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细细看着他的伤口,

    这人是不是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只在乎他曼国的子民,在乎他的国家。

    “为何不抹药?”鸢尾问。

    “臣没有药。”夙璃回答。

    鸢尾轻笑:“是吗?美人,你这脸要真毁了容会如何呢?”或许会更好,她能给他一个痛快,也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可是又不想轻易绕过他,老鼠总要逗弄一番才好玩不是,这样才够味。

    她把药放至他的手心:“美人,你记住了,这张脸要是没了,朕可是会忘记你的。”

    “在陛下心里,就只有臣这张脸了吗?陛下就看不到臣别的地方?”夙璃凝眸望着她。

    鸢尾忍不住轻笑出声:“难道美人以为朕会喜欢你这性子?美人当真以为你这脸能吸引万物了不成,还是美人以为朕就是那种为了美人就不顾江山的昏君,整天光惦记美人这张脸了,美人这是高估自己了,用脸做筹码的人,朕很不屑。”

    顿了顿又:“朕告诉你,美人这脸要毁容也应该由我亲自毁了,还轮不到他人来染指。”

    “伶穗,传朕旨意,从明日起,养身殿众人全罚去隶巷,去里面给朕好好涨些记性,这皇宫内院什么时候成了市井民的斗殴之地。”

    “是。”伶穗福了福身。

    “对了,恒凡科就不必去了。”鸢尾又加了一句。

    她这才又看向夙璃:“美人,你觉得朕这样处理可还好。”

    “陛下怎么处理,自是都对的。”夙璃声。

    “美人定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朕?”鸢尾忽又。

    她那双清幽的桃花眼,出奇的亮,细碎的光芒透出一种睿智。

    夙璃摸不准,故只是定定的瞧着她,想瞧出些什么来,一瞬后,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缝中间夹着一枚极其细的刀片。

    鸢尾感应到一股杀气,尽管这杀气似是无影无踪的,但难得她居然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别的气息,他想要杀她!

    她忽地嗤笑出声:“美人,朕方才瞧见,你的眸子居然会变色,告诉朕,这是为何?”

    夙璃的手松了松,而后才:“臣自出生便是这样,臣的父亲告诉过臣,这是我们家族的遗传,但这并不会影响到臣什么。”

    “哦,原来是遗传呀!可好生别致。”鸢尾眸光流转:“美人,朕向来不偏袒任何人,既然美人也是斗殴中的一员,理应接受同等处罚,明日便随着一起去吧,也好涨涨记性。”

    .

    隶院,多的是奴隶在这安安静静干着自己的活,而管事大人则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里,旁边有俩个伺候的奴才,一脸巴结的给孙管事捶腿递茶。

    不一会,养身殿的十九位美人由伶穗带领走进了隶院,孙管事忙站了起来,一脸奉承的笑意:“伶大人,您怎么得空来了。”

    伶穗指了指身后的十几位美人:“孙管事,陛下吩咐,让才子们来你这学学规矩,孙管事严厉些管着便好。”

    言毕,伶穗又偷偷在孙管事面前了几句,孙管事笑眯眯地连声应好,接着便:“伶大人交代的事,的记牢了,您尽管放心就是。”

    伶穗带着俩名宫女走后,孙管事才端起了管事的架子,他看着十九位美人穿的皆是上好的绫罗绸缎,眼里十分的不习惯,他朝一旁的奴才:“你,去给他们找些方便些的衣袍,穿成这样怎么好做事。”

    等他们换好衣服回来,孙管事才一脸严肃地朝他们望去:“这进入隶院的人,不管你们的身份多么矜贵,但只要在我这里一天,就得遵守一天我隶院的规矩,不管粗活重活都得给我好好的完成,不然我这三尺宽的戒尺可是不长眼睛的。”

    周祺一脸狗腿的笑容上前一步:“大人得对,我一定尽心尽力完成大人交代的事。”着周祺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一看那盒子就知,这里面的东西定是不俗之物。

    “意思,望大人笑纳。”周祺着自己的算盘。

    孙管事看了他一眼:“不是我不接受你的好意,而是这陛下亲自吩咐下来的事,做奴才的只敢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才子的一片心意我领下了便是。”

    周祺讪讪收了回去,孙管事按部就班分配起事情来。

    到了晚上,个个都累的筋疲力尽躺在了床上,这些从就矜贵的人哪做过这些个粗活。

    十几人挤在一个房间,个个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但由于白天做的活过多,不一会儿便累的睡了过去。

    夙璃是所有人当中做活最轻松的那一个,所以此时他那双狭长的眸子正看着头顶发呆,他不习惯身边有人,还是一大群人。

    忽然,外面传来了几声猫叫,夙璃耳朵一动,极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柳奕一身黑色衣袍完全融入在黑夜里,夙璃也是一身玄色袍子,俩人隐蔽在一处。

    时间久了,才能借着些月光看见对方的轮廓。

    “公子,属下在这宫中帮不上您半点的忙,是属下无能,让您亲自到这皇宫内院,受那妖皇的摆布。”

    “柳奕,曼国的子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这曼国人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每天一顿毒都是轻的,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

    “公子,要不。”

    夙璃知道他的意思:“不,再等等,如若实在不行,按原计划也不迟,况且,我几次进入崇朝殿,隐隐感觉到崇朝殿外似乎有暗卫守护,所以现在更加不能盲目行事。”

    “公子这样一,属下倒是记起来了,那夜正是属下值夜班,当时只觉得上空隐隐闪过一道身影,再看去,已不见其踪影,这样的高手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

    夙璃瞧着不远处越渐清晰的景色,低声:“昨夜我差点...阿奕,这条路比我想象的要难太多。”

    一道沉重的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异常的清晰。

    柳奕看着夙璃隐隐的轮廓,他本该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上,可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负这些,柳奕比谁都能体会这种感觉。

    “公子,这一天总会到来的,我们曼国人总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这天地间,不再仰息于樱国人而活。”

    “阿奕,我是不是除了这张脸,真的一无是处了。”

    夙璃忽然问。

    “公子为何这样,在属下眼中,公子文武双全,属下还从未见过何人胜过公子的。”

    夙璃冷笑了一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随之传来,对于习武之人来,这脚步声在这夜里已格外大了。

    柳奕一个跃起,消失在了围墙之外。

    夙璃掸了掸被风吹皱的袍子,远处一伙人着火把走了过来。

    夙璃冷眼瞧着面前的这一伙人。

    孙管事瞧了瞧四周才:“有人和我,这大晚上有人不睡觉,跑来这犄角旮旯处来,不知和谁在密谋什么大事,还是和谁在幽会,是以,让我过来瞧瞧。赵贵君,这深宫半夜不睡觉可当真是和人在这幽会么?”

    “本君不过是不习惯这么多人挤在一间房内,这睡不着才出来散散步,倒没想还成了和别人在这幽会。”夙璃冷哼一声,冷眼瞧向周祺。

    周祺忙上前来:“大人,适才我一路跟着他,分明听见有俩人话的声音,只不过我当时没有走近,怕草惊蛇,故才想着叫来大人,这堂堂皇宫内院,他身为陛下的贵君,却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幽会那也不是不可能。”

    “赵贵君,这人呢?你还是老老实实出来,这大晚上别让人杵在这睡不了觉。”孙管事。

    夙璃那双狭长的眸子瞥了过去,天生的王者之气不自觉给人以压迫感。

    “孙管事,这自古擒贼要擒赃,捉奸要捉双,要是全凭一张嘴了算,那这世间不是要多很多的冤案。”

    孙管事沉默了一瞬,又想起伶穗在他耳边的那几句话,故:“赵贵君,以后这大晚上不要再跑出来,这隶院有隶院的规矩,隶院环境再差,才子们也应该好好遵循陛下的吩咐,别忘了,你们到这来是干嘛的。”

    言毕,孙管事带着一伙人浩浩荡荡往回走。

    而夙璃还停在原处,好一会,正待他要走时,柳奕忽然从墙头那边,又跃了过来:“公子,这子屡次三番找事,属下寻个机会直接做了他。”

    夙璃声:“他确实碍事,你挑个合适的日子,送他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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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没凑齐三千字,总感觉少点什么,明天凑齐。可爱,动动你们手指,求收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