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穿书妖女觉醒后超强 > 第55章 引诱 她回来了??
    纱帐包裹的少女在旋转几圈后, 缓缓闭上眼,均匀调息,勉强适应眩晕, 镇定下来。

    歪在榻上的宛初, 好整以暇地看着雀儿。

    只见俏丽圆润的脸逐渐变化, 杏眸化作狭长丹凤眼, 眼尾一颗朱砂痣,樱桃嘴化为薄唇半抿, 下巴如刀削一般。身子骤然拉长,睁脱捆绑的纱帐, 落在青色地砖上, 衣衫褴褛, 露出长手长脚,身量明显高了几尺。

    赫然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模样。

    少年半蹲在地, 面露凶相, 獠牙如刀,如一头桀骜不驯的野狼。

    “凤尾松告诉你的?”是少年的声音。

    “他倒是未曾透露。”宛初挑了颗金盘里的果子,檀口微开。

    少年起身, 浑身紧绷。

    “那你何时怀疑的?”

    将果子核吐在金盘外, 宛初悠悠道:“第一次在画卷里见到你时。”

    “不可能,我身上没有任何妖气。”

    少年握拳, 不信。

    慢吞吞吃完第三颗果子,宛初才道:“起初只是单纯的犯疑,真正怀疑你是昨夜按跷。虽女子亦有手劲大的,而你也并未回击我,可惜人在受到攻击时,不可避免会产生应激反应。这种反应是下意识的。”

    少年完全听不懂她在什么。只觉这个女人不好惹, 徐徐后退寻找逃走的时机。

    “江大人?”他指着窗外,大惊失色。

    宛初回头去看,哪里有半个人影?

    趁此,少年化作虫逃遁。

    可刚化形,就见一颗果子核如箭矢一般飞来,将他弹飞在墙。他痛得哇哇直叫,变作猎豹奔向门口。

    岂料,接连两颗果子核“啪啪”在脚跟和膝盖窝,疼得他眼泪横流,不得不趴在地上。

    瞬间化作人形。

    紧接着,一个三角结界,彻底将他困在原地。

    他不得不颓然坐在地上,摸着疼痛处的双腿和手臂,沮丧至极。

    “老实交代,为何如此?”宛初已站起,双手交叠胸前,目光凛冽。

    少年撅着嘴,盘腿坐在地上,耍赖起来:“你把结界撤了,我才。”

    宛初哑然失笑。

    手指微动,结界消失。

    少年抬眸,一副落败公鸡模样,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少年名唤焱雀。

    墨辰通人界与妖界通道后,煊源与他里应外合,输送低等妖物,助他双修。他则利用所修道法,提升煊源妖力。

    于此,作为妖王左护卫的煊源,趁其没防备,下了重手。待焱钺昏迷之际意图篡位,将不满十六的焱雀作为傀儡。

    那夜焱雀欲找父皇对弈,正撞见煊源弑君。他逃走时惊动了煊源的妖虫,导致煊源发现并穷追不舍。

    焱雀逃到地狱谷前,眼见煊源要痛下杀手,身后地狱谷漂浮蓝色火焰,一朵朵黑莲浮动而来,在他脚底绽放,裹住。

    等他再度醒来时,躺在当时宛初和江时卿经过的密林。唯一记得的是,昏迷前听到尖锐的女声:“去找一棵千年凤尾松,他知道谁能帮你。”

    这句话提供的线索太过单薄,他在密林转了好几日,才听到凤尾松的下落。

    遇到宛初那一日纯属巧合,并不知道后来凤尾松给他指引的,竟是一幅画。而画中的女子,正是巧遇过的宛初。

    听到这里,宛初已将果子吃完一半,用帕巾擦过嘴,慢悠悠道:“你脱掉上衣。”

    焱雀满脸不敢相信,了一大通,这女人居然要他脱衣。碍于女人实力太强,他不得不乖乖照做。

    感受到女人冰凉的指尖在后背游离,不由得身子一颤。

    “地狱谷里都是些成了魔的妖,入了迷障的人,救你一命定是有所图。”宛初面容凝重,莹莹玉手停留在左侧肩胛骨处,“果然——在这里。”

    她将焱雀拉到铜镜处,让他看。

    赫然一朵黑色五瓣莲花,已凋落一瓣。

    “五朵花瓣,一瓣三十日,半年后你若未能履行与它的契约,就没命了。”

    焱雀吓得满脸煞白,腿一软,径直像考拉一样抱住宛初,“你不要吓我,我……根本没和它定什么契约。”

    宛初拂了拂手,发现他几乎是粘在自己身上,无奈道:“你不松手我怎么找契约?”

    焱雀忙转过身,乖乖站好。

    宛初摩挲着黑莲,艳冶尖细的声音从焱雀体内荡漾开来:“带羽滟来地狱谷。”

    焱雀浑身惊起鸡皮疙瘩,侧目道:“这……是契约?”

    宛初点头,将外衫披在他肩上,喃喃自语:“契约已成,看来你迷糊之中已应了它。”

    焱雀顿时六神无主,眼巴巴望着宛初:“羽滟是妖界的传奇,早已销声匿迹,我到哪里去找她?”

    “妖界传奇?”宛初不由得心神一凛,仍淡笑道:“来听听。”

    “我是听父皇,一千年前白泽扫荡地狱谷,实则是他徒儿羽滟以一敌百,大杀四方。”焱雀眼前一亮,道:“你不也是白泽的徒弟吗?你一定认识她!”

    宛初冷嗤一声,“地狱谷要羽滟,是想剥其筋骨,吃其皮肉,我为何要替你劝她去一趟?”

    闻此,焱雀吓白了脸,复又坐在地上,如一只可怜的犬。

    宛初捏着他的脸颊,嘁了一声,笑吟吟道:“既是求我帮忙,自要有求人的态度。先前骗了我,可不能一笔勾销。”

    焱雀垂眸,不吭声。

    “凤尾松要你来找我,你化作鸟儿,这些我都能理解,只是你为何要装成女子?”

    焱雀道:“女子接近女子,总方便些。”

    宛初噗嗤一笑,丢了个果子到他膝边,“所以你诓我,要我帮你变成女形?”

    焱雀撇撇嘴,连皮带核吞了个果子,腮帮鼓起,像个稚童。妖的寿命长于人,最长有三百余年。相对于妖而言,十五岁不过是个幼童。

    活了这么久,宛初自不会和个毛皮孩子呕气,一脸肃色问:“煊源在金安城?”

    焱雀点头,“你可否帮我一同除掉他?”

    “妖心不足蛇吞象。”宛初背过身,抬脚欲往外走。

    “你当真……不管我死活了?”

    宛初回眸,“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我……有用。”焱雀缩了缩脖子。

    宛初拢了拢广袖,看着他。

    年纪尚,自被捧在手心,自有些傲气。可经宫中变故后失了父亲,身负家仇,扮作女子在她身边做低伏的伺候,倒是忍性极强。

    并非一无可取。

    妖界一直遵从优胜劣汰,强者为王,不论血统,他若不经过历练,即便焱钺安然卸任,他也难保不会被下一任妖王驱逐。

    思及此,她莞尔一笑:“你有何用?留着暖床不合适,我不喜欢的。”

    言毕,焱雀顿时倔强地仰起头,“我以后会长大的。”

    “可是,性子差的我也不喜欢,”

    “我改。”

    “那就暂且留在我身边,处理完煊源的事,再带你去找羽滟。”

    “真的?”焱雀眼睛一亮,面色绯红道:“谢谢。”

    “你忘了加两个字。”

    雀儿不解,望着她。

    “主人。”

    焱雀脸色又是一垮。

    寝殿里回荡着宛初铃音般的笑声。

    *

    临近伏天,金安的好像还停留在梅月一般,闷热潮湿,接连三四日,雨水都不曾停过。

    四日前那一夜后,江时卿暗中安插了侍女在俪苑,密切关注沈蓁蓁一举一动,一旦有异,即刻行动。

    至于死的侍卫,据还有一位老母和弟弟,便送了重金至那人家中,以作补偿。

    下值时,天以黑咕隆咚。他走进院子,幽阒无声,唯独卧室里有烛光摇曳,似有人在等候。

    他心中隐隐有些期盼,伸手推开了卧室的门。

    宛初斜靠在矮榻上,怕是等了许久,已阖着眼睡下。

    他去了趟城外处理流民之事,奔波一日,眉眼间倦色难掩。可看到女人时,满心喜悦,疲惫一扫而空。

    轻手轻脚走到四方桌前,抬手倒了一杯水。端起杯盏,一边喝一边睨着她,瓷玉般的面容,嫩白的脖颈,青丝垂在锦枕上如有波光粼粼。

    薄衫半落,松松垮垮,冰肌半露,

    江时卿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

    女人睫毛微颤,登时睁开了眼。揉了下眼睛,迷茫地看着他,目光澄澈,无半点杂质。

    “等了多久?”江时卿落座旁侧,柔声细语。

    “也不久,不过是探了点消息,便想来知会大人。”

    方才睡梦中醒来,女人似乎迷糊得很,声音温婉娇柔,不像前些日子总话中带刺。

    “宛宛。”他心翼翼地问:“你可还记恨我?”

    女人玉腿一伸,勾上他的身侧,翻身跨坐腿上,在他耳边低语:“记恨,却又忍不住惦记大人。”

    怕她跌下去,江时卿立时将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后腰。

    “宛宛,我总是梦到你,可那好像又不是你。”江时卿欺身向前,将她拥到怀里。

    女人缩在他怀里,衣衫散乱,吟吟低语,拉开他腰间衣带。气息炙热,一双玉臂攀上他背脊,褪下外衫,耳边厮磨。

    情动之下,仰卧矮榻,唇齿相叩,极尽缠绵。

    俄而,更漏嘀嗒一声。

    海棠香夹杂着异香,落入鼻尖。

    江时卿猝然惊醒,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女人:“你不是宛宛!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