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面具拿来。”夙璃斜睨过去,声音里藏着三分冷冽,让人不自觉生出几分寒意来。

    “公子,你这模样为什么还要带着那么厚的面具,这样不挺好的吗?”

    苏蕊有些痴痴的望着他。

    “面具,不拿来我便自尽在这。”夙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尖锐的簪子。

    “把这位公子的面具拿来。”苏蕊无可奈何地朝外面喊,心想日子还长着,以后这带面具的怪癖一定给他矫正过来。

    面具拿来以后,夙璃戴了上去,瞬间把那张勾人的脸给挡在了面具下。

    夙璃坐在桌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苏蕊站在门口处,暂时也不敢上前,直到夙璃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浑身上下热的不行,额上的冷汗颗颗冒了出来。

    苏蕊这才揣着不怀好意的笑走上前,她倒也不急,因她知道中了这药以后,中药者根本不能忍受这种极其煎熬的痛苦,像是有千百万只虫子在撕咬着,中药者会自行要求,像缠藤一样绕上来,所以她也悠哉坐到了夙璃对面。

    夙璃定力本是极好的,随着越来越痛苦的滋味,他的神志微微有些散乱,大概是在澡堂里面中了药。

    夙璃的那双眸子宛若含着冷冽的刀锋射向苏蕊,苏蕊此时倒真是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了,她没想他定力会如此之好,这都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换别人早已没了翩翩公子的形象。

    “公子,如若实在难忍,就不必如此克制,没人会给你发贞.洁烈牌,你家那位插翅都难进入我这县令府,公子实在不必白白承受这些这些痛苦,反正后果都是一样。”苏蕊着一脸邪笑望着他。

    夙璃闭了闭眼,不去看那张令人做恶的脸。

    夙璃忍是想试试鸢尾的心,是软的还是硬的,若是坚硬如石,那么做再多亦是无用之功。

    都整整一天了,夙璃悠悠叹出一口气来。

    苏蕊看他样子,也渐渐没了等下去的耐心,故走进他,想要将他抱在怀里好好感受一下,美人在怀是种什么感受。

    就在她伸出双手的瞬间,

    夙璃要大声命令的瞬间,鸢尾带着一伙人闯了进来,她一身雪色纱袍,而她身边皆是十多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女子,明眼人一看上去就知这绝不是泛泛之辈。

    苏蕊呵呵一笑:“呦!果然是放不下这么美的公子,不过你这进的来怕是出不去我这县令府了,本姐最是怕麻烦,你们这些人今日多得死在我这。”

    鸢尾听着她的话,真是扰人的很,她直接转动指环上的麒麟头,三枚极其细的银针直直射入了苏蕊的体内,毫无一点声音发出,苏蕊就已中了银针的毒,直直倒了下去,苏蕊到死都没有反应过来,嘴角流出了一丝赤红色的毒血,

    而眼睛挣的贼大,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鸢尾冷哼一声。看都未看一眼就朝夙璃走去,夙璃此时也快忍到了边缘,他那双压抑着情.欲的眸子微带笑意看向鸢尾。

    “我就知道女君定是不会放任我不管,毕竟本公子可是你的人了。”夙璃哑身。

    .

    鸢尾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子不教父之过,县令被罢官,纵容女儿犯下此等罪过,罪加一等,流放三千里,永不再录用。

    而夙璃与鸢尾坐在了一辆马车上,俩人对面而坐,鸢尾从一旁的案几上倒了杯水递过去,夙璃接过水,手微微有些颤抖,指尖滚烫而炽热,此时意识微有些模糊,还是因为他本身意志力极好的情况下。

    鸢尾掏出一个药瓶,又递过去一粒药,自从上次她被人下了药以后,她身上就一直备着这解毒丸。

    夙璃将药吃下去,这药最少得盏茶后的功夫才能起药效,他闭上眼,不去看面前对他诱.惑力极大的人。

    可是鼻尖居然闻到淡淡的玫瑰香,他总不能屏住呼吸,那香有些肆无忌惮。

    夙璃睁开双眼,眼里的情绪再也掩藏不了,他声音沙哑,似是极力克制过的:“我很难受,女君能帮帮我吗?”

    似邀请似请求。

    鸢尾淡淡瞧了一眼他,:“公子再忍片刻的功夫会好上很多。”

    “可是本公子此时忍不了了,这辈子我只会喜欢女君一个人,女君当真对我没有半点心思吗?”

    鸢尾轻笑出声:“公子真是多情,本君还没到连一个男子长的是美是丑都不知道,就有了心思的地步。”

    夙璃瞧着她冷漠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因为体内压制的痛苦,他忽地将她一扯,俩人双双跌落在马车上的绒毯上。

    夙璃再也克制不下去,鸢尾那俩个冷静的字都没出口,就被他炽热的气息所包围。

    像是掉入了火山一般,马车内的空气瞬间提升,他此时太过强势霸道,几乎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仿佛要将她裹入腹中一般。

    可是这样的味道为何会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可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内心从未将那人放开过,所以是个人都觉得像他,连吻都这般相像的吗?让人情不自禁陷入了里面,忘记了要反抗,忘记了面前的人到底是何人。

    直到她身上传来凉意,她猛地清醒过来,用力朝他的穴道按去,他整个人无意识的瘫软下来,她将他推开。

    整理好衣裳,心砰砰直跳着,提醒她适才发生了什么。

    她摸了摸双颊通红地脸,她为何会沉沦,是因为相像吧,还是那人在自己生命里也不一定是那个特别的存在是不是,她的心微乱。

    她朝身旁的男子看去,双手下意识摸向他的美人沟,世上真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甚至连感觉都有些相似。

    她手探向他的面具,或许摘掉面具就能知道,她面前这个人到底长的是何模样,而她对他所有的感觉也会破壳而出。

    恰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尊主,前面就是一家客栈,尊主可要在这歇息一晚。”

    鸢尾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算了,所有的麻烦没解决以前,她不算再留一个不必要的麻烦在身边。

    “就在这歇息一晚吧。”鸢尾出声。

    夙璃被俩个身强力壮的壮汉抬进了客栈,鸢尾就在他隔壁的房间住了下来。

    翌日清,阳光从窗台斜射进来,鸢尾一夜好眠,醒来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她利索的整理了一番,算去隔壁看看他醒来了没,这才走出门口,就看到夙璃一身绯红色纱衣站在楼道处,红色与他唇色相映,极为的惹眼,尽管戴着面具,但还是惹来诸多目光粘在他身上。

    他也正好看到走出来的鸢尾,他走近,将鸢尾逼入一处墙角。

    鸢尾抬头,眼神下意识落在他的唇上,脑子里不自觉闪出昨日的画面。

    夙璃轻轻一笑:“女君昨夜睡的可还好。”

    鸢尾点了点头:“既然你已无事,那以后公子心些,本君暂且别过。”

    着鸢尾就欲走,夙璃用手挡在墙壁上,挡住她的去路。

    “女君是想就此丢下我,一个人去闯荡江湖吗?”夙璃从上至下望着他。

    鸢尾抬眸与之对视:“公子所的救命之恩,我也正好还了,还救了公子俩次,也应当是俩清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才是。”

    “本公子倒是忘记这么回事了,不过本公子也不喜欢欠人情,女君既然救了本公子俩次,那本公子定是要还的。”夙璃定定望着她。

    “不必了。”鸢尾声音微冷。

    夙璃默了默:“那昨夜那个吻该怎么算。”

    鸢尾瞥了一眼他:“这辈子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是吗?那女君为何让我吻这么久,女君可敢你对我的吻没有一点感觉?”夙璃直直望着他,眼里迸射出一种压迫。

    鸢尾垂下眸子,良久才:“那不过是没有反应过来,且公子这种行为很逾矩,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本君这次不与你计较,公子走吧,我们本就是陌路人。”

    夙璃冷嗤一声:“原来女君自己做过的事,自己的感觉都可以当成是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女君现在是想将我完完全全推开是吗?”

    鸢尾沉默下来,许久才:“你走吧,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们不是一路人。”

    “不走又怎样,女君可会杀了我,女未婚男未嫁,女君就这么容不下一个爱慕你的人在身边。。”

    “我不是你想的那一种人,不管好与坏,你都承受不起,远离我是最好的,可懂。”鸢尾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烦躁感。

    “我不懂,女君既然如此,那以后就各自别管各自。”言毕夙璃重新走回了房间。

    鸢尾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有感觉或无感觉,又有什么意义,她从始至终总是误把他当成了那个他而已。

    她忽然觉得一种深深的悲哀,那个人在或者不在,都在,而他们俩个永远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所以又何必找一个相同的影子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或许等时间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会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