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我在古代开律所 > 第62章 婚前自尽
    话那日孟子林虽然谢绝了去找嘉利行讨法, 但随后还是亲自携礼登门拜访,与秦讼师结个善缘。

    秦山芙与孟子林一番探讨后,三下五除二给孟子林制定了一套全方位的法律服务计划, 从拟定协议到法律咨询,再到争议解决纠纷处理, 可谓是面面俱到, 让孟老板听完之后当即留下五十两银子作订金不, 还一个劲拜托秦山芙以后多关照,浑然忘记了自己才是甲方老爷。

    孟子林与秦山芙交谈甚欢,不多时, 蕊环进来了,附在秦山芙耳畔道:“姑娘,韩公子来了。”

    秦山芙哦了一声,“那让他在另一个屋子里等一下。”

    “韩公子还带了个年轻女子一起。”

    秦山芙诧异地望向蕊环,“女子?是什么人?”

    蕊环只是个摇头。

    秦山芙寻思片刻,“让他们等着吧,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

    蕊环应声道是,然后便出去了。秦山芙又与孟子林继续方才的话题,可不知怎么的, 一缕思绪总在琢磨着韩昼带来的那个女子身份。

    孟子林看出秦山芙有些心不在焉,便也不好扰, 起身告辞了。秦山芙将他送到门口拜别后,又重新拉过蕊环问道:“韩公子身边的女子大约什么年纪?衣着如何?看起来像是什么人?”

    蕊环被这一连串问懵了一瞬, 转而又反应过来, 笑而不答:“姑娘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女子是个脆生生的姑娘,细眉鹿眼,很是灵性, 我瞧韩公子也挺紧张她,走哪都让她跟紧,生怕丢了她似的。”

    秦山芙闷声半晌,心想这又是什么神仙妹妹,如果真有这种神仙妹妹,他领来到这个地方做什么?她不由有些在意,一时也没注意蕊环回话回了一半,只将蕊环发继续去解她出的那道案例题,自己往里面去了。

    她心事重重地敲了敲门,很快门从里头开,入目便是韩昼欣喜澄澈的双目。秦山芙一怔,视线微移,看到了一个怯生生的少女不安地看向她,那双眼睛倒真的像只受惊的幼鹿,惹人怜爱。

    秦山芙干巴巴地调侃韩昼:“韩公子今日怎么有心情带个妹妹见我?”

    韩昼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少女,慌乱解释道:“秦姑娘可别误会,哪来的妹妹,韩某今日是有正事找姑娘的。”

    秦山芙再一次量那个女子,这才发现她衣裳虽然鲜亮,但却并不名贵,显然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大可能跟韩昼沾亲带故。她一时窘在原地,仔细一想才意识到是蕊环故意误导她,寻她开心。秦山芙尴尬地笑着了个哈哈,连忙避开他进屋。

    韩昼在一旁默默琢磨着她方才的言行举止,见她难得露出些窘迫,有些难以置信道,“秦姑娘方才来势汹汹,开门便是质问,可是想岔了?”

    “啊?没有没有,我开玩笑呢。”秦山芙轻咳两声,当即转移话题:“对了,你今日找我有正事,是什么事?”

    韩昼见她面色透着些微红,原想继续破砂锅问到底,可见她又拿出公事公办的神色,便不再废那些话了。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韩昼对秦山芙也算了解了个七八分。秦山芙别的地方都好话,可唯独不喜欢在正事的时候浪费时间,于是他当即收了闲话匣子,将身后的少女让出来。

    “这是连翘,在我院里做洒扫的婢子。这两天我查证了一圈人,最终查到《千峦飞鸟图》就是连翘偷偷带出去的,今日我特意将她带来,想与姑娘一起听听是什么缘由。”

    秦山芙瞪大眼:“找到偷画的人了?”她细细看了看连翘的样子,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缩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的连翘一被问话,二话不先扑通跪下,哇得一声哭出来:“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公子饶了奴婢吧!”

    秦山芙被她一嗓子吓了一跳,听她慌里慌张哭了半晌,只好好言好语道:“你先别哭,好在这画还在,没流落他处,先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连翘抽噎道:“奴、奴婢是负责给公子屋内做洒扫的丫头,得公子信任,公子的书房也交由我洒扫。原是个众人羡慕的差事,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就为区区二十两银子,就、就将公子的画偷出去好几次,奴婢犯了大错,奴婢罪该万死!”

    话还没完又要给人磕头。秦山芙有些头大,正巧蕊环进屋送茶,秦山芙忙叫蕊环将连翘拉起来,又给她扯了块帕子擦眼泪,好一顿安抚。

    “你先别哭了,你哭成这样,还让我们怎么问话?”秦山芙叹口气,“你有人给你二十两银子你便偷画,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连翘抽噎道:“奴婢那阵子缺银子,公子又一直在跟姑娘忙案子的事,就趁这个空档有人找上了我,让我将那幅画带出来。原先我是不肯的,可对方好一顿软磨硬泡,又加了银子,只是想临摹几笔,不要原画,如果我信不过,就在一旁看着那人临摹便是。”

    连翘将头埋得很低,悔恨难当:“其实起初,我也犹豫了很多天。但因家中实在艰难,便同意了下来,之后由我瞅着机会便带着那幅画去找临摹的画匠,他临摹时我就在一旁心看着,生怕他抢了画或毁了画。可还好,那人看似是个熟练工,人也是个规矩人,只画画,没有别的举动,约莫三四次后就摹得差不多,之后就再没找过我。我原想这人是钦慕公子的画艺,没成想……”

    连翘又哭着不下去了。

    如此听来,事情的原委倒也简单。秦山芙问韩昼:“这事恐怕连翘一个人成不了事,你可将有关系的人都顺藤摸瓜查出来?”

    “正在排查。”韩昼显然有些心累,对连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好歹是我跟前做事的,平日月钱赏也有不老少,怎的就这么缺钱,犯下如此要命的错处?你该不是拿出去赌钱了吧?”

    被这么一问,连翘更是泣不成声:“公子误会了,我哪来的闲心和闲钱去赌,实在是家境艰难,不堪重负,这才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秦山芙问:“你家出了变故?”

    连翘点头如捣蒜:“我前些年没了父亲,家中只有长姐和母亲。长姐为父守孝,耽误了婚期,母亲身体又不好,又拖了三年,好不容易半年前长姐与人订了亲,没几天就要过门了,长姐却忽然想不开上吊自尽,母亲自此一病不起,看郎中吃药是花不完的钱,所以我才动了邪念,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秦山芙听着有些古怪:“你长姐为何忽然自尽?”

    连翘摇头:“不知,只听母亲长姐死前一晚忽然对母亲哭着她不洁了。那日白天她才与未婚夫去拜过西锦乡的月老庙,回来就活不成。母亲问她是不是遭了歹人□□,可长姐却摇头否认,再多的细节也没有,当天晚上就悬梁自尽了。”

    秦山芙皱眉思索,又问:“那会不会……是你姐姐的未婚夫……”

    连翘依然摇头:“这个也不太可能。姐姐姻缘坎坷,大龄未婚,这亲本就结得艰难,就算是准姐夫对她做了什么,依我姐姐的性子,怕只会闷声忍下,无非是不合规矩提前交付清白,继续嫁过去不就好了,犯不上自我了结。”

    “男方对此有什么法?”

    “我们也问了男方,男方却不愿提及太多,只彩礼也不要了,让我们以后不要再找他们。”

    秦山芙觉得这男方的态度颇有蹊跷,“有没有可能是你那准姐夫伙同他人,对你姐姐行了不轨之事?”

    连翘哭着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但应该不至于。准姐夫是个死了老婆的老实庄稼汉,是个本分人,在我姐姐死后他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前两天听好像连他也不太正常了。”

    连男的也不正常了?那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山芙一时沉默下来,细细一想,心里毛毛的。她没再问其他的了,又温言安慰几句,便看着柳全将连翘领出去了。

    “韩公子准备怎么处置她?”

    韩昼思索片刻,道:“书房肯定是不能让她再待了。秦姑娘有什么想法?”

    秦山芙沉思道:“虽没确切的证据,但我总觉得连翘家遇到的事情透着些古怪。如果她没谎,这后头指不定牵着什么事,所以……”秦山芙思索片刻,又道:“如果方便的话,韩公子可否先留她在府内,不着急赶她出府?”

    韩昼一口应下:“这个好。”

    秦山芙喃喃道:“迎亲前夕,女的自尽,男的失神,女方自己失节却又否认歹徒加害……真是奇怪。”

    蕊环在一旁应道:“这听着确实怪可疑的。不过,这京城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韩昼和秦山芙齐齐转头望她:“怎么?”

    “我、我也就是瞎猜的,就是觉得这京城女子上吊自杀的还挺多……”

    秦山芙不解:“为什么这样觉得?还有谁遭了殃?”

    “是苏记绣娘的女儿。姑娘知道,我和我娘一直在苏记买针线布料嘛,也是昨天才听的,那苏绣娘的女儿也上吊自尽了,好像也是婚礼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