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国不话，只是盯着曹宇看。</p>
“董科长”曹宇疑惑的看着董正国。</p>
“曹老弟还没吃早餐吧。”董正国道，他扬了扬中用牛皮纸包裹的油条，“趁热吃。”</p>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曹宇下床，搓了搓。</p>
就要去拿油条，然后笑道，“我去刷个牙，董老兄且坐着。”</p>
快速刷了牙，洗了把脸，曹宇拿起油条大快朵颐。</p>
“曹老弟就不怕我在油条里下毒”董正国突然开口道。</p>
曹宇吃油条的动作僵在了那里，他看着董正国，“董老兄真会开玩笑。”</p>
不过，油条却是放下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吞吞的喝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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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有人在门缝里给我投了张纸条。”董正国忽而道。</p>
“还有这事纸条上写了什么”曹宇惊讶问道，“可是有人秘密检举抗日分子”</p>
“不是。”董正国摇摇头，“纸条上苏长官对蛮图谋不轨。”</p>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曹宇被呛到了，他看着董正国，“董老兄，这种玩笑话可开不得。”</p>
“怎么曹老弟觉得我一个大老爷们会拿自己的妻子开这种玩笑”董正国面色阴沉，道。</p>
“那一定是污蔑，是造谣，是在蓄意挑拨苏长官与董科长的关系。”曹宇斩钉截铁道，“简直是卑鄙的计俩，其心可诛。”</p>
“是吗”董正国看着曹宇，“曹老弟真的这么认为”</p>
“当然。”曹宇郑重点头，“苏长官对下属素来照顾，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腌臜之事！”</p>
“唔。”董正国点点头，“我也不相信，不过，就在昨天晚上又有人给我打来电话。”</p>
他看着曹宇，“曹老弟昨天下午去贡院路做什么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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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去贡院路啊。”曹宇摇摇头，然后他瞪大眼睛看着董正国，“董科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这件事是我所为”</p>
“那人去了贡院路的权民日杂店，西装革履，打着领带，还戴了口罩，戴了帽子。”董正国没有回答曹宇的话，而是自顾自道，“这人自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只可惜，他的一个特征被日杂店的掌柜的看到了。”</p>
“董老兄，你”曹宇皱眉，看着董正国。</p>
“掌柜的，那人的一只耳朵缺了。”董正国缓缓道，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曹宇的那半只耳朵。</p>
曹宇放下水杯，看着董正国，面色连连变化，“这么，董老兄是坚定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了”</p>
“是不是曹组长做的，这也很好查。”董正国语气平淡，“我只要将此事原委汇报给苏长官，相信苏长官会还曹组长一个清白的。”</p>
闻听此言，曹宇沉默了。</p>
董正国不话，就那么的盯着曹宇看。</p>
“董老兄，我曹宇为人如何”曹宇苦笑一声，对董正国道，“曹某人素来对董老兄如何”</p>
“曹老弟的为人，我以前自觉是看得清的。”董正国摇摇头，“不过，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现在”</p>
他冷冷道，“看不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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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曹宇长叹息一声，颓然的点点头，“我只是看不惯，看不得董老兄你对苏长官忠心耿耿，却遭此羞辱。”</p>
着，他摇摇头，苦笑一声，“本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提醒董老兄，却是没想到露出这么大的马脚。”</p>
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唉。”</p>
“那张纸条上的那些话，还有电话里那些话，可是字字珠心。”董正国道。</p>
“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是为了避嫌。”曹宇苦笑道，“我与董老兄素来亲近，如此，董老兄便不会怀疑我是那话刻薄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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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正国缓缓点头，接受了曹宇的这个法。</p>
他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卷，却是划了几下都没有划着火柴。</p>
曹宇拿起自己的洋火盒，划了一根洋火凑过去，帮董正国点燃了烟卷。</p>
董正国不话，沉默着，闷闷的连续抽了好几口。</p>
“那件事是真的”他声音嘶哑，问曹宇。</p>
“是。”曹宇点点头，“这件事我本不知道，后来听人无意间提起。”</p>
他看了董正国一眼，欲言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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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什么不能的”董正国猛抽了一口烟卷，却是被呛到了，连连咳嗽。</p>
“听，这件事在董老兄原来的老单位几乎是公开的秘密。”曹宇叹息一声道，“而且”</p>
“而且什么”董正国问道。</p>
“当时董老兄受伤被巡捕房抓捕，据嫂夫人就是那个时候被苏长官霸占的。”曹宇道。</p>
董正国猛然抬头，双目震惊的看着曹宇。</p>
曹宇也点燃了一支烟卷，抽了一口，然后点点头，“我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才更加不忿的，当时老兄你可是奉苏长官命令去刺杀程千帆，此乃危及生命之艰巨任务，在你性命垂危之际，苏长官没有想着救人，却趁人之危，淫人妻女”</p>
他表情愤慨，道，“兄弟我是，唉”</p>
曹宇对董正国道，“兄弟我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为董老兄不值啊。”</p>
董正国不话，只是闷闷的抽烟。</p>
忽而，他攥紧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双目赤红，“苏晨德，欺人太甚！”</p>
曹宇不话，默默的递了一支烟卷给董正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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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原来那些弟兄都知道此事”</p>
“是。”</p>
“好啊，好啊，董某人把他们都当做生死袍泽，他们竟然如此”董正国连连咳嗽。</p>
曹宇叹了口气，“老兄仁义，正因为此，我才看不惯的。”</p>
“蛮是被强迫的”董正国问道，他看着曹宇，目光中带着希冀的光芒。</p>
“据我了解，应该是。”他对董正国道，“当时老兄身陷囹圄，性命垂危，苏长官不为所动，是嫂夫人恳求苏长官救你，许是那个时候苏长官以此相要挟”</p>
“苏晨德！”董正国低吼一声。</p>
他红着眼睛看着曹宇，“那这次，也是蛮为了帮我在苏晨德面前求情，所以才以身饲虎”</p>
“应该是吧。”曹宇点点头，“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想来应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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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正国沉默了。</p>
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p>
忽而，董正国抬头看着曹宇，问道，“曹老弟隐瞒极深啊。”</p>
“董老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曹宇脸色微变。</p>
“老弟，杀了苏晨德，那边给我什么报酬”董正国问道。</p>
“董老兄，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曹宇皱眉，道，</p>
“老弟是重庆方面的还是红党的人”董正国目光死死盯着曹宇，缓缓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