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邵峥黢黑中翻腾着欲念的眼睛,庄又晴的心中奔腾而过一万只草泥马。
“老板,冷静!”
她脱口而出:“婚内强奸也犯法!”
“你要如何证明是婚内强奸?”邵峥靠得越来越近,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别忘了,是你亲自给我吃的药。”
庄又晴:“”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明明她只是好意给他吃一片消炎药。
唉,这个世界上,怎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庄又晴内心凄风苦雨,脸上云淡风轻。
她这个人呢,有一个优点。
就是她越是紧张的时候,头脑越清醒。
“老板,这样吧,”庄又晴迅速想着应对方法,态度充满真诚,“我给你送错药呢,是我的责任。在商言商,为了补偿我的错误,我可以为你读三遍心经。”
她一脸沉痛,仿佛损失重大一般:“这三遍都不收钱。”
邵峥:“”
他没料到庄又晴会是这个反应。
邵峥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指缓缓拂过她唇瓣:“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念经?”
庄又晴:那不然呢!
我们言灵师也只能打一打嘴炮,只有念经才能让你冷静下来。
两人肌肤相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庄又晴清晰地感受到邵峥身体滚烫的热度。
她强迫自己忽视这尴尬,清了清嗓子:“咳咳,你要是没意见,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庄又晴催动了言旋术:“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这一次的语速非常快,拼命调动着言灵能量。
邵峥居然就这么听完了她念经,没有对她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看来是有效果了?
她不确定地想。
很好。
加大力度,再来一遍。
“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邵峥望着她如鲜花一般娇嫩的唇瓣,喉头发紧。
他哑着嗓子:“闭嘴。”
庄又晴眨眨眼睛:“老板,我在帮助你清心寡欲。多听几遍心经,扫除孽障!”
她嘴又开始叭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邵峥眸色一暗:“我都了,闭嘴。”
庄又晴:“色即是唔!”
她猝不及防被他吻上了双唇。
他重重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而后离开她的唇,挑眉看她:“还念吗?”
庄又晴:“”
干嘛啊,像孩子出气一样。
如果之前庄又晴还有几分害怕的话,被他这么一咬,她反而彻底放松了。
他刚才那个吻,不像是带着欲念,反倒像是泄愤一般。
她莫名就有种直觉,邵峥不会碰她。
庄又晴点头:“好的老板,我不念了。”
直觉归直觉,她觉得自己还是该留一点安全距离。
她悄咪咪往身旁挪动了一点,岂料一挪动就被邵峥发现:“你要干什么?”
庄又晴无辜道:“去叫忠伯啊,送你去医院。”
邵峥只摁住了她。
他身形虽然病弱,力气却依然比她大上许多,修长的五指紧紧按在她的肩膀。
他黑眸一片冰冷,隐隐有几分暴虐:“不去。”
“哦”庄又晴委婉道,“那你你的身体怎么办?”
他轻笑一声,森然地贴在她耳边,咬了一口她耳垂:“你呢,我亲爱的夫人。”
庄又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倒抽一口凉气——
倒不是因为邵峥的这句话。
而是他咬那一下贼用力
属狼的吗,这么爱咬人!
她捂着耳朵,生气地瞪他一眼:“别咬了,很痛的。”
她似乎疼出了眼泪,瞪他这一眼,眸中眼波盈盈,娇艳万分,宛如晨露从层层牡丹花瓣滑落,花瓣翩然,撩人心弦。
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伸掐在她脖子上,将她整个人摧毁。
他用力捏着她的肩膀,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想要掐住她喉咙的冲动,却忽然听她长叹一声——
“今天一整天好累,捏一下肩膀还怪舒服的。”
她眼眸闪闪看着他:“你累不累?我也帮你捶捶肩?”
邵峥:“”
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关闭键,他心中戾气陡然一空。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
“不用。”
他冷冷回复了她,支起,借住着臂的力量坐起身,而后坐上了轮椅。
他操控着轮椅进了浴室,庄又晴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怎么走了?
片刻后,庄又晴听到淋浴喷头“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该不会自己冲冷水去了吧?
庄又晴心中升起几分愧疚。
她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
浴室的门虚掩,她站在门边,轻轻敲了几下门:“你还好吗要不叫忠伯过来吧”
浴室里传来一声:“滚。”
庄又晴摸了摸鼻子,坐在了床边。
她想,邵峥现在可能是看到她都觉得恶心,才会去冲冷水。
把他撞残了,又给他下药,真是集恶毒女配之大成。
又或者她刚才念的心经终于生效了?
现在的邵峥,大概满脑子都是色即是空吧。
庄又晴想了半天他为什么去冲冷水,都不能确定原因,干脆放弃思考。
反正邵峥现在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安全了。
庄又晴靠在床头,听着浴室内的动静,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浑身上下也疲累不堪。
终于,她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等到邵峥从浴室里出来,一眼望见的就是她放浪形骸的睡姿。
半截身体倒在床上,两腿悬空,两只还不老实,一抱着枕头,一从头上弯过去,揪着被子。
他看了她许久,她都没有半点不舒服的迹象,呼呼大睡。
真不知道这人的睡眠怎么能这么好。
他瞥她一眼,没有管她,拿了一身干燥的衣服。
他再次进入浴室,拿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换了上衣,扶着洗台慢慢站了起来。
大约半分钟后,他终于支撑不住,脱力坐回轮椅上。
依旧是钻心的痛。
但他却比下午的时候站得更久了一些。
中间,他又接受了一次她所谓的“心理暗示”疗法。
庄又晴
他垂眸,望见自己腿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鲜血,染红了裤腿。
不期然地,他回想起了她拿起酒精棉片给他擦干净伤口,那双温柔澄澈的眼睛。
他离开浴室,回到了床前。
天光大亮。
庄又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端端地睡在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嗯?
盖被子???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是坐在床边的她睡前爬到床上,给自己盖了被子吗?
庄又晴打了个哈欠,记忆有点模糊,实在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睡着的时候觉得空调冷,自己滚上床的吧
嗯今天好好盖了被子,好像没有感冒。
不对。
她盖了被子,那邵峥呢?
她下意识地瞥向身侧。
身边的床上空空荡荡,连一丝被人睡过的印记都没有。
她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推门出去。
一出去,她就见到一个女佣。她问:“看到邵峥去哪了吗?”
女佣道:“少爷一大早就和忠伯出门了。”
哦和忠伯出去了。
有忠伯在,庄又晴心中放下了几分。
她回去洗漱一番,然后匆匆忙忙吃了个早饭,又坐上了和姐姐的三十天节目组的车。
不知是不是第一天她对段然起到了威慑力,第二天的段然明显很听话——
听话当然不是指她什么段然就会做什么,而是段然起码不会想着主动去找她的麻烦。
庄又晴对这个情况很满意。
毕竟和段然隔着深仇大恨在,短短一天,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效,已经不错了。
这样度过的一天无疑比昨天要轻松许多。
不过七点,庄又晴就身心放松地回到了家。
此时正好是饭点,庄又晴再次与邵峥相逢在了餐桌前。
餐桌上每天都会摆放新鲜的花束,今天摆放的是几支清新的白百合。因为昨晚的尴尬,庄又晴有些不敢看邵峥的眼睛。她双目放空看着百合花瓣:“你今天和忠伯去哪了?”
邵峥瞥她一眼:“你想问什么?”
“咳”庄又晴关心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邵峥冷嘲一笑,看着她的表情:“还是个残废。”
“没关系没关系,”庄又晴连忙表忠心,“老公,你的双腿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不要放弃希望!像你这么优秀的人,连造物主都不舍得让你的双腿拥有缺憾!”
庄又晴掌心一热,发动言灵。
邵峥顿时又感受到了双腿的痛感——
他其实对她了谎话。
今天他们去了一间私人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医生不可置信地告诉他,他的双腿已经有恢复的迹象,如果恢复良好,他甚至能够重新站起来。
忠伯听到自然很高兴,但他让忠伯连同医院方瞒下了这个消息。
他对忠伯,不要告诉任何人。腿没有完全好之前,多一个人知道消息,就多一分变故。
邵家不是家族,虽然名义上是他的父亲邵永清执掌大权,但暗处盯着邵永清的人可不少。
现在他看起来就是个废物,反而是一个积蓄力量的良。
忠伯知道其中利害,守口如瓶。
这个庄又晴
他暂时还不信任她。
明天的家宴,也不是什么过家家的地方。
邵家的明争暗斗一点都不少,也不知道她这么傻能不能撑住场面。
他心中瞬间想了这么多,庄又晴却仍在对他话:“老公,你很优秀的,一点都不比别人差,不要伤心沮丧”
真吵。
邵峥打断她:“吃饭。”
“哦”
庄又晴偷偷看他的神情,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顿时闭嘴,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晚饭。
饭后,邵峥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记得试穿一下礼服。”
“啊”
庄又晴下意识点点头:“好的。”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没有准备礼服啊!
就在她一脸懵逼的时候,忠伯抱着一个礼盒走了过来。
“太太,”他道,“这是明天的礼服。所有身材数据按照您往期记录数据挑选,请试穿一下。”
庄又晴:哇,往期数据。
这也太残忍了。
她最近吃得这么多,要是胖了,那岂不是公开处刑?
这么想着,她打开了盒子。
一打开,她就被烟紫色的薄纱晃了满眼。薄纱不知是什么材质,隐隐泛着细碎的星光,流光溢彩,好看极了。
见她看呆,忠伯笑了笑:“太太,这是少爷特地为你选的礼服。”
庄又晴一愣。
邵峥为她挑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