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怎么还不标记我 > 第5章 5组团去养老院
    第二天早上破天荒,全员七点半就到了。

    张伊花见傅琑无精采,凑到他跟前问了一句:“住得还习惯吧?”

    傅琑招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生硬回答:“还好。”

    心里面想的却是,要不要重新买张床,和傅散生那样挤在一起,迟早出事。

    每个月的那几天,他都没办法控制自己,掐指一算,这个月也没几天了。

    “嘀咕什么?张伊花,林晓倩那案子进展怎么样了?”傅散生看见他俩在交头接耳,问了一句。

    张伊花站得笔直,放下水杯。“报告组长,最新进展,账号本人的持有者,就是那个朋友,他表哥,有赏过林晓倩,并且进行了线下见面活动。”

    “好。”傅散生摆手,再次强调了一下纪律。

    大致地讲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距离八点还有十五分钟,刑侦科那边派过来的侧写师也还没有过来。

    “组长,你那相亲对象不会又黄了吧?”王宇问了句,这两天好像没见着动静。

    傅琑皱眉,大早上的问这个真的合适吗?

    不过他们工作氛围就是这样,闲下来会关心一下彼此的个人问题。

    傅琑脑袋转过去,看着傅散生,住了两天,还真没听他提起上次相亲结果怎么样,他也很好奇。

    “还没习惯吗?”傅散生笑笑,又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次这个有点难搞,我妈她喜欢我好多年了,我们时候一个区的。”

    “到了这个年纪,你就将就一下呗。”赵西迁也发话了。

    傅散生呵呵两声,这里最没资格他将就的人就是他赵西迁。“得了吧,要将就,你还单着,什么时代了,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妈为什么那么执着。”

    “那还是怕你老无所依,你看看多少高龄独居老人毙命家中。”张伊花看了王宇一眼,恋爱的酸臭味弥漫开来。

    傅散生瘪嘴:“这倒不至于,大不了以后老赵你看着点我,咱俩组团去养老院。”

    傅琑全程就是个旁观者,显得格格不入,毕竟他这个年纪谈这些好像没有必要。

    “去你大爷的,我沟死沟埋,路死路埋,才不去养老院花冤枉钱,交智商税。”赵西迁拒绝了傅散生的邀约,佛系青年的佛就在于此。

    “你无情,你冷酷。”傅散生拿着拳头锤赵西迁胸口,眼神瞄到傅琑,顺带问了句:“有女朋友了吗?”

    傅琑淡定笑了一下,遇事不要慌。“没有。”

    “趁年轻,早点找,等到这两个的年纪,不好找,年轻就是资本。”张伊花笑道,就喜欢拿这种年轻取笑。

    找个锤子女朋友,自己活到二十出头,还没有对那个女生动过心,那种穿着白衬衣的少年情窦初开,他完全没有体验过。

    傅琑这个人吧,就是对男女感情淡漠,或者,由于自己长相过分阴柔的原因,他更喜欢那种胸有沟壑侠骨柔肠面部刚硬的大男人,或者是崇拜。

    上高中以后,对自己外貌已经开始在意起来,开始举铁,一米八的身高,加上那时候肌肉线条不错,和他的脸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后面上大学他就放弃了,阴柔有阴柔的美,无所谓。

    怎么也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这也是为什么傅琑不爱笑的原因,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像***,一颦一笑都像是精心排练过,有些过分美丽,很容易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七点五十五的时候,刑侦科派过来的人到了。

    “大家好,我是田恬,从今天开始协助大家调查七一案,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田恬从事这方面已经三十多年,是局里的老前辈,也算得上是国内早一批的侧写师。

    “田老师,麻烦你了。”傅散生给他搬了一个旋转椅,调好坐高,带她到办公桌前。

    等待八点的到来。

    “这位是傅琑,这个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傅散生把傅琑给田恬简单介绍一下。“您要喝咖啡还是茶叶?”

    “不用了,我带了杯子的。傅,不行啊,你也姓傅,我叫他琑吧。”

    “您随意。”

    傅散生看了眼时间,谁知道刑侦科那边派的人是这么个大佬,昨天也没给个准话,弄得傅散生有些措手不及。

    田恬把书写纸夹在手写板上,标上日期,没有给傅散生一个眼神。“别您您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合作过。”

    傅琑在心里偷笑,看吧,弄巧成拙,技术人员是不需要这种阿谀奉承额外讨好的。

    八点整。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傅散生想要去接电话,被田恬拦住。

    “等她第二次。”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一直想着,像是在给大家敲警铃,不安感太强烈了。

    果然挂断没几秒,又响了起来。

    “傅,那个......”田恬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琑,你来接。”

    傅琑犹豫一下,看见傅散生点头,才拿起电话。

    “喂,你好。”

    “你们在玩什么把戏?想要看我情绪失控?想对我深层次剖析?我告诉你们,如果明天还这样,要我第二次,等着,你们会后悔的。”七的声音和昨天一样,嘶哑,低沉,语速均衡。

    田恬在手写板上快速写到,语言交流障碍?独居?情绪易激。

    “不好意思,大家刚刚开完早会。吧。”

    傅琑和人交流谈判的时候,表现出极端的克制冷静,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电话那头有其他声响,传来一两声猫叫,有东西被翻。

    田恬的手写板又多加一项,猫。

    “我得没错吧,七二七案件不是那么简单。社会工程你们知道吧,我自认为是一名社会工程人员,我站在了毁灭性的那一方。”她竟然笑了起来。

    感受到对面的安静,她又停了下来,继续道:“你们不接我的电话,作为补偿,我今天不想谈这个事件本身,你们不是想了解我吗?那我我吧,听好了。”

    傅琑轻声道:“嗯,你。”

    “当时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是我看见的最后一个渝云的夏天。那时候我还穿着牛仔超短裙,我去了音乐节,我见到了他,柳期。当然,这些不是重点。你们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发疯吗?你们肯定没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新的,他们只需要狂欢,他们看不清自己。”

    傅琑皱着眉头,七的语言逻辑思维很不好,有点偏向于意识流那种。

    很难听懂她在讲什么。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发疯?”傅琑问。

    要有互动,要用微语言,哪怕是一个字,一个语气,都能够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和这种人的博弈,收集有效信息是至关重要的。

    “他是我的全世界。但是我只是一个独立没有任何价值的个体,我想要做些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在半夜的时候经常会肌肉痉挛,我不知道为什么?起来,我曾经是一名医生,年轻的时候。但是后来我就离职了,我的人际关系很差,这个我知道,我不想改变,凭什么要我改变?”

    “为什么不试着进行改变?”傅琑又问。

    无用信息,全是无用信息。

    七很显然是做过这方面的功课,她所透露出来的东西看似很多,其实都是乱成一团糟,像结的毛线一样。

    而且,更多的是她自己主观的想法。

    “跟孩子聊天就是累,改变是没有用的,徒增痛苦,不过巴西有句谚语叫做,穷人才爱奢侈,知识分子追求痛苦。曾经我也是知识分子,后面我不行了。你知道吗?曾经闪闪发光的灵魂,最后都像蛆虫般抱团坠入阴暗的下水道,我也是,我只不过没有抱团而已。我摔得更疼。”

    七了个哈欠,睡眠不良,早起还是一夜没睡?

    “你有看过心理医生吗?”傅琑问,他有点想激怒七,人在愤怒情况下,往往会暴露最真实的自己。

    结果七不怒反笑,她制造出了很大的声音,故意把水杯放到电话前,用铁勺拼命的搅动,很大的撞击声,她可能是在发泄,她在控制自己。

    “不需要,我大学的时候辅修过心理学,我考过了心理咨询师,道理我都明白,他们的套路我都明白,对我没有用。”

    “那你觉得怎么对你有用?”傅琑希望知道她的动机,或许这是关键。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她有在认真思考。

    “想要走条捷径,脱离人间困难。和他一样,他真是太狡猾了,他选择了那条捷径。”七此时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是谁?”傅琑明知故问。

    “你知道的,他怎么死的,你们心知肚明。但我不会那么简单地离去,我总得要做点事情,我要为伸张正义,和你们一样,我在暗,你们在明而已,到底,我们是一路人。”

    “你这样过得是正常人的生活吗?”傅琑再次追问。

    “有什么关系呢!活着的人都是喜欢活着的人,我就要死了,我要成为一个死人,才能继续追随他。”七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她起身了,翻纸的声音。

    傅琑额头上冒着细汗,他很紧张,但现在换其他人来,会断七的倾诉欲。

    “你在翻看日历吗?”傅琑问。

    “不是,不是。”

    电话被挂断了。

    傅琑松了一口气,看向田恬。

    傅散生拍了一下傅琑的肩膀,示意他去喝点水,放松一下,他们需要做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