衣服, 拿着车钥匙就往停车场跑。
我太久没开车, 握着方向盘有些紧张, 赌了口气还是开了出去。
车在路上疾速行驶着, 我的心却沉在一汪深海里。
秦未寄喊着齐的时候, 我就感觉他像是把我的头摁在了大海里, 想要把我活活溺死。
我觉得他存心想要了我的命。
到了今天, 到了此刻, 我才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是个前夫了。
在法律上, 他都没资格继承我的遗产, 我无亲无故, 死了以后财产是要充公的。
我要是再活几十年, 等老了再死, 尸体烂臭在房子里, 警察都不会想到要给他电话。
都没亲人替我收尸, 可能把我送到火葬场, 变成一捧无名氏无人认领的骨灰。
可我翻了几年前的新闻明明他和齐敛喻的恋情是谣言的...
是真的吗...
那我回来是干什么...
“咣!”
我下意识踩住刹车, 身子前倾, 头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上。
我追尾了。
余惊未了, 我愣愣的看着车窗外, 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他妈怎么开车的?!滚下来!”
被追尾的车主在路上破口大骂。
我竟然能如此淡定, 把车开到了路边, 了个电话给何南泉。
“谢?”
我淡然的靠在车座上, 细细的一层汗沁在脸上,“秦哥给我电话他发烧了, 我这边有点事情过不去, 你能过去一趟吗?”
“未寄发烧了?” 何南泉有点着急,“他在哪里?西山吗?”
“嗯...”
“好, 我这就过去。”
“泉哥。” 我轻轻喊住他,“他是给齐电话误播到我这里的, 你别我知道。”
何南泉愣了愣,“谢, 你听我给你...”
“我这边有急事。” 我断了他,“不聊了。”
我挂了电话, 把口罩和墨镜戴上下了车。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你看把我的车撞成什么样子了?我这他妈新车!”
车是一辆几乎全新的大众途锐, 估价大概六七十万。
后备箱已经被我撞的基本变形。
我以前最不会处理这种事故了, 有什么事都是喊经纪人过来。
现在竟然有些冷静。
“抱歉, 我的全责。我这边不方便公了, 我们能私了吗?”
对方大概看我衣着不凡, 公了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放和了语气,“那得看你怎么赔偿, 我这车从店里提回来还没一个月, 就被你撞成这个样子了, 真晦气。”
“你看怎么赔偿, 我这里都尽量配合。”
那人看了一眼我的跑车, 车灯处已经撞碎了,“算了, 你的车也受损了, 修一下估计都够我买台车了, 你赔偿我两万吧。”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没有话。
他有些心虚,“我给你我可没有瞎要, 我这车的维修费, 折旧费, 还有我的误工费这都是需要赔偿的, 不然我们就还是公了。”
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影响力虽然不如五年前了, 但仍旧是个公众人物, 我追尾的消息要是被媒体知道, 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五千, 包括维修后备箱的一千, 全车刷漆两千, 两千的折旧费和误工费。”
“你这人穿着人模人样的, 一台车上千万赔不起我两万?”
我不想和他多纠缠,“不要的话你报警或者联系保险公司吧, 到时候估损我可能只用赔两千。”
那人犹豫了一下, 满脸的怒气,“算我他妈倒霉, 五千。”
我坐回车里, 手抖得已经开不成车了。
我怔怔的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 车水马龙, 我看着车窗倒映出来我姣好的面容, 里面包裹着的是我寡淡的灵魂。
我想找个人来接我都不知道该找谁, 像是被抛弃在了一个异度空间里。
我本来想哭的, 又觉得搞得兔死狐悲似的, 岂不是太做作了。
齐...
秦先生叫着别人名字的时候, 原来也是这么好听。
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浮事新人换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