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批评大会,林二蛋一家全是天塌下来?的表情。
白?果单独被拎出来?表扬了，林长进不鼓励她一个?孩下水救人?，但她做了好事救回一条人?命,就应该受到表扬。
除了口头表扬，还奖了她一个?搪瓷缸子。
李秋容和白?术齐齐看向?白?果,白?果抱着她的搪瓷缸子，笑得像个?傻妞,她在河里救了个?人?，回家也?没有告诉家长,如果林长进不在会上表扬,他?们就被蒙在鼓里了。
夫妻二人?暗地里对视一眼。
他?们和林长进的想法一样，不鼓励她一个?孩去冒险,但孩子救了人?,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泼她的冷水。
回家了再慢慢教育吧！！
白?果把?搪瓷缸子抱了两分钟,几乎没有犹豫，就递给了紫苏,萌声萌气地：“送给姐姐！”
紫苏有点被感动?到了，妹妹最喜欢她了,一个?崭新的搪瓷缸子刚拿到，就要送给姐姐了。
“姐姐不用，给乖宝用，这是奖励给乖宝的。”
“就要给姐姐。”
强行塞给紫苏,白?果就扭过头去看林二蛋。
狗东西,害得他?们家被扣了工分，回家肯定会挨打。
啧崽子真?惨哟，在外面被人?群殴了，回到家还要被自?家长辈打,估计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犯了！！
白?果贴在紫苏耳边，声：“姐姐，我也?揍他?了！”
“你没事吧？”紫苏瞪大了眼睛，把?搪瓷缸子塞到李秋容怀里，再抓起白?果的仔细检查，之后又看她的脸和脖子还有腿，确认了白?果没有受伤，这才安心了一点。
同样的，也?避开了外公外婆，附在白?果耳边：“以后不要自?己?动?，想打谁就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打。”
妹妹才五岁，胳膊腿，被人?打了会很疼的。
她是大孩子了，挨几拳挨几脚都不怕，她也?打得过。
白?果拍着胸脯，“练了武功，我很厉害的。”
紫苏：“你厉害，但是你还，不扛揍。”
白?果还是应了下来?，可紫苏哪会轻易放心？
她决定了，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妹妹一起玩，不能让妹妹落单。去年妹妹跟人?打架，她也?不在现场，今天又不在。紫苏是真?的后悔读书读早了，不能随时带着妹妹。
等批评大会结束，天色已经很暗了。
白?果抱着白?术的腿，赖在地上不肯走。
“天黑了，我不想走路。”
“那怎么办？咱们住在晒谷场。”
“要背。”
“”
这这家伙，时候不会撒娇，也?不会耍赖，两岁的时候就能自?己?走去卫生站了，现在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会了。
白?术能怎么办？
天黑了，总不能扔下她不管吧？
他?认命地背起她，紫苏一抱着搪瓷缸子，一拿着电筒，李秋容抱着两张凳子，一家四?口走上回家的路。
还没到家，白?果就睡着了。
今天又是救人?，又是打人?，有点兴奋过头了。
现在一放松下来?，她就坚持不住了。
三个?知青跟他?们同路，跟在他?们后面，在声话。
李卫国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霸王真?的厉害啊，能下河摸鱼，又能驯服大白?鹅，还能下水救人?了。你们没在水里救过人?，不知道下水救人?有多难，她还那么，被救的孩子比她大几岁，还比她高比她重，想救人?就便难了。我是真?的服气了！”
去年他?在河里救陈保平，差点把?自?己?的命填了进去，有过相同经历，他?更难知道救人?有多难，在水里被人?缠住，自?己?根本动?不了，自?己?都上不来?，更别救人?了。
不服也?不行。
陈保平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所以她是霸王。”
霸王还没长大，已经展现她的王霸之气，看起来?还那么乖巧可爱，让人?见?了就想捏她的胖脸。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底细，他?肯定会大逆不道对霸王伸出邪恶之。
顶着一张最乖的脸，有颗当霸王的，这就是霸王。
刘若然：“很快就入夏了，又到了霸王下河摸鱼的季节，我们可以找李老师多换点新鲜鱼。”
去年没吃到新鲜鱼，今天可以吃个?够。
他
?们家里寄来?的钱和票，都可以去霸王家里换鱼。
不用等很久，第?二天白?果就下河摸鱼了，其实昨天她就想抓鱼，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给耽搁了。
今天肯定要抓到多多的鱼，要补齐昨天的鱼。
紫苏和柳叶还有林紫珠也?在一起，几个?姑娘结伴下了河，都是在河里泡大的孩子，游个?泳还是很开心的。
柳叶还有点遗憾。
“唉我好想去坝上跳水啊，可惜那里男孩子太多了，还全是光屁股的。我爸妈不让我过去。”
“我哥哥也?不许去。”林紫珠也?在，她已经十一岁了，也?是大姑娘了，一群男孩子光着屁股，她也?不好意思过去。
“外公也?不让我和乖宝去。”紫苏同样叹气。
从，白?术就跟她们光屁股看了眼睛疼，时候不懂事，紫苏信以为真?，随着年龄渐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眼睛疼，而是辣眼睛。
还有一点，怕她们从坝上跳下去会有危险。坝下水里很多大石头，如果一头扎到石头上，估计会没命。
“他?们光屁股，关咱们什么事？”白?果歪了歪脑袋，对此，咸鱼表示不理解，又不是自?己?光屁股。
三个?姐姐面面相觑。
她们是大孩子了，懂的事情多了，也?知道辣眼睛了。
白?果还，不知道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还要教育。
于是，白?果被三个?姐姐接在石头上轮番教育。
“乖宝妹妹，光屁股不能看的，很脏，看了眼睛疼。”
“不要去坝上，看了男孩子的光屁股会辣眼睛，你知道什么是辣眼睛吗？就跟辣椒溅到眼睛里一样，辣得难受。”
“乖宝听话，不能去坝上。”
“”
三个?姐姐你一言我一语，把?白?果蒙了。
过了一会儿，她们口水都快干了，又逮着白?果问：“乖宝，记住了吗？坝上不能去，那里脏眼睛！”
白?果回了句：“光屁股脏的是他?们，又不是我。是他?们不知羞耻，不守男德，该难受的人?是他?们呀！”
是他?们不该光着屁股在外面玩，应该让他?
们滚回家去，或是把?裤子穿好，做错事的人?是他?们呀！
怎么有错的人?反而理直气壮了？
这是不对的！！
三个?姐姐：“”
教育失败！求问该怎么教育不懂事的妹妹呢？
三个?姐姐正苦恼着怎么教育白?果的时候，白?果一下子就窜了出去，“我去坝上喊他?们穿裤子。他?们不穿裤子，我就骂他?们，你们在后面晚一点过来?，不会被辣到眼睛了！”
紫苏急了，赶紧喊道：“乖宝，别去！！”
柳叶和林紫珠也?追了上去。
白?果的速度又岂是她们能跟上的？她们追不上啊，但急得不行，只能上岸，朝着下游狂奔而去，想阻拦一下白?果。
三个?姐姐还在奔跑，白?果已经游到坝上了。
经过昨天的一番羞辱，有些男孩已经自?觉地穿上裤子了，但是呢，很多孩都很中?二，本来?大家都习惯了光屁股，今天白?果又不在，也?没有人?骂他?们，穿裤子就是胆鬼行为。
最后，坝上又是一群光屁股。
毕竟谁也?不想承认自?己?怂啊！！
白?果从水里冒了出来?，坝上的男孩们的心当下就是一抖，这时候也?顾不得被嘲笑胆鬼了。
不就是穿个?裤子吗？穿裤子怎么就是成胆鬼了？谁不要穿裤子？得好像他?们敢在村里光屁股一样。
光屁股的时候，会给自?己?找理由。
同样的，穿裤子的时候也?会自?己?合理化。
反正他?们不是胆鬼！！
白?果一出现，坝上的男孩们就慌了，但也?有不死心的人?还光着屁股，他?们不懂事，就别怪白?果嘲笑他?们了。
跟昨天一样，她把?大拇指按在拇指第?一个?指节上，还冲着他?们晃了晃，“那么，还敢出来?溜？”
光屁股男孩们：“”
白?果又：“你们几个?把?名字报上来?，我明天就去学校给你们宣传一下，让学校里的女孩子都知道你们！”
光屁股男孩们：“啊呸！你个?屁孩知不知羞啊？老是往男孩堆里扎，还敢看鸟，你是女孩吗？”
生气气！！！
这
屁孩总往他?们的地盘跑，还要嘲笑他?们。
“这条河是大家的，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是你们不知羞耻，光天化日?就敢光屁股！我告诉你们，以后我每天都要来?坝上玩，你最好把?裤子穿上，不然我见?一次就笑你们一次！”
光屁股男孩们：“”
就更生气了，好讨厌的孩，白?长了一张乖巧脸。
但还是要接受威胁，把?裤子穿上了。
当然了，不服气是肯定的，也?不忘威胁白?果几句。
“你年纪就看了那么多鸟，你以后会嫁不出去的，也?不会有女孩子跟你一起玩，别的女孩都会害羞，就你不会。”
“你已经不是女孩子了！”
“混在男孩堆里，会变丑的。”
“”
白?果面无表情，“呵呵，你们那也?叫鸟？”
她懒得理他?们了，只要他?们把?裤子穿上，别光着屁股在外面晃荡，就不关她事了，她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她是要当霸王的人?，抢地盘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坝上坝下被他?们占据多年，女孩子们不能来?这里玩。那是以前，有她这个?未来?霸王在，他?们想都别想！！
等紫苏他?们追过来?，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一个?光屁股也?没有，和她们印象中?不一样了！
三个?姐姐面面相觑，不得不承认自?己?太看了白?果，抑或是她们的思想不对，明明有错的人?不是自?己?，为什么总觉得来?坝上是自?己?不对？看男孩的光屁股也?是自?己?不对？
事实证明，自?己?没错的时候就要强硬一点。
退了一步，就会被逼着再退一步，然后就被驱逐了。
就像眼前，只要自?己?理直气壮无所畏惧，坚持自?己?没有错，错的是对方?，他?们就不得不穿上裤子了。
坝上被默认为男孩们的地盘，就是因为女孩们的思想被禁锢了，明明是他?们光屁股不对，还要反咬一口怪她们不知羞耻看男孩们光屁股，女孩们来?到坝上还要被嘲笑。
三个?姐姐开始反思了。
她们明明没有错，凭什么退让？不但自?己?退让，还
不让白?果来?坝上玩，试图追上来?阻止她。
在这一刻，她们承认自?己?的思想有问题，顾虑也?太多了。
遇到这种事，就应该怼上去！！
白?果瞅见?岸上的三个?姐姐，就在朝她们招。
“姐姐，柳叶姐姐，紫珠姐姐，咱们去桥上跳水！”
外公不许她们跳水，她们就悄悄地跳，不告诉外公。有鱼鱼在，她可以保护好三个?姐姐，跳水也?很安全哒！
白?果特别自?信，在水里她不会有危险。
再照顾一下三个?姐姐，也?不会有问题哒！！
紫苏她们三个?也?下了水。
“我们来?了！”
“走走走，去桥上，找个?水深的位置跳。”
坝上有个?五岁的白?果，又来?了三个?年龄更大的女孩子，那群男孩们骂骂咧咧，但还是要穿着裤子。
以前嘲笑一下女孩们不知羞耻，她们就不会来?坝上了，现在这几个?不听话的姑娘太讨厌了，逼得他?们穿着裤子玩！！
白?果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她就要来?坝上玩。
等放了暑假，晴晴姐姐也?会来?家里玩，到时候她要带晴晴姐姐到坝上玩水，谁要是敢唧唧歪歪，就让晴晴姐姐凶他?们！！
第?一次在桥上跳水，紫苏她们可兴奋了。
有种在上游玩水时体验不到的刺激，越刺激越开心。
难怪那群男孩占着坝上不肯走，以后他?们就别想了，她们就要来?坝上玩，每天要来?跳个?水，来?刺激一下下。
见?三个?姐姐如鱼得水，没有安全问题，还玩得开心，白?果也?放开了玩，不用再盯着她们了。
正玩着，紫苏的一个?男同学不安好心地靠近她，还指着白?果：“林紫苏，你妹妹跟你不是一个?姓啊？”
紫苏还没意识到不对劲，“我妹妹跟我妈姓白?。”
“我懂了，原来?是这样。”男同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姓林，你妹妹姓白?，难怪你们家偏心你妹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她比你几岁，胳膊跟你一样粗了。”
话中?恶意昭然若揭。
紫苏是很瘦，但队上的孩大多都瘦，她的瘦并不
突兀。
但白?果胖啊，圆嘟嘟的胖脸，四?肢也?圆滚滚的，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吃好东西，才能养得白?白?胖胖。
家里就两个?孩，一胖一瘦，很好挑拨。
男同学又：“林紫苏，你真?可怜！”
紫苏：“”
她的拳头硬了，她想打人?了，但主动?打人?是不对的。
紫苏啧声道：“你更可怜，你比我大一岁，比我矮一截。还又黑又瘦，腕比我一个?女孩还细。你们家不给你饭吃？”
男同学：“我们家穷，我们家的孩子都瘦。”
紫苏：“那你家孩子真?可怜。”
男同学：“”
不被偏爱，她怎么不生气呢？
他?抹了把?脸，继续挑拨。
“我们家穷归穷，但是一碗端平，每个?孩给的饭一样多。你们家才两个?孩子，一个?吃成胖子，另一个?饿成了瘦子。你家人?太坏了，你妹妹也?坏，肯定天天抢你的吃的。”
紫苏好想打人?，她忍了又忍。
她们家才不偏心，对她和妹妹一样好，饭管够，买了零嘴也?是和妹妹对半分，从来?没有谁多谁少的状况。
只是妹妹爱吃，里的东西留不住，没一会就吃完了。
她疼妹妹，愿意分妹妹一点，和妹妹一起吃。
才不是家人?偏心！！
可他?们家的情况没必要跟外人?解释，还是这种不知所谓的外人?，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关她啥事？！
紫苏呵呵一声，再对他?竖起拇指。
“矮子，你真?可怜，从就吃不饱，以后也?长不高。”
嘲笑完，紫苏就一头扎进水里，懒得理他?了。
这种不怀好意的人?，理他?是给他?脸了，也?只敢在嘴上叨叨，他?要是敢动?，今天她就要打服他?，把?他?打哭为止！！
在坝下玩了好一阵，紫苏也?把?那个?男同学抛到脑后去了，四?个?姑娘玩够了，又跑到坝上去玩。
临上岸的时候，白?果还在水里抓了几条大青鱼。
她和姐姐各一条鱼，还分给柳叶和林紫珠各一条，四?个?人?没有一个?人?空着回家，一路上也?开开心心的。
当天
下午，三个?知青就换了一条鱼走了。
还剩下一条鱼，他?们家很久没吃新鲜鱼了，一顿就把?大青鱼给煮了，白?果吃了个?心满意足。
吃完饭，紫苏又想起在坝下发生的不愉快了。
“外婆，我也?想姓白?。”她拉着李秋容的衣角，脸上还有几分委屈，“有人?挑拨我和妹妹的关系，他?们肯定经常在背后乱，只要我和妹妹一个?姓，他?们就无话可了。”
李秋容和白?术都意识到不对劲了。
“谁在乱？”李秋容问。
“一个?讨厌鬼，咱们家偏心，把?妹妹养得胖胖的。”
李秋容和白?术纷纷无语。
在这个?家里，家长没有偏心，最疼白?果的人?是紫苏，还是那种无原则的疼法，不管任何?时候，她都坚信妹妹是最好的。
如果白?果做错事了，她会主动?背黑锅。
有时候林永成白?果几句，她还要跳出来?护妹妹。
偏心是不可能的，如果家长偏心，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也?不会那么好，就像昨天晚上，队上奖励白?果一个?搪瓷缸子，她第?一时间送给姐姐，姐妹二人?都很喜欢对方?。
李秋容问：“你觉得我们偏心吗？”
紫苏摇头，“没有。”
李秋容：“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就怎么，你心里有数就行了。”顿了下，见?紫苏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没有被她动?，她又：“你们姐妹俩个?，一个?随爸爸姓，一个?随妈妈姓，合情也?合理，对你爸爸的名声也?没有影响。如果你改姓白?，村子里的人?会你爸爸是上门女婿。”
林永成不是上门女婿，背后还有很多人?酸话。
他?吃软饭，住着岳父岳母花钱盖的房子，还帮他?养孩子。
当然了，那些人?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只是出于嫉妒在背后点酸话，可若是两个?孩子都姓白?，就是另一种状况了。
现在只是酸一下，到时候就是嘲笑了。
为了林永成的名声着想，李秋容不赞同紫苏改姓白?，如果一开始就姓白?还没事，中?途特地改个?姓，起来?就不好听了。
紫苏纠结了一阵子。
杜晴晴的爸爸就是上门女婿，在城里嘴贱人?还是少。
在队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群群人?扎堆着八卦，他?们一家就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咱们搬县城吧？搬去县城就没人?闲话了。”
搬去县城，跟左右隔壁的邻居来?往不多，不像村里的人?都知根知底，就不会有人?在背后八卦他?们了。
李秋容叹息。
城里的情况现在不太好，听林永成和白?芨县城现在乱起来?了，一些人?为了立功，到处举报。
有夫妻之间互相举报的，有女婿举报岳父岳母，也?有些年轻人?热血上头，为了证明自?己?觉悟高，连亲生父母也?能举报。
总之一个?字——乱。
县城是不能去的。
这些事不能跟孩子讲，李秋容只能尽可能的安抚她。
“住在县城不方?便，上厕所要走很远去公共厕所，院子也?，左右邻居又很吵。像咱们在乡下，厕所就在院子后面，院子里还能种点花生，还可以下河洗澡。去县城了怎么下河？”
提到下河的问题，紫苏就犹豫了。
妹妹从开春就盼着夏天可以自?由玩水，如果搬去县城，妹妹的快乐就消失了，也?就毫无意义了。
事关妹妹，紫苏就放弃了。
算了，不去县城了，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
姓林就姓林吧！！
第?二天就是周一了，学生们都要上学了。
白?果上午跟着白?术在卫生所，下午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不下水的时候，她一天里也?没多少活动?时间，只有在练武的时间自?觉一点，不然就是坐着和躺着，养成一把?懒骨头。
白?术不管她玩水了。
游泳也?是一项运动?，她愿意运动?，在岸上和水里有区别吗？
白?果完全自?由了，她又遇到了林桂香。
这次，林桂香在浅水区洗衣服，上次有两个?桶装着一担衣服，今天只有一个?盆，任务轻了很多的样子。
白?果浮在水面上，瞅了她两眼。
林桂香也?看到她了，腼腆一笑，“我以后都在这里洗。”
白?果问：“你的衣服
怎么少了好多？”
林桂香：“昨天晚上分家了，现在只有我们一家的衣服了。之前叔叔伯伯家的衣服也?是我洗。”
白?果眨了眨眼睛，扣了五天工分，他?们家就散伙了？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其他?人?在地里累死累活，被林二蛋作死作没了五天，全家白?受了五天累，能不气吗？
林长进还了，如果有下次扣得更多，犯错的不是他?们，扣的是他?们的辛勤劳作，谁受得了这个?鸟气？！
分家也?是必然的。
白?果问：“林二蛋去上学了？”
林桂香：“他?前天晚上挨了打，在家里养伤，没去上学。”
白?果：“”
那应该伤得挺重的。
知道林二蛋没有好日?子过，白?果就放心了，她挥挥就游走了，还不忘交代一句：“你别去深水区！”
林桂香赶紧应道：“我不会去的！”
她还记得那种窒息的感觉，既绝望又无助，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就算白?果不提醒，她也?不敢去了。
出了一次事故，林桂香的处境比之前好多了。
之前她妈妈的顾虑太多，上面还有个?婆婆压着，她不敢管继子，多林二蛋半句，就会被婆婆骂是恶毒后娘，特别为难，明知道女儿被欺负了，只能私下安抚她，劝她忍一忍。
妈妈过几次，等她给林六斤生个?孩子就能在林家站稳脚跟了，到时候话也?有分量了，最好生个?儿子，林六斤有了别的儿子，就不会那么重视林二蛋了，也?不用被欺负了。
原本，林桂香最大的期盼是妈妈生个?弟弟。
现在不一样了，林二蛋自?己?作死，还连累了家里的口粮，成了人?人?嫌恶的熊孩子，长辈们都不护他?了。
分家之后爷爷奶奶跟着长子生活，妈妈可以当家做主了。
妈妈有了家庭地位，林桂香也?不会那么憋屈了，下半年还可以去上学，光是想想，她眼里就有了光。
她从盼着妈妈生弟弟提高家庭地位，到盼着上学。
不同的目标，能影响她的一生。
林桂香比林二蛋大一岁，九岁的她还没有上过学，之前那个?家重男轻女，爸爸生前没让
她上学，他?死后就更没有会了。
现了上林大队，同龄的女孩子有三分之一在上学。
不羡慕是假的，林桂香也?想去上学，也?想识字。
就等今年九月了。
下午，学校放学了。
又是一大群人?涌到河边，白?果就守在坝上。
有她的直勾勾的目光下，谁敢光屁股就会被嘲笑，而且她年纪，不懂害羞，又什么都敢，他?们也?怂啊。
已经产生变化了。
他?们很自?觉，没有人?光着屁股到处招摇。
紫苏和柳叶回到家把?书包一丢，就直奔坝上找白?果。
林紫珠没那么闲，她要去打猪草，减轻哥哥的负担，不能跟她们一起玩，今天只有白?果和两个?姐姐了。
又是玩得开心的一天。
刚开始没多少人?注意到，又过了几天，队上的大人?们终于发现不同了，坝上的人?群里多了几个?女孩子，那群光屁股男孩们不知何?时起，都穿上裤子了，坝上玩的女孩子又变多了。
有脸皮薄的人?自?己?要脸，要穿裤子，不能被女孩子看光。
也?有脸皮厚的人?，就在白?果成天泡在坝上跟他?们抢地盘，赶也?赶不走，逼得他?们不得不穿裤子，他?们就很不服气。
三个?知青再次赞叹。
“不愧是霸王！敢去坝上抢地盘，那群光屁股猴子都被逼得穿上裤子了，我要是再几岁，我就跟她混了！”
“霸王看不上你。”
“你们没发现吗？霸王去年有个?朋友，她们每天来?看我们盖房子，后来?就不一起玩了。到现在，霸王也?是个?独行侠。”
“也?是啊，霸王没有跟班，只有几个?姐姐。”
几个?姐姐最的比她大三岁，最大的林紫珠大她六岁，她没有同龄的朋友，他?们合理的怀疑霸王是嫌弃同龄的朋友太弱了，看不上人?家，不愿意跟同龄的朋友一起玩。
在白?果还不知道的时候，她有了三个?迷弟迷妹。
就是年纪大了点，但也?是最初承认她霸王地位的人?。
刘若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她瞅了眼两个?伙伴，嘿嘿一笑，“我发现
，霸王对女孩子更友好一点。明天我就去河边找霸王，让她教我游泳，她肯定不会拒绝我。”
两个?伙伴一起呸她！
这个?不要脸的，她想甩开他?们一个?人?抱霸王的大腿。
“你这样不行，也?不看看自?己?一把?老骨头了，霸王才五岁，你好意思让她教你游泳？”李卫国嫌弃道。
“五岁怎么了？人?家五岁就有霸王气质了！”
“你的脸呢？”
“我没有脸。”
“”
李卫国宣布他?们的友谊破裂一天，今天他?不想和刘若然话了，她太坏了，居然想单独行动?，要谴责她！！
几个?知青听了的事情，没道理李秋容和白?术不知道，听自?家孩天天去坝上玩，坝上的男孩子们不再光屁股了。
两个?大家长也?在反省。
早在四?年前，白?术第?一次带孩子去河边玩，就有意避开坝上那群光屁股的男孩子，总觉得女孩子看了不该看的会吃亏。
现在想想，躲避才更吃亏。
这条河不是谁家的，坝上也?不是男孩们的，为什么女孩子不能去？就算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也?不用感到羞耻，该羞耻的人?是那群光屁股的男孩，是他?们光着屁股在外面晃荡，活该被看光，也?活该被鄙视，没道理他?们不穿裤子，就不许女孩们过去。
至于吃亏不吃亏的，只要自?己?不当回事，那就没事。
被看光的人?又不是自?己?，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虽然有点辣眼睛，但也?不值得躲避，去坝上玩的女孩们越来?越多，他?们也?知道捡起裤子穿上，不至于被当成猴看。
以后遇到这种不穿裤子的，就要嘲笑他?们！
外公外婆的态度突然变了。
知道她们站在桥上往坝下跳，居然没有挨骂。
李秋容挨个?摸摸她们的头，“去坝上玩可以，但跳水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头晕的时候不能跳，还要去水深的地方?跳。”
水浅的地方?怕磕到石头上，安全问题必须重视。
阻止是没办法了，不让她们去，她们不也?偷着去吗？
两个?孩连连点头。
没有挨骂，有点出乎意料，两人?
都笑弯了眉眼。
为了表示鼓励，到周六，李秋容和白?术带着两个?孩子去供销社买买买，买完回来?，又和柳叶继续浪。
林紫珠有空也?会和她们一起玩，她的时间没有柳叶那么多，柳叶家里哥哥多，就她一个?女孩子，林永业现在处处学着林永成，林永成娇养两个?女儿，他?也?有样学样。
儿子有三个?，不患寡而患不均，买什么必须三分，很多时候条件受限买不了，林永业也?不会惯着三个?儿子。
女儿只有一个?，想买什么都没有顾虑，她的生活特别滋润，洗碗做饭和打猪草这些家务活让三个?儿子轮流做，柳叶除了上学就是玩，她绝对是村里最幸福的姑娘之一。
三个?姑娘在河里玩。
刘若然一下工，就跑到河边来?找白?果，先在坝上走了一圈没见?到白?果，她又沿着河岸往上游走。
没走多远，就看到白?果在潜水。
白?果刚浮上水面，就听到个?声音：“白?果。”
她扭头看了过去，是屋前的刘知青，“有事吗？”
刘若然没有道出目的，先是借套近乎。
“今天抓什么鱼？”
到抓鱼，白?果来?了兴趣，朝着刘若然的位置游了过去。
“只要河里有的鱼，你想吃什么鱼，我都可以抓到。”
是以物换物，白?果还是很好话，反正抓鱼又不难，只要河里有的鱼，她想要什么鱼都可以轻易抓到。
刘若然：“今天吃鲢鱼吧！”
白?果爽快地点点头，“行，我等会抓了带回来?。”
刘若然坐在河岸上，望着白?果软乎乎的脸蛋，有种想揪一下的冲动?，霸王长得太乖了吧！！
这个?想法很快就打住了。
霸王的脸不是她能揪的，她要控制自?己?的。
“今年夏天，咱们多晒点刁子鱼吧。我家里人?特别爱吃刁子鱼，回头我找李老师多换一点寄回去。”
和霸王一家搞好关系，想换鱼就不用等到冬天了。
白?果再次答应了。
俩人?了几句话，好像熟悉了一点的样子，刘若然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目的，“白?果，你能教我游泳吗？
队上的人?好像都会游泳的样子，就我一个?人?不会，你能帮帮我吗？”
白?果打量了她一阵，才皱着眉头答应了。
三个?知青都是大客户，经常去他?们家里换鱼，钱和票还有各种东西往他?们家拿，是该给大客户一点面子。
可是这大客户有点笨，教了三个?下午才学会狗刨式。
但她有个?优点——她豁得出去。
菜是菜了点，可她愿意去坝上男孩堆里游，被他?们嘲笑了，她的心态也?不受影响，还能怼他?们几句，用文化人?不带脏字的方?式骂人?，连骂了三天，白?果看她有点顺眼了。
不错，这个?大客户很有潜力！
不就是学得慢了点吗？鱼鱼愿意对她宽容一点。
她一挥，“今天不玩了，去我家喝鱼汤吧，我外公炖的鱼汤可好喝了，今天有豆腐鱼头汤！”
刘若然成功地混了顿饭吃。
但也?没有占白?家的便宜，带了一顿饭的口粮上门。
回到知青院，她还在炫耀白?术炖的鱼汤有多好吃，陈保平和李卫国酸了，友谊的船又一次翻船了。
县城乱了起来?，林永成和白?芨回家的次数也?减少了。
他?们有段时间没回来?过了，想家里老人?，也?想两个?孩子。
这个?下午，夫妻二人?大包包往家里赶，自?行车还在进村的大路上，远远地看到桥上有个?不点，特别像他?们家懒蛋。
白?芨赶紧喊停：“我看到乖宝了！”
林永成问：“在哪里？”
“我看到她在桥上，在往坝下跳，一眨眼就不见?了。”
“怎么能去桥上？”林永成顿时急了，“桥上全是光屁股的崽子，你先骑车回家，我去把?她逮回来?！”
白?芨踩着自?行车回家，林永成朝着坝上跑去，他?想把?懒蛋拎起来?打屁股，好的外面的男的全是坏蛋，怎么还往男孩堆里扎？而且是一群光屁股的男孩，更应该远离他?们。
等到来?到坝上，就发现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些崽子怎么懂事了？
以前都是光着屁股四?处招摇，今年会穿着裤子了。
林永成放心多了，除了男孩
们穿上了裤子，还有别的变化，坝上多了很多女孩子的身影了，胆子大一点的女孩们也?会去桥上往下跳，一个?个?都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他?还找到紫苏和柳叶的身影。
林永成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她们玩。
还是紫苏先发现他?的身影，很久没见?过爸爸妈妈了，紫苏欣喜若狂地跑了过来?，“爸爸！是爸爸回来?了！”
林永成张开怀抱接住她，“爸爸回来?了！”
先抱了抱他?大闺女，再把?她高高地举起，“想爸爸了？”
紫苏红了眼眶，“想爸爸了，也?想妈妈了。”
“爸爸和妈妈也?很想你们。”林永成鼻子有点泛酸，一个?月没见?到两个?孩子了，他?和白?芨也?天天念叨着她们。
等白?果从坝下上来?，抢眼看到林永成，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瞥了一眼，林永成在对她招，白?果确认了是爸爸。
然后，她淡定地收回了目光。
林永成还盼着闺女也?扑起来?甜甜地喊爸爸，结果呢？崽子就跟没反应一样，又去桥上继续跳水。
一个?月没见?到爸爸，她就是这个?态度吗？
林永成：“”
紫苏目睹了一切：“”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不但帮着妹妹描补，还要倒打一耙，“妹妹也?很想爸爸妈妈了，你们太久没回来?了，她以为你们不想她，不喜欢她了，妹妹有点生气，爸爸一定要好好地哄哄妹妹！”
千错万错，都不是妹妹的错。
是爸爸妈妈的错，怪他?们太久没回来?了，让妹妹伤心了。
林永成垂下视线，将紫苏脸上的心虚表情尽收于眼底，他?还有什么不懂的？懒蛋玩得乐不思蜀，压根没想过他?们！！
大闺女也?是个?没良心的，之前还想爸爸妈妈。一转头就为了妹妹反咬爸爸妈妈一口，她没有心！！
“你去穿鞋子吧，把?妹妹的鞋子也?找回来?，爸爸带你们回家。”林永成亲自?去逮那个?没良心的崽子。
等白?果再次从坝下上来?，就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她挣扎着：“放开我！”
林永成：“不放！赶紧回家接受思想教育！”
崽子，爸爸那么疼你，怎么能对爸爸视而不见?呢？
今天不一千遍想爸爸、爱爸爸，明天就别想下河玩水！
作者有话要：可爱们端午节安康呀
今天过节，来个万字大章，提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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