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昀跟信息素这种东西不亲,也没有办法得到答案。

    他答应叶舷之后上门去帮忙,毕竟不可能刚好就直接过去,人家也是需要准备下的。

    他心里惦记着被渣攻调虎离山的项蕴舟,没多跟叶舷几句,忙着给他发消息。

    可是问了好几句在什么地方,他也没回,电话过去更是关机。有些担心是不是被渣攻给拐走了。

    他想了想决定先回宿舍去看看有没有回去。可是到了宿舍之后才发现空无人。这样失去音信的恐慌,更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泛起焦虑。

    他刚回来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本来以为是项蕴舟回来了,可是一开门就是一股野草莓的味道。

    要是往常他估计就跟着块儿插科诨,快快乐乐的出去玩儿了,可是现在他担心项蕴舟的生命安全,整个人都有点无精采。

    许诺发现了他的异常,问了几句话,就大概了解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孩微微抿了抿唇,努力忽略掉不开心,道:“那你可以不用等了,他不是被什么人拽走,可能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项蕴舟容貌绝,到哪里都是吸睛大杀器。

    要不是因为她的气质冷若霜雪,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估计早就有无数狂蜂浪蝶飞奔上去和他告白了,就算这个样子,平日里偷偷关注他的人也不少。

    正巧有人在学校门口看见了他,本来只是想要偷偷关注下,可是没想到他接了个电话之后忽然脸色大变,然后就跑得没影了。

    这事正巧让许诺的同学知道八卦了几句。许诺听就知道现在黎昀肯定是一个人,于是急急忙忙跑回来,正好碰上。

    黎昀听他不是被渣攻拽走,松了口气,可是听到这个猜想,又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他家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希望切都好。”

    话虽然这么,他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异常,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担忧的简直有点坐立难安。

    因为他开始不断的翻看手机,开项蕴舟的聊天对话框,明明没有任何红色的点点出现,可他还是不厌其烦地点进去,仿佛用这样的行为就能在下秒看到回复样。

    和许诺话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分神。总是不自觉的关注时间。

    许诺不由自主垂头耷脑,像只被欺负了的狗样。

    “你对他的事还真是非同寻常的关心啊。”

    黎昀本来还有点担忧,听见他这话的丧气,不由自主的被勾了过去。

    “可是担心朋友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如果是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我肯定也会很担心的。”

    许诺摇了摇头:“那不样。”

    如果好朋友遇到了问题,作为朋友肯定也会帮忙两肋插刀。尽可能的提供帮助,可是想要做到感同身受,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再亲近的朋友也总会有些事情不方便参与的。

    可是黎昀对项蕴舟的关心,明显已经超过了旁观者的范畴。

    他看得出来,那甚至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出来的很私密的情感。

    也许无关风月,但绝对是一种超越友谊的情感。

    黎昀不太懂得究竟是哪里不样,还想开口点儿什么,可是许诺的手机忽然跳了条短信,然后他再也顾不得蔫头耷脑了。

    黎昀再怎么神不守舍,也看出了他表情上的着急,而且这回他居然没多在这里呆。眼看就要跑出去。

    黎昀拉了他把,他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解释:“高翔哥——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个地下乐队的主唱。他们那里出了点问题。不好意思,我可能需要先过去一趟。”

    黎昀看了眼手机,仍旧没有任何红色的消息跳出来。

    他道:“你先不要着急,这样吧,我们一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总比个人能想到的办法多。”

    许诺慌不择路的点点头。两个人就起来到了上次的那个地下游戏城。

    高翔的胳膊被锐器划破了,正在往外流着血。献血当中的信息素味道就浓郁了很多,是一种黄连的苦味。他今天穿着件白色的短袖。这么来全都被染红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怖。

    许诺看到这个样子就忍不住红了眼,高翔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友谊深厚的朋友。他瞬间抄起放在旁边的拖把,冲着那个行凶的人过去。

    他平常看起来总是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模样,加上喜欢非主流,头发上还长着呆毛,看起来总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弟弟样子。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起人来下手居然这么狠。

    而且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这副架势明显是练过的样子。

    旁边有两个出警的警察,连忙把他拦了下来。

    虽知道眼前的事情,也不怪别人朋友激动,可是身为这个神圣的职业,自然要以身作则。

    他们把许诺训斥了遍。警告他不能这么激动。

    他动作太快。黎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被警察拦下来的时候他才慢了步上前。

    看他这气呼呼的样子就知道让他点什么不太现实。

    黎昀强行克服社恐,颤抖的上前道歉:“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他也是因为朋友受伤太着急了。而且我们朋友胳膊上还流着血呢。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们能调查前因后果。也好还我们朋友个公道。”

    这是必须的。

    那个持刀伤人的人被抓走了,高翔手上受着伤,就先被送进医院里去包扎,等会儿还要去警察局做笔录。

    许诺的粉毛全都耷拉下来,眼眶红红的。医院的事情就全都由黎昀跑下来。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做完了笔录,他们才坐到一块儿去解释前因后果。

    原来那个伤人的人有个女朋友,是他们地下乐队的粉丝。

    正好赶上他们两个吵架,他女朋友口不择言,了句“你真是哪哪都比不上人家主唱。”

    结果这男的就怀恨在心。居然揣了把刀,来到现场报复。

    许诺听又开始气血上涌:“我刚刚下手就应该再狠点儿的。这都什么人啊?这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我非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高翔脾气不错,被人伤了,居然也没有露出任何怨忿的模样。

    还有心情笑呵呵:“这种事情杜绝不了的,如果今天那个粉丝的是鼓手,那只怕咱们乐队鼓手也得受这个无妄之灾。怪只怪本人太帅,太吸引仇恨。”

    许诺瞪他眼:“是啊,太帅,下回再把你帅死。”

    然而他眼睛红肿的像兔子,这眼瞪过去没有半点杀伤力,反而让场面变得十分滑稽。

    黎昀和高翔对视眼,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许诺还在生闷气,听见他俩这爽朗的笑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是敏锐的感觉,他们两个可能是在笑自己。

    可是:“你们在笑什么?”

    高翔已经笑出鹅叫,扶着肚子半天不出话来,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许诺抽抽眉头回头又看黎昀,黎昀他下巴笑脱臼了。

    整个人扶着脸又想笑又觉得痛。表情狰狞,却又带三分笑意。看着十分诡异。

    许诺忍无可忍:“所以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许诺没有得到答案,可是高翔这个伤员伤到的地方是右胳膊。虽然医生告诉他,不太可能会影响弹吉他,可是为了心起见,还是尽量不要动重力气。

    于是许诺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看他把胳膊废掉,别别扭扭的跟过去照顾他了。

    黎昀自己个人回寝室,总感觉自己好像把什么事情忘记了。

    他开门,就发现里面模模糊糊映出一个人的轮廓。

    他先是吓了跳,紧接着把自己忘掉的事情想了起来,迟疑着道:“怎么回来了不开灯?”

    然后试图去摸索墙上的开关。

    然后仿佛历史重演样,那个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关上了门,这次伸出的手却抓住了他的手。

    项蕴舟像之前发情期和筑巢期到来时一样,把头埋进了他的肩膀,是一个十分脆弱的动作。

    黎昀就什么都不敢动了。

    他敏锐的感觉到。项蕴舟的情绪不太对。

    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在试图寻求帮助一样。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只是借助这样的动作,希望给自己点力量。

    黎昀僵硬了会儿,慢慢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头,他没问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需不需要他的帮忙。

    千言万语,最后都化成句:“想不想要吃点东西?”

    对于黎昀而言,难过的时候吃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情就会点一点平静下来,虽然不可能立竿见影的快乐起来,但是人总是要努力的让自己冷静,才能想到办法去解决问题。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证对自己有用的办法,对项蕴舟而言是不是同样有用,可是。

    “如果能对你有点点的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  许诺:老子超凶!

    实际上

    眼睛红的像只张牙舞爪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