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箫走后,陆老太师和皇帝同样也在商讨是否要将他按照旧历送去炽国游学之事。

    一夜未睡的陆鼎河依旧挺直威严地站着,对皇帝:“原本的算是将这个陆楚箫送到炽国,我们在伙同炽国太后对厉景杭进行挟制。如今看来,永安这个老婆子只怕是已经知道点什么,竟然对你兄长动了手....”

    平日里陆鼎河很少跟皇帝以亲人相称,今日忽然直接以‘兄长’这样的字眼相称,倒让皇帝有些不适应,略略晃神的功夫,陆鼎河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那我们,就决计不能留他了!”

    皇帝嘴唇发抖,看着近在咫尺一脸威严的陆鼎河,颤着声音问:“父、父亲,认为该当如何?”

    陆鼎河被他的这句父亲叫的心中熨帖,竟然脸色还多了几分笑意,:“既然无法再用他制衡永安那个老婆子,那就杀了他!照常派遣他出使炽国游学,路上,杀了他!从此以后,狸猫换太子,狸猫就是真正的太子,而真正的太子,只是枯骨一堆!”

    皇帝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不像一个皇帝,而是仅仅是一个孩子,眼里流着泪,嘴唇颤抖着捏住他的双臂问:“父亲....你终于肯杀了他了.....太好了!从此以后,我的帝位,就无人可以替代了,对吗?”

    陆鼎河眼底微微动了动,轻轻点了下头。不远处的凌云看着这一幕,脸色无比冷峻。而门口的大监也同样握了握手上的拂尘,脸微微地低了下来......

    此刻陆鼎河的心里无比清楚,之前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傀儡,是一个暂时可以替代自己坐在龙座上的木偶罢了!所以,他可以保留着陆楚箫,一边制衡着永安那个老婆子,一边给皇帝一点压力。

    但是,如今陆楚尧忽然不见了,生死未卜,他可以依仗的人,便只剩下皇帝一个人了。

    如此,就不一样了。

    如今的他,与皇帝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必须要帮皇帝扫清所有障碍,将陆家的富贵荣华死死地钉在龙座之上!

    所以,他必须出手!

    厉景杭、陆楚箫,一个也跑不了!

    看着陆鼎河微微点下的头,皇帝泪流满面,像个孩子一样,握住陆鼎河的手,又哭又笑。

    最后,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好的,好的!我即刻便颁布旨意,让陆楚箫,出使炽国!”

    完,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对了!父亲,褚郡王的十万大军压境京都,父亲可做好了防范他弑君篡位的准备?”

    陆鼎河冷笑:“褚郡王的十万大军,为父让他开往西北了!”

    “什么?”皇帝周身一震,“这是何意?”

    陆鼎河:“杀厉景杭,如同是海中捞月,他想逃往西北,简直易如反掌!如此,还不如让褚郡王先一步往西北而去!如此,既可以防着褚郡王做出弑君篡位不轨之举,又可以逼迫厉景杭离开京都,去往西北!让他们两军远离京都,在西北开战,两厢耗损,到时候,等我们自己的军队筹备起来了,再与剩下的一方对战,岂不胜算?”

    “这.....”皇帝犹疑了片刻问,“褚郡王听父亲的吗?如果他不听父亲的,反而先来京都抢了我的皇位,又当如何?”

    陆鼎河看了他一眼,似是有责怪之意,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道:“陛下放心,褚郡王在没有解决厉景杭之前,是绝对不会谋反生事的。要知道,他如今着的,可是勤王的名声!”

    “勤王?”皇帝惊呼出口,而凌云和大监同时看过来这边,二人脸色同时一僵。

    “不错!”陆鼎河道,“就,厉景杭意图谋反,他是奉陛下之名,前去铲平乱军的!”

    不错,勤王讲究的就是一个师出有名。褚郡王乃是皇族后嗣,如果贸然造反,只怕是会得到他天下人的口诛笔伐,名不正,言不顺,称他为乱党,也是有的。如今,他着自己的旗号去跟恶贯满盈的厉景杭决一死战,自然是会得到天下人的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