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喂养一个绿茶小夫郎 > 第12章 找麻烦
    “咻——”

    箭羽破空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密集的山林中响起。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草丛中响起,一双大掌拨开树丛,看见被射中的兔子,爽朗的大笑两声。

    “安丫头你可真厉害,就是这个!”张叔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提起受伤的兔子,拔出箭,关进背后的箩筐中。

    一旁身着灰色短的女人面色未变,并不因此自傲。

    面色沉着拉弓搭箭,对着一个方向瞄准比划。

    她拉弓许久,才终于放下,指搭着着弓弦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女人正是席安,那日张叔提了进山的事,席安当即准备了起来。

    在确定齐寐好全的第二天,两人收拾好弓箭匕首就准备上山了。

    席安在边疆了八年的战,本事不,艰难的时候也曾在边境的深山中艰难求生,进山猎于她而言不算难事。

    拜托婶子看顾齐寐之后,又与他交代几句,这才踏着光离去。

    这才不过半日,两人收获颇丰。

    张叔看她的架势,忍不住问了一句:“安丫头,你原先在军营里,是使弓箭的?”

    “做过一段时间的弓箭手。”席安垂眸看着手中劣质的木弓。

    比起猎户猎的木弓,军营里的弓长至一人高,重达三十斤,若想拉开须得使用巨力,更有以脚拉弓以手搭箭的重弓。

    这厢一对比,手中的木弓便似孩子的玩具,她随随便便就可以拉个满月。

    “那军营里的弓,与叔这把如何?”正回想着,就听张叔得意开口:“这把弓可是伴随叔十几年的老伙计,用它射中不少猎物,就连隔壁村的猎户都比不过我。”

    席安浅笑一下:“叔的弓自然是好。”

    “我也觉得。”张叔也笑了。

    两人正准备转移地方时,席安目光一扫,突然顿住。

    她蹲下身以手拨开浓密的草丛,一个兔子洞俨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张叔一怔,忍不住赞叹:“还是安丫头眼睛利。”

    席安量兔子洞许久,用手掏了掏,在地上比划了一下方向,拍尽手上的泥土就要往别处去。

    “安丫头,这窝你不掏了?”

    “狡兔三窟,这兔子应该还有其他的恫恐,我找一下。”

    两人顺着席安比划的方向找了过去,找到两个一些的兔子洞。

    席安在两个洞口堆了两堆柴火,做了简易的套索陷阱,点燃柴火任由浓烟往洞里钻。

    她则去了原先发现的洞口,静等兔子钻出洞穴。

    两人等了没多久,灰白的兔子从洞里钻了出来,粉色的鼻头一耸一耸,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迅速跑了出去。

    席安躲在大树后面,见此捡起地上的石子瞄准一掷。

    哒嘣——

    灰兔子倒地扑街。

    又一只兔子从洞里钻出,跑到同伴的身边不停嗅探。

    席安辣手摧花,照单全收。

    没多久逮了三只半大兔子,瞧着还挺可爱。

    张叔也从别的洞口灰头土脸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只灰白的大兔子。

    一边咳嗽,一边以手扇风:“咳咳!这烟还真是呛人。”

    “差不多行了,我们回去吧。”

    “叔,那两堆火扑灭了吗?”席安抱着三只兔子问。

    “扑灭了扑灭了,走,先下山。”

    张婶子一早可叮嘱他们了,定要在黄昏时回来,怕席安第一次山上出了什么事。

    谁也没想到有席安在,两人如有神助,共捉了五只鸡、八只兔,还掏了三窝山鸡蛋,可谓是收益颇丰。

    张叔心情很好的招呼席安提前回去。

    席安自无不可,走在山路上亦如履平地,脚步飞快。

    两人收获颇丰,心情不错的下了山,可谁知到了村口,齐变了脸色。

    只见一堆人聚在席安的屋子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怎么这样……”

    “这也太过分了吧……”

    ……

    席安当即一怔,抛下怀中的兔子推开人群闯了进去。

    “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村民被推了个踉跄,张口欲骂,对上席安冷冽的双眼,顿时熄了火。

    “哎呀,要人命了,杀人了!”

    随着村民们被迫让道,一个坐在地上耍赖皮的女人出现在席安的面前。

    席二婶独特的大嗓门在屋外响起,她坐在地上口中骂骂咧咧,指着齐寐嘴里不干不净的。

    齐寐倚着门槛,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眼神透露出几分轻蔑的冷意。

    他双手抱臂,漫不经心的晲着人,眼角眉梢具是孤傲矜贵。

    乍然见席安回来,他面色一僵,硬是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唤她:“席安。”

    席安见他双目绯红语调绵软,像是被欺负狠的样子,心一软,几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神掠过地上耍赖的席二婶。

    “你可有事?”她低声询问。

    齐寐摇了摇头:“我倒是没事,只是……”

    他略微迟疑,暗地里扯住席安的衣袖,似是示软。

    冷冽的眼神略过众人,席安冷声发问:“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席二婶见席安回来,猛然从地上站起扑倒她的面前:“你瞧瞧,你瞧瞧,你一个辈回来就知道问野男人,也不看看我这个长辈怎么样。”

    “长辈?”席安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嘲讽:“您也配算长辈吗?来绝户秋风的长辈。”

    “什么叫绝户,怎么叫绝户。”席二婶如同一只耀武扬威的公鸡,高高的扬起头,趾高气扬道:“这不还有你堂哥堂姐们吗?我们席家那么多人,随随便便过继一个孩子,都不要你招婿。”

    “二婶这是看我好事将近来找麻烦的咯?”席安眼神越发冰冷。

    她抬步朝二婶走去,眼神幽深沉寂。

    “正好大家都在,让诸位评评理。”

    “从我参军那一年起,每月一两银子弹军饷我一分没少寄回家中,只因婶婶与我兄长娶妻要攒银子,我做妹妹都必须要寄,不寄就是不尊长辈不肖父母。我寄了,寄了八年零三个月,没一年短缺。”

    “六年前我父兄买地,五亩良田共五十六两,堂兄寄信逼我寄回三十两,我寄了。”

    “五年前,堂兄寄信我兄长得罪赌坊要我再寄三十两,我给了。”

    “四年前,堂兄父亲病重,要我每月多寄二两银子,我寄了整整四年。镇上钱庄的账上每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每个月没一次短缺。”

    “你们却没有一人告诉我,我父兄去世的消息,持续不断的从我手里掏钱。”

    席安回屋把账本信件拿出来,摆在众人面前,句句逼问,字字诘问,每一个字都仿佛透着冷意。

    “现在我空手回乡,手里头没有一文银子,连自家五亩田都要不回来,被逼去山上卖命猎。”

    “婶婶,这账你要怎么和我算?”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不要脸的玩意。”

    “亲侄女的卖命钱都要贪。”

    “还不许人家招婿要回田地,啧啧,这些年要走的钱何止这五亩田?”

    “只怕安丫头所有的钱都在这两家手上了。”

    围观的村民们窃窃私语。

    找里正过来评理的张婶子听到这几句话,大嗓门宣传席安回来后到底有多难,把她成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雨天都没有处能遮雨的屋子。

    村民们一听,看向席二婶的目光越发诡异起来。

    毕竟连亲侄女的东西都能贪。

    这事闹得太大,席二婶早先就在屋外撒泼一番,里正路上听张婶子过一遍,这下听到涉及的银两数目足有几百两,顿时眼皮一跳。

    他原先还觉得席安狠绝,如今一想到这数目,脸色都变了。

    “都安静,安静!”里正看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大呵几声。

    等人终于安静下来,他走到当事人的面前,严肃的面庞严苛又精明。

    “安丫头,你的那些,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席安把几张信纸展开。

    “这是堂兄写的信,堂兄在镇上的书院读书,他的字迹他的夫子定然知晓,若叔不信,可找书院夫子一问便知。”

    “至于这账。”席安冷笑一声:“我原先是不想追究了,奈何婶婶欺人太甚,叔你可得给我一个公道。”

    “钱庄里每一笔都是有记录的,断然做不得假,相信官老爷也愿意给我一个公道。”

    这是解决不了就要报官的意思了。

    藏在人群中的席三婶吓了一跳,不敢再旁观,连忙出来圆场。

    “哎呀,安丫头你得什么话,婶婶都是为你好,怕你被人骗,绝没有要找你麻烦的意思。”

    席二婶也被吓了一跳,随即冷笑:“你去告啊,你看看人家官老爷管不管我们席家的家事!”

    “拿你点钱怎么了?你要怨,就怨自己是个姑娘家,就是给你钱,你也守不住!”

    这话一出,别席安的脸色难看到极致,就连里正也变了脸色。

    齐寐突然开口:“姑娘家怎么了?当今圣上胞姐也是女子,她亦可从军护国,带领我燕周百姓保家卫国。”

    “若没有长公主殿下在战场指挥,没有娘子军们不畏艰险,外面的蛮人早就进来了!你还能在这里什么姑娘家守不住家财的烂话?”

    “就连圣上都赞长公主巾帼英雄,女子可抵半边天,女子亦不输男子。”

    “你这一番话,是在圣上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