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清穿之佟皇贵妃 > 第104章
    这一次简王没有带儿子雅尔江阿, 他算是看出来了,以后接手自己的差事,暗中压反清复明的人是老四。

    那就让自己的儿子管宗人府吧,这好歹是一个正经差事。背地里做的那些有的时候确实有些血腥, 自家的子孙不沾杀孽是最好的。

    两个人收拾了一些东西, 没带多少人, 出了城与城外的人会合,随后掩藏行踪往南去了。

    这边京城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 康熙留下老三和老八陪着太子在京城, 把老大老五带走了。

    刚开始的时候弘晖跟着田蜜坐在轿子里还觉得新鲜, 一路上趴在窗外指着外边的云彩草地看的高高兴兴。

    佟家的侍卫随驾的不少,在出了张家口之后, 队伍管的比较松散, 他们就凑成一堆找了机会来拜见田蜜。

    这都是娘家的辈儿,其中有些人田蜜也有几年没见过了, 就把弘晖托付给他们,让他们带着弘晖骑马跑一圈。

    齐布松有好几次怀里抱着弘晖往太后的轿子周围走,太后身边的人也知道这是将来的额附,宫女太监中间私下里戏称他一声驸马, 再加上佟家的赏钱给的足, 等到他带着弘晖来了, 这一些人就主动跟太后报信,老太太喜欢辈儿,高兴的让弘晖到自己跟前去,齐布松这样的心机确实有用,有两三次是和九格格见面了。

    两个人私下里面都知道有婚约,所以见面的时候都有些羞涩, 哪怕中间隔了几丈远,还隔了几个人,眼神对视一下都立马羞红了脸。

    太后也察觉出来了,进入热河境内之后,她和前来陪着话的康熙商量要不然就把他们俩的好事定下来。

    康熙想到没出发之前和田蜜的聊天,就推辞不急,“咱们再等等看,又不是咱家的姑娘嫁不出去,态度是要端起来的,让他们家着急吧,急的抓耳挠腮更好。”

    太后回头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咱们的态度拿捏的越高他们越是要敬着咱们家姑娘。”

    于是这对母子就冷眼看着佟家的子想办法。

    齐布松这么折腾,已经有人能看得出来了,钮祜禄家的哲尔金是他的表兄弟,于是悄悄的找到了齐布松,“表哥,你给弟弟交个底儿,您最近几天折腾什么呀?怎么看见你有事没事儿都围着太后的行驾转悠。”

    “娘娘吩咐我带着弘晖阿哥去拜见太后,我也不过是依令而行。”

    “不见得吧,就算你没带着弘晖阿哥也往那边张望。弟弟问你,你该不会是对那里的某个宫女有意思了吧?”

    “胡八道什么呢你?”

    “大家伙都这么,如果不是……你为什么眼巴巴的张望,你们家的人也不管管你。”他不敢拿皇女们开玩笑,只能拿宫女试探。

    “去去去,干你的活去,别在这里偷懒。”

    把这探听消息的表弟赶走了之后,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他叔叔庆复来了,庆复是佟国维的第四子,心里也犯嘀咕,怎么透了消息却迟迟不肯下圣旨?难道家里还有哪里做的不合圣意?

    他过来劝齐布松,“最近几天你压着点自己,别办什么出格的事,如今已经招了人家的眼了,这是要是漏了风,让人家把你和格格放在一起讨论,皇上还以为咱们逼婚呢。”

    “可是四叔,这……不上不下的,什么时候才能给个准话?侄儿真的有点等不及。”

    “你有什么等不及的,一年两年三年,三年都等不起吗?”庆复看了看这傻孩子,他还挺积极的,看来是真想娶九格格做媳妇儿。

    “你先别出头,这两天我请娘娘身边的陈公公喝一回酒,听一下是什么意思?”

    晚上扎营之后,庆复让随从从沿途的农家买了几只鸡做了烧鸡,又炒了几盘子蔬菜,用盒子装了拿过来。

    又将酒取了一坛,把陈公公请了过来。

    陈公公并不喝酒,“庆四爷,你想问什么咱家知道,这事儿啊有九成的准,皇上心疼格格,想要把府上抻一抻。”

    庆复心想果然如此,“那抻到什么时候?”

    “这次回去之后,可能要到年根了。”

    庆复放心了,招呼着陈公公赶快吃东西,心里面想着这几天自己只要把家里面这几个崽子管好就行了,只要这一段时间不出事,将他们完完整整的交回家里,自有阿玛操心。

    佟家的人老实了起来,队伍慢慢的到了承德附近,康熙把哥哥裕亲王叫上御驾,兄弟俩捧着杯子喝了两口热茶,的也是家里的闲话。康熙突然话锋一转,“朕这几个儿子啊,前几天给皇贵妃送寿礼,朕瞧着日子过的也凑合,能从寿礼上看出点门道。这里面只有老八礼物送的贵重,其中一串珍珠皇贵妃很喜欢,朕也不好什么,就怕这孩子寅吃卯粮。”

    这么一,福全的眉头也皱起来了,“老八这孩子给奴才的寿礼也贵重,给奴才府里王府的太妃和福晋送的礼也不薄,奴才问了,他不缺银子,而且听他在宗室人缘不错,送的礼都贵重。奴才还以为您私下里贴补了他,这么,您和娘娘没有私下贴补过?”

    康熙心里一下子提起来了,“有件事朕要跟皇兄,有折子有人在东北龙兴之地盗人参和东珠,这些东西都到了关内,所得的财货价值非凡……”

    “皇上的意思是八阿哥怂恿人去挖人参?”

    “没这个意思”,嘴里着没这个意思,他心里有点这种想法,他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你,旧宫的地下……”

    “皇上,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那时候八阿哥年纪,咱们不,他们能从哪里得知这件事,您别多想。”

    康熙刚点了点头,福全端着杯子正喝水,外面有侍卫喊了一声,“报皇上,有京城八百里加急。”

    康熙立即传加急折子。

    折子一送进来,兄弟俩惊呆了,李德全的手里捧着白纸封皮的折子,这是丧报。

    福全两眼红了,忍不住捂着脸抽了几下鼻子。康熙接过来看,果然是恭亲王常宁的丧报。

    “常宁薨了。”

    这是常宁的儿子亲笔写的折子,他阿玛的遗言和去世时间都写了出来。上面有不少泪痕湿的地方。康熙递给福全,福全越看越难受,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抹眼。

    “皇上,常宁家的子年纪,不会处理这种丧事,让奴才回去吧。”

    康熙点了点头,“缺什么派人去内务府支领,在京城的阿哥,令太子代朕祭,老三”,想到老三不靠谱,随后把老八加上,“老三和老八守灵,那是亲叔叔,务必恭敬,如有失礼,朕回京城扒了他们的皮。”

    福全点了点头,下了御驾,随后想起什么又转身回来,“皇上,奴才这就走,不去太后跟前报备了,您缓缓的跟她老人家这件事,别惊着她了。”

    康熙点点头,“你放心,你走了朕就去和太后话。”

    康熙让人给自己找了一身蓝色袍子,换了之后通知队伍举丧,因为太后还在队伍里,整个队伍十分低调的把亮眼的东西收拾了,没素服的都换了颜色浅的衣服。

    田蜜也收到了通知,赶快把头上金碧辉煌的饰品拆了,用一套银饰,换了一件天青蓝的旗袍,给弘晖也换了衣服配饰。

    康熙上了太后的马车,太后还不知道这件事,正和孙女们讲草原上的传,看到康熙来了,还纳闷:“怎么这会来了?不忙了?”

    “也不是,有件事跟您一声,不也不行,常宁他……”

    “他病好了,让他来啊,一起去塞外,我记得他喜欢吃狍子肉。”

    “不是,他……他……”康熙实在不出他病死了。

    从袖子里把折子拿出来,“他……”

    太后就算看不懂汉字,她也是能看明白白封的折子是什么意思,一时痛苦难耐,未语泪先流,“你兄弟没了?”

    康熙点了点头,“皇额娘,别难受,他这是伺候祖宗去了。”

    “你骗我,你是骗我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回去,我要回去看看常宁。”

    “皇额娘,都走到承德了,您踏踏实实的见亲戚吧。”

    “没亲戚了,你就是量着我糊涂哄我呢,我知道,我阿玛额娘没了,我就没娘家了,我兄弟没了,我就没亲戚了,见的那些都不是亲戚,亲戚早就回归长生天的怀抱里了。你们兄弟哄了我这么多年,我让你们哄着,如今不想让你们哄了,让我回去看看常宁。呜呜呜……”

    “皇额娘,您别想着回去了,回去又怎么样?人已经没了。看了徒增伤感。”

    康熙劝不住,太后哭的喘不过来,眼看着老太太闹着回京城,他也没办法了。

    下了太后的马车让人把田蜜请过来,“请皇贵妃劝劝太后。”

    田蜜在路上听了太监的报信,心里也觉得难办。来到太后的车上,太后开门见山:“你和皇帝一个鼻孔里出气,我不听,我要回京城。”

    “您回京城干嘛?您还在路上的时候他就下葬了。都入土为安,早点去往彼世能早点安宁。而且,祖宗也在地下等他呢,不能因为您要去看他,就拦着他和祖宗团圆。”

    “你哄我,地下哪儿有祖宗。根本没有。”

    “怎么没有?要是有,将来您的这些好东西都归臣妾怎么样?敢不敢跟臣妾赌,先帝和董鄂妃在地下过的好好的。”

    太后不哭了,“他们两在哪儿都能过到一起。”

    “可不是吗?”田蜜微笑着:“将来见到前面两位皇后,她们不知道多记恨我呢,毕竟,我和皇上一块过日子,她们干看着没办法。”

    太后狐疑的问:“你信他们等着咱们呢?”

    “可不是吗?臣妾给您讲讲一个猴子的故事吧,就是孙大圣。”

    “闹天宫的那个?我从戏文上看过。”

    “他闹天宫以后呢?您也在戏文上看过?”

    “这倒没有,以后还有啊?”

    “嗯,后面的故事长着呢,您愿不愿意听?”

    “那你讲讲。”

    康熙知道了田蜜拿先帝举例子,忍不住对她嚷嚷:“你好大的胆,难道不知道子不言父过吗?就他和董鄂妃的那点事儿,你做儿媳妇儿的能到处乱吗?”

    “没到处乱,就在太后跟前了。”

    “太后她老人家就不会多想吗?太皇太后还活着的时候,就过,少在她跟前提先帝和董鄂妃的那点……事?”

    “我知道错了。”田蜜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教训,反正太后也不嚷嚷着回去了,明天还等着自己给她讲故事呢。

    “唉,你啊!你胆大包天都不亏你。”

    两个人一块坐下吃饭,康熙的心情不太好,毕竟是死了兄弟,食欲不振。

    田蜜就劝他:“想开点吧,生死有命,他病了那么久,肺上的的毛病一直没治好,整天咳嗽,光我听见就觉得难受”。

    “唉,想起早些时候朕亲征,那个时候他身体还好,纵马扬鞭,看着甚是威风。没想到这么快,唉。”

    完之后把眼前的饭菜端到了跟前,加了几筷子的青菜,喝了半碗粥,“少吃点肉,多吃素,多保养,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田蜜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有了这样的感慨,但是这一次塞上聚会确确实实不那么欢快。

    太后虽然对蒙古人不够热情,但是也不冷淡,他的侄子来了,这个侄子也不过是见过几面,她出嫁的时候,这个侄子还没出生呢。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话聊,等到把那些还活着的人问候了一遍后,太后就觉得没意思。也没有对科尔沁多加恩,为了颜面好看,康熙出面替太后赏了科尔沁王公。

    再加上也听了京城里面在办丧事,这些蒙古王公也没有扎堆儿聚会,所以晚上的草原就没有了篝火和歌舞。

    除了康熙一如既往的忙碌之外,大家都觉得这一次塞外之行没有太大的新意。田蜜除了照顾太后也要照顾弘晖,弘晖玩的很美,他是第一次来到大草原上,天越冷秋草越黄,天上飞过大雁,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对着那些大雁知识点点。

    “娘娘,鸟啊!”

    “嗯,大雁南飞,等到来年春天天气热了,它们就回来了”。

    “回来啦!”

    “嗯,咱们阿哥真聪明。”

    家族里除了出现病逝这种悲伤之事以外,也出现了一些好事,比如大福晋在生了四个闺女以后,总算是生下了儿子。收到这样报喜的消息,老大兴奋的骑着马围着营地附近奔了三圈儿。

    可惜了,这个喜事碰上了丧事,就办得不够喜庆。老大也不过是口头来报了个喜,领了赏赐之后,自己关起门来高兴了几天。

    等到大雪纷飞,天气冷了下来,康熙仍然不愿意走,该办的事儿都已经办完了,如果再不走,可能大家都会被大雪堵在路上。

    田蜜已经让人准备木炭,但是这只庞大的队伍所需要的木炭也是非常多的,为了御寒,前一段时间弄来的皮毛这个时候也处理了,做成衣服让大家赶快穿上。

    田蜜心里面有些后悔,就不应该把这大孙子带出来,带出来了完全是受罪。

    康熙让一家老少在草原上等着,为的就是等七阿哥回来。

    终于在大雪将要落下来之前,七阿哥领着一队人马赶了回来,他和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离开的时候长得是又高又白,现在回来变得又黑又瘦。

    和康熙见面之后,仅仅是了个招呼一下子扑到桌子上,对着桌子上的饭菜横扫了一通,吃饱喝足了一个饱嗝之后,才诚惶诚恐的告罪。

    父子两个了一晚上的话,田蜜也不知道他们聊些什么,第二天一早圣旨命令大部队开拔回京城。

    据七阿哥回来之后直接倒在他的马车里睡着了,连大阿哥过去了好几趟都发现他一直在睡。

    队伍里面传信的侍卫们一波接一波的被派出去,田蜜知道康熙的意思,南方那些反清复明的人蹦达的再厉害也不是他心中的大患,他的心腹大患永远是北边草原上的那邻居。每年来到塞上和他们会面的目的,也是为了及时掌握人家的动态,从施压到威慑到施恩,这一套流程他已经做熟了。

    回去的时候队伍就走得特别快,像是在和风雪赛跑一样,当整个队伍走出热河边境进入到直隶范围的时候,背后的风雪终于落了下来,一群人顶风冒雪用了十天时间赶到了京城附近。

    队伍直接进了京城,在傍晚的时候田蜜抱着大孙子坐到了承乾宫。

    第二天各宫的娘娘和各府的福晋都来请安。

    四福晋几个月没见儿子了,分外想念,见面了就抱着儿子到了偏殿,母子两个话去了。

    惠妃趾高气扬的抱着一个襁褓,她背后的大福晋也总算是脸上有了些光彩,没有了以前的压抑和死气了。

    荣妃婆媳两个一如既往,和走之前没什么变化。就是宜妃背后的五福晋看着有些憔悴。

    良嫔是自己来得,和一群嫔坐在门口,田蜜拿眼睛瞅了瞅周围,没看见八福晋,“怎么没见老八媳妇儿?”

    良嫔赶快站了起来,惠妃已经话了,“她这两天身子不好,我就让她在家里面躺着了。”到这里一脸神神秘秘的,“不定老八家里有喜事呢。”

    良嫔只好尴尬的坐下了。

    田蜜听了之后忍不住追问:“这是确定了?”

    惠妃很高兴,“十有八九,虽然太医没有亲口确认,但是咱们都是做女人的。都知道。”

    荣妃就在一边话:“这么来,惠妃姐姐是双喜临门,大儿子家里有了孙子,儿子家里也要马上麒麟送子,哎呀呀,这真是我们羡慕不来的呀。”

    完之后眼珠子往良嫔那个地方扫了一眼,良嫔十分尴尬。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康熙也来了,康熙没让人通报,自己从外边进来了一句,“都什么呢?的这么热闹。”

    狗屁的热闹,也就惠妃和荣妃话。

    一屋子的女人赶快起来拜见,康熙坐在上面端着茶杯,看着身边的这些女人。“刚才什么呢?怎么朕来了你们就不了?”

    荣妃就出来:“臣妾恭喜惠妃娘娘,老八家里面儿马上要传出好消息了,老大家里面儿已经有了男丁,这岂不是双喜临门?”

    周围的女人都笑着点了点头,想着这是一个吉祥的话题,皇上也应该能跟着笑几句。没想到康熙这么不给面子,当时就斥责荣妃,“什么老八老大,要么称他们名字,要么称他们爵位,要么称他们的排行,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们嫡母呢。”

    荣妃吓得赶快跪下来,一把年纪了,儿媳妇还在背后站着呢,她只能赶快趴在地上磕头请罪,“臣妾失言,请皇上治罪”。

    周围的女眷都跪了下来,董鄂氏跟着荣妃一块请罪,田蜜转头看了看康熙,“算了吧,让她起来吧,团聚的大喜日子……”

    “你就是拎不起来,看看,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你头上。”

    田蜜被他的整个人都恍惚了,赶快站起来请罪,不知道对方今天怎么了,反正来了就是找事儿的。

    康熙一把拉住田蜜,又把她拉了回来,“你坐着吧,既然今天都在,咱们也立个规矩,你们主子娘娘平时不管你们,你们关起门来想干什么都行,出来了就应该有个规矩样子,往后谁要是越了规矩,朕知道了绝不轻饶。”

    完这个又摆上笑脸让他们起来,接着刚才的话题,“听荣妃的意思,老八家有喜了?这确实是件好事啊。”

    一群人站起来心翼翼的坐回去,惠妃看了看康熙的颜色,谨慎的选择用词:“胤禩家里传的信儿,只是太医还没确定,臣妾估摸着……应该是有了。”

    康熙转头和田蜜:“要真是有好消息,也该把乳母奴才预备起来了。眼看着老八也能开枝散叶了,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大了。”

    “不仅如此,每年准备的压岁钱也比上一年更多。”

    “这是应该的,咱们做长辈的就该赏赐辈这些。对了,老八那里既然有好事,那就……”康熙的眼睛放在门口的良嫔身上,良嫔陡然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康熙。让康熙接下来的话,让她的骨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那就让惠妃盯着点儿,惠妃你把老八养那么大了,如今再辛苦一些。”

    有皇上这句话,老八虽然不是板上钉钉,但是将来要真的有选择的话,孝敬惠妃也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甚至惠妃还要排在良嫔前面。

    良嫔把自己的双手握紧,旁边有人伸过来一双手,暖暖的握着她的拳头,安抚的拍了拍。

    良嫔一看,自己身边坐的这位是王贵人。王贵人刚刚生下的十五阿哥被佟嫔抱走了。良嫔的位置在嫔的最后,王贵人根据宠爱在贵人的前列,两个被人抱走儿子的女人坐在了一起,忍不住同病相怜。

    良嫔还好一些,她毕竟还有一个儿子,王贵人还年轻,不定也有可能会再生一个儿子。两个人也只是失望,并没有达到绝望的地步。

    在无声的互相安慰了之后都坐着不动了。

    因为康熙在这里,刚刚又发了一顿火,现在大家都不敢话,田蜜看到一群人在这里干坐着也没意思,就发她们离开了。

    惠妃虽然今天在皇上面前比较有面子,但是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是要赶快行动起来的,她立即把自己身边有经验的老嬷嬷派出去,“你先去老八他们家,看看他福晋怎么过日子的,孕中讲究的多,他们夫妻也没有人管,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你去了把他们那些做的不好的纠正纠正。”

    老嬷嬷知道什么意思,立即收拾东西到宫外去了。

    八阿哥回到家听宫里派人来了,一听才知道宫里以为福晋有身孕了,急急忙忙的去后院,还没进到福晋的院子里,路过喜塔腊氏的院子,发现侧福晋的院门关得紧紧的,考虑到最近福晋在家里看侧福晋不顺眼,他也没停留,直奔主院。

    惠妃派来的人已经安排下去了。

    八福晋正一肚子郁闷呢,她当然知道皇贵妃和太后回来了,大家伙都是要跟着皇贵妃去太后跟前问个安,随后再去承乾宫里坐一会儿。

    可是别人就有一个婆婆,自己是有两个婆婆,到惠妃跟前去吧,惠妃还有自己正牌的媳妇,到了良嫔身边去吧……八福晋不乐意,今日的良嫔不管是出身还是现在的地位,都是比较拉胯的,她怎么都不想站在良嫔身后。

    想当初她是在王府里面,日子过得比郡主都要好,如今到了宫里,却被那些嫂子们压了一头,她怎么都不甘心。

    所以今天根本就没去宫里,就跟宫里面自己最近吃饭反胃,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

    可是惠妃娘娘却听成了自己疑似有喜——考虑到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真的是喜欢酸辣的东西,吃的也挺多,偶尔还反胃,不定真的有了呢。

    而且宫里面派人过来了,她自己觉得事大了,等到八哥回来之后,夫妻两个坐下来商量。

    八福晋只自己不舒服,没想到奴才传话传错了,让宫里面的娘娘误认为自己有了。把自己不想进宫伺候良嫔的事儿咽到肚子里没。

    八阿哥只需要前后一推断,就知道福晋为什么不去,但是福晋也就是女孩脾气,整个人的为人还是磊落大方的。

    “不去就不去吧,孩子的事……要是没有咱们也不用着急,五哥他们不是也没有吗?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要是没有,过几天爷会进宫跟娘娘解释的。”

    八福晋听了,高兴地扑到他怀里,“还是爷对我好。”

    “不对你好对谁好呀?咱们都是一家人呢。”

    “我跟你是一家人,跟隔壁那个可不是一家人,你要是想让我跟她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没门儿。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您选吧。”

    “她是宫里赐的,也别太难为她,要不然宫里的脸面不好看。衣食住行按她的身份来。你也别总去找她的事儿,太丢分了。往后爷也不去找她,就咱们两个过日子”。

    八福晋点了点头,“你的。”

    “放心吧,爷到做到。”

    两个人在话的时候,外边侍女通报,“爷,刚才外边来了一个江南的官儿,何爷请您见见。”

    八阿哥听了松开八福晋,“你先坐着,晚上爷陪你一块吃饭,外边可能来了一个要紧的人,爷先去看看是谁。”

    八福晋看他走了,立即把自己陪嫁的嬷嬷们喊了过来。

    “找几个人过来,把东边院的门给堵了。”

    这几个老婆子一看,就赶快劝,“知道您不痛快,您也不能把门给人家堵了呀”。

    八福晋振振有词,“我门前的那条路是我走的,我走的路不让她走,让人把她现在的门给堵了,从东边夹道上给他开个门,让她走那个门。”

    几个人都劝不住,早就有太监听了她的吩咐拿了胶泥砖头过来,把喜塔腊氏的门给堵了。

    喜塔腊氏的太监不同意,被八福晋跟前的太监一砖头回去了。喜塔腊氏被侍女们扶着站在走廊下,看着自己的院门儿被堵了起来,脸上波平如镜,整个人没有一点反应。

    当天喝醉了的八阿哥根本就没有发现侧福晋的门被堵了,他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八福晋让人把门堵了,并没有立即给他们挖门,一院子的人足足饿了两天,才能出入院子从厨房端吃的喝的。

    侧福晋身边的太监就托关系到了良嫔跟前,良嫔知道了也没办法,“简直就是个冤家呀,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她多少,怎么就来这么折腾我。”

    没办法的良嫔只能接着哭,回去看她的十四被八哥家的事儿气的肝疼。心里面免不了要把八哥埋怨一顿,你还是做儿子的呢,自己家后院的事管不了捅到额娘跟前,让额娘跟着伤心,亏心不亏心呀!

    他去劝良嫔别那么难受,良嫔也不是单为这件事哭,还有就是她以前盼望着孩子长大了之后跟自己亲近,将来八阿哥要是孝敬惠妃她也不拦着什么。她的期望是八阿哥和两边额娘都要走动,可是如今眼看着到这个儿子已经没了,这可怎么办?

    十四劝了没用,秋季的时候他和十三已经入学了。如今已经没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让他调皮捣蛋了,所以晚上闷闷不乐的回到了阿哥所找十三商量。

    十三没额娘和哥哥生气了的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劝。

    他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吃饱喝好在宫里面随便玩就行。没有那么多天天要操心的事儿,所以两个人蹲在一起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十四整个人就烦躁,心里面对八阿哥十分看不上。这种人,如果做一个儿子,他不是一个额娘的好儿子,是惠妃的好儿子。做一个丈夫,不是喜塔腊氏的好丈夫,是八福晋的好丈夫。做人都是半半截截的,为什么不愿意把他的八面玲珑用在处理母子关系上呢。

    十四因为这件事好几个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临近过年的时候,七阿哥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就请兄弟们到他的府邸里面去喝暖屋酒。

    这几个弟弟从学堂里出来之后就直接上马车到了七阿哥家里。恰恰这个时候,年纪大的哥哥们也从衙门出来了,大家坐在炕上,除了还在江南没有回来的四阿哥,算是聚齐了。

    大阿哥忍不住问:“老八前几天不是你媳妇儿有喜了吗?这好消息你怎么不跟大家伙?”

    老八坐在炕沿上,“没有的事儿,原本就是不确定,后来太医过来一把脉,是没有”。

    老三就:“不急,你看你五哥都不急。”

    老九当时就呛回去:“那是,不像有些人猴急的第十个月都抱儿子了。”

    这话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配合着老九那种嘲讽的表情,老三更觉得这子是在嘲笑自己,“老九,今天哥哥要给你立立规矩。”

    九阿哥脖子一哽,“来啊,谁怕谁?”

    老五虽然没话,但是抱着胳膊坐在一边儿,再加上老九背后的十一跃跃欲试,老三就觉得今天跟他们兄弟仨没啥好计较的。整个人当时就怂了。

    十三夹在哥哥中间,看热闹的时候不忘把那些坚果点心塞到自己肚子里。炕桌上有一盘核桃仁,他抓了一把塞给身后的十四。

    两个人蹲在后面吃东西,七阿哥引着太子来了,大阿哥看见他们进门忍不住哼了一声,一群人稀稀拉拉的站起来给太子见礼。

    太子对其他人倒也和气,对着大阿哥却不客气,“有些人啊,嘴上吆喝着别人是贪官污贼,自己的手也没干净到哪儿去?”

    众位皇子听见之后忍不住面面相觑,大阿哥心里面想着你难道是在我?“老二你把话清楚,谁是贪官污贼?这里面拿咱俩讲讲,是你当初不要脸面跑到江南勒索家奴了,如今充什么正人君子。”

    太子眯着眼,表情特别危险,“别以为你那一点手段多高明,听今年盐税交的不多呀。”

    八阿哥在一边插话,“今年江南那边雨水多,好几个地方都遭了灾,别盐税,茶税丝税也不行。这几宗大的税收都比较低,里面纵然是有一些猫腻,也是那些臣子所为,关哥哥们什么事儿?”

    “对啊,”大阿哥翻身坐起来,像是拿到了什么证据一样,“老二你刚才听见老八的没有,今年江南遭灾了,不止是盐税少了,各种税收都少了。你少在这里诬赖人,我告诉你,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你少往我头上扣锅。”

    “你……”

    “太子爷,大哥,”五阿哥出面圆场,“今天是为了贺七弟乔迁新居,咱们只家事不朝堂上的那些事儿了。”

    两个年纪大的哥哥彼此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这个时候外面的人才敢端着酒菜进来,等到一群人吃饱喝足了,歪七扭八的躺在塌上。

    没过一会儿还有人睡着了,十四这几个的因为年纪不给喝酒,这会儿还比较清醒。

    十四用手指捅了捅半醉半醒的十阿哥,“十哥,盐税今年比去年少了多少?”

    十阿哥醉眼朦胧,“问这个干嘛?”

    “很多吗?十万两?”

    “没见过世面,区区十万两,是五十万两,子……嗝,我不了。”

    十四摇晃十阿哥,“别呀,十哥你快呀。”

    “别晃他了,再晃就吐了。”七阿哥走进来,“已经给你们安排好院子了,让人带你们洗洗就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把你们送进宫。”

    十三和十四跳了下来,十三刚才和几个哥哥一起偷喝大哥哥的酒,如今也有几分醉了。七阿哥忍不住头疼,“都是一群醉鬼。”

    着抱起十三,照顾着十四跟自己一块走,十四跟着问:“十哥他干嘛不了?”

    “也没什么不能的,主要是你们,你们再大一点就知道了,盐,有官盐有私盐。私盐的利润更大,京城有不少人家插手了私盐,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你们孩子家嘴上没个把门的,要是出去了,到时候会引得朝中争吵,所以还是不了。”

    “那……”

    “没那么多那,早点睡吧。”

    十四被带进院子里,七阿哥把他们交给下人急匆匆的走了,没过一会儿,十三和十四的奴才跟着进来伺候。

    十四阿哥睡不着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又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