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嫁残王 > 第37章 “略碰一下你就要死要活……
    屋里一时静极, 陆愔儿不知道该什么,耳朵边一直回响着他刚才的话。

    最后还是邹临祈先破寂静,瞥眼看了看桌上摊开的医案, 道:“你这么晚不睡,就是为了知道本王伤残到何种程度?”

    “我是想找个帮你治腿的法子, ”她有些委屈:“可你让姜大夫拿假医案骗我, 我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邹临祈没想到她竟连医案真假都看得出来, 明知故问道:“什么假医案?”

    “这本医案是假的,里面很多内容都被篡改过,与你身体状况不符。”

    “本王身体状况你如何知道?”

    “我瞧你面色瞧出来的。”

    他一怔:“你瞧人面色就能瞧得出病症?”

    “大致能知道一点儿, 要想知道得详细还是得切脉。”

    陆愔儿有些失落,眼中甚至带了层水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从我嫁过来开始就不信我。我只是想把你的腿治好,可你根本就不让我接近,不让我切脉,也不让我看你伤势,现在还让姜大夫写了本假医案给我,那我要怎么治好你?”

    她脸上毫无作伪之色,可邹临祈仍觉得她只是在演戏而已。

    他淡淡一笑,自嘲道:“我的腿要是真能好, 也不至于治了七年都毫无起色。府里三位大夫不是寻常江湖郎中,他们都治不好的病, 旁人想来也无办法。”

    “如果我真能治好呢?”

    “别再痴人梦,”邹临祈道:“你要做的, 就是在府里老实待着, 其它都别再管,与你并无好处。”

    陆愔儿丧气地垂了眸。任她再好的性子,此刻都有些埋怨起来, 赌气般道:“你既这么疑我,过来找我做什么,不怕你睡着了我会对你不利吗?”

    邹临祈无所谓道:“你大可以试试,看本王睡着时,你动不动得了本王分毫。”

    陆愔儿倒确实想试试,醒着时他不让她近身,那等他睡着以后,她偷偷地给他把脉不就好了?

    她忐忑地想着,因为这个计划,对邹临祈的到来不再那么排斥了。

    她窃喜了下,朝他走近几步,别有用心地道:“时间都这么晚了,我们睡觉吧。”

    邹临祈:“……”

    她不由分地过去,抓住他胳膊要扶他起来。

    她两只手又又软,明明没什么力气,偏还要强硬地挟制着他,想把他拉起来。

    他终于不耐烦,圈住她的腰,手下略一用力,把她箍到了怀里,放在腿上抱着。

    “你再动手动脚,”他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本王定不客气。”

    她没有发觉事情的严重性,在他腿上不安分地动了动,想挣开他:“我是动手了,可我没有动脚啊,我哪里动脚了!”

    他忍无可忍,掰正她的下巴,朝她唇上咬了过去。

    陆愔儿石化了两秒,很快伸手推他,可发现自己推不开,恼得在他肩上了几下。

    她自进了府,成日里被他冷落着也就算了,偏还被他怀疑,被他圈禁在四四方方的王府,不得自由。好话没听他过几句,但凡他开口就总要奚落嘲笑。可这个人却三番两次撩拨她,也不问她愿不愿意,想亲近时就亲近,想丢开时就丢开,霸道得一点儿道理也不讲。

    她根本,完全,绝对,丝毫也不想与他亲近。

    她挣扎得厉害,力道却都发不出去,被他控制在方寸之间。

    直到她快要呼吸不畅时他才从她唇上离开,却是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抱着她起身,一下摔进了不远处的床上。

    陆愔儿逮到贼脏一样,按着他肩膀道:“你的腿果然不是全无知觉,明明可以走的!”

    她两片唇被咬得殷红一片,下唇还有血珠冒出来。却全然没感觉到疼,只是一味质问他。

    “能走又如何,”他把她压在身下,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你想告诉五王那些人,让他们防范本王,或者干脆杀了本王,斩草除根?”

    她惊恐地摇头:“我没有,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否则你尽可以杀了我。”

    “我杀你做什么,”他蓦地笑了,一双眼睛却仍是冷的:“本王还没爱你,如何舍得杀你。”

    他低头又去吻她,这次的吻却十分轻柔,细雨般落在她嫩白的颈上,拂起一片痒意。

    她全身僵直起来,被吻到的那片皮肤烫得像是着了火,其余地方却极冷,像浸在冰湖里。

    她虽然已经嫁人,却对与男子接触全然陌生。感受到他的手开始在她腰间游走,她怕得不停往后躲,颤声求他:“王爷莫要与我玩笑。”

    他把她往下面拉了拉,看住她的眼睛:“本王从未与你玩笑。”

    她吓得快哭了,一张俏生生的脸上满是惊恐。身上温度很低,处处冰凉一片。

    她又怕又冷,甚至在微微颤抖。

    他颇无奈地松开她些,把她腰间衣带系好,抱着她放去床里面。

    他刚才一时无法自控,才会做出许多事来。却并不想真的把她怎样,只是想吓她一吓而已,不想她真被吓成这样,半点出息也无。

    “刘绾溪,”他问她:“你今年几岁了?”

    陆愔儿的身体略放松了些,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刘绾溪的年龄:“十七。”

    “出嫁前嬷嬷没教你规矩?”他:“不会伺候男人?”

    她努力心平气和地道:“母亲……母亲,女子身体金贵,需得找到与自己心意相通之人,如此方可托付。”

    他瞬间起了警惕,担心她口中的心意相通之人会是邹元朔。

    “你找到了?”

    她默了一会儿才:“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嗤笑了声道:“你这么,不怕本王休了你?”

    她扭过头,两只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他:“你我是皇上赐婚,若无旨意,你不可休妻。”

    “你还知道你是我妻子,”他放低了声音,倾身靠近她:“你是本王娶进来的摆设不成,本王略碰一下你就要死要活。”

    “我哪有要死要活,”她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嗓音不再紧绷:“我是看你有心研习佛法,怕你破戒,辱了佛门清净。”

    “为王妃破戒,倒也不亏。”

    他玩笑般了一句,没再与她聒噪,躺回枕上闭目入睡。

    枕下却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他拿出来看了看,发现是他送的那瓶药酒。

    瓶子里的药还满满当当,分毫也没有少。

    “为何没用?”他问。

    “我的伤已经好了,用不着了。”

    邹临祈深觉自己有些多管闲事,送出去的东西竟是个无用的。可实在是因为这瓶药酒珍贵难得,他托人去找花了些时间,这才送得晚了。

    他把药酒搁去一边,这时方觉不对,疑惑看她:“你既不用,放在枕边做什么?”

    陆愔儿的脸瞬间红了一层,生怕他会猜到她常常把他随手送的东西拿出来细看,到了晚上睡觉都要拿在手里才好。

    她十分后悔没把药收起来,掩饰地咳了几声,道:“不心丢在床上了,一直找不到,原来是在枕下。”

    邹临祈眯起眼睛将她量了一遍,看得她心里发虚,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似乎听到他轻笑了声,好在没继续什么,应是睡下了。

    她还记得要趁他睡着帮他把脉的计划,虽然已经很困,可心里还是不停念叨着:不要睡!不要睡!不要睡!

    她念着念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身边的人又不见了。

    她气得了自己脑袋几下,在床上懊恼地扑腾来扑腾去。

    香扇进屋看见,皱了眉道:“这是做什么?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陆愔儿,而是刘绾溪,丞相的千金会这样失礼吗?”

    陆愔儿从床上坐起来,没什么。

    香扇拧了热帕子递给她:“我跟怀微待会儿要出去买点儿东西,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陆愔儿想了想,道:“有,你帮我买只白鼠回来。”

    “白鼠?”香扇嫌恶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你去买就好,最好别被人看见,悄悄带进来。”

    在丞相府时,陆愔儿此人就惯会出鬼点子,饶是香扇这种没跟她在一个院里伺候的都听过她的光辉事迹。她脑子又向来灵光,总是会做些香粉胭脂之类的东西讨刘绾溪开心,那些跟着刘绾溪的丫鬟里,就她成日里得的赏银最多。

    香扇想知道她买白鼠到底是要做什么,跟怀微一起出府后,留意着路上有没有人在卖那东西。

    在街上转了几圈,总算看见。她正要跟怀微一起过去,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站在路边买酥油饼,等饼出锅的时候扭过头,直直地往她身上看了眼。

    香扇认出那是刘丞身边的厮,忙哎呦一声,捂着自己肚子道:“怀微,我肚子有点儿疼,去找个茅房解决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会儿。”

    怀微道:“好好好,你快去。”

    香扇一路捂着肚子跑了。

    等怀微看不见她的时候,她拐进一个岔路口。

    方才那个厮正等着她,见她来,转身一声不吭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