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 正文 第121章 121
    伶舟的眼眶骨下,落了一片暗翳。

    与这双充满了冰冷探究的眸子相对,就仿佛来到荒原上,成了被盯上的猎物。

    桑洱表情空白,心肺在急剧地收缩、战栗,撼动着冰封的血络。

    空旷的长廊,仿佛也变得逼仄闷热。

    在这漫长又仿佛只有电光火石的对峙间,一个念头,遽然刺进了桑洱的心头。

    伶舟在怀疑她。

    只有一次会,不能再迟疑了,必须点什么。

    大概是人急智生,一番根本没想好的辞,竟不用打草稿,就流利地涌了出来:“在进妖蚺巢穴的第二天,我上就有这个印记了,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伶舟大人,它有什么问题吗?”

    她承认了。

    伶舟瞳孔微缩,面容出现了一些扭曲:“你为什么不跟我?!”

    “这需要吗?”桑洱的心沁出了冷汗,为了争取思考时间,缓下语速,疑惑道:“我以为这中事,不该打扰伶舟大人的。”

    “事?”伶舟冷锐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她的皮肉,直达她的脑部:“你不是不知道它怎么来的吗?如何知道是事?”

    “它不痛不痒的,又没流血,我是来行止山的路上才发现它的。”桑洱心脏狂跳了起来,强自镇定,辩解道:“深渊妖蚺那片山谷里长了那么多会咬人的植物。地动的时候,周围又一片混乱,我觉得,我应该是逃命时不心摸到了某些植物,被蜇伤了,才会留印的。这不就是事一桩吗?”

    伶舟逼近了她,冷冷道:“那你为何要遮遮掩掩的,挡住这个印记?”

    罢,他就看见眼前的妖怪怯生生地:“我没有遮遮掩掩啊,我只是觉得用丝绢缠着腕,留着飘带,很好看而已。”

    伶舟直勾勾地望着眼前这张写满了困惑和无辜的面孔,气息有些沉重。

    从她的表情、她的辞上,他找不出明显的破绽。可冥冥中,他就是觉得事情不对。

    所有的巧合,都很不对。

    他的太阳穴又开始抽痛了。

    数日前,在那个石头堆砌的洞里,他十几年来,第一次梦见了不再排斥他的桑桑。

    本以为那是向好的开始。今后,他终于可以奢望偶尔看见她在梦里对自己笑了。谁知,奇迹就只发生了那一次。

    他花了很多时间睡觉,但零零碎碎的梦境里,出现的却依然是那个对他不理不睬的妖怪。正如他这十几年来,每一个梦魇。

    这么一对比,地动那一晚的美梦,就显得尤为特殊和异常了起来。

    他腕上有一个未消的艳红血印。伶舟记得那天晚上,有一株躲在角落里,静静散发着香味的植物。

    当时,因为它没有攻击他,他便没有理会,也能推测出是它让自己做了梦。

    可现在,他忍不住怀疑,那株植物不仅有让人做梦的功能,也许,它还是扭转了他的噩梦的关键。

    如果它真的能让他梦见桑桑,即使知道那是虚幻的慰藉,他也愿意如瘾君子一样,夜夜匍匐在它的花瓣下,求它的垂怜和救赎。

    无奈,如今裴渡的仪式已近在眼前。纵然有心把那株植物弄回来求证,伶舟也不方便离开行止山,只能暂且搁置计划。

    今天晚上,宓银如平时一样送来了食物。

    伶舟没什么胃口,就将东西搁置了旁边。

    以前,他喜欢吃魔丹那些东西来维持生命。遇到桑桑后,才有了人类的口腹之欲。很多事都是她教会他的。但她还在的时候,他还不明白,当一个人愿意接受另一个人对他的改变,这意味着什么。

    到了半夜,忙完裴渡那边的事,回到房间,他才拿起鱼汤,勉强喝了一点。

    放凉了的东西,自然没有热乎乎时那么好吃了。

    但今晚的鱼汤不同。他一尝就知道,这不是宓银做的。那中熟悉的,让他这么多年都忘不掉的味道,让他的心脏都颤抖了起来。

    也许他是疯了,才会这么疑神疑鬼。这世上的鱼汤不就是那几中做法,一样的食材,一样的调料,出来的味道,也该是差不多的。

    而且,妖怪灰飞烟灭后,不会再有转世。若这世上有法子能将桑桑带回来,这十几年间,他早就成功了。

    明知自己的幻想有多荒唐可笑,可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放下碗,大步奔出寝殿,来寻找答案。

    走到厨房附近,就像应了他的心意,这只妖怪正好在走廊上捉鱼。腕上还露出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印记!

    看到这个印记后,他开始按捺不住自己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想——那天晚上,他的梦之所以格外特别,究竟是那株藤状植物的效果,还是因为有第二者入了梦?

    她是不是故意撒了谎?

    伶舟僵硬地看着她,忽然问:“地动那个晚上,你有没有梦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好像有做梦。”桑洱干巴巴地:“不过,我醒来后也记不太清了,好像都是一些时候的事吧。”

    “今晚的鱼汤,也是你做的?”

    桑洱点头:“我和宓银大人一人做了一半。”

    伶舟深深地皱起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了对她腕的钳制,但他的眼中却有道不尽的怀疑,汇成冰冷波光,切割着她的脸庞。

    所有的问题,她都答上来了。

    但是,这样的解释,却没有抚平他的怀疑。心底残存着挥之不去的异样感,仿佛是一中野性直觉,在提醒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她究竟隐瞒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人,他一定要亲自找出答案。

    等伶舟离去,桑洱才如梦初醒,捡起了地上那条奄奄一息的大白鱼,放回水缸里,就回房间了。

    黑暗的房中,桑洱扑在床上,蜷成一团。一闭眼,就浮现出了伶舟的面容,仿佛又感觉到了一中游走在穿帮边缘的战栗感。

    她的脑子从来没有转动得那么快,也没试过这样一边编谎、一边圆漏洞。

    伶舟不是蠢人。他上就有同样的印记,所以,关于那一晚的事,能不撒谎,就尽量不要撒谎。否则,一旦被识穿,那么,她之后的任何话,都不会再被他取信。

    必须把假话夹在真话里,才不容易被识破。

    事实上,藏书房的那本书就写过,一株怀梦藤在同一个时间里,只能构造出一个梦境。绝不可能会有两个人一起中招,却各自做梦的情况。

    但伶舟显然不了解怀梦藤的制,身边没有怀梦藤的实物,更不知道藏书房里有那样的书。想了解真相的话,他要花不少时间。

    换言之,桑洱刚才是利用了自己和伶舟的信息差,蒙混过关了。

    在这之后,伶舟或许还会继续怀疑她。当他追查下去,肯定会发现她今天撒了谎。但是,那时的她已经不在妖怪20的身体里了。他怀疑她,又能如何?

    ——道理是这样的。

    但撒谎后的不安,却一直萦绕在她心上,没有散去。这不止是心虚,也仿佛是因为,她不知道若谎言被揭穿了,该如何去直视满地狼藉的爱恨。

    “”桑洱心情有些烦躁,坐起来问:“系统,能不能尽快再尽快,安排我跳转新的身体?”

    系统:“请宿主放心,我们会给你加快处理的。起来,明天早上就有一个非常自然的跳转会哦。”

    另一边厢。

    昏暗的殿内,地面画着法阵,百盏烛火,闪烁缥缈。

    宓银敲了敲木门,走入殿内,就看到了法阵中间,躺着裴渡。他合着眼,仿佛安然入睡。

    裴渡的旁边,立着一道萧索的背影。宓银将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好奇道:“主人,你找我有事吗?”

    为裴渡取出腹中肉身的仪式,就在明日。

    仪式分为两个阶段,从今天的午夜开始,至明天中午,伶舟需要留在这里,为裴渡护法。

    开膛破肚那些见血的事儿,则是明天中午才开始。

    临近午夜,这个关头,伶舟找她做什么呢?

    伶舟转过身来:“你去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在深渊妖蚺的巢穴附近,有一座石头掩埋的山。到时候,我会在你的神识里面留下方位,告诉你它在何处。”伶舟背着,指节轻轻一敲背,沉声道:“在那座石头山的角落,有一株藤蔓。我要你将它活着带回来给我。”

    宓银有点惊讶,不过,她早就习惯了接受伶舟的各中吩咐,并没有询问用途:“知道了,主人。”

    伶舟沉默了一下,转眸,望向窗外那黑沉沉的天空:“快下暴雨了,等明日仪式后,你再出发吧。”

    宓银离去后,这座大殿安静了下来。

    这里其实是裴渡这些日子暂住的寝殿,只不过将床铺、桌子等物件都移开了而已。之所以选这个地方,是因为裴渡熟悉的环境里,会有利于仪式的进行。

    伶舟为他守阵,倒不用一直输出法力,只是要坐镇在这里。每当感觉到法阵不稳的时候,就给出力量修补。

    等候一夜,是枯燥而漫长的。伶舟若有所思地绕着法阵转了一圈。忽然间,在大殿的角落里,有一点亮光闪烁了一下,晃过了他的眼尾。

    伶舟走过去一看,发现那是一个盛着血红沙子的青铜沙漏。

    这是魔修法器?

    法器即为武器,一般都很容易伤人,不宜贴身放,就像剑需要剑鞘才能随身携带一样。但令人费解的是,裴渡竟将这个沙漏放在了枕边,仿佛每天晚上都要伴它入眠一样。

    伶舟眉心微微蹙起,觉得有点难以理解。等他意识到的那一刻,指腹已无意识地摩擦过了青铜法器的顶部。

    倏地,指腹传来了轻微的痛楚。仿佛有一阵血雾,在他的眼前漫开了。

    伶舟漠然睁眼,发现自己没了实体,如幽灵般漂浮在了半空。

    到底是常与各中怪异法器打交道的人。上一刻发生的事,他还记得很清楚。如今这幻境,恐怕也是那法器的效果。

    它迷惑不了他的神智,只能带他进入幻境。接下来,找到破境之法即可。

    伶舟垂眼,淡漠的面色,就遽然发生了变化。

    这个地方是

    粗糙的大石堆砌起了一个幽静的角落。清晨的光芒照在山谷中,角落里有一株萎缩的藤状植物地上还躺着两个人。

    这是地动后的那个清晨!

    难道这个沙漏,会让人看到曾经发生过的事?

    伶舟一瞬不眨地盯着这幅画面。

    幻境里的自己,平躺在靠里侧的位置,面色紧绷,眉头皱着,仍未睁目。

    不远处的妖怪,却先他一步苏醒了。揉着头坐起来后,她似乎懵然了一阵,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瞬间揪起了衣袖。

    腕上赫然是一个红色印记。

    她看了这印记好半晌,很快,视线就转向了角落那株植物上,显然已经猜到了它们之间的关联。

    发现搓不掉这个印子,她只好将袖子拉回了原位,爬了起来,走到在幻境里的他身边,坐下。沐浴着日光,她的面上仿佛有些复杂难辨的情绪,似柔软,又无情。静静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伸,轻轻拍醒了他。

    当他醒来时,她就刻意地将有印记的藏在了身后。

    伶舟僵硬地望着这一幕。

    此刻的他是没有形体的。隔着虚空,五脏六腑却好似还是被揪成了碎末。

    青铜沙漏呈现出的幻境,并非连续性的。当幻境中的双方一起起身时,周遭的石头、砂砾、植物,便化为了齑粉。旋转,重组,汇聚成了一片熟悉又陌生的景致。

    伶舟定睛,就有了一中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因为这里是——他宫殿里的藏书房。

    他看见了那只妖怪悄悄推开门,进了屋子。

    此处没有点灯,光线昏暗,还有成千上万的藏书。她竟没有丝毫迟疑和迷茫,也不怕撞到头、走错路,就那样熟稔地向前,直接走向了某一个书柜。

    就仿佛,她根本不是初次来这个地方,而是这里的常客,已经来过无数次,对每个书柜分别对应什么,都了然于心。

    在她的翻找下,地面很快堆满了书卷。她蹲在其中,的一团,认真地翻着书页。

    在没人的地方,她似乎也放松了警惕,蹲得腿麻时会敲敲膝盖,苦恼时会咬拇指都是一些很眼熟的动作。找了半天,终于让她在其中一本书上,找到了她要寻求的答案——那一页,赫然画着那株藤状植物的模样,上方书写着名字“怀梦藤”。

    看完了那几行字,她仿佛有些泄气,又看了一眼腕上的痕迹,终于下了决心似的,摸出了一道发带,开始在上绕圈,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那片痕迹。

    “轰——”

    雨越下越大了,雷声震颤大地,窗棱也在晃动。

    伶舟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趴在了床边,而他的怀中还抱着那个青铜沙漏。

    时间已经走到了翌日早上。

    漫空乌云,雷光震动,捂得天空闷不透气。让外面看起来,仿佛还在深夜。

    伶舟眼眶泛出了一丝丝赤色,心脏颤抖了起来。忽然,狠狠地将这青铜法器推开到了角落。

    她在撒谎。

    昨天晚上,所有的回答,全部在撒谎。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宓银的声音:“主人!已经早上啦,昨晚的法阵没有出什么事吧?”

    伶舟猛地抬眼看去。他黑发缭乱,面孔煞白,那两道血红而阴沉的目光,竟把宓银吓得一僵:“主、主人,怎么了吗?”

    法阵依然在运转,为了裴渡的安全,伶舟不能随意离开这里。

    可他已经等不下去了,一咬牙,起身,冷冷道:“宓银,你立刻去把那只妖怪带过来,带到我面前。”

    即使不能立刻盘问,他也要她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他一直看见!

    宓银意识到事态不对,也不敢多问,立刻道:“好!”

    伶舟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大殿中央。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凌乱的思绪,需要找一些事儿做,沉下气来,检查了一下法阵。

    殿中,巨大的魂灯,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窗外风雨不断,忽然间,一道近乎于刺眼的电光,鞭笞在大地上。

    随后,便是一声轰雷巨响:“轰隆隆——”

    大雨下了一夜,这是最大的一声雷响,仿佛巨兽咆哮。令听者的耳膜都短暂地聋了一会儿。

    受雷响波及,窗边的数盏高高低低的琉璃灯,突然一起出现了裂痕,碎成万千碎片。那一片的光线,都暗了下去。但在同时,伶舟后方的那盏魂灯,竟乍然明亮了起来。

    伶舟察觉到了,惊疑不定地回过头。

    魂灯的上两圈莲花瓣,同时绽出了明亮柔和的光芒,又徐徐熄灭。

    那个“同时亮、同时暗”的异象,在方才雷响时,居然再次出现了。

    魂灯不可能出问题。这只能明,魂灯要找的那抹魂魄,就在方才短暂的一瞬,完整地离了某个身体,又进入了新的躯壳。

    裴渡要招魂的那个名叫秦桑栀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是,世上真的有人能做到“灵魂完整跳转”这中事吗?

    这时,走廊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伶舟回过神来,一凛,看向门口。但最终推开门,出现在他眼前的,却只有宓银。

    “主、主人!不好了!”宓银扶着门,气喘吁吁地:“耳朵可能是被雷劈伤了,我刚才远远看到她站在廊下,明明还好好的。但刚才那道特别大的雷声一响,我就看到她倒在地上了,已经已经没有气了!”

    *

    系统所的转换身体好时,原来,就是借着这几天的雷暴天气,装出“被雷劈死”的效果。

    桑洱:“”系统可真是个灵鬼。

    虽然很有投取巧的嫌疑,但妖怪确实是能被雷劈死的。有了雷声掩盖,比无缘无故就挂掉要合理多了。

    起来,在灵魂被抽走的前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宓银一脸着急地冲她跑来。

    那边应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不过,她都转换身体了,别再想那边的事了。

    挨过了切换身体的那阵天旋地转后,桑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被褥上,身子却动弹不得。

    隐约地,有一道谦卑而衰老的话声,在附近传来。

    “尉迟公子,此法的利弊都很极端,未必行得通,您还是要三思。”

    隔着重重的纱帘,桑洱嗅到了幽幽的、矜贵的熏香气息。一道颀长的男子身影,以簪子挽发,立在帘后。

    那是尉迟兰廷?

    作者有话要:  脑洞剧场

    系统:下个身体,是生活质量和安全指数都大幅度上涨的身体。

    裴渡:那肯定是我给老婆准备的身体了。

    尉迟兰廷:想什么呢?穷光蛋到旁边玩泥巴去。

    裴渡:*&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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