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公子眼瞎耳聋了吗?还让我第二次。”

    鸢尾微微嘟起嘴。

    夙璃低垂下头好一会,才:“那你既对我有意,为何还要和别人...。”

    “那晚我们没怎么样,只不过那几年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以前或许发生过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公子会在乎我以前的事吗?”鸢尾定定瞧着她。

    夙璃面上冷淡,心里却有点遏制不住的高兴,其实有些压制不住,面上却还是冷冷淡淡:“那你要是忽然记起来了,是不是又要和别的男子纠扯不清了,是不是又把我撂在一旁不搭理了。”

    鸢尾瞧了一眼他,这男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还让人哄,还很难哄好,她头疼的想,母皇那么多美人,到底都是怎么哄的?

    夙璃瞧着她呆愣的模样,甩开了袖袍上的手,便走了。

    鸢尾望着他清隽的背影,顿了顿便:“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夙璃回过头来,高挺的鼻梁很是凸显,使他的脸更加立体了些:“女君话可算数,可能算数一辈子。”

    “君无戏言。”鸢尾相信自己内心的感觉。

    夙璃淡淡一笑,这一笑,鸢尾只觉得像冬日里灿烂的阳光,微暖。

    “那走吧!”夙璃。

    “去哪?”鸢尾问。

    “不是都做了我的上门妻,哪能反悔呢?”夙璃微勾着唇望着她。

    俩人正儿八经的拜了堂,红色的喜衣,红色的喜房里几对俏皮的红烛呲呲发出声响,而那张宽大的喜床上此时躺着俩个身影,俩人那白净的脸上印着俩朵红晕。

    夙璃兀地将她压在身下,

    在她劲肩深深嗅了一口,还是那股子熟悉的玫瑰香,由于俩人喝了些酒,他的声音仿佛都带着迷醉:“你怎么还是这么贪杯,我莫不是要了个酒鬼。”

    “听伶穗,我是喝酒摔入了湖里,才将这诸多事给忘记了,也不知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爱上了喝酒。”

    “那你是更爱喝酒,还是更...”

    鸢尾兀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酒香萦绕,她猛地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在他额间吻了一下,沿着他精致的鼻梁一路而下,最后压在了那张薄唇上。

    心跳加速,夙璃双眼微眯,眼尾染上了几许绯红。

    鸢尾抬头,细细瞧着他的眉眼:“你我们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了,为何我觉得很熟悉很熟悉。”

    “那你就当我们是上辈子认识的好了,上辈子,我定也是喜欢你的。”言毕夙璃将她整个人搂在了他的臂膀里。

    她只觉得他好似要将她融入进他骨子里一般,实话,她此时微微有些紧张,好像一切都有些快了。

    正在她微微愣神间,他夺走了她的呼吸,他的唇好软,舌长驱直入,让她再无更多的思考能力,只有属于他的这股气息将她紧紧围绕。

    是不是因为是他,所以才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

    夙璃放开她,低低问:“你若是恢复记忆了,可会怪我。”

    鸢尾这一刻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她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喜欢从来不是能克制的。

    帐幔被放了下来,将外面的关线遮挡开来,里头只能朦胧看到俩人的轮廓,夙璃不知何时褪去了上衣,鸢尾的指尖划过他胸.膛,夙璃只觉浑身都惊颤了一下,他握住她的手。

    鸢尾此时更加紧张了,她母皇曾找来一美人,那美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成熟懂风情的,可是鸢尾那时直接把人给轰了出去,还和她母皇生气过好一阵子,她母皇才有所收敛。

    俩人此时忽地都静默下来,夙璃则是想着那画册上的画面,想着到底该怎么实行。

    看着他迟迟未行动,鸢尾狐疑地瞧了一眼他:“你可是...”不会。

    夙璃此时方觉得纸上谈兵是种什么感觉,他知道她要什么,只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然后猛地翻身,干脆将她的唇给堵上,最后俩人还是没成,只多了一身的汗水。

    但夙璃的嘴角却是微微勾了勾。

    鸢尾穿了身里衣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走到桌旁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喝了三大杯,才止住渴,她自己也未料到,原来她这个堂堂一国之君还从未和别人有过什么关系,原来她还和从前一样,挺洁身自爱的。

    翌日,俩人用了早膳,便乘坐马车去了郊外的一座庄子,这庄子很是开阔,大大的草坪,还有一个大大的湖,湖的俩边种满了各色各样的水莲,他们骑完了马,又乘坐一条船在这湖上品酒赏莲。

    鸢尾呷了口美酒,指腹便轻轻抚了抚船边那巧的蓝莲,这大片大片的蓝莲给她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别致的就很是吸引她的目光,就如他。

    “你倒真会享受。”鸢尾呷了口美酒,比她这个做皇的还会享受。

    “我这不是享受,就想着有招一日...”

    他话未完,鸢尾此时忽觉头疼,他的话仿佛隔了好远,一个不稳,她竟直直摔入了湖里。

    噗通一声,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夙璃一反应过来,便跃入了水中。

    这湖中间比湖俩旁要深一些,没过了她的头,她脑中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一些画面闪过,接着她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炊烟蓝的纱幔上镶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而他坐在一张藤椅上,正一瞬不瞬望着自己。

    鸢尾望着他,想起刚才跌入湖里时,那出现在她脑中的画面,有他冷漠的脸,还有她将刀和钗刺入他胸口的画面,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此时似乎都还能感觉的到,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竟让自己俩次这样伤她,也伤己。

    “你到底是谁?”鸢尾想着便问了出来。

    夙璃瞥了她一眼,只见她眼中多了些东西,他心里微有些慌乱,怕这一切有如昙花一现:“你想起了什么?”

    鸢尾此时又开始头疼,像针钻似的细细密密疼起来,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踊跃而进,她紧紧握住脑袋。

    夙璃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别去想,别去想可好。”

    须臾,她才静止下来,这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让她还是不清楚整个事情,却也知道了一些大概,她此时需要静一静,或许她需要想起更多,才能面对他。

    “我,我想我需要先静一静。”言毕她已朝外走。

    夙璃想去拉她,却没来得及拉住她的衣袖,他坐在那,心渐沉了下去,他忽地猛然站了起来,直直朝外走,望着她的背影,他加快步伐跟上了她,从背后抱住她,低低:“这次不管如何,我不会将你放开。”

    俩人一起回了宫,鸢尾让他住到了崇朝殿的偏殿里,夙璃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微微有些感慨。

    他换了身袍子,就去了正殿,之后俩人来到了宫里最高的那栋城楼之上,眺望远方。

    许久夙璃问:“你全记起来了么。”

    鸢尾摇了摇头:“只记起了一些片段,你跟我吧!”

    夙璃沉默下来:“顺其自然不是更好,反正那些记忆对于你来或许不是一段好的回忆。”

    “如若不知,心里也有了这疙瘩,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鸢尾确实想要知道这一切,她虽然还不知道全部,可是也感觉到了一股沉痛。

    夙璃轻声:“就算知道以后会破坏我们现有的感情,你也想要知道吗?”

    “你可姓夙?”鸢尾问。

    夙璃点了点头:“单名一个璃字。”

    [本公子姓夙名璃]鸢尾忽地想起了这句话,所有的一切忽然就这样闯入了她的脑中,前世今生全都记了起来。

    她的心蓦地紧紧揪在一起,所有的感知全都回来了,她望了过去:“我想起来了。”

    夙璃的眉宇间多了抹沉思,许久才:“是吗。”

    一时间俩人静默下来,夙璃先开口:“我戴着面具接近你,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本来这次我也没算现身,只不过还是忍不住想来这宫里瞧一眼,可这一眼变成了俩眼,然后我发现你知道我的存在,又似乎没有那般恨我,我以为你赦免曼国,是已经放下了,我的心多了丝希冀,没曾想你是失忆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我对你并无他意,如今...”

    “所以你对我是什么心思?”鸢尾断了她的话:“所以你来这干嘛?”

    “我,我为什么来这,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夙璃瞥了一眼她又:“君无戏言还做数吗?”

    “对不起。”鸢尾忽地。

    夙璃的心直直落了下去,一股尖锐的痛袭向他,他垂下眸子,将眼底的那抹伤藏的心翼翼。

    “谢谢你救了我,我不应该那样对你。”鸢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