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 正文 第309章 典妻婆婆 二十四
    “没有就好。”柳纭娘一脸欣慰。

    陈明耀:“”

    他心里恨极,面上却不敢露。父亲绝对不喜欢一个不辨是非满心仇恨的儿子。因此,他只能忍着。

    陈康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了一会儿话,他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明耀,你回私塾去,家里的事有我们呢。”

    早在燕长琴那番话时,陈明耀就知道事情要糟。果不其然,父亲已然心存戒备,不肯让他插家里的生意了。

    “祖母病重,我再想读书,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陈明耀一脸执拗:“我不走。”

    陈康平无奈,此时的他不敢大声话,也懒得跟儿子争,摆了摆:“回去歇着吧!”

    陈明耀回到了母亲的院子。

    柳纭娘没有去打扰她们母女团聚,出门时顺便去看了一眼隔壁的陈母。

    陈母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病情并未好转,躺在床上木木的,话都单个字往外蹦。看到柳纭娘过来,她神情又开始激动。

    柳纭娘示意伺候的下人出去。

    下人有些不安,却又不敢违逆,干脆退到了门口站着。

    柳纭娘坐在床边,掏出帕子给陈母擦脸:“娘,你这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陈母闭上了眼。

    柳纭娘恍然:“你还是讨厌我的吧?”

    陈母不话,仿若没听到似的。

    柳纭娘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阳光:“当初我进门的时候,你我没有亲人,以后陈家所有人都是我的亲人。还要把我当女儿后来陈康平出了事,你劝我去林家,我不答应,明了会一直等着陈康平回来。你却宁愿跪下也要逼我出门。那时候你,等我回来之后,这个家里所有人都会以我为尊,包括你在内。”

    “可我回来之后过的什么日子呢?”柳纭娘收回视线,看着床上眼睛闭着的老妇人:“话不算话,是你们陈家人对不起我,你哪来的脸恨我?”

    陈母霍然睁眼:“你闹家宅不宁”

    她着话,眼神里满是憎恨,大概是太过激动,唇边又流出了血。

    柳纭娘扬眉:“那是我闹吗?之前那些年里,我从来没为自己争取,可陈康平要娶我儿子的性命,我要是还不吭声,这家中怕是再没有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有人想抢属于我们母子的东西,你们还纵容,那我就只能自己来取。”她弯腰凑近陈母耳边,轻声道:“你但凡多护着我们母子,不要那么偏心,陈家也不会弄成这样。”

    陈母有些恍惚。

    燕长琴过门时,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孤女,什么让燕长琴把陈家当家人的话只是客气而已。不过,她是真的喜欢孙子的,尤其相处过后发现,这个儿媳性情乖顺,她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后来有了胡水清,燕长琴回来后,她厌恶归厌恶,却也知道全家人都欠了燕长琴。私心里,她不愿意苛待燕长琴,反正家里也不缺吃穿,把她好好养着就是。

    但是,胡水清非要压燕长琴一头,一开始她不愿意,可后来胡水清很会话,每句话都能到她的心坎上,近两年更是经常送东西给她。人的心本就是偏的,拿人短,吃人嘴短。渐渐地,她就偏向了胡水清了。

    现在想来,她是有些后悔的。

    柳纭娘看她唇边的血越来越多,扬声喊:“快请大夫来。”

    下人吓了一跳,一阵忙乱,隔壁的陈康平刚刚躺下,就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急忙赶了过来,看到床上母亲又在流血,他心慌之余,找来了下人一问,得知母亲吐血时是柳纭娘守着,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看向柳纭娘的目光中满身凌厉:“燕长琴,娘若是出了事,我要你偿命。”

    柳纭娘淡淡道:“我又没什么,只是回忆了一下当年。陈康平,你本就恨我,也想找我的茬,实在不必找这些借口。”

    陈康平气得不行,一巴掌甩过来。

    柳纭娘往后退了一步。

    陈康平的巴掌落空,这一用力,脑中又开始眩晕,他扶着床,好半晌没缓过来。

    大夫就在府里,来得很快,看到老太太吐血,急忙又开始施针。心里只想叹气:“我都了,不能让病人太过激动,你们唉”

    陈康平听了这话,特别后悔没有拦住燕长琴。急忙问:“大夫,我娘如何?您千万救救我娘”

    大夫白了他一眼:“我是人,不是神。”

    他收了针,床上的陈母平静下来,面色却并不见好转。

    这边出了事,兄弟几个都赶了过来,包括刚刚离开的陈明耀。

    陈明耀蹲在床前,非要侍奉祖母。

    陈康平倒是想劝,可实在打不起精神来,便随他去了。

    深夜,柳纭娘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刚翻身坐起,门口就有丫鬟禀告:“老太太吐血了。”

    柳纭娘有些意外:“这大晚上的,怎么会吐血?”

    丫鬟并不知情。

    柳纭娘赶到的时候,床上的陈母面如金纸,大口大口喘气,累得气喘吁吁。她眼神紧紧盯着陈康平,一口气没上来,就那么去了,还是睁着眼的。

    陈康平心中大痛,扑在床前嚎啕大哭:“娘”

    兄弟三人也哭了出来。

    陈父这简直没有睡好,满脸疲惫,此时愣愣的,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

    柳纭娘吩咐道:“来人,去库房里拿白布,找来几个管事让他们写帖子。再去请道长过来做法事。”

    听了她的吩咐,所有下人都动了起来。

    这声音也惊醒了陈康平,他霍然扭头,一把拽住跪在地上的陈明耀,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明耀满脸是泪,不停地摇头:“爹,我不知道啊!我趴在床前打盹,感觉到祖母在动,醒过来之后看祖母神情不对,急忙喊人,然后就这样了。”

    “不是的,耀公子在撒谎。”地上有个正在痛哭的婆子反驳:“我明明听到屋内有话声,主子也话了的,我还没听清楚,就听到耀公子喊人主子变成这样,肯定和耀公子有关。”

    陈明耀面色微变,他很有几分急智,咬牙看向柳纭娘:“娘,我并未与你作对,你何必找人污蔑于我,难道你非要毁了我们母子三人才甘心?”

    言下之意,婆子是受柳纭娘指使。

    柳纭娘抬就是一巴掌。

    陈明耀从到大很少挨打,被这一巴掌打懵了。饶是他早知道母亲和妹妹都是被燕长琴打得下不了床,却也没想过她有朝一日会潮自己动。

    她怎么敢?

    下意识的,陈明耀想找人为自己撑腰:“爹!”

    陈康平正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之中,被儿子这一嗓子嚎回神,看看床上的母亲,又看着一脸悲愤的儿子,他冷声质问:“娘最疼的就是你,这是闹事的时候?”

    陈明耀动了动唇,想要反驳,最后到底沉默了下来。

    陈康平又看向柳纭娘:“长琴,母亲灵前,你别再闹了,行么?”

    “你们不惹我,我也不会发脾气。”柳纭娘强调:“丧事还是我准备的。”

    几个孩子都还不能独挡一面,而家里年长的人除了她之外老的老伤的伤,确实得靠她。

    陈康平面上扭曲了一瞬,道:“麻烦你了。”

    柳纭娘颔首:“身为晚辈,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是,这丧事你大概准备花多少银子?”又解释:“我心里有个数,才好往下办。”

    陈康平:“”

    现在这女人里捏着百多两的现银,他们母子名下四个铺子,丧事的银子还要问他拿?

    他动了动唇,正想理论几句。柳纭娘已经率先道:“这是你娘!”

    陈康平哑然,何时争都行,但母亲丧事上,他不能与人争执,不能让母亲去了还不安心。

    “二十两银。”

    这是胡家送回来的银子经过这些日子的花销以后剩下的所有。

    柳纭娘点了点头:“那就好办了,回头我再让人去采买。你放心,我最近也算历练出来了,肯定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陈康平心里又是一阵憋屈,他宁愿面前的女人什么也不懂,而不是懂了之后什么都和他抢。

    陈家最近出了不少的事,城里好多人都听了,却又不好明着打听,现在家里办了丧事,众人纷纷上门吊唁。

    所有人都觉得挺意外的,陈家老太太身体不错,前些日子还在街上转悠着给孙子准备去私塾用的东西呢,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现如今家里能够待客的除了兄弟三人,就只有柳纭娘。他们心里实在好奇,却又不要意思急问。

    不过,关于陈母先是被孙女推了一把摔倒在地进而病重,后来又是被孙子守在身边的时候吐血而亡的消息还是很快传了出去。

    二十两银子办丧事,办出来特别隆重。无论是棺木还是法事的排场,包括一应用度都捡好的用。

    法事前后做了七天,总算将陈母下葬。在这期间,除了还起不了身的胡水清,一家人都没能歇着,包括能走动的陈明韵,都到了前面跪灵。

    丧事办完,陈父一病不起。

    陈康平蹲在父亲床前,只觉得心力交瘁。回过头看着屋中的众人,沉声问:“长琴,母亲摔倒的事你不该让人传出去。现在外头好多人都明韵不孝顺不懂规矩”

    柳纭娘不客气道:“我忙得脚不沾地,哪里顾得上外头的传言?再有,这些就是事实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陈明韵,嘀咕:“人家又没错。”

    陈康平气了个倒仰,脑子又开始晕眩,险些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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