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殿内一片寂静,水轻玥眉眼带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子夜,辰佑帝则是神色不明。

    一直没听到回应的周子夜, 也没直起身, 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准了!”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 周子夜猛的直起腰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辰佑帝, 而后望向坐在一旁的水轻玥,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起来吧, ”辰佑帝将人扶了起来,“怎么, 你以为我不会同意?”

    “我……我……”周子夜结结巴巴的,完全不知道什么。

    “只要是轻玥喜欢,我都会答应。”辰佑帝站了起来,“好了,不扰你们两了,我也去找我的皇后。”

    一直到辰佑帝的身影消失在福安宫门口, 周子夜仍旧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只是眼角眉梢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回神了,”水轻玥伸出手掌, 在周子夜眼前晃了晃,“你这样子太傻了。”

    周子夜一把将水轻玥拉到怀中,抱着她的腰肢,在屋内狂奔起来。

    “哈哈……你放我下来……哈哈……”

    半晌后, 周子夜才将水轻玥放到一旁的软塌上, 目光似水地盯着她不放。

    “你就这么高兴?”水轻玥笑道, “居然做出如此不周子夜的事来。”

    周子夜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嗯, 高兴。”

    “有多高兴?”

    “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完,周子夜俯下身,将水轻玥的双唇彻底含住,他在心底一遍一遍描画着怀中人的眉眼,而后吻得越发缠绵起来。

    每日如丧考妣的北寒使团,也没心情再扯嘴皮子,忍痛写好能让他们“青史留名”的国书,带着他们长胖了五十多斤的大皇子,灰溜溜地回了北寒。

    随后过了几天,一道例数周子夜功劳,封他为建威将军,并给他和长公主水轻玥赐婚的圣旨,贴满了京城的各个告示栏。

    对于他活捉北寒大皇子,让北寒一百年都不能再侵犯他们大辰边境的功劳,京城的百姓可都没忘,因此见到这道圣旨后,基本无人置喙。

    司天监选定的日子很近,周子夜便奔波于皇宫与碧林溪之间,他先前置办的那套宅子便是他与水轻玥的新房。当然,辰佑帝也给水轻玥赐了一座府邸,只是水轻玥觉得碧林溪更好。

    离大婚之日还有三天,碧林溪宅子里的一切早已准备妥当,周子夜带着人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见并无差池,才又回了福安宫。

    正在布菜的紫苏诧异道:“周将军,你今儿是不能回福安宫的,大婚前三日,新郎新娘不能见面。”

    “我是轻轻的贴身护卫。”

    周子夜淡淡回了一句,坐到水轻玥旁边,盛一碗汤吹凉后放在她面前,柔声道:“今儿回晚了,没来得及给你做饭,晚上给你做些宵夜,可好?”

    “好,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展现厨艺的。”水轻玥笑了起来,“那宅子都布置妥当了?”

    “嗯,还差一块门匾,我想请陛下写。”周子夜点点头,“就写长公主府。”

    “嗯?”水轻玥有些诧异,“怎么不写驸马府或者周府?”

    “这京城里的驸马府可不少,周府更是多,但是长公主只有你一个。”周子夜伸手将水轻玥嘴角的汤汁抹了去,“而且,对于我来,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水轻玥笑容明艳:“想必皇兄很乐意动笔。”

    这一日,晴空万里,微风徐徐。

    京城百姓都自发的在自家门口挂上了红绸,红灯笼,还将街道扫得一尘不染。那些个平日生怕少赚了一天钱的贩们,都乐呵呵地收起了摊子,给长公主的婚车让位。

    皇宫里更是张灯结彩,喜庆非常,辰佑帝就差没命人,将整座皇宫的院墙都罩上红绸。

    “轻玥,皇嫂也不会念什么梳头歌,”皇后娘娘拿着一把桃木梳,亲手给水轻玥梳着头发,眼里是浓浓的不舍,“但皇嫂想让你知道,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和你皇兄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水轻玥眼底发热,重重点头道:“嗯。”

    皇后娘娘将凤冠稳稳地戴着水轻玥发顶,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是大辰的长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姑娘,整个大辰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所以,不管以后的日子如何,你都不必委屈自己。”

    “轻玥,准备好没?”一身玄色锦袍的辰佑帝走了进来,“哥哥背你上花轿。”

    以辰佑帝的身份,水轻玥出嫁时,应该是由一名得高望重的喜嬷嬷背上花轿的。

    水轻玥鼻头有些发酸:“皇兄,你不能……”

    “我虽然是大辰的皇帝,但也是你哥哥,”辰佑帝半蹲下身子,“快上来。”

    见状,水轻玥轻轻地俯在辰佑帝后背上,低声唤道:“哥哥。”

    皇室女出嫁,先要在大焱宫拜别帝后,才能上花轿。因此,周子夜来接亲的花轿,也是按照惯例,停在大焱宫外。

    从福安宫到大焱宫,虽不远,但也绝对不近。

    辰佑帝背着水轻玥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不快,但却极稳。

    瞧着大焱宫外高高的台阶,水轻玥微微动了动,想从辰佑帝背上下来:“哥哥,放我……”

    “别动,”辰佑帝紧了紧手臂,“就算是再远,再高,哥哥也背得起你。”

    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从水轻玥脸颊滑落。

    见辰佑帝亲自背着水轻玥,等候在大殿的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很是震惊了一番,而后又在心底叹道:果然如此。

    鞭炮声响起,随着寿康王一声声的唱和,周子夜牵着水轻玥的手,对着坐在主位上的辰佑帝和皇后娘娘,郑重跪拜了下去。

    三跪九叩后,载有水轻玥的花轿,缓缓朝皇宫外行去。

    最前面的,是十八名身着红金锦袍的金甲卫,分站两列,每人手里举着一面“辰”字大红旗。

    紧随其后的,是十八名提着花篮的红衣宫女,飘飞的花瓣,正不停的从她们手中洒出。

    再后面,便是骑着高头大马,玉带锦袍的周子夜。他长相本就出众,特意装扮后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再加上他今儿面色柔和,眉眼带笑,让人一瞧便忍不住叹道: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最中间的,便是十六名侍卫抬着的大红花轿,轿中的水轻玥,带着几分不舍,几分期待,几分欣喜,投过窗幔的缝隙,看着熟悉的景色一点一点往后退去。

    再后面的,便是属于水轻玥的三千名金甲卫,和抬着嫁妆的宫人。

    花轿出了皇宫南门,往左侧拐去,绕皇宫一圈后,从右侧回到南门,再往南门正对面的碧林溪走去,而抬着嫁妆的宫人,还在源源不断的从皇宫出来。

    京城的百姓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皇帝嫁女,不对,是皇帝嫁妹,规格都快赶上了辰佑帝大婚那次,足足让他们乐道了好些时日。

    拜过天地后,周子夜将水轻玥送入婚房,他则去外院招待宾客。别看他在京城并无亲人,来贺喜的人可不少,足足摆了九十九桌。并且,长公主府外,还有他特意交代人置办的流水席,供来凑热闹的百姓享用。

    坐在喜床上的水轻玥,细细量着房内的景致,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起来。

    只见,房内的一应器具,与福安宫的并无二致,连窗台下的香炉,摆放的位置都与福安宫的一模一样,若不是房内的大红帷幔和床帐,她还以为这是她的福安宫正殿。

    如此这般,水轻玥哪能不明白,这房内的一景一物定是周子夜亲手准备的,只为能让她住得舒心。

    敬了一圈酒后,周子夜便将招待宾客的事甩给了徐翰章和画影,他自己则来到了新房外,将体内的酒用内力逼出后,才推开贴有大红喜字的木门。

    他想清醒地看着水轻玥,清醒地感受着她的一切。

    周子夜走进房间时,水轻玥已经换下了凤冠霞帔,身着一袭大红色常服,神色柔和地靠在软塌上看话本。

    “有没有用饭?”周子夜将她手里的话本拿了下来,在她嘴角吻了吻。

    水轻玥挑挑眉:“你就想跟我这个?”

    “不……我今晚不想话……”周子夜将水轻玥压了下去,含糊不清地道,“只想行动……”

    一路从软榻纠缠到床上,随后便是红浪翻滚,房内的气息让窗外的皎月都看红了脸,忍不住扯一片云挡在面前。

    夜,还很长,余生,也很长。

    作者有话:

    这篇文是写论文期间无纲裸.奔的一个甜饼,写到这里就结束了,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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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花拂香死了,死于倾心之人的一杯毒酒,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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