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娱乐圈]游戏人生 > 正文 第218章 第二十九8章
    多少给郑谦益造成了一些困扰的游戏r恋爱问题,以全新开启的‘一日’算是解决了。反倒是郑谦益一直都算得上顺利的职业道路,突然就不顺了。

    先点开心的,顺利的恋爱很顺利,郑谦益单方面觉得很顺利,任时皖觉得哪哪都不顺。

    首先需要明的是,任时皖没有预想过同郑谦益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他连要不要追这个想法都没有真正考虑过。不太现实啊,也想象不出来,根本不会往那个方面想。

    前期没有任何预设的恋爱就这么突然开始了,突然就有了女朋友的任时皖很不适应兄弟变成了女朋友,更不适应女朋友完全可以适应他变成了男朋友。换个角度,郑谦益压根没有因为跟他确定了关系,就有多少变化,基本可以用没变化去形容。

    也不对,还是有点变化的,这家伙老是动动脚的,弄得任时皖很怀疑这人不是馋他的钱就是馋他的身子,啥‘喜欢’都是狗屁,就是贪图他的美色!

    兄弟变情侣的‘一日’,任时皖跑了。

    面条吃完,女朋友去洗了个碗的功夫,男朋友溜的比做贼都快。飞速蹿出门的任时皖一路冲下楼,上了车都觉得不安全,超高速离开区,连自己住的地儿都不敢回,跑去父母家‘避难’,生怕被‘无所不能’的兄弟给逮回去。

    这一路上,任时皖独自演义了什么叫一个人的惊心动魄,视线一半放在前方,一半放在后视镜,生怕郑谦益追上来。更是直接关,开都不敢,更怕郑谦益打电话或者发条短信来问‘你为什么跑’,那tm更丢脸!

    他能平安开回家多亏了路上没什么人,可就算到了父母家也还是坐立不安,放哪都觉得不安全,甚至于想学习郑谦益把也放冰箱,让它冷静冷静。

    到家之后任时皖也没什么会坐下,亲妈起初有些疑惑儿子怎么突然回来了,接着是高兴儿子既然回来了那就帮忙啊。刚进家门不到五分钟又被亲妈拉出去的任时皖,开启了即当付款又当拎包工的工具人生活。

    疫情么,全世界都在囤积物资,任妈妈当然也不能免俗。家里其实已经囤了很多东西了,卫生纸这种必备用品都成箱成箱的堆满了阳台,就这任妈妈还是觉得买的不够多,家里要是多个儿子也回来住,要买的东西就更多了。

    陪着妈妈辗转三个大超市,不止把后备箱塞满,连车后座都堆不下东西了。陪着妈妈扫货跑得腿肚都发酸的任时皖才算定下心,接受了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的事实,他跟郑谦益在一起了。

    以及,郑谦益家是不是啥都没囤?那他要不要给家里没物资的女朋友去送点温暖?

    “谦益”

    “她怎么了?!”

    任妈妈给他叫的一惊,上就打他,“叫什么叫!”

    挨了揍还不能还的任时皖憋屈的降低声音,“您突然什么郑谦益。”

    “谁郑谦益了,我的是”任妈妈顿了顿,对哦,“谦益是不是一个人住啊?你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买东西?要是没买的话,我们先去给她送点?她那么忙,会不会顾不上?”

    有心想那家伙一点都不忙的任时皖回妈妈的是含糊的一句,“她自己会看着办的。”

    这话并不能让任妈妈满意,还很不高兴儿子居然没有朋友的情谊,都不知道关心朋友的,巴拉巴拉。给任时皖越听越郁闷,好不容易到家了,冰箱里的也拿出来了。

    经过数次深呼吸和长达三分钟的心理建设后,任时皖开准备好要面对来自已经变身成女朋友的兄弟的嘲笑,结果

    你走了?晚上还过来吗?来得话带箱拉面,谢啦~——郑谦益

    就这?

    任时皖瞪着。

    就这??

    任时皖先从这个界面退出去,再翻未接来电,还是有两通的。一通来自队友,一通来自经纪人,女朋友?啥是女朋友?女朋友是啥?刚上任的女朋友在还是‘一日’的男朋友里唯一留下的讯号就是,记得带箱拉面。

    就这???

    就这么多,没了。

    那条信息在任时皖看来,怎么看怎么嘲讽,连波浪号都自带嘲讽感,嘲笑他自作多情,想tm太多!还想着郑谦益会不会跟踪他呢,想屁!那傻逼不定都开始玩游戏了!

    给队友回了个电话过去的任时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郑谦益确实已经找到新队友玩游戏了,就是他的队友,这tm不愧是你这个傻逼,是你干的出来的事。

    傻逼干的挫事让任时皖严重怀疑对方情商有障碍,他跑了哎,在他们那啥啥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算啥啥了后跑了哎?这家伙就只会让他带泡面吗?你怎么不去跟泡面谈恋爱?你需要什么男朋友啊,你就需要泡面!

    气鼓鼓的男朋友带着一、二、三,四箱泡面去找女朋友了,还有各种菜和亲妈本来准备晚上炖,食材都已经下锅了的排骨,连锅带肉一起装进后备箱,再开车回去。

    之所以带那么多东西,是因为

    任妈妈:“你刚回来又要去哪?”

    任时皖:“给郑谦益送泡面。”

    亲妈:“光吃泡面怎么行呢!来来来,我给你”

    一度怀疑这个妈到底是自己的亲妈还是兄弟他妈的任时皖,就这么大包包的回来了。他进门前还又做了个心理建设,进门后啥建设都没了,只想掐死情商堪忧的女朋友。

    女朋友正在玩游戏,玩得可嗨,看到他回来也就仰头看了他一样,连一句你回来了r你怎么又回来了都没,就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那么一眼,一眼之后又专心跟他的队友打联了!

    这傻逼为什么要谈恋爱?这傻逼为什么不跟游戏谈恋爱?这傻逼

    傻逼在他凑过去时,突袭伸拽过他的领子亲了他一下,任时皖好悬没一巴掌糊在她脸上!万幸他还记得郑谦益跟队友通着语音联中,咬牙忍住了没出声,可胸中熊熊燃烧的火苗,骤然变成烈焰,张嘴就咬,咬得郑谦益毫不顾忌还在跟人通语音,就冲他叫,你是狗啊!

    给人类的后颈都咬出牙印子的犬科满意了,也不管联那头的队友在那边问‘怎么了怎么了’直接挂断通话,再抢走玩家上的柄。男朋友在女朋友的懵逼中,指着大门口,让对方老实点自己去搬囤粮,他是不可能搬她搬的,这种梦就别做了。

    不停扭头去看脖子也看不见,很怀疑自己被咬出血得去打狂犬疫苗的郑谦益,苦逼兮兮的去门口搬东西。任时皖就站在门边监工,一点要伸帮一把的意思都没有。

    从这个状态来,这对恋人相处有些古怪,实在不能责怪单一的某个人,明明是两个人的锅。

    两个人绝对吃不完的一锅炖排骨上了灶台,任时皖此时才出了点力,在灶台边看火,也看着郑谦益左转右挪的去安置泡面和菜。此时他才对搬运工发出灵魂疑问,我走了你都不找的?

    “我听到关门声了啊。”郑谦益表示她又不聋,房子也没那么大,他跑走时是砸上门的,动静可不,她还有什么可找的。

    任时皖对这个回答很不爽,又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不爽。郑谦益看出来他不爽了,但这家伙时不时发点奇奇怪怪的脾气,她也很习惯亲故没有缘由的脾气,更没有去追问的意思。

    与其去问那些无聊的还不如聊点有意义的,比如

    “你去超市买套了吗?”

    “”

    一句话绝杀,任时皖扭头就走不跟变|态论长短,郑谦益?看火呢,排骨还得炖啊。

    这就是两人的恋爱状态,别别扭扭的男朋友和直线条的女朋友。顺便一,男朋友晚上并没有留下,他要是敢留下一定**。为保清白,任时皖还是跑了。

    第二天再度出现在女朋友家的男朋友,本来已经服好自己,郑谦益就是个智障,跟她计较纯属自找麻烦,都不想跟她计较了。可傻逼女朋友真的太傻逼了,两人蹲一起就是联打游戏,该掐架还是掐,完全没有谁让谁这回事,这就已经让任时皖感觉不太对劲了,从傻逼进展到变态的郑谦益还提议什么,我输你亲我,你输我亲你。

    这家伙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除了那点事和游戏之外,你就没别的要做的了吗?

    郑谦益没有。

    男朋友都有了,还不让上,这多不人道啊!都已经是男朋友了,为什么还不能上?哪家恋爱这么谈?柏拉图啊,闹呢!

    郑谦益是不接受柏拉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男朋友偏偏想跟她拖进度,搞什么慢慢来的戏码,弄得她才是很迷茫,要多慢才行?

    “总得先了解一下吧!”任时皖左右各一个抱枕挡在胸前,让好不容易被踹开的郑谦益冷静,“你那么急才很奇怪!”这家伙该不会只是想睡我吧?很有可能啊!

    已经脱到只剩一个工字背心的郑谦益认为,“脱光了不是更有助于了解?”这家伙不会是不行吧?不是没可能啊!

    大千世界,什么奇妙的可能性都存在。恋人的关系呢,就更是什么相处模式都有。不过总的来,还算顺利,郑谦益觉得挺顺利的。

    顺利的恋爱具体表现方式为男朋友每天都来家里找女朋友,虽然从不留下过夜,但也算是开启了恋爱模式么。不顺利的事业就真的是哪哪都不顺,自郑谦益开后就哪都顺不起来的不顺。

    一直关的郑谦益,在有了男朋友一个礼拜后,被找上门的朴泰勇堵在家里。后者并没有因为前者家里多了个男人就认为她谈恋爱了,压根没玩那个方面想,也不怎么关注,这位堵上门的目的是让郑谦益给句准话,到底站哪边。

    门铃响起之前,任时皖裤子都被扒了,人也被亲迷糊了,眼看就要成就好事,门铃响了。好不容易要‘推塔’成功的郑谦益听到门铃暗叹一声,随即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来,堪堪闪过回神的男朋友飞踢的动作,用脚尖勾起套头衫,唉声叹气的穿衣服去开门。

    等郑谦益把朴泰勇领进门,任时皖已经躲进客房了,他想要收拾‘凌乱’的自己,只是开门的时间可不够。

    有介于前面在‘推塔’,哪怕没成功,也吃到了一点肉腥,郑谦益的心情其实还不错,即便知道朴泰勇为什么堵上门,也没有太郁闷。可随着朴泰勇跟问犯人一样审她,是不是准备在家躲一辈子,就给郑谦益弄不爽了。

    “你先搞搞清楚,你需要我支持的是什么好不好?”他直接,郑谦益也很直接,“你去马路上看看,再去医院转一圈,睁大眼睛仔细看看目前的感染和死亡人数,你好意思对着那些数据让我支持你们?”

    三月了,政客们的吵架已经快升级成武斗了,并非夸张。两边党派各自号召自身党派的支持者们上街游|行,好达成用民意逼迫对方政党妥协的结果。

    是的,没看错,就是两边党派,在疫情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号召国民上街游|行,这是真不怕死。

    也正是两边敌对的情况弄到如此严重,双方才会想要把能争取到的支援全部争取来,如同郑谦益这样拥有庞大国民支持度的‘名人’,双方都想要让她公开战队,以表现自身党派政治诉求的合理性。

    而郑谦益之所以关也是因为双方敌对情况太严重,严重到她认为双方的诉求都很脑残,谁都不想帮!

    单一例,关于公共娱乐场所是否要暂停运营。文先生所代表的党派所支持的立场是,能暂停的尽可能暂停,哪怕不能暂停,也需要进出这些娱乐场所的人提供核酸报告。而这点被敌对派攻击,是逼中企业去死,还什么暂停娱乐场所的运营怎么不停止首尔所有公共交通的运营呢,怎么不把国家的运营也暂停了?

    就这一场,两边就掐生掐死,天天隔着媒体吵架,纸媒也吵,电视也吵,上更是吵得天翻地覆。吵半天也吵不出结果来,到底是停止运营还是不停止,到底是需要核酸报告还是不需要?核酸报告的费用又算在谁的头上?一天吵八百场,卵用没有!

    这让郑谦益站在哪边话?支持娱乐场所停止运营,就需要面对损失由谁负担的问题,国民税金会被牵扯其中,这问题她怎么回答?她又不是政客!反过来,支持让群众自体免疫?但凡有脑子的也不出这种话来啊!还是那句话,她不是政客!

    现在不是政客未来也不打算成为政客的郑谦益,拒绝参与政客们的脑残战争。可那帮政客把所有能争取的都争取了,队伍已经划分的非常清晰了,类似郑谦益这种沉默不发声的,就属于两边都不讨好,两边也都想拉拢。

    这种拉拢放在实际情况里,就是郑谦益哪怕只是打电话给母校的教授们谈‘广告’的事,教授们都会问她,你支持谁?她支持个鬼,谁都不支持!

    朴泰勇理解不了她这种谁都不支持,国内就没有中间派,左、右总得站一边。他把她的不支持左就理解成支持右,堵上门的目的,就是为了服她,不要上一搜迟早会沉的船。明年就大选了,姓文的一定没有好下场,此时她支持对方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我都了,我不支持他们的主张,可这不代表我就得支持你们!”郑谦益都不耐烦了,“放任全体免疫是什么傻逼言论?我怎么可能支持!”

    沉默半秒的朴泰勇突然,“长官(尹先生)明年会参选,代表自由韩国党(原大国家党,也就是朴女士所在的党派)。”

    信息量过大的一句话让郑谦益都没转过弯来,“代表谁?”

    “新国家党(自由韩国党的前称,朴女士在位时改的名字)。”朴泰勇表示她没听错,“保守党。”

    极端荒唐的郑谦益都怀疑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没有永恒的敌人呢。”

    曾经作为文先生的头马之一把保守党的朴女士送进去的尹先生,不是保守派的死敌也是绝对的敌对势力。如今这位能代表敌对势力去参选总统,这世界可不就是疯子的天下了么。

    作为疯子的支持者,朴泰勇不想跟对方探讨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他只问郑谦益,“我们还是朋友吗?”

    郑谦益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摊开陈述事实,“这不应该是你问我,你应该问你自己,我如果就坚持中间派的立场,谁都不支持,你还会跟我做朋友吗?”

    朴泰勇的回答很简单,“你不可能永远是个中间派。”

    还没等郑谦益什么,客房的门开了,出来的任时皖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朴泰勇直接起身,先同任时皖点点头当打了个招呼,再对郑谦益,“没有什么可以永远,你也不可能永远坚持你认为对的事,或迟或早,你总得选一边。”话尽于此,再多,有外人在,也不方便谈了。

    堵上门的朴泰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就在屋里待了几分钟。穿好衣服的任时皖等脸上的红晕消了再开门,他刚出去新来的客人就要走。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客套一下留留人时,余光瞟到郑谦益从他摇头,他也就没多什么。

    客人走了,家里又再度回到孤男寡女的情况,这次任时皖倒不觉得危险了,反而坐在了郑谦益边上,问她是不是碰到麻烦事了。

    郑谦益碰到的事很麻烦,是越往上走就越麻烦的立场问题。她如果是个无名氏,路人甲,那没人在乎她有什么立场。一如早年,她和朴泰勇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他们的话题从来也不会聊到政治立场问题。

    可郑谦益成为名人了,国民良心的称号都顶在头顶五六年了,她已经达到了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去竞选的位置,她就得有立场了,还得公开表现出自己的立场。否则,一个没有立场的人,是会在两边碰壁的。因为她没有队友,只有敌人。

    要是以前,郑谦益不会跟任时皖这些,不是考虑他能不能听得懂,单纯就是不认为自己有必要。此次她原本也不准备,但任时皖想知道了,他想知道她在烦恼什么,郑谦益也没有特地隐瞒的必要。

    烦恼的事讲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就只是讲出来而已。同人分享烦恼后能疏解压力什么的,这玩意儿在郑谦益这里不存在,她也很少出现自己解决不了的压力,顶多是碰到了自己解决不了麻烦。

    任时皖也没办法帮助她解决什么,连分析现况他都未必做得到。男朋友能做到的,是给女朋友一个很不靠谱的建议,如果在国内待着很辛苦的话,要不我们出国玩两天?

    这建议在平时是很靠谱的,可现在么

    “你知道疫情已经扩散到全球了吗?”郑谦益倒在男朋友的腿上,抓着他的捏着掌心玩,“还是在家待着吧,家里最安全。”

    家里是很安全,家里还很容易被人堵上门呢。

    白天被朴泰勇堵上门,晚上家里就迎来了新客人,准确的是屋主的亲妈。

    前一位上门的客人给郑谦益心情弄得不太美妙,就没心思搞东搞西,任时皖想让她开心点,拉着她一起玩游戏。玩了一个下午,稍微好一点了,门铃又响。这次郑谦益起身前,任时皖按住她的肩膀示意自己去,还跟她,要是他感觉客人不太对劲,就骗对方,她不在家。

    郑谦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任时皖就带着任务去开门了。门一开,李女士的脸出现,任时皖给吓得打了个嗝,还让李女士愣住了。

    原计划是去做拦路虎的任时皖,一下变成‘任’,紧张的差点同同脚欢迎太后驾临。李女士跟朴泰勇一样,没觉得郑谦益家出现个男孩子就一定是有什么身份,至于男孩子见到她表现的很紧张,她也没多想,这个年纪的朋友见到她都紧张。

    恭迎太后进门的任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在他那就是见家长啊!还是毫无准备的见家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再加家长突袭,这是要死的节奏!

    压力太大,任扛不住。没啥压力但是看出来男朋友压力很大的郑谦益差点笑出声,先用去倒杯咖啡为借口拯救足无措的男朋友,等人去厨房了,再问亲妈,为啥来?

    亲妈表示她是接到朴泰勇的电话才来的,“那孩子跟我,你想要做中间派?”

    “您觉得我一定要支持一方?”女儿反问妈妈。

    半个月前,亲妈确实这么想,可这都半个月过去了,女儿连她和爸爸的电话都不接的了,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清晰,再这个就没意思了。

    退休后再就业的法官大人给记者姐提供一个新思路,“我如果还坐在国徽之下,那我肯定要你选一方,还会强迫你选择我支持的那一方,你是我女儿,有什么理由反对我。”亲妈可霸道了,完自己先笑开,“可我现在就是个坐在女儿家客厅的母亲,那你想要支持谁,你自己开心就好。”

    郑谦益听到这也露出了些许笑意,妈妈让她别急着开心,核心问题还没呢,“但你得想好了,你如果坚持自己是两边不靠的立场,那你起码在半年内甚至于两年内,也就是在明年大选出结果之前,都没办法继续推行你那个曝光高校特殊入学通道的项目。”

    “各大高校的教授们本身就是有立场的,你要曝光他们的私隐,不可能跟全世界为敌。你有立场,就有队友,就有支持你的人,那些人会成为你的友军,协助你做成这个项目。反之,你没立场,谁都不敢确定你到底是队友还是敌人,那就没人想给你帮忙,万一帮了忙变成了资敌岂不是很尴尬。”

    妈妈看着沉思中的女儿,继续道,“谦益,我不是在这一件事,不是你放弃高校的项目再做别的就没问题了。而是举凡你碰到大项目,会牵扯到庞大的国民关注度的大项目,你都会因为没有立场,没有队友,而被卡住。”

    “你要知道,你曝光的事件越多,侵害的利益群体越大,你的名声就会越好。好名声代表着你的立场对很多人来就更重要,如果你不能成为让大家有利可图的人,别人在你身上享受不到保护你的好处,那还会有多少人愿意无条件帮助你呢?”

    某种程度上一直在给女儿做保护伞的妈妈,让女儿仔细回忆回忆,“你做律师时跟普通的律师就不一样,你的前辈们,我的后辈们,大家都在无条件的帮助你,未必是需要跟当下的你寻求什么回报,但不论是你还是他们都默认,人情总有还的一天。你不可能一直是个律师,他们也未尝就碰不到需要你伸把的时侯。”

    “人脉的搭建靠的不单单是大家一起做好事不求回报那么简单,更现实的情况是,大家在朝一个反向前进,我们之所以彼此支持,就是因为我们前进的道路是一致的。我们支持的是身边的队友,队友当然是越强大越好。”

    “你做了记者也是这样,也是天然就拥有比普通记者更强大的人脉络,也拥有更多来自司法系统的支持。朴泰勇就是最典型的,他一开始愿意帮你,是看我的面子,看家里的交情。后来他把你当一路人,更不遗余力的帮你。你大可以去问他,要是出现另一个也怀抱正义的调查记者,是否能得到他那么多的帮助,我看未必。”

    郑谦益明白母亲想表达的意思,“我知道欠下的人情肯定要还,我拥有的越多,付出的就要更多,我懂。”

    “谦益,你不懂。”妈妈冲女儿笑,“我不是来跟你,你得还人情了。而是想问你,你对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话题转得太突然,郑谦益疑惑道,“什么打算?还是我要不要从政?”

    “不,是你以后想更关注国家,还是更关注人民。”任职时更关注国家的法官,退休了开始关注人民,“你要是一心想搞大事,报道诸如高校特殊入学通道那样能吸引全国民关注的大事,那你必须选择你支持某个政党,因为你需要队友。可你如果愿意弯下腰,低头去看看身边的普罗大众,那你就不需要队友了,因为你没有了敌人。”

    郑谦益微微直起腰,亲妈疑似要忽悠她上贼船,“您该不会想把我拉去一起弄家政阿姨的事吧?”

    “是啊。”李美贞一乐,“很明显吗?”

    颇为无语的郑谦益用力点头,“超级明显。”

    为什么家政阿姨的事就没有敌人了呢?因为事情太了,到不值得国会那帮搞总统大选的政客们关注的,超级的民生问题。这能有什么敌人?这种事就算上新闻也就是家长里短,大不了是某个人涉及的刑事案件,也牵扯不上国家大事。不再关注国家大事的记者,自然也就不会被国家的大人物所关注。

    一位乃至于十位,夸张点,一百位家政阿姨好了。即便就是在首尔,就是在民众身边出现了一百位违规操作的家政阿姨,也比不上一所高校,或者不用出名的高校,哪怕就是个二三流的学校有特殊入学通道被曝光。不管怎么看,都是后者所爆发出来的影响力更大。

    曝光高校有特殊入学通道的记者所获得的国民关注度,远远高于曝光家政阿姨做了什么的记者,这两个都不能放在一起谈。前者敌人遍布,要是玩砸了都不是得罪一所学校的教授,不定还得加上这所学校所有的毕业生。后者有个毛球的敌人,家政阿姨算敌人吗?还是雇佣家政阿姨的雇主算敌人?是敌人又怎么样?能买|凶|杀|人啊?有钱没处花!

    敌人都没了,危险也没了,那还在乎什么有多少队友,就是自己单干也无所谓啊。

    已经在单干的妈妈忽悠女儿,“我们还没一起做过事呢,你好歹也是能被外面的人一声二代的孩子,多少也要继承一点家里的东西吧?”

    第一位客人告知郑谦益的消息让她感觉世界疯了,第二位客人得让郑谦益怀疑,自己疯了,“谁家会给孩子继承这些东西啊?”亲妈疯了的概率也很大!

    亲妈只是给女儿的职业道路提供一项新选择,“我也不是你就要来帮我做家政的人文关怀,你也可以去做别的啊。有哪些知名餐馆私下使用的食材有问题,有哪些街区在盲人通道上做的不符合规范。早教构的老师选取证书是否合规,哪怕就是”看了眼厨房,“艺人有没有逃税。”

    收回视线的**官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普通的退休老太太,老母亲让女儿也别只顾着家国大事,“民生板块的记者难道就不是调查记者了吗?还是你这个拥有国民良心光环的调查记者,只愿意享受光环带来的好处,而不愿意付出拥有光环的代价?”

    “美国电影里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母亲起身,笑看女儿,“你此前拥有的莫大能力都有无数人在背后支撑,现在那些支撑你的人需要你履行责任了,你得好好思考,你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第二位客人待的时间也并不长,任时皖的咖啡都没煮好,李女士已经走了。妈妈只是来给可能处于迷茫中的女儿一个建议,并非来逼迫女儿一定要选择什么道路前进,建议了,郑谦益怎么选,就看她自己了。

    一直躲在厨房没敢出来的任时皖,也不敢偷听,并不清楚妈妈跟女儿了什么。他端着咖啡出来时,客厅里就只剩郑谦益了,四肢大开摊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怀疑人生中的郑谦益。

    “伯母呢?”还捧着咖啡准备上供的任时皖问。

    再度确定自己并非什么光芒闪耀的大太阳,只是贪图名利的反派角色的郑谦益回,“走了。”

    “走了?”任时皖连忙把咖啡放下,跑去门厅一看,早没人了,又急匆匆的回来,“就那么走了吗?”

    茫然回望的郑谦益哭丧着脸对男朋友,“完了,我们要分了。”

    “为什么?!”任时皖脑洞直冲天际,“伯母不满意我?会给我甩支票让我离开你?还是会把我抓起来?真的假的?!”那么狗血的事他居然碰到了吗?

    郑谦益囧了一下,“为什么是我妈给你甩支票不是你妈给我甩?我比较穷吧?”

    “郑谦益!好好!到底怎么了!”

    “就你喜欢的是郑谦益啊。”

    “不然呢?”

    郑谦益很纠结,“我要是跟你,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就是国民良心那些有的没的,你会不会跟我分?”

    任时皖沉默,郑谦益要哭。

    即事业不顺之后,连男朋友也要离我而去了吗?我也太惨了吧???

    沉默了大概三十秒的任时皖先往后退了两步,保证安全距离,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安全,退到沙发后,才。

    “我喜欢的郑谦益还真不是国民良心。”

    “那是什么?”

    “抠门又脑残,还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傻逼!”

    傻逼:“任时皖!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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