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重生之失贞 > 第78章 接风宴席 初见父亲
    余家自来就有一个惯例, 每月的初一十五,均要聚在老太太所居的福熙堂里共进晚餐。只是近几个月,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 这个坚持了几十年的惯例都被断了。心爱的儿子被流放, 杳无音讯;偏疼的儿媳至今仍被禁足房中, 不得自由;她一心想要置诸死地的大儿媳和曾孙女却依然命硬的活着。仿佛一切都从那一日转了个弯,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如同以前一般顺利的进行。

    为此, 牛氏气急败坏,装病撒泼, 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却依然无法达到目的, 她又哪里来的兴致跟儿孙一起共享她本就不如何期待的天伦之乐呢!

    是以,这所谓的余府家宴,自八月过后,已经足足四个月没有再举办过了。

    今日若非余诗仪回京,恐怕余家人要有机会再聚到一起,还得等大年三十晚上的团圆饭了。

    柳氏身子本就不适, 又喝了带有安神作用的汤药, 再加上之后又因锦绣的突然昏迷担足了心,几番折腾之下, 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待锦绣醒来,强撑着了一会子话,发了黄妈妈,就忍不住渐渐的眯瞪了过去。

    即便睡着之后, 她那纤细的手指都依然紧紧的握成拳头, 一双秀眉拧成一团, 丝毫没有放松。

    再温和的人, 总也有一个底线,当那个底线三番两次的被触碰侵犯,就算菩萨,恐怕也无法自信的自己能够全部的忍下去。

    柳氏心肠虽不坏,可她也不是菩萨,在看到锦绣倒下去的那一瞬,她有了噬人的冲动。就算锦绣言辞灼灼的她只是因为太累,才会昏倒,她也丝毫不相信。

    如果是累倒,岂会出现那般骇然的症状?这分明就是中毒,若非她知晓锦绣有那保命的神奇生命之水,就算不想将女儿也拉进来左右为难,她也无法忍住能够不表现出异样来。

    老太太的手段果然不一般,她都已经这样的严防死守,甚至于闭门不出,苦守和悦轩了,到底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算计。只是想不到,她这一次竟然直接对绣儿下手。自己是嫁进余家的媳妇,要真正算起来,也可以是外人,她恨着自己,对自己下手倒也得过去。可绣儿身上,还留着她的血脉,她竟然也真能忍心。

    睡梦中,柳氏咬牙切齿的掐住老太太的脖子,仿若来自深渊的厉鬼,鼓瞪着大大的眼睛,恶狠狠叫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死,去死吧,去死吧!”

    锦绣一把握住她四处挥动的手,将耳朵贴近她的唇边,却依旧没有听清楚她到底在咕哝些什么,不由失笑的轻拍着她的手背,静静的安抚着。

    慢慢的,柳氏的神情总算舒展开来,均匀的呼吸着睡熟了,锦绣这才立起身,对余诗仪道:“看这样子,祖母是不能过去了,不若姑姑早些过去,省得老太太祖父和父亲叔叔们久等,祖母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我得留下来照顾她。待过两日祖母身子好些,我们就在和悦轩里办上一桌,给姑姑和姑父补个礼。”想到家宴上面要见到的那些人和他们会露出的难堪嘴脸,锦绣就毫无兴致。

    这个家和家里的亲人,除了相依为命的祖母和这位脑子貌似缺了一根弦儿的姑姑,她还真的一个也看不上眼。

    当日因为看在祖母不忍的份上,她到底没有赶尽杀绝,按照脑中感受到的信息,给了祖父一些提示,并悄悄的给予了一丁点儿的生命之水,叫本来该受伤过重一命呜呼的二伯,最终还是好了起来。可惜,到底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不过反正他早已有了个儿子,如今就算失了能力,也没有断后,这就算是对他和他那个口无遮拦的夫人的责罚吧!谁叫他堂堂大男人,竟然管束不了自己的妻子,叫她三番两次的上门来膈应人呢!看着这些日子里他们两口子经常闹架,那瞿氏甚至上了手抓挠,叫他不得不接连告假在家“养身体”,锦绣就开心不已。

    娶妻不贤不是他的错,可放出来随便咬人,就是他大大的不是了。他是余家除了余定贺之外,第一个倒霉的人,接下来的日子里,余家的人会一个接一个的走向深渊,即便她不出手去推。

    然而在这之前,他们顶着余家的光环,依然可以肆意的享乐,并毫不顾忌的侮辱她,嘲弄她。

    如果可以,她实在不想给自己找一些无谓的罪来受。

    可惜,余诗仪却如同最初的柳氏一般,不忍心也容不得她跟亲人们如此疏离。她拉住锦绣的手,不依不挠的道:“年纪,就把自己搞得这么老成的样子,你累不累啊!再有李妈妈和知琴知画在这里,娘哪里用得了你照顾。呃……对了,知书哪里去了,我过来这么久了,怎么都不见她来跟我话?”知书往日里在柳氏跟前,那就是被当成了姐一般来养的,余诗仪心性大方,又没有姐妹,跟她的关系自然就挺好,情同姐妹虽过了些,到底比一般的丫鬟要亲厚得多。此刻看到知琴知画侍立左右,知棋也数次进出,偏偏往日里最是孝顺的知书却不见身影,不由惊讶的问了一句。

    “知书姐姐已经不在府里了。”知画抬起头来瞟了脊背瞬间僵住的李妈妈一眼,低声的回道。

    “不在府里了。”余诗仪张了张嘴,颇为疑惑,不过只片刻间就笑着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瞧我这记性,她也十八岁了,肯定已经嫁人了!不然我娘病着,她怎么舍得不过来伺候呢!”

    知画张张嘴,想要否认并出实情,李妈妈却突然转身朝她摇摇头,使了一个眼神,她便不在开口。余诗仪倒是习惯了自自话,也不介意别人是否回答。

    完了,回过神来看锦绣还守在床边,就抬起手在她头顶上拍了拍,嗔道:“还不赶紧回房去梳洗换衣,叫我在这里干等着你呢!你好久没见到你爹娘和宸哥儿、寅哥儿了吧!你爹这人就是迂腐了些,其实还是很疼你的,以往每次通信,都要把你夸上好几遍的。这次的事情他对你不闻不问是他的不是,我下午可把他好好骂了一顿,待会儿姑姑叫他给你赔罪啊!”

    赔罪?锦绣垂下头去,嘴巴讽刺的撇了撇。余瑞琛除了他的祖母、母亲和妹妹,何曾对别的女人服过软,自己这个女儿,也就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被他看在眼中,比如与好友同僚炫耀之时,比如卜问吉凶的时候,其余时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丝毫不被他放在眼中。他会向自己赔罪,除非太阳西边儿出来。

    “咦,你怎么还不去?姑姑不过两年没回来,你就跟我生分了,不听我的话了吗?”见她还不动作,余诗仪不由有些急了。

    锦绣苦笑一下,动了动被她紧紧握住的手腕,抬头轻嘟着嘴,委屈的看着她。

    余诗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拉着侄女儿的手不放,怪不得她一直都没有动作,不由讪讪的放开,挥着手赶苍蝇一般催促道:“快去吧,快去吧!”

    花了两刻钟,锦绣洗漱完毕,又换上一套粉紫色圆领夹袄,下配同色襦裙,里面穿着厚厚的棉裤,披上长至脚踝的银狐皮披风,领着一串丫头婆子,与余诗仪一起坐上肩舆,朝福熙堂而去。

    余家至老太爷那一辈,都几乎是代代单传,直到余定贺出生,才破了余家几代单传的宿命。而后两兄弟更是比赛一般的,生了余瑞琛兄弟五个,外加余诗仪这个娇女儿。纵然如此,与一般的大户相比,余家的人丁依旧稀薄,福熙堂中不过摆了四桌,连年方五岁的五少爷余元宁和六少爷余元容也各自占了一个位置,都并未坐满。

    余诗仪拉着锦绣的手走进来的时候,正堂内正人声鼎沸,喧闹不已,连近日里分外阴郁的老太太,也不知被谁逗得嗬嗬直乐,笑声远远的传到院外。

    眼尖的丫鬟瞧见余诗仪走进来,面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迎上来,故作亲热的道:“姑奶奶你可算是过来了,各房爷们太太都到了,老太太和老爷也在等着您呢!”完之后,像是才突然看到锦绣一般,讶异的,“二姐你怎么也来了?”那语气和态度,摆明了就是一副不欢迎的样子。这亲热和疏离之间的度,转变之快,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余诗仪有多疼锦绣?连她的亲兄长做的过了,她都敢放言要叫他给锦绣赔礼,又岂能容忍一个二等丫头当着她的面欺辱她的侄女儿,顿时面色一变,怒斥道:“怎么,绣儿不可以来?这余府,这福熙堂如今是你在当家啊?”

    这话可着实诛心,丫头吓得顿时就跪了下去,连声回道:“姑奶奶饶命,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看她这瑟瑟发抖的样子,哪里还有方才鄙夷锦绣时的半分风采。如此看来,余诗仪下午一言不合便将柳氏院中守门婆子了一顿的事情,恐怕早已经传遍余府上下了吧!

    “把她给我拖下……”

    余诗仪正要一如既往的吩咐将之拖下去,屋中听到动静的余瑞琛就迎了出来,语中丝毫不掩关切之意的叫道:“妹妹,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呆在外面,快进来!”

    锦绣抬头,那背着光线长身而立,面带着宠溺而又温和的笑容,年约三十,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潇洒飘逸的男子,可不就是她曾经满心崇敬的父亲,余瑞琛么?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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