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怒瞪着他,总觉得面前的男子不正常,没有人会对一个陌生女子这般,她心生怀疑:“你到底是谁?”

    夙璃浅笑看着她的样子:“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想故意气一气女君,谁叫女君总将人往外推呢?”

    “气不气?”夙璃欠揍的让人想要掐死他,不故意这样,怎能消某人的疑心。

    “不管你是谁,本君有毒,公子别尽想着靠近我,不然你会后悔的。”鸢尾挑衅的望着他。

    “你就是朵带刺的玫瑰,本公子也心甘情愿靠近你,被你伤害,女君可愿给我一个机会,不然,女君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本公子也有办法找到女君,缠着女君。”夙璃望着她。

    鸢尾望着他良久,随后:“行呀!既然公子如此喜欢本君,那以后本君让你做什么,你就能做什么吗?”

    “当然。”夙璃肯定。

    “那现在放开我,然后给本君烧水,本君要沐浴。”鸢尾微带着命令的口吻。

    “行,只要女君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为女君上刀山下火海,女君等着吧!我不仅会将水给烧好,等女君出来,我还会给女君煮上一份上好的美味。”夙璃着便放开了她。

    .

    翌日,院子里的那颗树上,一只鸟叽叽喳喳在那叫着,而院子里的木桌旁,坐着俩个人,男的一身玄色袍子,女的一身白色锦袍,远远看去,颇为养眼。

    桌上摆着几只煮好的鸡蛋,鸢尾拿起一只剥着皮,看着树上的那只鸟:“你昨日是不是这只鸟在本君肩膀上拉屎?”

    “这本公子可不清楚,本公子又不会鸟语,这些个鸟在本公子眼里都一个样,可要本公子替女君抓来关在笼子里,让女君好好审问一番,女君会鸟语吗?。”夙璃笑望着她。

    “本君还没有到要和一只鸟计较的地步,不过人可就不一样了,要是让本君心里不舒服了,本君倒真可以考虑将人关进笼子里,好好审问一番。”鸢尾望着他,眼里带着锐利。

    “女君的可是我,放心,女君就算是要把我关进笼中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这时院门忽然被一脚踢开,县令千金为首,她名唤苏蕊,后面跟着百十来号人,将的院落完完全全围住。

    苏蕊迈开步伐走到俩人身旁,问:“他们呢?”

    夙璃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你这是同本公子话吗?本公子又不是你家的下人,可不是给你在这守人的,人家长了腿,爱去哪便去哪了,本公子可管不着。”

    苏蕊命令:“给我把这屋子里里外外,还有这方圆五里都给我搜一遍,我看他们能跑到哪去,”

    院子里一下就只剩下十名手,他们站在苏蕊的身后。

    约莫着半盏茶的功夫后,所有人陆续回到了院落,

    而人却是没有找着。

    苏蕊气愤地看着他们:“要是识相的,就把他们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夙璃勾唇一笑,随后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语,人已经走了,能奈何。

    苏蕊瞧着夙璃的模样,眸光流转间,忽然改变了主意,那日倒不甚注意到面前这人,如今细细一瞧,虽只看到面具下的半张脸,但是他那半张脸这样勾唇一笑,近乎有些妖邪魅惑之感,与那种青涩稚嫩是完全不同的,这种似乎更吸引人,尤其是这玄袍之下包裹的通身气度。

    苏蕊围着他转了二圈,忽:“既然找不到那位公子,那本姐就勉为其难把你带回去好了。”

    夙璃正拿着杯子悠哉游哉喝着水,一听这话,差点没呛死他。

    倒是坐在对面的鸢尾忍不住笑了笑,也好,终于可将这个麻烦给甩掉了,落得清净。

    真是没有良心的家伙!

    夙璃将院里的手全都量了一遍,目测不过这虎头虎脑的百来号人,故:“这位姐,本公子已名草有主,就是我面前这位,我们如胶似漆,根本分不开,还请姐莫要拆散我们,且姐也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吧!”

    苏蕊朝鸢尾看了过去,上次就觉得这女子品貌不凡,她微眯起眼,这样品貌的女子人间少有,所以这男子面具下的容貌要有多好,才能吸引得了这样的女子,想到这,她主意更定了。

    “本姐不介意,公子不要跟着你家这位了,看她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人,公子还不如和我回去,保准让你吃香喝辣,而不是这等粗茶淡饭。”苏蕊着特意看了一眼桌上的清粥鸡蛋。

    鸢尾只淡淡望了一眼他,并未话,心里却乐的很。

    夙璃直直看着鸢尾:“可是本公子今生只喜欢她一人,别人断入不了我的心。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姐可莫言做那等坏人,会遭天谴的。”

    鸢尾看着那双似乎很深情的眸子,觉得他装什么都很像,她下意识垂下眼睫,不去看他那双眼,她还是一句话不,只希望把他五花大绑走才好。

    苏蕊笑笑:“你这公子,我看你这是单相思,人家根本不领情,要不就是怕了我这一院子的人,不管是那种,公子你这眼神也不太好呀!还不如跟了我的好,来人,请这位公子去府上。”

    “等等。”夙璃瞧着苏蕊那肥头大耳的模样,差点连隔夜饭都要给吐出来:“姐要是执意如此,那我便只有自尽了。”

    苏蕊笑得更厉害了:“公子这种我见多了,来人,将他给我绑起来。”绳索是必备品。

    鸢尾眼瞧着人被绑成了肉粽子,那双面具下的眼睛似伤似幽怨的朝她望来,鸢尾只拿起桌上的鸡蛋,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看着百来号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的院落一瞬间变得安静起来,鸢尾将鸡蛋吃进肚里,觉得有点儿撑着了。

    她站起身来,走至树下,心里忽然又不好受起来。

    这人毕竟救了自己,自己是不是不能见死不救,可是他实在太过烦人,鸢尾抬头,望着树上那只还没飞走的鸟,似是自言自语:“喂!你觉得他该救吗?”

    鸟叽叽喳喳叫了几声,却没人能听懂它的是什么,鸢尾也是笑了笑,真的被他感染了,这都和鸟起话来了。

    院子里静悄悄,鸢尾朝着空中一喊,一红纱女子落入院中,双手抱拳问:“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山上的寺庙把芙安安顿好,然后替本尊买几只烧鸭来,再来几壶酒。”鸢尾已好几日未曾沾过荤食了,毕竟每日山珍海味,几日下来倒是有些想念肉的味道了。

    “是,主子。”红纱女子瞬间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不多时,鸢尾边吃肉边喝酒,好不满足,喝到微醺时,拿着一只烧鸭和一壶酒飞到了树上的枝干上躺了下来。

    抱着酒壶和一只烧鸭就这么睡了过去,黄昏时,待她模模糊糊醒过来时,怀里多了几只鸟,它们正在啄她怀里的那只烧鸭。

    她揉了揉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几只鸟惊地飞到了更高的树枝上站立着。

    鸢尾有些啼笑皆非,这些鸟倒真是胆大包天,她把烧鸭放到了树杈中间,飞身而下,几只鸟闻着味儿叽叽喳喳叫唤着啄了起来。

    而鸢尾望着远处的霞云,发了半晌呆,自己什么时候这般优柔寡断了,不就是救一个人吗?

    又有何纠结的,是因为他总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吗?那些都只是他表面的东西吧,他会不会是那些人派来故意接近她的,他所有的一切都太过了,反倒让她生了疑,是不是因为这男子长了一个和那人相似的下半张脸,才戴着面具伪装到她身边。

    如若是这样,那真是煞费苦心了,连那人他都能将他杀死,何况只不过是个相似的人而已。

    她悠悠叹出一口气来,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她闭了闭眼,脑中出现他走时的模样,那双幽怨的眼里似乎真受到伤害了。

    她默了默才喊:“来人,跟我去一个地方。”到底还是做不到无视,或许就是个抽风的人,救了他以后彻底俩清吧!就当是让自己心里舒服些罢了。

    而县令府后院的浴房里,夙璃被几个男丁扔在澡盆里全身清洗了一番,又将他面具给生生拿掉,将他关进了一间房里。

    夙璃生生忍住了所有,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那人的心,软或硬,上辈子也不过是瞧上了那张脸,这辈子似乎什么都变了。

    发呆之际,苏蕊推开门走了进来。在她看到夙璃那张脸的时候,瞬间就呆住了,或妖或魅,只瞧一眼就绝对忘不了,她今日赚翻了。

    尤其是他周身的气质都完全变了,似乎有点儿冷,全身透着一种生人勿近之感,飘渺的不像人间的凡夫俗子,可又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什么叫做一饱眼福,大概就是如此了。

    苏蕊忍不住笑眯眯:“公子,本姐从此以后愿意为了你再不碰其他人,后院的那几名男子,我会全部遣散出去,从此以后便只有公子一人,公子觉得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