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嫁残王 > 第77章 “不让你出力。”……
    众位王爷的家眷陆续到了场中, 云竹看见,忙把人叫了过去。

    几个人接收到云竹的眼色,全都围坐在陆愔儿身边, 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在暗暗提及她与五王的那场风波, 讽刺她在故意勾引云竹的男人, 行为不检点。

    她们话得隐晦, 脸上也全都笑着,让人还嘴都找不到地方。

    陆愔儿烦不胜防,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坐在皇帝身边的燕罗朝她这里看了许久, 恰逢皇后向皇帝进献了一把古琴,夸口此琴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是她好不容易才从民间寻来的,其声清冽秀美,绕梁三日不绝。

    燕罗跟皇后对视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抱住皇帝的胳膊道:“父皇,听闻六皇嫂一手琴技极为难得,不如让她弹首琴曲来为父皇祝寿, 如何?”

    她的声音又清又脆,调子又高, 恰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陆愔儿紧张地握了握拳。她从来就没有学过琴,若是弹不出来, 岂不是会落人话柄, 甚至会被怀疑身份有假。

    真正的刘绾溪确实琴技极佳,从杨氏就用心培养她,琴棋书画每样都请了不少师父去教, 誓要将她教导成京中有名的才女,好在将来一鸣惊人。

    陆愔儿只是听过那些师父的课,却是从来也没有碰过琴一下。

    正前方的皇帝听了燕罗的话,颇为赞成地点了点头,道:“倒是许久没听过琴音了。绾溪,你就来为大家弹一曲吧。”

    陆愔儿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偏脸上还不能有所显露。忐忑不安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一步一挪地走去前面。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逃过这一劫。

    刚走到琴边站定,大殿中突然传来邹临祈清淡低沉的嗓音。

    “父皇寿辰,听曲儿有何趣味。”

    往日这种场面,他总是难得开口,如今却好脾气地道:“绾溪的字写得倒是好,颇有颜柳之风,不如让她写副寿联送给父皇,聊表庆贺。”

    “哦,是吗?”老皇帝这下来了兴致,对陆愔儿道:“既是如此,你便写副字来我看。”

    陆愔儿大大松了口气,欠身道:“是。”

    很快有人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她走去案边,拾笔掭墨,写了副字出来,交给皇帝内侍。

    往日里她的字都较清秀,今日却写得豪迈大气,飘逸洒脱。皇帝看过后大加赞赏,一幅字翻来翻去看了许久,爱不释手,不绝口地夸赞:“果是好字,笔力遒劲,又朴茂工稳,实在是好字。”

    燕罗恨恨地绞了绞手绢,怎么想怎么不甘心,继续撺掇道:“这字写了,琴也要弹才是。”

    “这几年你跟着焦师傅学琴,听闻有了不少长进,”邹临祈突然又道:“今日这么好的机会,理当由你给众位叔伯弹上一曲。”

    殿中众人纷纷颔首附和,让燕罗去抚琴。

    燕罗不安地扭头看了看那把琴。

    琴上早已动了手脚,有根弦松了,无论是谁去弹,都会在中途把弦弹断。皇后一番心血被这样糟蹋,届时便有理由处置陆愔儿了。

    却没料到邹临祈早已看穿了一切,三言两语间把众人目光引到了她身上,逼着她去抚琴。

    燕罗咬了咬唇,求救地去看皇后。

    皇后仪态万千地一笑,对皇帝道:“这琴荒废了多年,久未开光,不如今日就先不弹了。”

    皇帝听如此,也就没再勉强下去:“如此也好。”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有邹临祈在,燕罗不敢再为难陆愔儿,倒也老实下来。

    只是云竹那些人却依旧聒噪,把陆愔儿围在中间,夸她方才的字写得实在是好,不停给她敬酒。若她不喝,她们便总要指桑骂槐地刻薄几句。

    陆愔儿无法,只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邹临祈表面上在听邹元朔话,注意力却全都到了陆愔儿那里,听着旁人合起伙来一句又一句地暗嘲奚落她。有时她还会还上一两句,后来却是累了一样,不再什么了。

    不管她受了多少羞辱,至始至终都没有找过他一次。

    明明只要她开口,他就会去帮她。

    他气得脸色发青,把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搁回桌上,转动轮椅去了陆愔儿处。

    原本还个不停的女眷立刻噤声,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五嫂,”邹临祈漠然道:“你与本王的王妃得也够多了,不介意让个位置给本王吧?”

    云竹哆哆嗦嗦一笑:“自然自然。六弟与弟妹感情真是甚好,惹人艳羡。”

    随着她起身,其余女眷也都跟着走了,谁也不敢离邹临祈那个冷面阎罗太近。

    邹临祈接过陆愔儿手里的酒杯,拿了幅干净帕子出来,帮她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她喝得有些醉了,丧眉搭眼地低着头。见他过来,抬起醉醺醺的眼睛看了看他。

    他生得是那样好看,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脸上的疤痕已经很淡了,几乎已经看不见。

    她歪了头,熏熏然地一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邹临祈气得笑了,把她两只手也全都擦了擦。她倒是乖巧,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

    邹元朔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狠狠握住了手里的酒杯,极力忍耐着才没有过去生起事端。

    眼见宴席已经过半,邹临祈寻了个借口退场,带着陆愔儿回了自己的宫苑。

    他命人做了碗醒酒汤给她喝。喝过后,她感觉自己精神好了些,只是仍有些头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我们要回府了吗?”她迷迷糊糊地问。

    “等你酒醒了回去。”

    “哦。”她揉揉自己的头,突然想到什么,问他:“你是不是怕我会吐在你的马车上?”

    他禁不住一笑,再抬起头时,故意吓唬她:“你若敢吐,本王就把你丢出去。”

    她果然被吓住,伸出两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带着醉意的眼睛瞪得很大。

    他更是忍俊不禁,低下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亲。

    她明显愣住,两只手捂得更紧了。

    他毫不费力把她的手拿了下来,贴上她两片唇,伸出舌尖舔了舔。她身上带着酒意,快要把他也染醉。

    抵开她牙关,勾出她的舌头轻咬,吮吸,品尝她口里残存的酒香。

    “王妃原来这么能喝酒,”他搂住她腰把她往怀里按了按,惩罚似的加重力道咬着她下唇:“本王若不去,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她整个人晕乎乎的,靠着他手的支撑才没有软下去,半闭着眼睛道:“她们非要让我喝。”

    “她们让你喝你就喝,”他语气有点儿恶劣:“怎么平时不见你这么听话。”

    “我什么时候没有听话了,”她不服气:“明明很听你的话啊。”

    他笑,凑近她耳边,用气声道:“那把我衣裳脱了。”

    她明显受到惊吓,放在他肩上的手立刻就收回了。

    他轻叹口气:“这就是听话?”

    她求饶似的:“我喝醉了,想睡一会儿。”

    “我知道,”他慢条斯理地单手解自己的衣裳,又去脱她的,在她耳朵上咬了咬:“不让你出力。”

    她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不知道是被他亲得还是因为喝得太醉。

    明明现在还是白天,他就又不规矩起来。她觉得这人肯定是饿得太久,一朝开荤就暴露了本性。什么禁欲王爷,分明就是个大色狼。

    难道她很好吃吗?为什么一有机会就要啃她!

    她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身上越来越滚烫的温度。

    身体一轻,被抱着放在了桌子上。

    “是谁教你写字的?”他的膝盖抵开她两腿,咬着她耳朵问。

    字是陆愔儿的父亲教她的,从她会拿笔开始,父亲就在教她写字。

    “是……是夫子教的。”颈中有些痒,她往后躲了躲,却被他扶着后脑勺捞回去。

    “夫子的字写得比我要好,我只学到了四五成而已。”

    “哪位夫子?”他问:“改日请到府中,本王见见。”

    她本就有些醉,一听到这话,眼泪登时没忍住盈满了眼眶,差点儿要掉下来。

    “夫子,他已经过世了。”

    他看到她通红的眼睛,伸指帮她把眼角一滴泪抹去了:“哭什么?”

    她鼻子也通红着,可怜得让人心里发软:“没有人教我写字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到底是不忍心在这儿欺负她,如抱孩一般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屋里柔软的塌上。

    倾身亲了亲她的眼睛:“以后我教你写。”手流连到她腰间,随手一扯,绣了满枝绿萼梅的衣带松散开。

    张斗从院子外头过来,想要来问奕王今天可否要回府。还没走到屋门口,突然听见里头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哭声。

    一声声地求着人轻点儿,了几句发现不管用,最后耍赖地哼哼起来,着恼地道:“你走!你出去!快出去!呜呜呜,我好疼!”

    张斗听得一张脸快熟透了,埋着头赶紧跑走了。

    在院门口碰见了范淞,拉着范淞就往外走:“王爷正忙着,范侍卫过两个时辰再来吧。”

    “是什么事要忙两个时辰?”范淞不解道:“吴知府那边来了信,得赶紧通知王爷。”

    “就算是天要塌了,也要等等再去,”张斗道:“两个时辰都算好的了,要是像侧妃入府那天,王爷一整天都待在王妃屋里,到了深夜才出来,你就在这儿等上一天吧。”

    范淞平时办事十分得力,杀伐果断,毫不含糊,却于男女之事上一窍不通,闻言奇道:“王爷办事,跟王妃又有什么关系?”

    张斗恨铁不成钢般看了他一会儿,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