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

    此时宋诗华正低着头跪在地上, 她面前的宋相手里拿着一根柳条,生气的在地面上,一脸怒意的看着面前不争气的女儿。

    “你真是要气死你爹吗?你让我些什么好, 竟然眼巴巴的给将军府送钱,将军服, 现在是什么位置,你不清楚吗?宣平侯府死死的盯着, 就连皇帝都对将军府不信任, 现在京城中流言四起,你为何还要与那永安县主套近乎?若不是今日将军府将钱送了回来, 你还要倒搭几次?你可知道那顾斐音将你哥送出了京城,你还不明白吗?顾斐音身为皇帝的近臣都被送给了永安县主做美人, 这是奇耻大辱, 你与那永安县住宿来水火不容, 现在套什么近乎?那顾斐音将你哥送出京城。就是下马威!”

    宋诗华低着头, 嘴角微动, 却什么都没反驳出来, 她想告诉她爹,洛潇潇并不是外人所传的那样,将军府也并非一直以来他们看到的那样。

    “我让丫鬟一直看着你,看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竟不知道, 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女儿, 竟然也学着在永安县主女扮男装到处惹事,这京城之中,竟然还流传了你与永安县主大出手的原因,是因为你看上了顾斐音!今日若不是王大人拦住了,那皇帝就要在朝堂之上问出来了, 你让你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宋诗华没有想到,那一日在马车撞过来时,洛潇潇挑-逗她的话,她随口反驳的,竟然在京城之中流传了出去还越越严重。

    宋诗华这下将头抬起,眼睛瞪得溜圆,开始反驳她爹的话。

    “爹,你怎么能相信京中的流言,不相信自己的亲女儿呢?那日在京中匠人所前,是永安县主救了女儿,那马车失控朝着女儿踏了过来,而那马车上还写着宋字,是有人诬陷相府,想将伤害永安县主的罪名扣在我们宰相府身上。

    女儿当时只不过是为了转移永安县主的注意力,虽然回到府中后惶惶度日,但是发现永安县主并没有借此机会,威胁宰相府,这才知道永安县主心中是明白的,是知道有人要陷害咱相府,女儿只不过是出于感谢,像送给永安信主一点儿银票,了结了这事儿罢了。

    至于女儿随口出的话,在京中传承这种模样,不就更是明现在有心之人正盯着我们相府吗?为何在这种时候还要与将军府针锋作对?分明我们相府和将军府都是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更应该团结起来吗?”

    宋诗华不想让爱慕顾斐音这种流言继续传下去,虽然洛潇潇一次两次不能信,若是了的人多了,洛潇潇万一真的相信了怎么办?

    她怎么可能去喜欢顾斐音?那见都没见过几面的人?

    能自甘情愿的被洛潇潇玩弄,能是有什么有骨气,有风度的人?

    不就是凭着那一张酷似女子的美人脸,胭脂俗粉,毫无风雅,也就洛潇潇这种俗人,能看得上罢了。

    宋淑华只觉得自己凭空出现一抹怒意起来。

    宋相看到速来乖顺的女儿竟然挺直了腰板,不服的瞧着他,还与他出了一长串嘴仗的话,顿时吹胡子瞪眼,气的眼睛都瞪大了。

    手中的柳条攥的死死的,啪的一下又在宋诗华身旁的地上,尘土一片飞扬,呛的宋诗华咳嗽了起来。

    那永安县主离开京城之后,京城都是那永安现住自行离家出走。

    没想到有安县主回到京城,他的女儿竟然也变得奇怪起来。

    从前分明知书达理,温顺可人,现在却油盐不进,从那永安县主一样,只会气她爹。

    “将军府与宰相府永远都不可能和解,你离那永安县主远一些,最近就不要出府了,连你的院子都不要出!”

    宋相知道,那宣平侯在朝堂之上找着由头,要选妃入宫本就是架空皇帝,安插自己的眼线进去。

    新皇迟迟不露面,朝堂之中的重臣都惶惶不安。

    太后又偏向于宣平侯,先皇不理朝政。江山岌岌可危,好不容易新皇上位,他们本以为能辅佐新皇,本以为宣平侯送上自己的军权,是在对新皇示好,没想到根本是狼子野心,按耐不住。

    新皇越是弱势,宣平侯便是更加厉害,那篡位之心简直是招之欲出。

    宣平侯是太后的亲子,而当今新皇只不过是先皇的五皇子,自送在西南封地。

    与太后没什么感情,现在宣平侯又将自己的侄女送入后宫之中,恐怕也会将几个大臣的女儿一同送进去。

    最近不能让诗华在京中露头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儿子被送到了京城之外,也算避避风头,这女儿更不能被他们盯上。

    ……

    在皇宫之中,一直跟在顾斐音身后的十三疑惑的蹲在墙角处,歪了歪头,为何主子走着走着停了下来,还有捂着胸口好似一副很痛苦的模样,可是她没有感受到主子的内力波动。

    主子与戚映交谈时,她也在远远看着,两人并未交手,主子应当没有受伤才对。

    顾斐音知道现在正处皇宫之中,所以她并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以免被有心之人看到,面前一片白茫茫,导致她什么都看不清。

    她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她还能感知到面前是否有东西。

    但是心口突然传来的钝痛,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像是要失去什么东西一样空落落的,难受到她的心都要紧缩在一起,想蜷在地上。

    十三躲在角落里没敢出来,她不能让别人看到她的存在。

    顾斐音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立马赶到将军府,看到洛潇潇,只有见到洛潇潇,她才能安心。

    这种失去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顾斐音用手扶着墙,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收回了手,虽然看不见,但是迈出的每一步都异常坚定,仿佛若无其事一般,朝着面前走着,和平常看不出来什么区别。

    那双清冷的面孔上充满了淡然。

    以至于宣平侯在远处静静的观察着,想和顾斐音来一个擦肩而过,但是顾斐音满脸高冷,根本没有理她。

    宣平侯已年过四十,留着胡须,背着手,大步流星的朝着顾斐音的身旁走去,他以为顾斐音会在他身旁低头行礼,几句是好的话,没想到顾斐音竟然这个态度,气的平时沉稳的宣平侯差点儿蹦了起来。

    看来那个皇帝还是留了几样后手,否则顾斐音怎会如此嚣张。

    ……

    在将军府的洛潇潇还思考着为何其他人物这么边缘化的问题。

    〔不干人事的狗东西系统∶宿主干嘛要想那么多呀,狗东西还能害宿主不成?这本来就是一个任务世界呀,是以顾斐音因为中心的,虽然与宿主接触的会戏份较多一点,但是就算宿主接触的多,只要顾斐音接触不多,还是没什么戏份的呀。

    至于为何朝堂上的人做主没有见过几面,是因为顾斐音之前一直没有坦开心扉与宿主讲这些事情啊,将军府的那群姨娘如何,与顾斐音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也就不需要那么多露脸面的机会啊。〕

    可是狗东西这个含糊其辞的答案,并没有消洛潇潇心中的顾虑。

    洛潇潇望了一眼将军府远处的天,若是洛妲妲脚程快,明日就能送来关于西北的信。

    洛潇潇本以为顾斐音去上朝,上午便会回来,于是一直等着,没想到等着等的天都黑了,她都在床榻上等的睡着了,第二天天亮时才感觉到屋中猛然进入了一股寒气。

    在出了皇宫之后,十三悄悄地在人少的时候告诉顾斐音,宣平侯故意经过的事,顾斐音唇角微动,却只让十三继续在前面带路。

    十三奇怪,分明是坐着将军府的马车来的,为何回去的时候不坐马车呢?偏偏要从这没有人的道走回去。

    但是主子的命令十三也不能违背。

    顾斐音一路上都知道自己的眼睛没有恢复,若是上马车时出现了什么差错,会被别人看到,所以特意绕了人少的路。

    皇宫到将军府之间的距离并不算短,坐马车上朝时又走一个时辰。

    她端着身子缓慢的走回去,整整走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已经蒙蒙亮。

    冬日天寒,当阳光消失时,她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麻了,像是机械一样向前迈步,心中只有一个终点,便是洛潇潇。

    洛潇潇一直等着顾斐音,所以没有睡熟。

    顾斐音推门进来,洛潇潇立马就醒来,慌忙的坐起身,看到顾斐音表情木然,双眼无神的看着床榻,连忙起来,握住了顾斐音冰凉的指尖。

    “怎么回来的这般晚?为何没有坐马车冻成了这个样子,若是冻坏了怎么办?”

    顾斐音却凭着直觉低下了头,捕捉到洛潇潇那关心的唇,冰凉与温热之间来回交替。

    顾斐音察觉到面前的视线从白茫茫变得模糊,洛潇潇这里也渐渐在她眼前清晰起来。

    而将军府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公公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  围脖∶晋江李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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