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离婚第五年 > 第65章 天生就优雅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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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我没来得及和秦未寄去领证,澳洲那边就传来了爷爷病重的消息。

    我想和秦未寄一起去澳洲的,但我这边的工作推辞不开。

    他这一走,也不知道得在那边待多久。

    西山离市区太远,索性我就搬回了风华里。

    一开始秦未寄还和我每晚通话,到后来就是个好几天才一次话。

    听爷爷那别的情况很严重,他分身乏术,我也忙得焦头烂额。

    我一休息下来就去看看江陵。

    最近的网络风向对江陵很不利,我以为那个导演删掉微博以后慢慢的就消停了,但热度降低几日以后又活跃了起来,我怀疑是有人在后面控制舆论。

    网友是一个最容易被带节奏的群体,营销号又善于挖掘引战的痛点来让他们发泄,但最终受到伤害的也不过就江陵一个人。

    我已经数不清圈子里有多人向网络舆论屈服过了,他们常常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或者一件事被网友放大攻击恶意解读,然后为莫须有的罪名在网上一遍遍的道歉。

    也有人抗争过,最终在更恶劣的文字暴力之下屈服选择道歉。

    大家都想更体面的赚一份钱,不至于为了几句骂和网友撕破脸。

    但江陵不一样。

    网上骂得再凶,他也没有为这件事道过歉。

    于他而言,正确的是非观比什么都重要。

    后果就是,他几乎被停掉了所有的工作,听许多代言看着网上风向不对怕造成损失,和江陵提出解约。

    星梦的高层看不到江陵为他们挣的钱,只看到了这些损失,施压给周吝。

    江陵大概一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有些股东竟然提出让江陵去接一些网剧和低端的代言来弥补损失。

    我看着江陵,忽然觉得悲哀。

    江陵这些年兢兢业业的拍戏,但不侧重于曝光率和人设,拿了视帝以后他的商业出镜更少,几乎常年都在剧组待着。

    但人气和流量这些年已经慢慢降低,不上不下。

    大众都有审美疲劳的,他们更喜欢新鲜的血液,我如果不是仗着消失几年又碰到了一个好剧本,我比江陵可能更可悲。

    那些曾经簇拥着你的人,可能喜欢你几天就追捧别人去了,你再出现的时候在他们眼里都已经翻不出多大的水花了。

    所以,星梦会放着江陵不管,而去培养一个将来能超越江陵的,期望淹没他过去的巅峰。

    江陵比我痴,他懂这个道理,却义无反顾,

    就是不愿意屈从于现实。

    我到江陵家的时候,他正在给贼宝梳毛。

    “再梳就秃了。”

    江陵回头看到是我,笑了笑,“正是掉毛的季节,不梳毛家里就没法住了。”

    “吃饭了吗?”

    他摇了摇头,“最近胃口不太好。”

    “我给你点一份粥。”

    “别忙了,点了我也吃不下。”

    他神色淡然,但明显可见的消瘦了,网上的舆论和公司的压力他不可能不当回事的。

    我抿了抿唇,看他的样子有些心疼,“你上一顿什么时候吃的?”

    他顿了顿,“昨天早上喝了一碗粥。”

    “然后就没吃过了?”

    他笑了笑,“我又不是孩子,你别操心,饿了我会吃的。”

    “我给你点,吃多少算多少。”

    江陵看着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江陵,你这下是什么算?”

    江陵梳毛的手停了停,抬头浅笑,“我正在和公司谈解约,想回家陪爸妈一段时间,他们看见我网上的新闻好几天都没睡好。”

    我坐到他身边,“解约了呢?你会考虑来史诗吗?”

    他笑道,“史诗是收容所吗?”

    我抿了抿唇,怕他多想,“秦哥一直都想签你过来,本来你自己开个工作室也行,可要是没人护着你周吝的手会伸得很长的。”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不算再签公司了,我也不想演戏了。”

    我愣了愣,什么我都信,他不想演戏那是不可能的,“你的意思是你要退圈?”

    他点了点头,“我以前总是不理解为什么你总吵着要退圈,现在深有体会了,阿遥,这里真累。”

    我刚回国的时候,也是这样抓着江陵的手,娱乐圈真累。

    他看着我笑了笑,“你上次不是开个猫舍吗?我也想过了这些年我也赚了不少钱,我想在北京开几十个猫舍狗舍,每天和动物交道总比和网上的人交道要轻松吧?”

    我知道,江陵已经做了决定了。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对这个圈子绝望的,但我知道他这么平淡轻松的语气不知道和自己做了多少斗争。

    “也好。” 我笑了笑,“到时候我给你的猫舍做代言人,帮你招一大堆投资商。”

    他好笑的弯了弯眼睛,“我可请不起你。”

    “免费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而且是终身免费。”

    “谢谢你,阿遥。” 他淡淡开口。

    我没敢看他,眼睛有些红,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退圈呢。

    门铃响了,应该是外卖到了,江陵把贼宝放了下来,“我去开门吧,你给他梳。”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江陵上来,我出了卧室,听到一楼传来谈话声。

    我走下去的时候,才看见江陵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的是蓝鲸。

    我不知道蓝鲸是怎么知道江陵家的地址的。

    “你来干什么?”

    大概是我的声音冷淡得太过了,引得江陵也回头看我。

    蓝鲸看了我一眼,“我来和江前辈聊聊周总的事。”

    蓝鲸最近的曝光率和网络口碑都很好,得益于星梦给他立得谦虚温和的人设,不知道是不是立人设立得太久了,话还真的比以前温和了很多。

    “江陵和周吝没有任何关系了,不必聊了。”

    蓝鲸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话,过了很久才看向江陵,“能和你聊几句吗?”

    江陵静默的坐在沙发上,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缓缓道,“坐下吧,阿遥。”

    我皱了皱眉头,冷着脸坐在了江陵身边,江陵既然算听他话,我就不好再开口。

    “吧。”

    “我知道你和周吝的关系。”

    我抿了抿唇,按理蓝鲸是个刚进公司没多久的新人,怎么会直接叫周吝的名字呢。

    江陵扯了一个冷淡的笑容,“我们什么关系?”

    蓝鲸看着他,“你是他包养的情人。”

    我咬了咬牙,身子往前倾了倾,江陵伸手按住了我的手,浅笑道,“所以这不是我的私事吗?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没和你提过我吗?”

    江陵慢慢抬头,轻轻歪了歪头,声音像是山泉一样凉,“他为什么要和我提你?”

    蓝鲸笑了笑,往沙发上靠了靠,“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心紧了紧,总觉得不安。

    “你来如果是和我玩猜谜游戏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看到江陵准备起身的时候,蓝鲸才慢慢开口,“我是他前男友。”

    江陵愣住,定睛看着蓝鲸,笑了笑,“男友?”

    他点了点头,笑道,“你跟了他几年也没落得上这个名头吧?”

    我侧头看见江陵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我皱了皱眉头,“你不是刚进星梦吗?”

    蓝鲸笑道,“我和周吝认识的时候,还没有星梦呢。”

    江陵看着他,眼神冷淡,“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就一起长大的,我十八岁那年他和我表白我们就在一起了,后来因为我们全家移民才被迫分手的。”

    蓝鲸看着江陵惨白着脸色,出声道,“我不稀罕星梦,我是为了追回周吝才进的星梦。江陵,周吝对我还有心思,这一年你也看得出来。”

    江陵抬头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淡淡道,“前男友...”

    “自我以后他就没再谈过恋爱了,我知道他包养你是和我赌气,他的心在我这里。”

    江陵僵硬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已经无法思考蓝鲸口中的话。

    我怕江陵钻牛角尖,轻声道,“江陵,这事你要亲自和周吝问清楚,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江陵没有话,唇间的血色慢慢退却,一刹那间我仿佛听到了他心里有什么碎裂了的声音。

    我狠狠的看着蓝鲸,冷笑道,“周吝是个商人,吝于财啬于心,他能对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我可不信,你自己出来信吗?”

    蓝鲸看着我,皱着眉头,“要不是对我念念不忘,他为什么不和江陵在一起呢?”

    我刚想开口什么,江陵淡淡开口了,“你走吧...”

    蓝鲸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看着江陵,“江陵,就算你是什么天人之姿,连观众都看腻了,周吝玩也该玩腻了。”

    我站了起来,冷笑道,“所以你这种蒲柳之姿能守得住周吝多久呢?”

    “你...”

    “你再不走我立马报警,滚不滚?”

    蓝鲸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关上门,回身看过去,“江陵,他的话你不能全当真。”

    江陵慢慢移眼看向我,好笑的摇摇头,“我这么多年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我想伸手抱抱江陵,却忽然害怕一伸手就碰碎了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江陵遇到这样的事总能不哭也不闹,似乎有些人天生就优雅得体,骨子里刻着从容。

    晚上,我和江陵睡在一张床上,贼宝躺在江陵的身上时不时还翻一个身。

    我伸手轻轻碰了碰它的鼻子,它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以后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现在还讨厌猫吗?” 江陵轻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我感觉这玩意儿就像个定时炸弹,但是对我大侄子我是越来越喜欢了。”

    江陵笑了笑,“那贼宝也太有面子了。”

    “必须的,这简直是关系最硬的一只猫了,爸爸是视帝,叔叔是影帝,够它在母猫面前吹几年的了。”

    江陵笑着合上了眼,“明天带它做绝育去。”

    我皱了皱眉头,“你好残忍呀,年纪没了蛋蛋,它以后还怎么在精英圈里混呀?”

    他笑了笑,“就是为了防止它仗着谢叔的关系到处吹牛...”

    慢慢的江陵的呼吸变得轻缓,没了声音,我轻轻拍了拍贼宝的屁股,悄声道,“下去睡,乖。”

    贼宝翻了个身掉了下来,睡在了我和江陵的中间。

    只是在半夜,我忽然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

    睁开眼睛看过去,江陵靠着床头坐着,一半的脸隐在黑暗中,一半的脸被月光照的发光。

    然后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把夜色都砸出了涟漪。

    优雅在夜晚退场,从容也被割裂。

    我心一痛,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