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娱乐圈]游戏人生 > 正文 第152章 第九章
    “他得有个妈!”

    “他不能有妈!”

    剧本会议,大佬们在掐架,底下的人在围观。

    剧本里,已经签约的沅彬饰演的傻儿子失杀了人,自己却不记得了。母亲坚信儿子没有杀人是警察逼迫他顶罪。为此,母亲一直在想办法为儿子翻案,可随着她对案件的挖掘,反倒找到了儿子杀人的目击证人。

    在惊怒之下,母亲失杀了目击证人,还一把火烧了证人的房子。正在母亲不知道要怎么办时,警察突然来找她,跟她找到了真正的杀人凶,另一个智力低下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跟她儿子的情况非常相似的另一个人。

    这当然是警察搞错了,但母亲不可能告诉警察你们搞错了,她只跟警察想要去见见那个‘凶’。

    奉俊昊跟朴恩桥在争执的点就是,那个‘凶’有没有母亲。

    作家的立场是‘凶’有母亲,这样能隐晦的给观众传达出一种轮回还在继续的宿命感。同样是智力有残缺的儿子,同一桩凶杀案,同样的‘逼供’,如果‘凶’有母亲,那他的母亲也会为了给儿子翻案,而让整件事陷入类似的轮回之中。

    导演的立场相反,他更想要展现的是人性的卑劣,‘凶’没有母亲,身为母亲的当事人,为了挽救自己的儿子,把别人的儿子推入地狱,这才更能让人物的极端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边立场相反,两边就吵起来了。吵了一个上午也没吵出结果来,谁都服不了对方,谁都不想被对方服。一直掐到中餐外卖到了,双方暂时休战,先吃饭。

    拌炸酱面的过程中两人还在争论,不太一样的是,这次大佬们让底下的孩子们各抒己见,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之前开会大家都安静的听大佬争执,吃饭了,气氛稍微轻松了些许,大佬就想听听其他人的想法了。

    八个人的会议组,加上两位大佬就是十个人,每个人的立场都不尽相同。

    有人有母亲也可以,但没必要在镜头前展示出来,完全可以通过侧面的描述让观众去猜想,当个电影彩蛋。发现了彩蛋的观众能毛骨悚然,发现不了,那就拉到。

    有人则是,母亲更多是个符号,一部电影存在两个相同的符号,绝对没有单一符号带来的冲击性强。多出一个相似的符号很容易让观众的注意力混淆,还不如走单一路线,就一个母亲最好。

    前辈们都完了,轮到崔幼澄了。到她之前,前辈们的法暗自都是站在自家老大这边,属于作家组的就支持作家想要的‘有妈’,属于导演组的就跟紧导演支持‘没妈’。

    按道理,身为作家组的忙内,崔幼澄也应该支持自家老大的‘有妈’立场,可她内心是支持‘没妈’的。崔幼澄有点纠结,得话就很含糊,大有两边都不得罪的意思,‘有妈’也好,‘没妈’也不错,讲完被两位大佬无视。

    这话了没差不多。

    为‘妈’之一字掐了快三天的大佬们,最后还是决定‘没妈’,导演强硬拍板‘没妈’,作家还是有些微词,但剧本框架是奉俊昊的,他坚定站在‘没妈’的那边,就只能这样。

    类似的掐架在剧本会议上时常出现,绝大部分是导演赢,电影的制作制就这样,导演了算。也有作家赢的时候,那通常代表着作家给出的理由是导演完全无法反驳的。

    崔幼澄跟组时间长了,参与的讨论也多了,朴恩桥对忙内改观后,私下跟朋友讲。单论电视剧和电影的规模,那肯定是做电影比做电视剧要靠,可要是工作环境,还是当电视剧作家比当电影作家爽。

    别的不谈,只拍电视剧,作家的剧本导演没那么轻易能改动,就已经很爽了。

    崔幼澄认为对方得很对,不过具体还是得分情况。主要得看话语权在谁上,而不是看谁是什么职位。她带着资方背景当作家的时候,合作的导演就不会想不开要改她的本子,但那种情况很罕见,大环境确实是朴恩桥得那样没错。

    电影圈的大环境就是以导演为中心,在这个环境待久了,崔幼澄就更想回电视圈了。可她暂时回不去,不止得继续被导演+作家摧残,还得面对暗黑boss的摧残。

    暗黑boss签约进组成了团队的一员,时不时就会到工作室来晃一圈。近期频繁开剧组会议,剧本到了收尾的阶段,大家就在导演的工作室集合开会。

    沅彬的经纪人三天两头到工作室来探班,送点咖啡蛋糕什么的,算是提前打好关系。艺人不是每次都跟来,十来天才会出现一次,讲起来不算频繁的出现,可他每次出现都有幺蛾子。

    艺人每次出现都卡点,就是算着大家忙得差不多了,不管是导演还是作家,总归有个老大会提议给大家放个一天、半天的假,不能长时间压榨啊,总得让孩子们喘口气。放假前,老大们会招呼聚餐,吃顿好的,此时艺人就卡点出现了。

    起来这跟崔幼澄的关系不大,她只是个混饭吃的,在这种半放松的酒局里,她都能以不太会喝酒为理由,哪怕做不到滴酒不沾也只是沾沾唇而已。

    可每次酒局结束后,等他们把大佬们送走了,打工仔们各回各家之时,不知道为啥,每次,每一次,都会剩下崔幼澄跟沅彬独处,让她超级蛋疼。

    比如现在,艺人的经纪人非常周到的照顾助理导演和辅助作家们,有车的让没喝酒的艺人助理去帮忙开车,没车的他们有准备车,挨个送上车,再挨个送回家。

    作为没车一族,崔幼澄本来应该加入没车的团队跟大家一起上车的,可轮到她没位置了,她一个忙内也不能跟前辈抢位置,就悲催的被‘剩下’了。经纪人讲的好听什么,我们还有车,等下一辆。

    下一辆就是艺人的保姆车,还是有挡板的那种,开车的司等车门一关,极其自觉的升起了挡板。坐在后面的就只有艺人本人和忙内作家。

    同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三次,这是第四次了。哪怕前一、两次崔幼澄能压制住疑虑,第三次她也会怀疑,这不是自己想太多,就是暗黑boss在搞事。如今是第四次,哪那么巧,每次都自己倒霉!!!

    可是吧,崔幼澄又不能那么肯定,就一定是沅彬搞事。

    每次都是同一拨人聚餐,人数大概维持在十到十五人左右,工作组这边差不多都是十个人上下。结束后先送大佬走,剩下八个。作家组这边都不怎么开车,他们来导演工作室都是坐老大的车来,导演组那边有时一个人开车,有时有两辆车。

    不管是一辆还是两辆,在排除开车的司和车主占据前排后,后排顶多坐三个,硬挤是能挤得进去四个人没错,可没那个必要啊。两辆车理论上是能送完八个人的,实际问题是有个副导演过胖,一个人占两个人位置,才导致每次都会多出那么一两个人来。

    而只要有人多出来,上不去车,作为忙内,崔幼澄肯定就是留在最后的那个。前面三次有两次是同一个导演跟崔幼澄一起没上车,但对方刚巧住附近,不用特地送,崔幼澄就成了单独需要送的那个。

    从这个角度讲,崔幼澄单独被剩下,还真不能就不是巧合。关键是,崔幼澄找不到沅彬非得搞事的理由,对方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啊,为啥搞事?

    暗黑boss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南山上午夜的圆月,也不记得之后的每一次变身。狼人后续又变过一次身,在他第二次送崔幼澄回家的时候。

    第一次聚餐崔幼澄被剩下,当时就很警觉,要不是怕太刻意,都想自己打车走。就算没打车,她也躲沅彬很远。七人座的保姆车,沅彬坐在司后面的那一排,崔幼澄坐在车尾,还上车就倒,力图装醉酒昏迷。

    那次沅彬啥都没干,她平平安安到家,车停稳后喊她起来的都不是沅彬而是他的经纪人,崔幼澄就当是自己想太多。

    第二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崔幼澄还是躲在最后一排装昏睡,本想着这次也能平稳到家,车开到一半,身边多了个人。

    暗黑boss捏着她的鼻子给她憋得装不下去,睁开眼就看到酒醉的大佬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大佬看她醒了,放下捏鼻子的,张开胳膊等她自投罗,崔幼澄简直无语,内心飚了无数脏话,脚则是老老实实爬进大佬怀里,进入玩具熊的工具人设定。

    那次车停在她家楼下停了很久,久到崔幼澄都迷瞪了一觉,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面有人话声,张开眼,她还在沅彬的怀里,对方也睡着了。她睡的差点落枕,从boss身上爬起来哪哪都不舒服,下车后发现天都亮了,极其无语。

    不管是这一次还是午夜圆月那一次,沅彬都没有打电话给她,或者在后来见面时询问她任何相关问题,崔幼就澄默认对方断片了。

    同样的是发生了第三次,处在第三次情景中,崔幼澄望着再度张开臂等着她过去充当玩具熊的家伙,就不相信这是个巧合了。

    这家伙根本不会喝到那么醉!

    第一次,商务会面。沅彬喝醉,崔幼澄可以理解。当天沅彬确实喝了很多,要跟导演喝,要跟作家喝,其他人还轮番敬酒,那晚的情况让沅彬不方便拒绝,喝多算是合理的。

    第二次,休闲玩乐。这次沅彬喝醉本身就不太合理,崔幼澄不多了解暗黑boss,也很确定这家伙根本就不是随意会在陌生人面前喝醉的性格。以制作组和他的关系,那就是陌生人,这家伙在陌生人面前不会让自己喝醉的。

    那次醉酒崔幼澄已经有点怀疑,这家伙还搞一次?当她傻?!

    “过来。”酒鬼动了动胳膊,让朋友老实点上套。

    崔幼澄不,抱臂拒绝,“一次两次就算了,第三次,过分了啊。”

    沅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臂没放下,表情没有太多变化,话只有一句,“过来。”

    不止没过去还更往后贴在车壁上的崔幼澄极其怀疑,这家伙装醉,“别来这套,不管用!”

    眯了眯眼的沅彬表情沉下去,看着有些凶,声音也低沉不少,“崔幼澄,过来。”

    多少有点怂的崔幼澄动了动肩膀,色厉内荏的凶回去,“你别想骗我,你根本没醉!”

    “谁跟你我醉了。”口齿清晰到完全不像是喝醉了的沅彬皱眉探身,一把扣住她的臂把人拽过来,按住要挣扎的动物的后颈,还不忘警告她,“再折腾打你屁股。”

    被命运扼住后颈的崔幼澄坐在他腿上就不敢乱动了,怕唤醒沉睡的‘巨龙’,那她还是凉凉。可到底没忍住,翻了巨大的白眼,这家伙烦死了,压根没办法判断到底有没有喝醉。

    “我没醉。”当事人强调。

    崔幼澄又翻了个白眼,沅彬一把掐住她的脸,给她捏得嘴都嘟起来,还不忘再度强调,“我没醉。”

    懒得搭理他的崔幼澄拽下他的爪子,脑袋往他肩膀一靠,闭上眼拒绝对话。她不知道这家伙是醉了硬装大佬,还是没醉搞事。她打定了主意,再也不坐他的车了!管他醉没醉!

    沅彬没醉,南山上的那次他醉了,确实喝得有点多,但也没有醉到完全无意识的地步。他不可能在那样的场合让自己喝醉的,万一露出丑态没办法收拾。

    那晚他喝多了是真的,很疲惫也是真的,心情也不好,哪哪都不顺。他根本不知道崔幼澄是这个项目的作家之一,没人会关注一个项目里的忙内作家是谁,他同样没有关注。

    等见到了人,还是在他需要冲人低头的场合见到崔幼澄,沅彬的心情很糟糕,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在他心情那么糟糕的情况下,崔幼澄还一脸恨不得离他三丈远的姿态,让他更不舒服。

    怎么,姜东元跟你我坏话了吗?有人在的时候还能装装样子,没人了,样子都不装了?

    所有人都走了,饭店门口只有他们两,姑娘跟身边压根没人一样,全身上下都写着别跟我搭话,沅彬差点给气笑了。

    不搭话就不搭话,谁要跟你搭话。

    沅彬醉了,醉得扭头就走,本想着直接去停车场,赶紧把人送走完事。还想着朋友最好老实点跟上来,不然就把她丢山上喂狼。

    哪知朋友跟是跟上来了,离他超远,搞得跟山上的狼是他变的一样,生怕走近一点能被他一口吞了,这给沅彬气得,不走了。

    不走了的沅彬坐在椅子上,怎么看那只羊羔怎么不顺眼,勾着指让羊咩咩过来,准备好好教训她一顿,知不知道什么叫前辈,一点规矩都没有。

    羊羔的四肢退化变身蜗牛,爬得那叫一个慢,慢的沅彬火气逐渐聚集,越烧越旺盛,在蠢蜗牛终于爬过来时,醉酒后的理智被酒精侵蚀,等他回神,人已经在怀里了。

    不夸张的,沅彬当时酒就醒了,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十分怀疑妹子会直接甩他一巴掌。再怎么是前辈,人家是作家,演员搞作家?他被甩一巴掌真心是活该!

    沅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要挨揍,在她扭动着腰肢时眼睛都闭上了,脸还微微侧过去等着被打,臂不自觉的扣紧是生理性反射,被打一定会疼啊!

    哪知哪知哪知。

    她不动了。

    不动了是什么意思?害怕?不敢动?感觉不像啊。倒像是认栽的样子,为什么?

    沅彬搞不懂,也不是很想搞懂,既然她不动,他就动了。他把脑袋埋入她怀里,为得是挡住脸上的惊诧,他没搞明白,她为什么不反抗也不挣扎,更没有甩他一巴掌。

    也不对,她还是挣扎了的,象征性扭了下腰,跟没坐稳差不多。

    沅彬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挣扎,甚至连句拒绝的话都没,随后更是抚摸着他的背脊,不知道在做什么,安抚他?

    为什么要安抚他?以为他喝醉了吗?

    沅彬觉得自己喝醉了,醉的他不想动弹,浑身无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背后的上。脑子里想的是他穿太多,如果这是夏天,那只就能离他更近,而不是隔着那么多层衣服。

    醉酒让他的胆子变大,大到试探着解开了外套一点点把人裹进外套里,再用大衣包住,完完全全的藏进怀中。

    怀里多了个宝贝,宝贝又娇又软,乖巧的靠在自己的胸前,仿佛满心依赖的枕着自己,还搂着自己的腰,虽然动作感觉就是搭一下,但那也是搂着啊。

    醉了,胆子大了,理智都不在了,就想问点实际的问题,比如你跟姜东元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沅彬开口,怀里的宝贝开始挣扎,他一下就抱紧了人怕她跑。他一动,脸上就被打了。那巴掌给他扇愣住,并不疼,就是被挠了一下,痒痒的,感官很奇妙。

    “不舒服!”

    挠他的羊羔冲他‘咩咩’直叫,叫得他松开了臂,看她想干嘛,想跑吗?终于回过神,发现他们的状态不对了?

    姑娘没跑,姑娘在他怀里扭啊扭,扭到了一个让她觉得舒服的姿势。沅彬现在不觉得衣服穿得多不好了,还是多穿点安全,不然以他们的姿势,那家伙还一直扭,裤子太薄的话,他绝对会被甩巴掌的,这次不是轻轻挠一下了,肯定被打得满头包。

    沅彬不敢动了,话也不敢问,脑子里思绪满天飞,嘴巴闭得死紧。中途他看见了经纪人过来,一按住迷迷糊糊的朋友的后脑防止她回头,一隐晦的冲经纪人摆,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等经纪人走了,怀里的姑娘哈气连天的貌似是困了。沅彬有点麻爪了,一边想着他是不是应该起来把困了朋友送回家,或者带回自己家,一边又想着,他起来之后什么呢?

    什么都不想也不知道要从何起的沅彬更不想动,怀里有了珍宝,一动就会跑,谁会想动?

    沅彬不想动,可他得动,再不动崔幼澄要睡着了。这种天,哪怕有他的大衣裹着,在户外睡着也肯定会着凉,他动了。

    他动之前想好了,就这么把姑娘抱到车上,一路抱着她回家。

    什么姜东元,谁管姜东元。姜东元关他什么事,自己的羊羔不看好,被别人抢了也是活该。

    沅彬想得挺好,计划周全,都已经想到要怎么哄着朋友跟没用的男朋友分了。崔幼澄却不按他的想法来,他臂组成的锁链刚松开没多久,双掌刚覆上她的腰,还没使劲,她就有动静了。

    此后发生的一切对沅彬而言很是荒唐,之前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的羊羔,貌似以为他睡着了。他是闭着眼想看她要干什么,结果那家伙就那么跑了,跑之前唯一的良心是给他把大衣扣好。

    闭着眼只能听她在干嘛的沅彬感受到她在帮自己系扣子时,还美美的想着,不定会有个亲亲,偷摸吻他什么的,想得可美。美了不知道多久,身边啥动静都没有,眼一睁,人早没了。

    那崽子逃跑逃的太挺专业,一点动静都没有,踮着脚跑的吗?当作家之前是职业偷吗?

    职业偷跑得还挺远,沅彬满腹怨气的到了停车场喊醒真的睡迷糊的经纪人,再找店家要了个服务生帮忙开车,车看到半路,远光灯照出了前方山道的身影,那家伙缩成一团在山道上蹦跶,大概是太冷了。

    大半夜的,又是山上,确实冷。

    坐在有暖气的车里,外套都拖了的沅彬让司关了远光灯,就借着路灯一点点往前开,远远的坠在瞎蹦跶的家伙后面。

    那姑娘是真有意思,跑一会儿,停下来喘口气,慢慢溜达一会儿,冷了,再跑。跑累了,又磨磨蹭蹭的往前挪,走到一半大概是真的走不动了,还蹲马路边坐着休息。

    南山这点高度在沅彬眼中不算高,讲夸张点,他晨跑都能饶南山半圈。可放到那个四肢不勤的姑娘面前,这高度大概是她无法承受的,下山那点路,她走得那叫一个艰难。

    经纪人在忙内作家第二次垂头丧气的蹲坐在路边,拿着举过头顶左右摇晃不知道在干嘛(崔幼澄:找信号想打电话叫车,这破地方没信号!)之时,问艺人,要不要让她上车。

    沅彬想让她上车,他怕她再这么折腾下去,两条细腿就折在山上。可他用什么理由让她上车呢?在那姑娘极其有可能以为他喝醉了,才放任他逾越的情况下,他要怎么跟她解释,我没喝醉?

    沅彬找不到理由,崔幼澄找到信号。出租车来了,沅彬也就不用找理由了。

    那晚准确的是清晨,他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他下睡下。睡梦中,他梦到自己抱着一个姑娘在跟她求婚,借着酒意的求婚。

    梦中的自己很奇怪,好像是知道求婚对象不会答应,可还是想要赌一把才把自己弄得满身酒气,借着我只是醉话的旗号在求婚。明明心虚的不行,却还是装作很硬气的样子。

    他看不清求婚的对象,看不清那张脸,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满心惶恐的想要抓住什么,偏偏又抓不住。

    这大半年沅彬睡眠一直不好,时常做梦,每每都是噩梦,每每都会被惊醒。哪怕他记不得自己梦到了什么,惊醒后心脏的钝痛也能让他肯定他做的是噩梦。

    可这天不太一样,他模糊的记得自己在梦中跟谁求婚,婚是没求成,但他醒来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只是有些讲不上来的惆怅。至于在惆怅什么,弄不清楚,可能是忘了求婚对象的脸?

    求婚对象看不清面庞也只是梦中的事,醒来也就忘在脑后。醒来的沅彬更想搞清楚,能看清脸,但弄不清楚对方思路的崔幼澄,她的脑袋里装着什么。

    那姑娘不太对劲,很不对劲!

    她不对劲到沅彬都怀疑,他是不是跟对方发生过点事情,被他忘了,不然崔幼澄为什么即亲近他,又想躲他?

    崔幼澄在躲他,躲得还蛮明显的。如果是一大圈人在一起,忙内作家会挑个离他最远的座位,如果只有他们两,那家伙连句话都不会跟他。

    如果没有醉酒那一出,沅彬都怀疑这妹子是他黑粉,不然怎么就一副不想靠近他的样子。可有了醉酒那一出,这人的做法就很奇怪。

    奇怪到沅彬再度‘醉酒’尝试,试图套她的话,问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这姑娘貌似对他酒醉后的状态有点误解,他话还没讲两句,崔幼澄就怀疑他是装醉。确实是装醉的沅彬不能理解,崔幼澄为什么认为,他醉了后想亲近她很正常,可是会问她一些问题就是装醉?

    而且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南山上是真的醉了?我要是醉了,我的经纪人怎么可能让你单独跟我在一起呢?就算你认为我喝醉了,又怎么过度到我喝醉一定会断片的?

    沅彬没有断片过,喝到烂醉如泥都没有。哪怕想不起来细节,大致的情况也是记得的。可崔幼澄就是笃定,他一定会断片,一定想不起来。

    南山之夜的隔天,沅彬等了很久,等崔幼澄打电话来。不管是打来质问,还是打来询问,总归要有个法的吧?他把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都罗列好,答案也都准备好了,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没有准备过,她不打电话来要如何。

    崔幼澄没有打电话来,不止没有打电话来询问,等他们再见面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询问。她跟没事人一样,并且貌似默认他也不会记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让沅彬很是不解,忍不住怀疑,那一晚他是不是真的断片过,他们两中间还有一段,他已经解释过缘由的那一段,崔幼澄记得,他不记得了。

    不然,那姑娘怎么能那么淡定?

    极其淡定的姑娘很奇怪,奇怪的对醉酒后的他忍耐度高的离奇。要不是沅彬怕之后被戳穿是装醉不好善后,他都想做点更夸张的亲近去试探,她能忍到哪一步。

    醉酒不可能一直装下去,人家姑娘也不傻。可就在沅彬已经要坦诚的时候,崔幼澄又傻了,明明上一秒还笃定他是装醉,下一秒在他了我没醉后,又不问了,这是什么操作?

    操作就是跑了。

    时隔半个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沅彬,再度去导演工作室是跟大家一起喝一杯。人凑齐,组团出门,要上车时,沅彬详装疑惑的问朴恩桥,忙内作家不去吗?

    “你崔幼澄?”朴恩桥表示,“我们这边差不多,她回金恩淑那边了。”

    沅彬一怔,余光看向经纪人,对方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就冲作家笑笑没再问。等酒局结束,喝太多都有点大舌头的经纪人给艺人讲忙内去哪了。

    忙内作家不是朴恩桥工作室的作家,只是来学习的,本来是应该跟组跟到剧本定稿。如今剧本是还差一点,但也快要定稿了。崔幼澄跟朴恩桥,她有了新的灵感想闭关写本子,朴恩桥自然就放她回去了。

    这段话汇总成一句话就是,崔幼澄跑了。

    沅彬听后便忍不住想笑,也真的笑了,那姑娘还真是有意思。有意思的姑娘是不是忘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他送她回家都送三次了,还能不知道她家在哪?

    堵上门的沅彬并没有亲自去堵人,他很有礼貌的绕了一圈找到金恩淑,跟对方,他有个广告,制作方在找作家。刚巧,他跟崔幼澄还算熟,问金恩淑,崔幼澄有没有空接个项目。

    赚钱的事怎么可能没空呢,金恩淑立刻呼叫徒弟,来赚钱。

    崔幼澄表示,“没空。”

    “你又搞什么?”金恩淑不是很理解,“赚钱都没空,中彩票啦?”

    “我要是能中彩票就好了。”崔幼澄还想一夜暴富呢,这不是没那个命么。

    金恩淑也被逗笑了,“那你干嘛不接活儿,广告好写,报价也高,也就一个礼拜不费事的。”

    “我也知道广告来钱快啊,所以我接了个广告。”崔幼澄让老师了解一下,她消息滞后了,“早一天您跟我,我就答应了,现在晚了一步。本来你不打电话给我,我还想打电话给您呢,我给咱们工作室赚钱啦”

    “什么意思?”

    “我接了微电影的广告,已经都谈好了,后天签约。”崔幼澄怕老师误会,还特地解释,“之前一直都不确定就没跟您,万一要是先再黄了那多尴尬,确定了才想跟您讲的。”

    金恩淑倒是不介意这个,反倒很高兴,“你自己能接项目了?导演是谁,艺人呢?”

    了导演名字的崔幼澄接着讲艺人,“赵寅城代言,还是他给导演推荐我的。”哥哥很可以啊,她还以为对方会记仇呢,大气!果然正常的哥哥什么都好,还能当招财神兽,简直完美!

    “那你可得请他喝一杯,关系要维护起来。”

    “没问题”

    师徒的电话挂断,徒弟转头就给赵寅城打电话,哥哥,出来喝酒啊,我请客老师则是给沅彬打电话,不好意思时间搭不上,你需要别的作家不,我给你介绍。

    接到电话的赵寅城直接报地址,跟崔幼澄他在健身,等她过去差不多结束,直接吃饭。挂断电话的沅彬则是把电话打给了姜东元,好久不见,要不要聚聚?

    “行啊。”姜东元没什么好拒绝的。

    沅彬就笑,“多叫点人,你不是跟孔侑和赵寅城很熟么,叫上一起来玩。”

    “孔侑就算了,他对那些不感兴趣。”姜东元没想太多,“你要组个大派对啊?”

    “玩么,人多点好玩啊。”

    傍晚,人很多的酒局从一开始就很热闹,组局的人在等姜东元。姜东元到了,孔侑也到了,唯有赵寅城没到。

    沅彬详装不经意的问,“怎么就你们两个?赵寅城呢?”

    姜东元摆他没空,“那家伙估计约了女人,不来。”

    对兄弟没空的赵寅城正在跟崔幼澄吃沙拉,拨弄着菜叶子对作家很无语,好的请吃饭,吃这个?

    “干嘛这么看我。”崔幼澄举着叉子让他嫌弃的眼神收敛一点,“不是你你在健身么,我是为你好,大鱼大肉的,白练了。”

    “讲的好听。”赵寅城斜了她一眼,“这顿不行,你欠我一顿。”

    崔幼澄叹气,“我真的为你好。”

    “好你个头!”赵寅城拒绝,“我要吃肉!”

    默默把碗里的鸡胸肉挑出来放到他碗里的崔幼澄,跟他讲,“那等拍完,拍完我一定请你吃肉。这不是拍摄要露肉么,先保护腹肌啊,我们先赚钱,再谈吃肉好不好”

    轻啧了一声的赵寅城刚想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姜东元’。他直接关了放回口袋,戳中碗里的鸡胸肉。

    肉么,先吃进嘴里,再谈其他。

    作者有话要:  王,周五了,想好了吗?要不要改大纲?现在还好改,之后再改就不太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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