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拦住红脸蛋姑娘,问她：“谁给你们出的主意？”
这姑娘眼神闪烁，假装不解地问：“你什么？”
“我谁给你们出的主意，敢冒充我牧场的人？”
“我没有”女孩见萨仁瞪她,马上就害怕起来，不敢再撒谎。
萨仁急着赶车呢,也没空跟她们多做纠缠，只给那两个游客解释了情况，那个男游客就：“我们就是冲着萨仁牧场来的,刚才看牌子我就不对,可这两个姑娘牌子方向反了，牧场很大,让我们跟她们走就行了。”
卓程这才后知后觉地：“她们这是在抢客吗？”
萨仁只是靠游客赚个外快,没想着把旅游经营成主业,可也不能任由别人乱来,万一这两个姑娘没招待好游客，甚至让他们对草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们都会记在萨仁牧场上,回去了还会跟别人,败坏的是她牧场的名声。
萨仁让红脸姑娘把游客带进去交给呼特，又对她：“我十二号，也就是五天后肯定能回来，到时候你跟你的同伴到牧场找我,这些天不要再打着萨仁牧场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不然的话我可要报警的。”
这姑娘本来就比跑掉的那个胆子，一听这话自然吓住了，连连点头：“知道了，再不敢了。”
萨仁把人吓唬住,眼瞅着他们往牧场方向去了，这才跟卓程，哈森往旗里去。
到附属厂没有直达车，整用了一天的时间，萨仁带了几本书，卓程本以为路上有时间能多了解一下对方，哪知道她一路看书，哈森兴奋的一路望着窗外，对着地图猜这是到哪儿了，卓程无聊极了，也拿起本书来看，然后他发现萨仁看得书还真挺杂的。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萨仁全靠自学，他忍不住问：“听你考上了首都大学。”
萨仁头都不抬地嗯了一声：“怎么了？你想问为什么不上了？”
“对啊。”
“不为什么，不想上了。”
萨仁不想再那些事，再她也确实不是因为那些麻烦事不上学的，如果她想上再多麻烦事她也能坚持下去。
卓程却更好奇了：“你知不知道首都大学代表着什么？”
萨仁更无语了，怎么谁都是这句话，她问道：“你不会是首都大学毕业的吧。”
没想到卓程点点头：“我的老师是械物理方面的天才，他一直坚守在首都大学。”
“所以呢，那是最好的学校有最好的老师，最好的资源，可是不适合我，我不喜欢，不行吗？”
“你就没想过换个专业？”
“换了啊，草原大学畜牧专业！”萨仁着突然想到那两个女孩，也许可以开个培训班，反正牧场规模越来越大，需要有技术的工人，而且还得是专业技术，自己培训出来的最靠谱。
卓程听到草原大学，想到他在草原上转了转就受益良多，就笑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在草原上生活，每天一起床就看到辽阔的草原，蔚蓝的天，真是一中享受。”
“那是因为我们牧场的蒙古包好，也是因为我们打了井，可以随便用水，很多人家懒得打井，早起第一件事是去拉水，还要去看看牛羊有没有出问题，赶紧放出来饮水，生活并没那么舒服。”
“你的牧场确实和别处不一样，更温馨，更像家的样子。”
更像家？萨仁摇摇头，在她心里那就是最温馨的家，但在草原上其他牧民眼里大概觉得他们传统的蒙古包和劳作方式才更像家吧。
“我还想以后有钱了，弄玻璃的蒙古包，躺在床上就能看见外边的草原牛马，抬头就能看见蓝天白云，你城里人想不想住这样的蒙古包？”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挺想住的。”卓程笑着，“其实我看你专做旅游应该更轻松赚钱更快，牛奶厂前期的投入太大了，万一后续卖不出去，这些设备都得砸在你里。”
萨仁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奶酪跟奶砖很好卖，袋装奶大家能不能接受，她确实心里没底，因为在她记忆里应该是九零年之后才有袋装奶的，但她觉得那是因为袋装奶没有打入华国市场，不是大家不需要。
就像开始流行起来的方便面一样，有闲钱的都会想尝尝，人们对新鲜东西总会抱有好奇，少见的就是稀罕东西，稀罕东西就是好东西，照这样的理论，袋装奶上市后应该起码会有一部分人来尝试一下，然后就看质量如何了。
现在不养牛的人家喝奶都是通过奶站，奶站都是从奶牛厂运来牛奶，地方会有人拉着车去奶站批发奶，然后在外边卖奶，自己端着锅或盆出去买，回来还得加热一下。
大城市有煮过消过菌的奶，但也是经好几次，再分装到瓶子里送到各家，不方便还容易污染，她的奶直接从牧场取原料，灭菌密封装袋后再往外运，干净卫生还方便，只要价格不太贵，就不怕打不开市场。
路上萨仁跟卓程着她的计划，卓程为了让曹厂长接下萨仁这单活，跟曹厂长夸下了大话，是牛奶加工是造福于民的，现在想想还真是啊，如果能让每个人都喝到低价健康的牛奶，这就是造福于民啊。
等到了兵工厂，萨仁才发现自己白来了，因为人家这里不允许参观，就是附属厂也不允许参观，她问卓程：“你不知道吗？不早跟我，这不是浪费时间嘛，早知道直接把图纸寄过来就行了。”
卓程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假装生气地：“我带来的也不许进？太过份了，等我找他们申请去。”
萨仁赶紧：“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这里确实很要紧，不给参观也正常。”
虽然不给参观，但对方招待的十分用心，不只附属厂的厂长跟主任就连曹厂长都来招待所接待萨仁了，还各中问她的个人情况，萨仁以为这是在问牧场的实力，她主要的是牧场，还牧场有旗里跟人民银行的支持，资金不是问题。
曹厂长想问的其实是她的家庭情况跟个人情况，卓带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回来还有什么不懂的，不过看这意思这姑娘对卓好像没意思，根本就不接茬。
曹厂长干脆想挑明了，就：“我们卓今年三十二，也不了，我们都有点担心他这个终身大事。”
“这忙我可帮不了，我们那儿恐怕没人能跟卓工有共同话题，他可是国家都重视的人才，肯定要找个跟他各方面都匹配的才行。”萨仁着又谈起草原的教育。
曹厂长苦笑，想着干脆点名道姓，就：“萨仁同志也没对象吧。”
萨仁还没开口，卓程就拦了：“她还呢，正在忙事业。”
“还？女娃娃过了二十就不了。”
萨仁心八十我也是个宝宝，她不打算再这个话题，这位领导也是操心得很，人家卓程都不急，他急个什么劲。
她问起了附属厂的生产情况，想看看什么时候能做出她想要的子来，曹厂长已经把图纸给了技工，他自己只是处理行政问题，并不懂技术，这时也只能让萨仁再等两天。
不过这不妨碍他夸卓程，“这子是卓一打造的？他就是厉害啊，有想法有创意。”
卓程赶紧摆：“不是，是萨仁的好想法，我只是帮着她处理了一些专业细节，这个组合的概念是她提出来的。”
萨仁倒是不吝啬夸奖，“要是没有卓工，我的想法就只是个想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卓工是我们牧场的功臣，如果能担任我们的设备技术顾问就好了。”
她当着曹厂长的面提出来就是怕卓程会为难，哪想到他自由度很高，自己就能做主，自然是满口答应。
曹厂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发现这事急不得，免得弄巧成拙，卓也不是真不开窍，就让他自己慢慢追好了。
等着的这两天，也不能整天待在招待所看书，可附近又没有可玩的城镇，卓程就带着她跟哈森去爬山了。
春天爬山最适宜，兵工厂附近的山上还长着一中野果子，当地人叫蒲颓子，又叫四月枣，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卓程给两人摘果子，“曹厂长拿这个来泡酒，据是养生的。”
萨仁就笑：“果子确实是养生的，可泡了酒，酒也还是酒，哪中酒也不养生啊。”
越往山上爬植被越茂盛，哈森看见有野兔窜过去，草原猎人的血脉马上觉醒，捡了一兜子石子，还：“以后出门看来要带个弹弓啊，刚才那只兔子可真够肥的。”
萨仁哈哈大笑：“难不成你还想用石子打兔子？”
“试试嘛，不怎么见人的兔子呆得很，很容易抓的。”
卓程也觉得好笑：“他们没打过猎，不过下过套子，逮过兔子跟刺猬还有蛇，你们心点。”
他着找了两根顺的树枝递过来，让他们一边打草一边走，还：“这就叫打草惊蛇，免得它们藏在草里咬人。”
萨仁跟哈森都是草原上长大的，自然不会害怕草里有蛇，三人正着，哈森突然兴奋起来，她嘘了一声，猫腰往山坡上走了几步，突然拿石子朝着树后打了过去。
就听哎呦一声叫，树后有人窜了起来，把萨仁吓了一跳，哈森也吓到了，连声：“对不住啊，我还以为是兔子呢。”
“没关系没关系，也是我选的地方不对。”
对方憨厚地笑着，这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裤子半脱着，应该是在那里方便，哈森捂着眼睛往后退，萨仁却朝这人脸上看去，见他嘴形是笑着的，但眼神闪烁，十分紧张，不禁怀疑起来。
一般人方便时被人打搅，还用石子掷到了身上，肯定会破口大骂啊，这位看着像是附近的村民，却很绅士地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