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丹栀长吸一口气,“那我同你一道出去!”

    丹栀想着,若是跟着羲和一同出去旅游,倒也不失为一个可以躲避那群缠花的神仙鬼怪。

    她满心欢喜,“走走走,随着你一道了!”

    这话出了口。

    羲和一脸诡异地盯着她看,半晌,露出一抹诡异地笑,“那跟着我一道走吧!”

    到了北冥,丹栀果真一脸诡异。

    鲲鹏祖师早就在冰天雪地中等着了,这处冰雪宫殿。

    金乌们看到鲲鹏,快速地脱离了羲和的怀抱,朝着鲲鹏祖师跑了过去。

    丹栀自到了北冥,就有些尴尬了。

    羲和揶揄道,“怎么了,圣人启蒙师,这是怕了啊!”

    丹栀摇了摇头,“有你在这儿,我可是不怕的,人鲲鹏祖师的心思全被你吸引了!”

    自上次去看女娲抟土造人,羲和直接去了天台山,压根没回到太阳星。

    妖师鲲鹏在天庭日日守着帝俊的冷嘲热讽,帝俊好赖也是天帝,怎么也得给他面子,鲲鹏不好驳斥,诸多的委屈憋咽下去了。

    谁也受不得被帝俊这般日日刁难,不得已,“天帝,眼下,天庭一切安稳,太子们也不在这儿,北冥一应事务都未被理,我便回去吧!”

    北冥的雪莲花,漫山遍野的生长着,不似大陆上的雪莲,生长在高山之巅,采一朵雪莲花,便是千难万险。

    羲和瞧着金乌同鲲鹏祖师相处的愉快,嘴角噙着轻轻的笑容,但是眼睛去是一片虚无,仿佛透着着皑皑白雪,霭霭冰雾,看着这片冰雪世界,她的心不在这儿。

    丹栀最是不欢喜,羲和日日沉溺于帝俊事中,“女之耽兮!唉!”

    “你去管人家的事情呢!”通天有些不认同,眉头轻轻凝。

    丹栀瞧了他一眼,“为何不管!”

    她去寻了鲲鹏祖师,“鲲鹏祖师,你这攻势有点弱啊!”

    鲲鹏祖师觑她一眼,“丹栀女君有何高见?”

    丹栀瞧了他一眼,“时不时来点肢体接触啊,我可是听闻了,当初羲和女君欢喜上帝俊,传闻正是因为了一架!”

    鲲鹏听得丹栀的话,眉眼上扬,瞳子里透着浓厚的兴趣,丹栀却不了,只摇着扇子,闲散自在地坐了下来。

    又觉得这冰天雪地的,都是仙人,也不惧寒冷,但是绒毛总是和冰雪更搭配,故而鲲鹏祖师这处也是布满了各种皮子。

    摇扇子不应景,她收起了折扇,寻了座位。

    自己给自己倒了茶,茶水热气腾腾的。

    鲲鹏本就追羲和女君,心中迫切,急不可耐,奈何,这丹栀女君却不徐不缓,就这么安安静静地。

    鲲鹏可是着急了,“丹栀女君!”他声音变得更深沉,眸色也暗了。

    她晓得这鲲鹏祖师是着急了,才停下杯盏。

    “羲和女君同常仪女君,本同出一源,皆住于太阴星,同太阳星,对立制约,遥遥相望。这太阴星太阳星自然是互相看不上。那日,常仪同羲和闹了不愉快,羲和女君便下了山,寻到了天台山,在那住了下来。

    天台山中又有甘渊,甘渊为太阳沐浴之处。”

    鲲鹏听她这么慢悠悠地从头开始讲着古早的故事,心中早就不耐了。他出声断了丹栀,

    “女君所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洪荒大神谁不晓得!”口气中还带着些许的轻视。

    丹栀听得他这话,不免也觉得好笑。

    “是呢,您既然是天地初开的大神,那我也不讲了!”

    着就起了身,做了离开的姿势,心中默念一二三。

    “唉,丹栀女君,您莫生气。”鲲鹏祖师罢了,叫住了她,“是我无礼了。”

    丹栀听了他的话,再次坐了下来,拿着扇子敲了两下桌子,“若不是本女君见不得羲和女神日日沉溺于对帝俊的日思夜念之中,真是懒得搭理你!”

    鲲鹏给丹栀递过了一杯茶,丹栀抿了一口,继续道,“因着甘渊的缘故,帝俊也入了天台山。羲和作为太阴星的女神,却掌管太阳,帝俊作为太阳星的神,却无法掌控太阳,自然是不甘心的,不曾想,此番去了天台山,这山头还被羲和抢先占据了。他哪里能受得了这股子气,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期望羲和女神能同意。不曾想,人家压根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帝俊又开始威逼利诱,生生把羲和女神惹得烦闷了。直接动了法气,二位大神,就这么了起来。”

    鲲鹏听着丹栀这话,更是奇怪,两个大神架,有什么好讲的,这跟他追求羲和又有半毛钱的关系。

    丹栀瞧着他这副不开窍的模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孤男寡女的,共处天台山,斗之中总是不免得又有身体相处吧,刀剑无情,一个剑刺过去,也算是惊心动魄了,这番惊心动魄之下,心脏砰砰跳的,产生了点暧昧情绪不是自然而然的?”

    丹栀冷眼瞧了他,只觉得这鲲鹏祖师当真是个不开窍的。

    她虽然恋爱不经历不丰富,但是好歹是生活在信息爆炸的21世纪,也是看过不少的肥皂泡沫剧,听了不少痴男怨女、妖精鬼怪的感情故事,上厕所的时候,偶尔也会听听情感电台的故事。

    鲲鹏听得丹栀这话,也深深思索了,“那我是不是要跟羲和女君一架!”

    丹栀听得他这话,惊得手中的茶盏掉了地上,眼睛瞪大写满了诧异,“我的祖宗啊,您可真是不开窍,我是肢体接触!谁特么让你跟羲和架,您现在同羲和架,那不是找茬吗?!!!理由是什么!”

    丹栀顾不得翻了的茶,直接拿着呗茶水润了点的扇子,直接拍到了他的头上!

    她叹了一口气,深觉鲲鹏祖师是个傻der。

    “算了,你先自行体悟这点,别温水煮青蛙了,之前羲和女神已经拒绝你了,你眼下要做的,是下重剂量的药!”

    丹栀完,出了这屋子。

    夜色已经暗了,莹莹的极光,弧度曼妙地舞动着,绚丽多姿,时而莹莹绿,时而莹莹紫。严寒的空气,哈口气都仿佛能凝结成冰,极光在苍穹之上嬉戏,伸出手,仿佛能触碰,天空是广阔的,彩带一般的极光实时变换。向着太阳的方向点点被压扁了,背日的地方又被拉伸……

    通天站在不远处,一身青衣,茕茕独立,背着光,瞧不到他的脸色。

    她慢慢朝着他走了过去,两个人相携回寝宫。

    雪屋,是北冥的标志性建筑。一块块的雪砖垒砌,进了雪舞,往深处走,是用北冥寒冰铸就的高桌矮凳,寝室内的卧榻同样也是用冰和雪铸就的。

    家跟前的风景,总是不被珍惜的,因为总觉得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去看它。

    这洪荒处,有点所谓的身份地位,本事能耐的,都不愿意住雪屋。

    丹栀来了,鲲鹏自然是给她准备了华丽的寝宫,虽然细软上比不得对羲和上心。

    然丹栀定是要住这雪屋,没得法子,鲲鹏祖师,只得当下给寻了个雪屋。

    黄的的光,将洁白的雪屋染了黄。

    “你这般给鲲鹏出招,也不怕惹了天庭,今日的帝俊不可同日而语!”

    通天道。

    丹栀冷哼,“我倒是怕他,我便不姓白了!”

    听得她这话,通天笑了,“听闻人间是冠夫姓的,怎么,你要不要冠我的姓?”

    丹栀倒是起了兴趣,“您还有姓?”

    她的眸子很亮,充满了好奇,盯着通天看。

    通天摇了摇头,“没有!”

    丹栀再次撒娇似得冷哼。“我就知道!”

    “你为何姓白?”

    丹栀看了他,“这不废话吗?我是栀子花,姓白,不是很正常嘛?”

    通天听得也觉得对!

    “唉,来,琉璃眼下叫琉璃是可以的,总得有个大名!”

    的姓名这事儿,丹栀又想到了女儿。

    不思念,是不可能的,但是思念着东西,万是不能总想的,否则总是思念着的。世间流年,珍惜放在心中。

    “她这般凄苦的命格,倒得好好取个名字!”

    想到琉璃,她的心也酸了,夫妇俩也无心再羲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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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鲲鹏祖师同羲和的关系倒是大好。

    前些日子,她还瞧见了他们牵手一同去看极光。

    丹栀没去搅鲲鹏祖师。

    一日,金乌们怒气冲冲地过来找了她。

    “丹栀姨母,那妖师鲲鹏,太不检点了!”

    “怎么个不检点法?”

    “你阿娘,又不是捆在你爹爹身上了!你爹爹能有狐真做妃,你阿娘是哪里不如你爹爹?”

    几只金乌,就这么被丹栀狠狠地怼了一顿,垂头丧气,一脸颓废地挪着鸭子的步子离开了。

    通天瞧见他们垂头丧脑地离开,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见丹栀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茶,只是脸上的愠色还未曾消失。

    “这群子,又怎么惹我们丹栀女君?”

    丹栀懒得跟通天这是,只摆了摆手,“无碍!”

    丹栀本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了结了,不曾想,没过多久,这群子,又给她惹事儿!

    丹栀出了门,就见得金乌,直接朝着北冥这儿的冰屋喷了火。

    她急忙奔跑到十金乌身旁,顺手抓起来一只金乌,手握在他的嘴上,制止了他要喷火的算,这金乌正是陆压,他的火已经从口中吐出来一半了,却被丹栀挡住了。

    丹栀的手被灼烧了,她来不及顾及手上的灼痛,而是朝着其余几只金乌奔去。

    然而来不及了。

    只见那冰屋瞬间融化,本是冰天雪地的北冥瞬间陷入一片火海。

    鲲鹏祖师这处的北冥,被余下的九只金乌同时喷火,整个北冥当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丹栀只觉得眉头一跳,恶狠狠地盯着几只金乌。

    她朝着火海中扔了许多南海玄冰。强大成片的火势倏尔了不少。

    几只金乌见得火了,又朝着北冥冰屋吐火。

    “你们是有什么毛病?”

    她收拾他们这几个臭子遗留下来的烂摊子,他们可是倒好了,净在那儿捣乱了。

    她灭火,他们再次喷火。

    她的脸瞬间变得红彤彤,一双乌黑有神的眸子映衬着怒火,乌黑浓密的长发,在火光中飘扬,丹栀转头,大声吼道:“羲和,你给我过来管管你儿子。”双眼微合,手攥着拳头,她努力克制着隐忍着。

    羲和飞身过来的时候,丹栀将几个金乌装进了玻璃罩子中。

    羲和看着周围惨不忍睹的北冥冰屋群,断壁残垣,再看一旁被丹栀囚禁了的金乌。

    有点儿懵逼,“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他们关起来了。”

    丹栀额角一疼,忍着火,将金乌的叙述了一遍。

    她坐在一处石头上,大大的裙摆随性地搭在膝盖上,露出半截腿,腿上的白色裤子有的地方有着斑斑驳驳的黑色。

    脸上也有几分污渍。被伤了的手,掌面朝上,

    羲和一脸歉意,“我这就收拾这几个臭子,花妖,你先去寻常仪将你的手包扎一下吧。”

    丹栀点了点的头。

    羲和拎着几只金乌跑了,丹栀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粗粗地叹了一口气。

    金乌被羲和教训了一顿,委屈巴巴地。

    待得羲和消失,金乌,朝着空气中扔了一条羽毛,这条羽毛慢慢朝着空中飘着。

    丹栀和羲和都瞧见了这羽毛,对视笑了笑,“你家的这娃娃,倒也真的是个欢喜他渣渣爹的!”

    她这话儿出了,不免得烦闷。

    这人心易变。

    遥想当初,金乌刚出生的时候,可是对帝俊虎视眈眈、很是敌视呢,毕竟他让羲和吃了诸多委屈,眼下倒好了。

    倒是替他鸣不平了。

    天庭,太阳星。

    帝俊收了这羽毛,眸色瞬间变得冷冽,手中的羽毛顷刻化为灰烬。

    “朕要亲去北冥接天后同太子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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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俊来寻羲和,丹栀一众并未觉得奇怪。

    羲和并没有理会。

    帝俊是瞧出了,羲和的冷情,她当着他的面儿,多番同鲲鹏祖师情骂俏,好似他不在一般。

    夜宴上。

    “天帝大驾光临,鲲鹏有失远迎!”羲和竟然也起了身,在鲲鹏身侧,同他一道跟帝俊敬酒。

    这番修罗场,看的丹栀心中倍儿爽。

    通天早已看透了帝俊羲和之间的糟心感情,剪不断、理还乱,习惯成自然,早就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自己,顺带着还给丹栀夹菜!

    丹栀看戏看的欢畅,自是顾不上吃好吃的。

    她暗戳戳地给常仪发了消息,“你家阿姊,这次算是出气了!”

    常仪:“咋啦?!!”

    丹栀偷咪咪将影像传给了常仪。

    常仪透过影像看,哪里看的爽快,这番大快人心的场景,自然是要亲身去看的。

    罢了,她就从太阴星起身,腾云驾雾在北冥的路上。

    这太一,也是日日缠着常仪,常仪被惹得烦不胜烦,本想去北冥看热闹同时,躲清静,未曾想,他竟然也跟上来了。

    常仪给了他一记白眼,遂懒得搭理!

    只想着,这货,想跟就跟着吧!

    太阴星距离北冥也算是路途遥远。

    太一架剑跟在常仪身旁,时不时地着话儿,然而这几个话题,常仪是半个也没有接去!

    北冥苍穹之上,极光璀璨。

    落了地,只瞧着帝俊孤身一人,对月饮酒,极光笼罩着他的身体。

    常仪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

    瞧了一眼身旁,蠢萌萌的东皇太一,“你这哥哥,当真是个找虐的,人家对他好,他半点不晓得感激的,待得我家阿姊走了,他这副姿态做给谁看!!!”

    面对常仪的冷嘲,太一也不知该何!

    鲲鹏穿着玄色的大袍子,出来迎接他们。

    对于常仪,鲲鹏祖师还是会给几分颜面,只是见了太一,他是半点好脸色也没有。

    毕竟这常仪是羲和女神的亲妹妹,而这太一是那无良帝俊——他的情敌的的弟弟!

    太一也是脸皮厚,嬉皮笑脸的,只当没瞧见鲲鹏祖师的不欢迎。

    “常仪女神,对寝宫可有何要求?”

    常仪听得了丹栀叙述了诸多雪屋之事,轻声道,“同丹栀女君一样,给本君寻个雪屋,干净点儿,安静点儿!”

    听得他这话,鲲鹏笑着应道,“那是自然!”

    遂招手,寻了一妖,“常仪女君,您这方随着这妖去吧,天色不早了,路途辛苦,您也早早休憩!”

    她点了点头。

    太一就这么被无视了,他也不知羞耻,直接跟在了常仪屁股后面,这架势,仿佛是要进常仪的屋子,登堂入室了!

    常仪只得加快步伐,甩掉后面这个讨厌的跟屁虫!

    鲲鹏只得伸出胳膊挡住了太一的去路。

    “东皇,您这是要干嘛?”

    太一笑嘻嘻道,“嘿嘿,妖师不给我寻住处,那本皇便自己去找个地方宿就行,本皇皮糙肉厚,素来好养活!”

    听得他这么一,鲲鹏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入了常仪屋子,纵然常仪女神法力无边,总不能人家一过来就让羲和女神的妹妹大出手!

    不得已,又寻了个妖,给他随便安排了个住处。

    太一也没挑剔,也没跟在常仪屁股后面,他是瞧见她见得他紧跟不舍,眉头紧紧蹙着,跟要夹死苍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