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嫁残王 > 第29章 睡不着了
    陆愔儿哆哆嗦嗦地进到浴桶里, 猜想邹临祈会怎么处置她。

    外人都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虽然她相信他不会是那种人,可他会不会像前几天那样, 又让她罚跪,或是用其它法子罚她?

    膝盖还青着, 用手按压下去的时候有钻心的痛意。

    热气氤氲中, 她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

    水快凉时她才回过神, 出去拿了干净巾帕把自己擦干。

    她正要穿衣裳,净室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推开。

    她吓得叫了声,拿衣裳胡乱遮着自己躲去屏风后头。

    来人是邹临祈, 面色冷沉,浑身上下冒着噬人的寒意。

    她今天出去做了什么,都见了什么人他一清二楚。她果然是五王的人,病才刚好几天就已经忍不住要去见他。两人还如此大胆,在医馆里亲亲我我,动手动脚。

    不愧是刘丞的女儿,演戏功夫一流,骗过了奚嬷嬷,还差点就要骗过他, 让他以为她或许真是无辜的。

    她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讨好他以方便探消息而已。

    有朝一日五王起事, 第一个替五王拿剑指向他的人就是她。

    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可是现在,在进门的那一刻, 女孩光洁纤细的身体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他看到了她膝上明显还没消肿的淤青。

    想弄死她的情绪瞬间消下去大半。

    陆愔儿借着屏风遮挡飞快穿好了衣裳,可还是不敢出去见他,躲在后头双手抱着自己。

    他转动轮椅, 绕过那扇屏风,来到她面前。

    他还没有发火,却看见她的眼睛红了。

    他一怔,那些到口的狠话也不出了,反是有些无奈道:“我怎么你了吗?”

    陆愔儿委屈得不行,低着头不肯看他:“我在洗澡,你进来做什么?”

    邹临祈冷笑了声:“本王还看不得自己的王妃了?”

    陆愔儿不只眼睛,连耳朵都红了。可又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王妃什么时候收买了钱渔那奴才,”邹临祈语气平静,听在人耳里却可怕:“哄得他肯为你卖命。”

    他果然是都已知道了,她的行动从来没有逃开过他的眼睛。只是她一个人受罚无所谓,她害怕会连累到钱渔。

    “是我威胁他,他才肯放我出去的。”她慌慌张张地。

    “你就非要出去,”邹临祁克制着脾气:“不能老实待在府里!”

    陆愔儿大着胆子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神色敛了不少,不像刚进来时那么吓人了。听语气也不像要发火的样子,还带了点儿温和。

    变脸变得这么快,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再不去透透气会憋死的。”她。

    邹临祈冷笑。越看越觉得她十分古怪,跟京城里那些养在深闺的千金姐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反倒染了些古灵精怪的江湖气。

    “你在丞相府怎么没憋死?”他讽刺她。

    陆愔儿想了想,刘绾溪这十几年基本是足不出户,不然满京城的人也不会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了。

    “我在家里的时候其实也是常常偷溜出去的,”她找借口:“只是爹爹不像你这么变态,会找人监视……”

    话没有完,及时停了下来。

    她后悔地咬了咬自己舌头。

    邹临祈果然眯了眯眼睛,神色危险,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变、态?”

    她尴尬地笑了笑:“不是,是关心我。王爷肯定是怕我在外面出什么危险,这才找人跟着我的。”

    邹临祈见她神色坦荡,一点儿没有因为被撞破与五王密会而紧张,顿时起了疑心:“你跟五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陆愔儿听不明白,又去想刘绾溪认不认识五王。想来想去,好像并没有听刘绾溪曾见过五王的事。

    “五王爷?”她:“我跟他不认识,从来也没有见过。”

    邹临祈止不住冷笑。

    这丫头果然嘴硬得厉害。

    不可避免地,他又想起密卫所跟他过的,他的王妃与五王过从甚密,拉拉扯扯。

    他心口一股无名火瞬间蹿了起来,嗓音变得冷:“王妃在医馆都做什么了?”

    陆愔儿刚要,他已截断了她:“我看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陆愔儿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解释道:“我只是给人正常看病而已,大夫眼里哪有男女之分。”

    “没有男女之分?”他气得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今天还只是摸肩,明天你还想摸哪儿?”

    “你话怎么这么难听!”她也生了气,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连她给人瞧病都要管,一气之下不管不顾道:“要摸的地方还多着呢,等我以后开了医馆,我天天摸男人!”

    邹临祈整个人结冰了一样,浑身往外冒着寒气,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凶狠,像是恨不能把她吃了。

    他那双眼睛阴狠如鬼魅,攀爬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呼吸不畅,刚洗过澡的身上透出一阵阵冷意。

    她后怕起来,往后退了退。眼看就要撞到那架屏风,他出声叫住她:“刘绾溪。”

    她个冷战,停在原地。

    他平缓却阴沉地开口:“推我回屋。”

    她不敢不听,上前扶住他轮椅,把他推进了西首卧房里。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把他放在床前不远处,颤声道:“我……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转身要走,屋里的烛火却倏地一灭。

    黑暗遮天蔽日覆盖下来,卧房门也蓦地合上了。

    门扇撞击出砰得一声,吓得她一颤。

    她浑身冰冷,生怕他是要关起门来把她杀了。

    正要绝望的时候,腰间突然一紧。

    邹临祈从轮椅里站了起来,搂住她腰,轻而易举把她带到了床上压着。

    她的身体落进柔软的被褥,脑袋被他用手扶着放进软枕。

    “天天摸男人?”他恶狠狠地掐着她腰,快要把她折断:“刘绾溪,你找死!”

    陆愔儿觉得自己肯定是要死了,害怕地闭上眼睛。

    可是下一秒,那人却朝她低下身,在黑暗里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得浑身僵直,呼吸都忘了。唇上感觉不到一丝温柔,反而是男人带着恶意的无尽索取。

    唇上一痛,她疼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被他咬过的唇角流出血珠,又被他伸出舌头舔入口中。

    她知道他对她没有一点儿情意,这么做只是在泄愤而已。因为羞耻,她开始伸手用尽自己所有力气去推他,他,求他放了自己。可他却更为凶狠地亲她,伸手撕她衣裳。

    她是他的王妃,可她竟这么抵触他的触碰,却能在光天化日下去拉扯五王衣裳。怨不得他与她同床共枕两夜,她都如避瘟疫一般紧紧缩在墙角,甚至不敢碰到他的衣角。

    他一直都怀疑她是五王安插来的线人,如今事实已经清楚,她果然是五王的人,会嫁给他,只是为了替五王监视他。

    邹临祈更为恼怒,直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吞吃入腹,让她再也不能去与五王眉来眼去。

    她剧烈的挣扎像是催化剂,给他胸口无处发泄的愤怒找了个出口。他更深地去吻她,誓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去,让她全身都沾满自己的气息。

    被他碰过的女人,他不信她还有什么脸面去找五王。

    他就是要弄脏她,弄哭她,让她在他身下绝望地哭喊,求饶。

    她挣扎得越厉害他就越兴奋,这几年来的隐忍全都在女孩柔软的身上焚烧殆尽。

    他如一匹嗜血的恶狼,现在就要把她一口一口吃干净。

    那帮奴才们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竟给她找了身十分难解的衣裳。他扯了几下,彻底失去耐心,伸手把那几片布料撕开,迫不及待地去吻她细白的脖颈。

    舌尖却传来一丝涩意。

    他吻到了她流下来的眼泪。

    他瞬间停下动作,撑起身,找到她的眼睛,看着她。

    女孩明显松了口气,方才还僵直的身体一点一点放松。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他看到她通红的眼角。

    她竟然这么厌恶他!

    他紧紧盯着她,竭力忍耐着怒意:“你是我娶进来的王妃,既然这么不想让我碰,一开始你就不要嫁进来!”

    陆愔儿从恐惧里慢慢挣扎而出,可眼里还是不知不觉地往下淌泪。

    他的话没错,既嫁给了他,不让他碰又是怎么回事。

    可她就是害怕,更不想让他在这么讨厌她的时候碰她。

    “我只是,膝盖很疼。”她抽抽噎噎地,好像真的很疼的样子。

    邹临祈的眼神慢慢清明,想到了自己确实看到她的膝盖还青着。刚才她挣扎得厉害,定是动到了伤处。

    他沉沉吐了口气,从她身上离开:“为什么不敷药?”

    “敷了,”她:“好得慢。”

    他深觉是自己罚得她太重了,过了这么多天也没好。

    “既好得慢还出去乱跑,”他明显柔和了语气,只是听起来还有点儿凶:“这次怎么不翻墙了?”

    “我已经威胁钱渔把我放出去了,”这个时候她仍不忘替钱渔开罪:“没有必要翻墙了,不然不就白威胁了。”

    邹临祈气笑了:“明日我倒要好生问他,是怎么被你威胁的。”

    陆愔儿没什么。

    等了会儿,确定他不会再发疯,她试着起身要走:“我回去了。”

    “乱跑什么,”他拉了她一把,让她躺回去:“腿不是疼?”

    她僵硬着身体没话。

    这人是什么意思,要让她睡在这里?

    她扭头看他,发现他在外面老老实实躺着,并没有要动手动脚的样子。

    这是放过她了,不生气了?

    她如释重负,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以为这样就能盖住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冷静下来后,回想起刚才他落在她身上的吻,她的脸后知后觉地烫起来。

    她又把被子拉了拉,羞耻地盖住自己脑袋。

    感觉自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