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琑背着他的斜挎包，挂上之前傅散生钩织的足球出门，在这之前，他有好好扮一番，两点多就专门洗了澡，洗了头，躺着刷手机的时间里，还特意敷了一张所谓的急救面膜。
来调查局工作之前，傅琑尽管是个互联网技术宅，也还是比较注重自己的皮肤管理，总被被被人天生皮肤好，哪是？那还不是花钱堆出来的。
来这里后，随了傅散生的性，傅琑尽量去繁就简，趁着年轻好像也没有那么大必要做所谓的皮肤管理，不如把时间多花点在工作上。
工作，又是工作。
傅琑觉得自己迟早会变成跟傅散生一样，不近人情的工作狂。不过也不太准确，傅散生那人，对工作看上去都不太用心，只是相对于其他比起来，工作的确是在他的首位，傅琑很难理解，傅散生到底把人生的重心放在哪里。
恋爱不谈，社交没有，就上班下班买菜做饭，养养花，毛线，锻炼锻炼身体，还有什么，喔，有时候还会约着他的酒友赵西迁一起酌几杯。
傅琑在那里敷面膜的时候，就听见傅散生在阳台上电话，让赵西迁下班了，跟他去吃饭，顺便去喝点酒。
傅琑关门的瞬间还在想，这赵哥也挺惨的，都被安排值班了，下班后还要陪老贼吃饭。
嗬！
傅琑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心里不舒服，才会这样酸溜溜地想，和毫无趣味的三十岁单身大龄男青年吃饭，哪有和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姑娘看球赛来得爽快。
和季晓约的四点半见面，傅琑提前了十多分钟，买了两杯加冰奶茶，你别，站在球场门口，还真的颇有几分谈恋爱的架势。
季晓是穿着主场球衣来的，下面穿着定制的十二号专属五分裤，扎了个高马尾，手臂上还有贴纸，看上去挺像纹身的。
如此一来，傅琑就觉得自己和季晓格格不入。
自己扮随意，其实并不是带着多少球迷性质来看这场比赛，也没有现场大部分球迷那么狂热，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佛系了。
真是无语。
一定是和傅散生待久了。
“嗨。”傅琑还用着好多年前经典的招呼方式，也没有不妥，就是有些拘谨，让季晓不知道如何接话，礼貌性回复一句嗨，好像就没有什么可以的。
事实证明，傅琑真的缺乏和女孩子交往的天赋，关键后天还努力不够，他甚至找不到一句夸赞季晓今天穿着的词汇，好看吗？是好看，但也没那么好看。
总之就是，入得了眼，进不了心。
“最近怎么样？”季晓也不是那种特别会聊天的人，能够鼓起勇气三番五次主动找傅琑，已是往日不可见的奇迹，对于她而言。
一般这种问候方式不太应该出现在两个第二次见面的人身上，他们更适合谈论足球，上北和河西几十年来的豪门恩怨，绿茵精灵的天赋何在，天才球员为何频繁与冠军杯失之交臂？
能聊的东西很多，但就是不应该像老朋友一样，亲切地来一句，你最近怎么样。
因为这样会很容易刹不住车，往更温情的一面倒去。简而言之，就是给了季晓希望。虽然本身傅琑答应出来一起看球赛就是给了希望，可两者兴致不太一样，不可混为一谈。
“比较忙。但也还好，你呢？”傅琑柔声道。
和女生话，其实只要温柔一点就好了吧，是这样的，准不会出错，傅琑这样想到。
“我提前毕业，最近在忙着成立工作室的初期准备。”季晓道。
傅琑皱眉，轻声：“我记得你之前你是学医的，改行？”
季晓开心地瞄了一眼傅琑，没想到他记得自己过的话，这对于女生来，是有点值得喜悦的成分在里面，何况这个人还是傅琑。
“差不多，家里面也支持，自己也感兴趣。趁着年轻，多折腾一下。”季晓笑道，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是那种温室里面的孩子。
“是挺不错。”傅琑。
虽然傅琑一直不太喜欢试错这种不太负责的心灵鸡汤，但是人家姑娘家有本钱，有那个家底，人家试错也不好什么，只是，或许用在其他方面，或者换个表达方式会比较合适。
傅琑心里的很多想法，如果放在现在，很有可能是会被嘲的，他就是网上的人口中的圣母白莲，他个人是非常不喜欢别人阴阳怪气的对一个人评价所谓白莲花，圣母婊。
做事情很多时候是看初衷，当个人意愿达到一定时候，定是会往更深层次去考虑，而不是一味的顾己，当然，能力问题另当别论。
“你呢？有什么想做的吗？”季晓问。
她很好奇傅琑到底是从事哪个行业，虽然他看起来挺年轻的，就算没有什么正经工作，肯定会有正在做的喜欢的事情。
总不会是那种游手好闲的无为青年，看着不像，给人的感觉也不是那种，在他身上，能够体会到一种专注，季晓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补过度，仅凭第一映象就给他下了定义，还是还是正无穷地放大傅琑的好。
“社会工程那一块儿。”傅琑不能的过分明显，从事他们这种网络安全工作的人，一定要对任何人保持警惕，网络安全体系中，人性的弱点永远是最大的漏洞。万万不可因为某个人或是某件事放松警惕，降低警觉。
虽然在对待傅散生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吧，人类的本质中，有一点就是双标。
“喔，我知道一些。”季晓声道。
“是吗？”傅琑轻笑，保证没有半点轻蔑的意思，他就是觉得季晓挺可爱的。“球赛要开始了，进去吧。”
这次的球赛果然没什么亮点，双方就像是在老年球队一样，完全没有半点斗志，傅琑刚开始看着觉得双方是在保留实力，后面才发现，不是，这就是这场比赛的真实水平。
那句话怎么来，一代不如一代。
比赛结束后，就连季晓这种冲着十二号来的人，都有些失望，她闷闷：“我总觉得像是看了场假球。”
“球赛就是这样，不用太在意。看球这种东西本来是要给你带来快乐的，不用过于倾注感情。当然，我只是从我的角度来讲，我不是很懂女生，你们女生好像对追星这种都挺执着的。不管是娱乐明星还是体育明星。”
“也不是执着，可能就是比较注重仪式感。虽然仪式感这种东西有时候挺害人的。”季晓着就冲傅琑笑了一下，抛开傅琑对男人的偏好来，这真是一个漂亮又得体的姑娘。
“要去吃晚饭吗？我请你吃饭。”傅琑开始是算直接回家，但是转念一想到傅散生这时候不知道在哪个酒馆，听着有情调的萨克斯，或者轻快的钢琴曲，又或者是悠扬悲戚的手风琴，总之，不会是待在家里。
正好票是季晓买的，请她吃饭就当做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