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 第110章 前路光明
    十月底, 淮西已基本被许自慎平定,江北军回到江北就如在草原上遇到的北狄骑兵, 衍王最终也没能等来许自慎的结盟,而依旧是无情的拒绝。

    期间衍王给许自慎递了十几封信,提出的条件无比丰厚,简直是求许自慎跟自己合作一次,许自慎却从始至终没有理会过,不是直接当做没收到信, 就是回他一个“滚”字。

    这回大昭朝中不少人都同意与衍王结盟,但许自慎显然并不想听他们的,被逼着放弃衡川来江北已经够气闷了,还要听这群人的和一个大虞的废物藩王结盟绝无可能,因而许自慎约摸是把怨气都发泄到了衍王身上,带着江北军一到淮西, 就是不要命的法, 把衍王的兵马吓得落荒而逃。

    别靳州了, 许自慎几乎是在三天内就把战线推回去了上百里,逮着衍王的兵马就是穷追猛,十几天后, 听闻衍王的兵马看到许自慎的江北军就腿软, 恨不得立马掉头就跑,可见许自慎这一战得是有多凶,且其实对付衍王, 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大劲, 大概当真是纯粹为了发泄怨气。

    到了十一月,衍王终于认清了许自慎死都不会和自己结盟的事实,果断放弃了江北, 带着残兵跑回了宁崖西南,加固了城防,算在端州过冬,再苟延残喘上一年半载。

    西南这一带防守顽固,确实是存着死守之心,这一带又易守难攻,岳亭川已放慢了脚步,而且他也意识到了朝廷可能已经没钱了,他们必须在十二月回京,不管得怎么样都不能拖下去,看情况,朝廷也不会再送一批粮草来了,他们的粮草也就够吃到十二月,岳亭川没有在端州附近强攻,转道去了中南部和东南,想着能把衍王彻底堵死在西南也好。

    而衡川的战事则是再无顾虑,沈辞也怕许自慎收拾衍王收拾得太快突然又回了衡川,几乎是许自慎前脚一走,后脚就立刻在衡川开始清扫,走快攻的路子。

    所幸衡川没了江北军,各州县余下的守军都不值一提,何况没有了难缠的许自慎,这些地方对沈辞来又很熟悉,一路过去是手到擒来,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快,在许自慎把衍王赶回宁崖时,整个衡川差不多已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大虞手中。

    但还差一点,那是衡川和宁崖的交界地,许自慎和衍王关系实在也不上好,平日里这一带就很微妙,看似井水不犯河水,事实上时有碰擦。

    边界还有衍王的军队,沈辞忙着把战线推到凤羽山下,没来得及去解决这件事,等他算回头去解决时,许自慎竟然带着江北军从边界穿过,硬是在宁崖和衡川的边界用血开出了一条可以回池州的路,而后驻守了重兵,把衡川和宁崖生生隔开,谁也别想越到对面去。

    沈辞只能无奈地认下自己慢了一步,但仔细想想,如果换成是他也会选择这么做,怎么着都得开条路出来,否则自己就要被困在江北,连都城都很难回去。

    大昭朝堂的人反应都有些迟钝,等衡川都被大虞收回去了才意识到放弃衡川去救江北是要付出的代价,衡川硬生生隔开了池州和江北,宁崖的衍王又大势已去,池州成了一座孤岛,四面楚歌。

    正当大家有些慌乱的时候,许自慎亲自领兵在边界杀出了一条血路,大虞隔开了池州和江北,他就隔开衡川和宁崖,再靠这条路直通池州,朝中接到军报又都松了口气,也没有人去在意许自慎为了开这条路涉了多少险,在沈辞和岳亭川之间穿过去,如果走得不够快,很可能就是被夹攻的命运。

    他们只在意一个好的结果,于他们有利的好结果,其他的都不在他们关心的范围之内。

    离京前,沈辞同谢如琢,如果衡川攻下后,来得及就去江北,沈辞确实这样想过,但许自慎显然也想到了,江北军的一半精锐去开路,另一半就横在衡川与淮西、淮东交界的路上,根本不给他南下江北的机会。

    沈辞觉得许自慎可能也猜到他们没钱了,撑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只要拦住他们,他们不会想着去强攻,毕竟他们接下来能选择的只有速战速决一条路,做不到就要被拖入十分不利的冬天,没钱也没粮,是在白白送死。

    这真是一件更为无奈的事,沈辞甚至都很后悔当初自己竟然还替许自慎惋惜,看看眼前的境况,他觉得这种老谋深算的人根本不需要惋惜,也不值得同情,以后见面还是一架吧。

    本是万分顺利的事,还曾亲口答应过谢如琢,现在的结果虽然不上坏,但确实未达预期,沈辞和离开衡川时的许自慎一样生气,不去江北,也没回京,处理好衡川的布防,绕路从宁崖东北那一带熟悉的狭长边界穿过去找岳亭川会合。

    岳亭川也没想通为什么要跑来找他,这人来了之后还一句话不,带着所有兵马就开始清扫衍王在中南和东南的一些零散势力,虽然他没见识过许自慎在淮西是怎么收拾衍王的,但他觉得应该和现在的沈辞是一个路子,誓要把衍王折腾死。

    这般一想,还有点心疼衍王,想安安静静过个冬都不能,在淮西被追着了一个月,在宁崖还要再被追着一个月。

    问及沈辞干嘛非要在回京前还要揍一顿衍王,沈辞拧着眉煞气颇重地回道:“烦。”

    岳亭川无言,只能衍王还是自认倒霉吧,这两个月很有些无妄之灾的意思,两个有气没处撒的疯子都把怨气发泄到他这儿来了,上辈子大概是欠了两位不少钱,这辈子还要被追着讨债。

    十二月初,宁崖在沈辞的清扫下,除了西南都已收回,衍王是彻底不敢动了,龟缩在西南成日战战兢兢,得知沈辞偃旗息鼓,在准备回京事宜,而许自慎也回了坪都处理乱七八糟的朝堂时,听闻是长舒了一口气,甚至想好好庆贺一番。

    至此,历经四次南征,从禧宁二十三年到隆兴二年末,大虞收回了池州千桓山脚下的三州四县和西南方的吉渊县,抛开衡川与宁崖中间的那一道边界,还有宁崖的西南一角,收回了几乎整个衡川和宁崖。

    在当初北上乐州时,众臣约摸从未想过仅仅用了两年时间,他们就能差不多收回两个布政使司,而这两个还是至关重要的两个,接下来再要,要么往南江北,要么就直捣池州,先收故都,再平江北。

    许多人都,复国大业已完成了大半,不管大家平日为了利益吵过多少架,但面对如此好事,人人路上相见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神情。

    大军已定下十二月二十九一定回京,谢如琢顺势跟着定下年三十宫中设宴庆贺大捷。

    十二月的乐州已三不五时要飘下雪,从月初开始,京中就热闹不已,各处衙门忙着年终收尾,而宫中在忙着置办年节的同时,也在忙着接见各地官员入京述职,其中还包含了北疆四位总兵。

    月初,裴元恺、吴显荣和齐峻茂都先来过了,谢如琢也没和他们多什么,除了吴显荣留在宫中过了一夜,听闻是去探病太后,另两位是当天来当天就走,一刻没留,宋青阁迟了几天来,他和朝廷关系没那么紧张和疏远,和其他入京述职的官员一样,待了好些天。

    谢如琢也表现出了对宋青阁的亲近和信任,日日都要请人来宫中相谈,这日宋青阁要走时,谢如琢想起一事,道:“将军不必这般避嫌,难得入京一趟,也多去和青来还有卫央见见面,听前面青来入宫办事,现在应该也要出去,将军可以和青来一起走。”

    宋青阁入京后,谢如琢听他只跟宋青来还有卫央草草见过一面,平日私下里也没去找过彼此,谢如琢倒还挺不好意思,只能感叹宋老爷子家教也太严了,把宋青阁教得这么一板一眼,宋青来果然是宋家的一个例外,不知道是怎么长歪的。

    同谢如琢道了谢后,宋青阁出了永宁宫,在去宣平门的路上果然见到了宋青来。

    锦衣卫的下属们见是宋青阁,都很识趣地先走一步,留他们两兄弟话,宋青来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开了几句玩笑后,问道:“你昨天去找兵部的人了?”

    宋青阁扫了眼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低声道:“嗯,元翁这个新政真是要命,六部和各地都有交集,什么事都离不开六部,他这简直是把整个大虞的银子开支都缩了一半。”

    两兄弟个头是差不多高的,但眉眼不太像,面庞依稀能看出一点相似的轮廓,到了走路的姿势又差了十万八千里,宋青来双手垫在脑后,走得悠闲自在,像个出来逛街的少爷,路过的人要是再看一眼身旁走得腰背挺直如在军中的宋青阁,大概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爹教出来的。

    “所以今年军费没那么多了?”宋青来明白兄长的是什么,北疆的钱到底还是要靠户部每年拨银子,这笔军费是要精细算过一年的,往年六部都没这么如临大敌,北疆四位总兵入京往兵部和户部跑一趟,吃顿饭送点礼,再你情我愿地做点交易,每年的军费必然都是很可观的。

    但今年不同往年了,不管是户部还是兵部,在孙秉德的新政施压下,谁也不敢乱来,这两日干脆关门谢客,把那些入京述职想要套近乎的官员都拒之门外,生怕自己要被孙秉德揪住,在这节骨眼上被拿来杀鸡儆猴。

    宋青来皱皱眉,道:“那为什么裴元恺他们没什么反应,就那样走了?他们不要钱了?”

    “他们又不缺钱,少一点钱死不了。”宋青阁不知为何总觉得鼻尖能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像是宋青来身上的,但也没太在意,冷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宋家有多穷,少一半的钱你让我到哪儿去补?还要不要吃饭了?”

    宋青来叹了口气,想着除了裴元恺他们,大虞真是人人都穷,皇帝都穷得听闻这几个月没添置一件新衣,天天吃糙米饭和青菜豆腐,这究竟是多惨的一个国家,道:“没其他办法了?”

    “你开中?六部连银子都不敢动手脚了,谁给你冒这个风险。”宋青阁眉间不自觉拧出了三道褶皱,这些天已经要愁死他了,“我也不求和往年一样的银子,至少再多给我三成,不然真的活不下去。”

    宋青来知道朝廷其实给北疆的军费、兵器、粮草都很有限,如果按需供应大虞是真的要垮了,因而北疆四位总兵不得不自己去想办法走地下交易的路子搞来需要的东西,但买这些东西还是需要钱,而且需要很多钱,朝廷知道自己没这么多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和陛下一?”宋青来也不知道怎么办,“啧”了一声,“算了,陛下也没钱,想给你都拿不出来。而且陛下答应元翁不插手新政,应该不会掺和这些事。”着他又叹了口气,“元翁为了推新政费了这么大劲,这是第一年,银子肯定控得最紧,这事吧,真的难。”

    宋青阁留在京城没急着回去也是觉得没脸回去,明年可能要吃不饱饭,这种事让他怎么回去告诉大家?

    “不行,你必须给我去想想办法。”宋青阁自己没辙了,只能盯住宋青来,“你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这点事总要给我摆平吧?”

    宋青来险些吐血:“你不能这样啊哥,什么叫这点事?我又不是宝钞提举司的,能给你随便印银票不成?不是,就算我是宝钞提举司的,也不能给你随便印啊!”

    作者有话要:  老许:我好烦,我好气,想人。

    沈:我也好烦,我也好气,想人。

    衍王:???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

    *

    宋青阁:想要扎布苏当我弟弟呢,或者裴也可以呢,就是那种可以随便提款的弟弟

    宋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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