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林浅上作画的动作没停,用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表情,淡定的坐在那里。
她只是观察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色,随即就沉浸在了画画这件事情上,没有再去看眼前的景色。
而蓝霁似乎对景色也不是很感兴趣,她全程都在大大方方的看着林浅,一直盯到她把速写画完。
跃然于纸上的,是仅用铅笔描绘出来的雪山,可那种波澜壮阔感,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林浅对于空间的运用真的很绝。她利用明暗交界,把压在树梢枝头,马上要落下来的雪;落在石头上,层层叠叠的雪;落在地面上,或蓬松、或凹陷的雪全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她的笔下,画面虽然有一种整体的萧肃感,可又暗藏着生。
蓝霁只看了一眼,就特别喜欢这幅画。她笑起来甜甜的,脸颊上有两个大大的酒窝。
蓝霁平时疏于打扮,但底子绝对是一个美女。
林浅看了蓝霁两眼,温柔的笑了笑。
蓝霁发觉到了林浅的笑容,抿了抿嘴角,扭头勾着下巴,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道:“我看到穆宁,从那里拿过什么东西。”
林浅顺着蓝霁下巴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那边是一个悬崖。
像这种地方,如果不是熟悉,或者是心翼翼的探路,贸然过去很容易出事。毕竟雪地里有很多动物都喜欢打洞,你永远都不知道脚底被厚雪盖住的路,到底是不是路。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那里确实有一些脚印在,而且走得很有规律。
“昨天过来看景、构思剧本的时候看到的。”蓝霁又了一句。
林浅缓缓站了起来,准备往那边走,一探究竟。
蓝霁坐在那里没动弹,托着腮继续问道:“你就不怕,那些脚印是我之前踩出来的?我是故意把你骗过来,设计陷阱,让你看起来像是意外死亡?”
林浅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笑笑道:“不愧是编剧大人,想象力确实丰富。”
林浅叹息一声,配合她问道:“那不如你,你的动是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蓝霁倒是真的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可是看样子,像是没想出来。
林浅笑着道:“因为桑言?”
蓝霁恍然,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现在桑言缠着穆宁呢,不如你转变一下目标,去把穆宁坑了?”林浅笑意更浓了:“你看啊,起码我比穆宁长得好看、身材好,人灵会话,对吧?”
蓝霁又被林浅动了,点头道:“有道理。”
“而且啊,我最会的”林浅神秘兮兮往前探了探身子,在蓝霁耳边道:“是撕渣三哦。”
蓝霁表情微微一顿,满意的点点头:“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技能呢。”
“是吧,选择我,没错的。”林浅笑着,一边和蓝霁话,人却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她弯身扒拉了一下,果真找到了一个白色的背——背包的颜色和雪融合在一起,乍一看很难被发觉。
背包里只有5个透明的导管瓶,里面装着的液体也是无色透明的。瓶身上没有任何的文字标注,只是刻着几个英文、数字的编码组合。
林浅打开了其中一个导管瓶的瓶盖,放在鼻端下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她无法判断是什么成分。
看来只能尝一下了。
林浅刚倾斜导管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姐姐,你带着我妈妈在这里做什么!”
桑言的口吻异常严肃,好像撞破了林浅什么阴谋诡计一般。
林浅耳听八方,其实几分钟之前,就听到有人类在靠近的脚步声。而且她还从脚步声中判断出来,靠近这里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体重不超过40斤。
只是林浅没想到的是,桑言竟然这般激动。
林浅回头看着他,桑言愤怒的走到蓝霁身边,一把拽住了妈妈的胳膊,让她躲到自己身后。
蓝霁被吓了一跳,差点直接摔在地上,她无奈的道:“儿砸,不”
桑言根本不给蓝霁话的会,他恶狠狠地冲着林浅问道:“你里是什么?你借上厕所,把我妈妈带来这里,是想要干嘛?!”
林浅淡定的把中的导管瓶递给他,脸上带着丝丝的笑容:“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呢。”
桑言嘴角抽搐了几下,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和林浅这么对峙着。
桑言咬咬牙,开口问道:“这是不是和害景白的东西一样?那边那个包里,是不是还有许多?你准备的剂量,是想要害所有人?”
林浅真是佩服起桑言的想象力了,她微微侧身,冲着桑言身后的蓝霁道:“不愧是你儿子。”
蓝霁点头:“可不是么,这子从就有天赋你不考虑、考虑?”
林浅用一副“就这脑子?”的表情,看了看桑言,拼命摇头道:“不了,不了,招架不住,招架不住”
蓝霁重重叹息一声,随后恨铁不成钢的抬锤了锤桑言的后背:“你呀,这个智商都不知道随谁!”
蓝霁的拳拳,打在桑言的后背上,差点让他一口气顺不上来,直接吐血。他疑惑的扭头,看着自家妈妈,问道:“什么意思?”
蓝霁烦躁,看向林浅问道:“你真的不考虑,来我家帮忙改善一下基因吗?魏深家族的基因已经足够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都开始喜欢你了。”
蓝霁虽然身为厉害的编剧,可平时很宅,性格古怪,不善交际。能让她喜欢的圈内人,林浅还真是头一个。
桑言完全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自家妈妈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林浅动了动耳朵,和蓝霁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她又默默地把中的导管瓶塞回了那个包里,再把书包原样的放回了雪地里。
林浅走过去的时候,本来就是压着之前的脚印走的。这会儿她还是压着脚印走了回去,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桑言更不明所以了,他怒视着林浅,眼神中没有了那份昔日的崇拜,连称呼都变了:“林浅,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