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嫁残王 > 第83章 “你哪里我没看过?”……
    夏凝心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了出来。府里故去的十二位孺人都是被毒死的, 而非病死。毒下得十分巧妙,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怎么查也不会查出来。

    “办法是薛念斐和薛念然两姐妹想出来的, ”夏凝心哽咽着道:“薛家祖上以医药发家,虽然后来改学星象, 可是府里仍有人精通医术。她们嫁过来后一直不得宠, 郁郁寡欢。又见有人不停往府里送些美貌姬妾, 心生怨恨,就想出了这个法子,以岐山雪雾和细叶白花君子兰相作用, 不知不觉里谋人性命。”

    邹临祈蓦地皱起眉头,想起了陆愔儿房里常开不败的几盆细叶白花君子兰。

    “只是两样东西毕竟都十分名贵,仅凭她们俩无法做到把东西精准地送进姬妾房里。”夏凝心道:“所以她们不得不与尹携云和贺静玥联手,通过她们的势力收买了府里的花匠康显和管茶叶采办的李湛,让他们把东西送进去。”

    邹临祈本不甚十分在意那些姬妾的死活,从来都没有下令彻查。只是他刚回府,陆愔儿就带着夏凝心赶过来,那样子分明是要他替死去的十二位孺人主持一个公道。

    他便起了兴致,问道:“既如此, 她们又为何把你招揽进去?”

    “我确实是个没用的,”夏凝心道:“本也会被她们除掉。只是后来我无意中听见她们与花农康显密谈, 知道了她们的秘密,以此威胁她们, 她们才不敢对我动手。”

    邹临祈默然片刻, 冷冷掀起眸子:“你们想用一样的办法除掉王妃?”

    夏凝心了个寒颤,趴伏于地:“妾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求王爷饶命。”

    邹临祈看向陆愔儿:“王妃可要饶她性命?”

    口气闲适,却让陆愔儿莫名觉得害怕。她在他的目光下低了头,道:“夏孺人罪不至死,只是为了自保才会帮她们隐瞒。还望王爷饶她一命。”

    邹临祈从喉咙里哼笑了声,对夏凝心道:“王妃既替你求情,你可以先不用死。”

    夏凝心浑身猛地放松下来,不停磕头道谢。

    邹临祈漠然道:“管住你的嘴,若有旁人知道了今天的事,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夏凝心忙道:“妾绝不敢乱话!”

    “行了,”邹临祈道:“滚出去。”

    夏凝心一个字也不敢多,从地上爬起来,低了头转身走了。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邹临祈许久都没有再话。时间多过去一秒,陆愔儿就更紧张了一分。

    不知他是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蓦地开口:“王妃可满意?”

    陆愔儿紧张地去看他:“什么?”

    “你在本王耳边吹的风,本王确实都照做了,”他语气里带着戏谑:“当是没让王妃丢脸。”

    陆愔儿这才知道,她的话全被瑶草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了他,气道:“你把瑶草拨给我使,就是为了让她监视我?”

    “若无她在,我倒不知你这么大胆,为了个不相干的奴才敢去涉险。”

    “怀微一向对我忠心,我总不能放着她不管。而且去之前我确认过了,匪徒只有一人,我能对付。”

    邹临祈却是后怕,若她今天出了一点儿危险,这种结果他连想也不能想。

    “你一个千金姐,不知是哪学来的江湖手段,”他把她拉到身边,让她在椅子里坐了:“以后再有这种事要先告诉我。”

    “是想跟你,可你今天不在,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她看了看他的神色,抿了抿唇,大着胆子问:“王爷,你担心我?”

    语气心,听起来很没底气,又暗含着期待。

    “本王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本王治腿。”他。

    陆愔儿无比失望,可很快就压制了情绪,掏出袖子里的针灸包:“王爷,今日该针灸了。”

    邹临祈任凭她摆弄起来。

    她的手白嫩纤细,灵活地抽出一根根针,找准他膝上的穴道,干净利落地刺进去。

    每次落针都牵扯着筋骨肌肉,断骨般得疼。可他始终只是面无表情地忍着,只有唇上白了一层。

    陆愔儿担心他隐忍不发,道:“王爷,你还是喊两声得好,喊出来可能会好些。”

    邹临祈反倒笑了:“不疼。”

    她知道他是在装,这人一向如此,惯能忍耐。

    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她在他膝上按了按,道:“好像是好些了,只是要想痊愈还需要些时间。我以后每隔半月替你针灸,每次下针都会很疼,你要忍着些。”

    邹临祈并不什么,只是眉目沉沉地看着她。

    陆愔儿收拾了东西:“那我先回去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岐山雪雾和君子兰可要人性命?”他突然问。

    她老实道:“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所以你把岐山雪雾全都藏了起来,再也没用过茶叶。”

    “是。”

    他有些不悦:“为什么不早跟我?”

    “如果我跟你的话,你会相信我吗?”她问。

    那个时候,他待她十分冷漠,总是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甚至为了挑拨刘笃和薛贤之间的关系,而让她跪在大雨里,她病得快死了才过去看她。

    邹临祈回忆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实在觉得自己有些禽兽不如。

    无论如何,也不该利用一个姑娘。

    他从椅子里起身,走向她,神色晦暗不明。

    “以前是我不对。”他堂堂一个王爷却对她低声下气起来:“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要先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儿脸热,不知是不是烛火太过温柔的缘故,她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些宠溺。

    她恍惚起来,再次大着胆子问他:“如果我跟那十二位姬妾一样,不知不觉地被人害死了,你是不是也会随便让人把我的尸体抬出去葬了?”

    即使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可他却听得心有余悸起来。刚才针灸时的刮骨之痛他没有动一下眉头,现在却紧蹙起眉。

    “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他低下头,离得她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你不会死,任何时候都要好好活着。”

    她心里开心起来,嘴角浮出一个笑,对着他点了点头:“那你也要好好活着。等以后你的腿好了,你就又能变得跟以前一样,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了。”

    “我的腿能好?”

    “当然能好!”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笑了笑,一只手圈住她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若好不了怎么办?”

    他倾身靠近她,两片薄唇离得她越来越近,却在快碰到她鼻尖时侧头过去,贴近了她的左耳,故意勾引似的道:“那你,还要本王吗?”

    嗓音低哑,惑人心神。

    她的那只耳朵迅速变红,又麻又痒,连带着左边肩膀都没了知觉。

    她缩了缩脖子,怕他敏感,为了不让他伤心,红着脸蚊子一般道:“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你的。”

    他把她往怀里按了按,两片薄唇吻上了她耳后那片肌肤。

    她整个人一缩,感觉到他的唇一路流连,在她颈间咬了几下,最后堵上了她的唇。

    无论经过多少次,每次被他触碰她都紧张得不行,头晕脑热,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身体一轻,她被腾空抱了起来,搁着一旁桌上。即使这样他还是比她高出许多,单手扣住她后脑勺吻了下去。

    她仰头承受着,没有躲。想着方才针灸时他忍痛的样子,心里有些疼。为了安抚他似的,怯怯地伸出舌头回应着他。

    他身上僵了僵,很快激动起来,动作变得有些粗鲁,呼吸愈发炙热。

    她被吻得缺氧,发现他的手越来越过分,已经探进去揉捏起来。照这样下去,肯定又要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虽也被撩拨得情动,可想着他刚针灸过,不宜运动,忙赶在事情严重之前推了他一把。

    好不容易离开他的唇,她喘着气:“我来葵水了。”

    他停了下来,看着她,眼里被情/欲烧得有些红:“还有七天。”

    这话得没头没脑,她听不明白:“什么?”

    “还有七天你才来葵水,”他惩罚似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用这种借口骗我?”

    自上次她来葵水,腹痛难忍,他就把她的来潮日期记住了。她委实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心眼,发现这个借口行不通,只能跟他商量:“我是怕你的腿恢复不好。”

    她拉住他袖子,撒娇一样摇了摇:“你要听大夫的话,好不好?”

    他眼眸一深,又去吻她。这次却是浅尝辄止,很快就离开了。

    “好,”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在她脸庞吻了下:“我的大夫。”

    张斗有事情过来禀报,在外面敲了敲门。邹临祈扭头看了看,把陆愔儿从桌子上抱下来:“你先去厢房里等着,我处理完事情去找你。”

    “我回访橦院就好了。”她:“我想回去洗澡。”

    “乖,今晚在这儿睡。”他牵着她把她带去隔壁厢房:“我去让人给你备水,你待会儿自己洗,不用等我。”

    她点点头:“那你不要熬得太晚,我让厨房给你备了安神汤,你要喝完。”

    他一笑:“好。”

    等他走了,她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看了一会儿,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

    他待她比以前好很多,脾气也变得很好,眼光很温和,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跟座冰山似的了,甚至还有些关心她,担心她的安危。

    这是不是代表,他其实也是有一点儿喜欢她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以后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原谅她,待她像现在一样好?

    还是,他对她好只是因为看到了她的作用,想让她给他治腿而已?还因为上次中了毒箭以后,是她找出了解药,把他治好的,他心里有愧于她?

    这么想着她又失落起来,抱着被子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外面萤枝叫了好几声她都没听到。

    萤枝只好去找王爷。邹临祈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匆匆推门进来。

    见她只是睡熟了,他松了口气。本不欲搅她,她却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能洗澡了?”

    她想从床上起来,浑身却软绵绵的没力气,眼睛也睁不开,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嘟囔着又了一句:“我要去洗澡。”

    他低叹口气,走过去掀开被子,箍着她腰,抱孩一样把她提了起来。她没什么精神地趴在他肩上,双手搂着他脖子。

    他把她抱去净室,给她脱衣裳的时候她清醒了些,慌忙推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倒是警惕,被轻薄了就能立刻醒过来。他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无奈:“洗了去睡觉。”

    她看清是他,放心了不少。只是看他没有要走的样子,不好在他面前脱衣裳,就道:“你出去吧。”

    “怕我看?”他语气暧昧起来,目光下移,在她胸前流连了会儿:“你哪里我没看过?”顿了顿,又道:“没摸过?”

    过了会儿,又极其不要脸地补充了三个字:“没亲过?”

    陆愔儿:“……”