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现在锦城的江湖道,都玩得这么糙吗?什么规矩都不讲了?”
陈予权道,摇了摇头。
“兄弟,前边的事我不清楚,我现在就看到你打我的人了。就这样,你还我们玩得糙,我们不讲规矩?”
鬼叔双眉一扬,哼道。
陈予权笑道:“虽然我现在大概知道锦城的江湖道是怎么玩的了,不过就事论事,我还是要把今天这个情况跟鬼叔解释一下。”
“牌局,是这三位组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三位压根就是一伙的。”
“牌品不好,尽玩花活,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但输不起,那就不对了。我赢了钱,他们就我出千。”
“然后你这位兄弟,进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要砍我的。”
“鬼叔,现在锦城的江湖道是这么玩得吗?谁拳头大谁了算?”
“嘿嘿,兄弟,你嘴巴蛮利索啊。可惜啊,咱们这里是讲道理的,不是谁声音大谁有理。现在人家你出千,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出千?”
陈予权大笑起来,笑得颇有点肆无忌惮。
“我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头一回听,牌桌上还需要证明自己没出千的。真是好道理!”
鬼叔冷冷地看着他,大家都冷冷地看着他。
“兄弟,多了没意思。现在,你没办法证明你自己没有出千,你还打了我场子里的人,这个账,咱们得算一算了。”
鬼叔冷冷道。
压根就没打算跟他讲什么规矩。
“好啊,鬼叔打算怎么算呢?”
陈予权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道。
“老规矩,出千的砍!”
鬼叔阴森森地道。
陈予权笑了,淡淡道:“就是不管我有没有出千,反正就是要砍我的对吧?鬼叔,你可要想好了,砍我这双容易,要是砍错了,麻烦不。”
“你特么的,下江佬,那么嚣张”
鬼叔身边终于有弟忍耐不住,跳了出来,戟指大骂。
“信不信老子整死你个龟儿!”
鬼叔摆了摆,止住激动的弟,双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陈予权:“兄弟,我见过装逼的,但没见过你这么装逼的。你你的砍不得,我还真想试试!”
“那就请吧!”
陈予权哂然一笑,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甚至还点起了一支烟。
眼见得陈予权如此镇定,鬼叔原本心里还有点犯嘀咕,现在陈予权这个架势,那是将他逼上梁山了。
今儿个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外地佬,鬼叔一世英名,付诸流水。
以后下兄弟们恐怕都不会像以前那么听话了。
一个没卵子的老大,谁会敬服?
鬼叔脸色一沉,向下弟使了个眼色,几名弟立马哇哇叫着往前冲。要不要砍可以再商量,肯定得先教训他一顿。
“鬼叔鬼叔”
就在这时候,老雷突然叫了起来。
鬼叔一抬,嗷嗷叫着的弟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倒是训练有素。
“鬼叔,今天这个事吧,可能是个误会陈总怎么也是我们请来的客人,鬼叔你大人大量,就放过他这一回?该道歉道歉,该赔钱赔钱”
鬼叔冷冷一笑:“晚了!”
“他要是没伤我的人,这事还有得商量。现在把疯牛打成这个样子,我不教训教训他,今后这一带,还有谁给我老鬼面子吗?”
“给我上!”
按了暂停键的弟们再次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也是老鬼太大意了,见陈予权一方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女的,自己这边有五六个兄弟,自然是到擒来。所以弟们都是赤空拳上去的。
不要热武器,就是冷兵器都没用上。
老雷,唐少,花姐亲眼见过孟思雨的厉害,却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居然谁都没跟鬼叔提这个茬。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鬼叔的几个弟冲上去,然后又一个个的惨叫着摔倒在地。
一共冲上去五个弟,其中三个倒在孟思雨下。
另外两个,被一张椅子解决了。
陈予权将自己坐着的那张厚实杂木椅一脚踹了过去,疾冲上前的两名弟收势不及,硬生生撞在椅子上,摔了恶狗抢屎。
“你特么的!”
鬼叔大惊,再没想到,五个弟瞬间就被放倒。
不过鬼叔到底是老江湖,反应之敏捷,不是普通人可比的,一扭头,就从身后贴身保镖里抢过一把喷子。
这把喷子,也是全场唯一的热武器。
鬼叔原本以为压根用不上的。
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这两个外地人的能耐。
“你身再快,能快得过子弹不”
鬼叔怒吼着,猛地甩动身子,右拇指扣在扳上,随时准备搂火。
紧接着,鬼叔只觉得枪管上一股大力传来,陈予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跟前,一把抓住了喷子的枪管,猛地往上一抬。
轰隆一声巨响,一大片散弹喷涌出膛,在天花板上留下许多细碎的黑坑。
“鬼叔,你一上来就动枪,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现在有点迟了哦。”
陈予权笑着道。
鬼叔一动不敢动,他那些弟,也没谁敢动。
因为鬼叔的脖子上,此时此刻正架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厚背薄刃,一看就特别锋利的那种,轻轻一拖,就能划断任何人的颈部大动脉。
“兄弟,误会误会我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你,没想动真格的”
鬼叔脸上拼命挤出一丝笑容,尴尬地连声道。
“鬼叔,实话跟你吧,今儿个这事啊,原本也跟你没多大关系,我就是借你的场子,解决一些私事。”
“你就没必要硬往里掺和了吧?”
“误会误会,不掺和不掺和”
鬼叔一迭声地叫道,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毫无疑问,他这个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陈予权只要一放开他,立马就会变卦。
在自家场子里,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今天这个脸,丢得有点大。
“鬼叔,稍安勿躁,先请坐吧。等下,有人会跟你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